第三章 消失千年的记忆

　　“算计？算计你们的不是我，是杨守护。”少年清澈的声音慢悠悠传来。
　　“不管你多么邪门，既然成了我族巫童，乖乖留下来吧！”人偶冷喝一声拿出一铜黄色铃铛晃动起来，随着铃铛的晃动，原本倒地的千山族长竟然直直的站了起来，手中拿着那杆尾状长骨，挥舞着冲墨寅砍来。
　　看着尸身冲来，墨寅也顺手拿起地上其他司命的骨器与尸身扭打开来。尸身的动作虽然迟钝但是每次攻击都是大开大合，力气更是奇大无比。
　　看着被尸身步步打压的怪异少年，“看看没了灵魂的束缚尸身多么强大，只要让乖乖我在你身上刻下图腾，你也能如此强大。”
　　“嘿嘿，族长我虽年幼”“却也不会听你胡言。”
　　在杨难的记忆中，墨寅找到了南疆巫族有一种脱身之术，以秘法用自身灵魂温养至亲之骨，危难关头舍弃自身以骨控之，此法的代价就是施法者的魂魄余生无法脱离此骨，功力也会大减。
　　看着族长尸身再次冲来，墨寅竟然感觉自己在战斗方面居然越来越熟练，倘若不论力气这尸身早将会被拿下。可这尸身力气用而不竭，看着扭打中处于下风的墨寅，人偶中族长的声音再次传来：“小子，不论你如何诡异，束手就擒吧！”
　　“呵”轻呵一声，墨寅在尸身攻击下的躲避越来越敏捷，记忆中关于这南疆秘术的记述也越来越清楚，这秘术的缺点就是这灵魂缠绕的人偶，人偶施法之时都会身边布置巫族阵法保护自己，如今这人偶刚刚形成，哪里有什么阵法，没有了的躯体人偶也就如同真的人偶一般。想到这里，墨寅拿起手中骨棒一边躲避尸身的劈砍一边朝向人偶移去，人偶也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懂得之多。一棒下去，刚刚还在攻击的千山族长尸身僵直下来，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
　　“小儿，你谋我巫族，如今不杀我，可是要羞辱与我？”被骨棒压制住的人偶看着墨寅反抗的问道。
　　“不，我只是让你死之前明白，谋划图腾之力开我玄脉的不是我，是我记忆中的杨老。”话音刚落，墨寅就用尽全力一棒打下，铃铛落下咣当咣当的在地上转圈发出的响声尸身停止了行动，棍棒下的人偶也已经四分五裂。
　　看着一地的尸体，年幼的墨寅没有害怕，反而有一些熟悉，自己从襁褓之中不过几天就长成如此体型，可感觉之中自己已经度过了十几年还有刚刚的打斗，面对千山族长的进攻反而游刃有余。
　　从举国万民救自己于危难之中，到自己开玄脉。所有的记忆都在却又那么模糊，“杨难守护，这也是你的记忆吗？”喃语了一声，天空渐晚，捡起来地上的铃铛，墨寅慢慢的摇了起来，每次晃动的不同千山族长的尸身也会随着晃动做出不同攻击或者防守的动作。没有着急下山的墨寅想着发生的一切事情，想到记忆中墨寅还在沉睡时朦朦胧胧的听到山下还有五个三重巫力的在看守此族。
　　刚才的交战中这四重巫力的千山族长尸身最多不过二重，刚开玄脉的墨寅勉勉强强才从尸身的攻击偷袭成功没有防备的千山族长灵魂。若不做好万全的打算，等他们发现，怕是自己也要为这些人陪葬。
　　夜色慢慢降临，从开始的日落西山，到现在的漫天繁星，夜里自己的玄脉竟然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小腹处凉润感觉不断传来，想到山下还有五位敌人，墨寅想来想去索性直接盘腿打坐，不断地感受周围的灵气，更好的让体内的玄脉吸收天地灵气，来充实自己的玄脉。
　　一晚的修炼后墨寅觉察到丹田处积蓄黄豆大小实质性的灵气，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一夜的修炼后加上昨日的打斗，肚子已经咕咕作响，结束了一晚的修炼的墨寅开始打量地上躺着的尸体，从他们身上翻来翻去寻找可以催动的巫器。摸索了一阵过后，只有两柄小刀可以被自己灵气催动，又从族长身上找到一个储藏食物的袋子，把袋子放入衣服内，将小刀插在腰间后按着想好的计划，又用泥巴将人偶黏合，从倒下的其他司命身上割下兽皮将人偶的裂缝遮盖，把人偶放在自己肩上。
　　怪异的一幕在山路上上演起来，前面是拿着骨器的千山族长尸身，后面是墨寅，墨寅肩膀上坐着衣着兽皮的人偶，铃铛在墨寅手里不时作响，铃铛声中墨寅扮演着族长一步一步走下山去。为了炼制神秘巫童，千山族长早将闲杂人等赶出神山之外，看到“族长”出来，山脚下的看守长老连忙拜见“千强拜见族长，恭贺族长炼制成功。”
　　看到向千山族长尸身行礼的看守长老墨寅语气严肃的回应道，“嗯？”“我才是族长，这巫童身体极适合我修炼，所以占了这小儿的身体。”
　　“是，在下有眼无珠，未识得族长。”
　　“怎么就你自己在这看管？”
　　“族长，我们五个分别以五个方位看守着神山，防止有人窥视。”“这通往我们雪原的路就是我在看守。”“其他四位长老分别看守着通往其他三座山的路和后山方向。”看着雪原的墨寅听看守长老的禀告时在时完全没有想到偷偷把手放在背后开始掐指捻咒。
　　“嗯，正好，我要去雪原取点东西，你先看守吧。”放松了一口气的墨寅庆幸自己骗过看守长老，晃着铃铛继续前行之时。突然感受到身后的寒气而来。觉察到不妙的墨寅本能的向雪地趴下。后面的气浪带着雪花直接掩盖了墨寅的身形。
　　“大胆？竟然敢偷袭族长？”墨寅从雪地里扶起身形摇着铃铛说道
　　“族长？我听说我们要炼制巫童，乱巫之争中重耀我族名声，你却将巫童占为自己身体。我孪生哥哥千旭随你上山，如今我连他生命居然感受不到。好一个族长啊，这一出雪原怕是巫族再也见不到你了吧”。被称为长老的中年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凝聚图腾之力在手上形成独角覆盖手上拳拳向墨寅打来。
　　刚刚以为伪装失败的墨寅没想到巫族长老还有这等理由，也拿出铃铛与看守长老比试起来。
　　笨拙的千山族长尸身力气虽大，面对长老的图腾之力和灵活的躲避之下，尸体一步步后退，马上就要逼到墨寅面前。
　　中年大汉马上就要冲来之时，墨寅晃动最后两下铃铛后，直接扔下铃铛把手放在腰间。“族长，这是打算放弃了吗？跟我回族中好好交代吧。”半途中，千山族长的尸身突然死死抱住大汉，刹那间两柄刀插入大汉颈内。大汉死都没有想到，扔下铃铛不是投降而是勾引。
　　用白雪覆盖好打斗痕迹和大汉尸体的墨寅继续晃着铃铛继续一路前行，草草应付过的族民碰见族长问好过后，走出千山族后觉察到动作更加迟钝的千山族长的尸身后，身体多处已经被打凹陷，看着伤情，墨寅估算着碰见三重巫力的敌人千山族长的尸身最多还能使用一次。如今自己记忆混乱，修为弱小，处境危险先走出这险地便是。
　　路上由于担心千山族内其他看守追上，墨寅白天在树林中转圈隐匿行踪，晚上坐在千山族长身上一边观察四周，一边按照记忆寻找藏身的地方。就这样奔波了七天，几次差点闯进其他部落的墨寅听着不远处山上猛兽异常猛烈，按照杨难的记忆巫族会保留一部分山头供野兽栖息，观察了好久料定前面是野兽生活的山头后，偏迫不及待的晃动铃铛催促着千山族长的前进。
　　山脚下一废弃的洞穴内，墨寅留下晃动铃铛让千山族长看守着洞穴的安全。自己，几日的奔波过后，从千山族中翻出的口粮还剩半袋，没有食物之忧的墨寅在洞穴深处凑着夜色下的皑皑白雪映出的白光中看着半路上赶路太快从千山族长身上掉落的兽皮之上记载的事情。
　　看着兽皮墨寅不由得犹豫了起来
　　自己究竟睡了多久，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十六年，墨亡，众巫分墨，墨地受诅，乱巫之争，千山族分于南山族。各代族长均为千山，五十年受命看守神山，……，一千三百三十六年，神山落下神婴。”从千山族的起源到每年发生的大事，列代族长都会记在这块兽皮上。杨难的记忆中不仅包括着对巫族的部分了解还有巫族的字体，握着这块兽皮，墨寅看着白雪自己从醒来成为少年与千山族长一战，到现在一路奔亡，一点儿不像一个刚从襁褓里长大的孩子，可是自己清清楚楚的记得墨国上下的献祭还在昨天。自己的过去到底在哪里？自己的记忆又是真的属于杨难？还是真的睡了一千三百年。夜色越来越浓，握紧了手中的兽皮的墨寅想了很久，如今玄脉已开，当先提升修为，才能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弱小的自己不能一直依靠着千山族长这具傀儡，墨寅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后将兽皮放在身上，开始打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