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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厄尔兰特 / 下界篇·第六章

下界篇·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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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塔,晶格111)
  “主人,有人来了。”
  “爷爷!”费尔赶忙迎了上去。
  隐约一道虚影闪烁,爷爷从中一脚踏出,却全身登地一颤,险些摔倒。
  “爷爷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唉啊……”爷爷轻轻吁了口气。
  “发生什么了?爷爷你身上那件银色的袍子呢?”
  “没了。”
  “那身份卡?
  “没了。”
  “那我们……”
  “没事,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其实我们来不来这里也都没关系……无论有没有关系这都是我无法弥补的罪过……唯有她,她,还有她,还有……还有你……”爷爷紧紧闭上了眼,把头埋进自己双臂交叠所形成的、空无一物的怀抱中。
  “爷爷?”
  “别说话!我要冷静下来!我要冷静,让我……”,爷爷喘息起伏,一阵歇斯底里,却见眼前的孩子一脸担忧,脸上尽是半干未干的泪水,顿时心里一揪,“怎么了,我走发生什么了?孩子你似乎没有……”
  “爷爷……”
  “怎么了。”
  费尔转过头望向了身后那群满是期待地等候着他的女孩儿们,抿嘴摇头,深深地流下泪来:“如果她们不是‘Doll’,那该多好……”
  爷爷顿时如遭雷击,嘴唇哆嗦不止。
  “爷爷怎么了,你怎么这样子了,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了么……但是,爷爷啊,她们真的好,好……”
  老人仍旧哆嗦着,右手一边颤抖,一边缓缓地放在了孩子头上,剧烈地颤抖着,像是在无助地忏悔。
  费尔因爷爷手上传来的剧烈抖动而头皮一阵发麻,轻哼一声——“能感觉到的,爷爷的内心正在剧烈地波动着,爷爷好像很难过”——一种莫名的疼爬上了费尔的心头,旋即散开钻进了费尔全身的每一个地方。“爷爷……”费尔轻喊了一声,安静下来,与老人共同承受着。
  “费尔……好孩子……我的好孩子……这,都是……罪过……肤浅的人、庸俗的人,都是一群疯子、傻子……每天都在重复着僵化的那一堆永远没有尽头的蠢事,每天都在其中自我麻醉,以减轻他们那早已残缺破损的心灵所带来的痛苦于折磨……他们永远不懂……可‘Doll’是不一样的啊——即使丧失心灵,她们也依然美好,永恒不变的最纯净的灵魂不会消失,如此动人……这是她们用一生的悲惨命运作为代价所换来的、她们唯一能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完美无瑕的生命刻印。”
  “爷爷……”
  “乖,无论怎样,无论发生什么,爷爷都为你祝福……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论是我的那一部分还是孩子你的那一部分,都远远出乎了我的意料;原来我始终没有掌握住,哪怕是一半……但是费尔啊,我的好孩子,感受爷爷的心吧,爷爷不断承受着的同时,为你这一次超乎想象的成长感到多么的欣慰啊,孩子!”
  费尔:“……爷爷。”
  “没事,只不过接下来有一些变动罢了,但我终于可以放下心了,不论再怎么变化也没有关系了……我的好孩子啊……走,爷爷带你见‘她’。”
  “……”费尔轻点了一下头,紧闭的薄唇含着悲悯,也含着些默然,蛋炸转瞬间便融化了,无比温柔地,费尔微微闭上了眼睛,朝黑月和她们笑了起来,浅浅的,浅浅的。她们也快活地笑着,摇着手,扭起了身子,目送费尔同爷爷转过身,消失在虚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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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之前,费尔再一次感受到了剧烈的晃动和眩晕感,以及难以言喻的想要呕吐的冲动……这并不是经历一次两次就能适应的事。
  “呕……呕呜——……”虽然极力忍着,且腹腔内在先前那一次早已吐得干净得不能再干净,费尔还是不住地干呕起来。
  “大人?”银袍男子小心地问了一声。
  “没事”,爷爷摆摆手,“早晚得习惯,不过这儿确实有点差。”
  “差……?”银袍男子嘴角猛地抽搐几下,随即恢复,说:“有何吩咐,大人?”
  “退下,让我见‘她’。”爷爷神情肃穆。
  “是。”银袍男子急忙离开。
  周围顿时暗了一分,充盈着整个空间的浅白色荧光在一缕一缕地消失,一块一块地沉寂下去——忽地,流淌,在流淌,好像有一条小河缓缓而来,不知是光与影的迷离交织还是确乎存在地凌渡虚无而来,上面安静地漂浮着一口黑色岩棺,不大,棺壁极为的薄,恰似浅而通透的湖面上笼着淡黑的薄雾,又泛起朦胧的蓝,隐约可见一具娇小柔美的胴·体,梦幻而忧伤——
  少女脸色有些苍白,嘴角带笑,弯起一抹优雅而惊艳的弧度,双手放在胸前,攥成两个可爱的小拳头,既像是在祝福,又像是在祈祷,无限的期待与希望,宽宽的额头,想睁开却没能再睁开的眸子……
  “爷爷……这就是‘她’?”
  “你啊……唉你啊,唉……”爷爷怔怔地望着那黑岩棺,迷离了眼,纷至沓来的心事喜怒哀惧了清瘦的脸……
  “爷爷?”
  “唉你啊……”
  “爷爷?”
  “……”
  “爷爷?爷爷!爷爷?”
  “孩子”,爷爷侧过了脸,吓人的憔悴,默默地彷徨着,呼吸声变得粗重而缓慢,“没事的,你和她都还没事,这就够了,这真是太好了!孩子,是她,就是她,她还是五十年前的那副模样……看,多么美啊,她是多么美而乖巧动人啊……”
  “爷爷。”
  “唉,你啊……”
  “爷爷?”
  “孩子,和我一起。”爷爷慈祥地望着费尔,无言地笑笑,回过头,向空中漂浮着的黑岩棺跪伏下来,含首,四肢紧紧贴地。
  同时,费尔欲言又止,舔了下唇,闭上眼,与老人一起跪伏下来。
  无言,无言,这是一个安静而漆黑的世界,深邃无边,唯一清晰可见的是那发出了淡蓝荧光的黑色岩棺——它摄去了千万分思绪,三个人的心在其中沉浮……
  “爱你,不论事到如今我后悔与否。”爷爷蓦地吐出了句话,惊醒一切。
  隐约间,仿佛有细细的波纹在周边荡漾,卡开了什么,但又似乎没什么变化——
  爷爷缓缓抬起都:“起来吧,费尔。”
  费尔缓缓起了身,仍跪着:“爷爷,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
  “不必……不必。”爷爷摆了摆左手。
  “请告诉我!”费尔坚定地望向爷爷。
  “年青时正是如此啊……我知道了,说吧。”
  “她是‘Doll’吗?”
  “不是,她从来都是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孩儿,只是那些年里的冲动使我不假思索地相信了当时的错觉。”
  “不,爷爷,她们都是,不仅仅是她,我说过的,你也说过的。”
  “是的,不过她对我来说更是独一无二的。”老人轻叹。
  “爷爷!”费尔站起,有些不甘和愤怒地望向老人。
  “呵,长大了啊,变得真快啊,孩子。”爷爷一把将费尔搂入怀中。
  费尔:“……”
  “年轻好,年轻好,真好啊……孩子,有这样的觉悟就好,爷爷当年可是没有啊……爱你,为你骄傲,孩子!”
  费尔笑着摇了摇头,“把藏起来的话说完吧,爷爷。”
  “嗤,小子是厉害了……费尔啊,为了守护一些东西,你总得放下什么,懂吗?”
  “我不会抛弃任何人!”
  “能做到的话当让好啊,谁不想走到那一步呢,孩子。”
  “为我祝福吧,爷爷。”
  “嗯,一定。”听着少年的话语,老人干涸的眼里多了几分神采在流转,慢慢,松开了手。
  “还有什么吧,爷爷,我总还能感觉到什么。”费尔双手抵住了心口。
  “嗯,哎……但不是现在。好了,走吧,别在这里多说;走吧,让她好好休息。”
  费尔:“……”
  周围渐渐地有莹白的光点在汇聚,汇聚,亮了起来,越来越亮,直至充盈,还是原来的样子,黑岩棺不知何时淡去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银袍男子轻轻地从一旁走进来。
  “大人。”
  “她还是那么美,不愧是‘银’你的手段。”
  “非常荣幸,大人,父亲他亦是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银袍男子脸上露出了罕有的认真与骄傲。
  “长得真像啊。”
  银袍男子苦笑,眼神黯淡了些,“这是我们这一脉的命运……我也是‘银’,是来执行最后一道女王命令的。”
  黑岩棺再次漂了出来,浮在半空中。
  银袍男子走向前,朝黑岩棺伸出双手,面容顿时扭曲,似乎遭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痛苦。“父亲。”他轻唤,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手指尖飚出了十条血线,缠绕住黑棺。
  黑岩棺没有任何动静,很久很久——
  “嘡!嘡!嘡!”黑棺底部发出了三声低沉的鸣响。
  “呃啊喝啊……”银袍男子痛苦地低下了身,牙缝间挤出了些许诡异的嘶吼,但双手仍紧绷着,纹丝不动。与指尖相连的那十条血线舞动起来,错乱而迅速地在棺底结成一个圆环,并不断注入进去,直到填满——“砰咔!”一声崩裂开的异响,血线齐齐截断,炸成一团血雾,棺底圆盘中,鲜血蠕动着,一个八角圆润的纯白方盒从中缓缓滑出——银袍男子瞬间脸色惨白,如同风中残烛,却仍然走向前,在黑棺棺底平平地跪下,双手举过头顶,虔诚地迎接着——方盒渐渐离开了某种束缚,无声无息地滑去,落到了银袍男子手中。
  “大人,请。”银袍男子起身半跪,伸直双臂,小心地捧着白色方盒,朝爷爷所在方向完全地俯下身;他显然极力忍耐着,但身体还是在,虚弱不已地颤抖。
  爷爷无言,望着白色方盒,深深地流下泪来。
  “大人,请。”
  爷爷依然在流泪,右手捂住面庞,别过身去。
  费尔:“……”
  “大人,请务必收下。”银袍男子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费尔……替爷爷收下吧…我…我…没有任何颜面和能力去承受它。拿着吧,孩子,如果你会走到那一步……”
  费尔快步走到银袍男子面前,而后者在爷爷的注视下,挺起身,点了点头,一脸郑重地将白色方盒递到费尔手中。费尔接过鞠了一躬,侧过身,却见爷爷不知何时早已站在身旁。
  老人长吁一口气,单膝跪地,握住孩子的手,俯身,在费尔的手所捧着的白色方盒上深情一吻,然后拍了拍费尔的背起身欲走。
  “大人,还有事情。”
  “说吧。”
  “请成为我们的‘王’。”
  “这不是她留下来的命令!”
  “但他说过您能做得比她更好。”
  “原来的‘王’呢?”
  “那一脉在她成‘王’之前就被她‘处理’了,做到这起一切的手段无人知晓,但可以断定她是一个人完成这一切的,极端可怕。”
  “都被‘处理’了?”费尔的话里有些愤怒。
  “不,还剩一位。您见过的。”
  费尔闻言,不再问下去,“原来她也好可怜。”
  “好,我会考虑,不过不是现在……”爷爷抓住费尔的肩,消失了。
  银袍男子向爷爷离开时所处的方向深鞠一躬,颤抖着,亦消失在原地。
  一切又恢复如初,只余下那一口黑棺,像艘小船,在白色的莹亮的大海中沉浮。
  “咳,去把那几个不安分的渣粹解决掉吧,之前放出来的消息应该够了,去收尾吧……咳,‘找到他,并为他扫平一切’,这命令,该死的,真狠啊,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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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咳,去把那几个不安分的老湿解决掉吧,之前放出来的消息应该够了,去收尾吧……咳,‘找到他,并为他扫平一切’,这暑假作业,该死的,真狠啊,该死的……”——某人的无效吐槽——一边顶着暑假作业一边码字,TMD还有谁………………像我这么苦逼……不过当然是痛苦并快乐着啦,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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