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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上辈恩怨难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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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节上辈恩怨难释怀
  冯麟钧对自己在儿子升学的这个重大事情上的无能为力感到非常的窝心,嘴唇动了动,却也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最后也只能是很无奈的道:“没事的,以我来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之前上交户口本和房产证的时候,不是也都很顺利的审批下来了嘛,这次肯定也不会有问题的,不要多想了。”
  说话的时候冯麟钧的眼神很是飘忽不定,非常明显,这样的话语,恐怕连他自己也是没有什么信心的。
  张霞非常在意这个细节,没什么信心,沉吟着说出自己的担忧:“毕竟房产证上写的不是我们的名字,当初审批的时候老师就有提过这个隐患,现在每一年的学生都要比上一年要多得多,升学的竞争更加激烈。特别是孩子这一届,就要比上一届多出来两个班,我就怕想要挤进六中的人太多,最后就以这个为由头,把孩子的名额给挤掉了。”
  冯麟钧听张霞这样说话,就忍不住道:“唉,真不是我要说你,你还就真的是转不过弯来的死脑筋。你爸爸的房子难道就没有你的一份么,改一下名字就什么都能解决的事情。我们和他再好好说道说道,他一定会同意的,你就是怎么样都不肯,这种事情有那么难为你吗。又不是说真的过户给你就不拿回去了,等超辰这个事情结束了,六中入学报道好了,我们再改回去就行了。你就是非要倔强,我知道你就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但不管怎么说也该为超辰想想,要真因为这个事情卡住了,你好好想想,这样做值得吗。”
  张霞听冯麟钧这样说话,脸色一下就板起来,口气很生硬,硬邦邦斩钉截铁的回说:“你错了,这个是两回事,他的东西就是他的,绝对和我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既然当初他能听那个人的话,不顾我们全家人的私活,不管超辰上学的问题,能够硬下心来把我们一家人扫地出门。那现在既然不肯同意出借房子,那就算了,无论如何再怎么样,我都不会再去接受他的施舍,我张霞再落魄,还不至于到去做乞丐。”
  被张霞这样一顿反呛,看到她满脸气愤的样子,冯麟钧也是一下卡壳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是自己心里暗暗叹气了。
  冯麟钧这么多年和张霞一家相处下来,也是非常疑惑奇怪的,明明是同一个爹妈生出来的孩子,自己上面的老婆和她下面的那个弟弟,为什么就会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极端。
  姐姐张霞的性格非常倔强执着,是很注重面子形象的一个人,从小到大都是勤勤恳恳的做工养活自己和家里人,性格就是宁可饿死都坚决不食嗟来之食的人。
  而弟弟张松,却是和张霞完全相反,从小就被老来得子的父母给宠坏了,养成个好吃懒做嗜钱如命的性子。从来没有一天会去想着怎么正正经经的打工赚一分正当营生养家糊口,满脑子的念头想法就只有去宝山赌博,天天幻想怎么样才能大杀四方横财广进。真实情况却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在靠着老父亲的一点退休工资来维持生计,成天借钱去赌,然后逢赌必输,导致负债累累,为躲避要债的债主成天东躲XC,经常是有家都不敢回去。
  冯麟钧有时候会在想,是不是当年自己的岳父岳母在生孩子的时候,把吃苦耐劳和倔强好面子的脾气都传给了张霞,而好吃懒做等等恶习则统统留到最后给了那个最宠爱的儿子。不然实在是让人没法理解,为什么同样以个妈肚子里出来,一个爹养大的孩子,为什么两个人的性格脾气会有这样天差地别的巨大不同。
  岳母已经过世,只是可怜了自己的老岳父,年老得子,对这个品行堪称恶劣的儿子一直非常宠溺。硬是能狠得下心来,配合为霸占老屋房产丝毫不顾姐弟亲情的儿子,硬生生把女儿给扫地出门。
  偏偏张霞的情形又和一般的家庭不一样,要复杂的多,从小就因为长女这个身份,不知道替弟弟扛过多少的黑锅。不管那些事情是谁做的,起因是什么,只要最后出了问题,倒霉的一定是张霞。
  所以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张霞就是在背锅的过程中成长起来的,作为长女,责任重大,甚至在早早就参加工作后,因为是在同一个工厂,工资还没到手就被父亲给直接截走。劳碌辛苦为了家庭,却最终也没能得到来自父母应有的公平对待,所以对于老婆在亲情上产生的怨气,冯麟钧知道自己是不方便多说的,何况自己的家庭,某种程度来说要甚至比张霞娘家更加的恶劣。
  冯麟钧小的时候家里并不富裕,甚至稍微夸张一点说成是家境贫寒也不为过,原本的打算是想着靠知识改变命运。
  然而成绩优秀的他在准备中考,打算升学到重点高中的时候,却遭遇到突如其来的打击。父亲忽然患上癌症重疾,终日卧床不起,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一下子失去经济的来源和顶梁柱,同时雪上加霜的是,因为给父亲治病,还借了同村不少亲戚邻居的外债,却最终也没能治好父亲的病症。
  作为家里的长子,冯麟钧实在是没有办法,别无选择的接过父亲的担子,成为这个摇摇欲坠家庭新的顶梁柱,含泪放弃学业,小小年纪就开始跟随着村里的长辈们一同去外出打工挣钱,还得省吃俭用把钱节省下了补贴家用和偿还债务。
  过了几年,已经二十多岁的冯麟钧辗转过数地打工,来到燕城这个小城市,然后就认识了张霞,谈了对象。
  第一次上门的时候,张霞的父亲张政是极端看不上这个人的,觉得他压根就没什么本事,更别提了解到这个穷小子除了上有卧病老人,下有姐姐弟弟一干大家子要背负外,居然还有着一屁股的债务没还清,冯麟钧几次登门,都没得到过一次的好脸色。
  接下来就是冯麟钧为了张霞没有再继续漂泊四方,留在了这个小城市里,因为为人老实,勤奋肯干又吃苦耐劳,虽然没什么特别突出的能力,前后的几任老板都还是非常欣赏他,收入慢慢多了一些,又熬了几年后,终于是把家里的一切债务都给偿还清楚了。
  只是这几年里,张政也一直没有松口的迹象,张霞出来社会久了也有自己的主见,眼看父亲始终没有半点成人之美的意愿,也不打算再继续耗下去了,直接先斩后奏和冯麟钧领了小红本。办完婚礼的第二天,张松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这个事情,眼见既定事实了,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迫接受这个自己一直看不上眼的女婿。
  只是接受归接受,毕竟不是自己喜欢的,对冯麟钧始终没有什么热情亲切。
  两人倒也不在意这些,就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很快就有了冯超辰。
  等冯超辰一岁的时候,冯麟钧忽然接到老家的急电,说老父亲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接到医院的病危通知,恐怕是时日无多了,急忙匆匆收拾了行李,辞去工作带着张霞和冯超辰就上了归家的火车。
  冯麟钧素来为人老实,想法也单纯,心里总是天真的想着自己这几年可以说是为家里付出了全部,如今这番归来,肯定是一下火车就能得到热情的接待迎接,一派其乐融融。
  谁成想,面对多年不见的自己,家里的亲人却是陌生大过亲切。并且回去没两天,老父亲就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
  还没来得及伤痛流泪,当天晚上,弟弟冯麟华就提出了分家的要求,丝毫没有顾及情面,要全部霸占那些优质的家产,留给自己这个哥哥的,只有角落里两间堆放杂物的破屋子。
  冯麟钧直到这个时候才恍然明白,自己不在老家生活,离开的久了,曾经的人情世故都已经没有了,除了自己的两个姐姐和同一条街道的邻居,其它的全部亲戚街坊都是站队在日日相见的冯麟华那里。
  就是这个样子,还没有搞清楚一切的两个人,抱着才一岁的孩子,在北方零下几度的刺骨寒风中,就这么两手空空的被感到施舍给的那两间破屋子里,除了堆积的杂物外饰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张完好无损的床铺都没有,两个傻眼的人只能是面面相觑的抱着才一岁出头的冯超辰流了一晚上的眼泪。
  冯麟钧只得连夜想办法,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找匠人来砌了灶台,添置锅碗瓢盆和一切必须的家具,还有修补房屋的破损。
  好不容易冯麟钧找了工作,在外头打拼养家,想着先把日子过好,却没想到张霞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无端遭遇刁难。
  原因是冯麟华娶的是同村的一个叫王云的女人,就在冯麟钧回来的这个当口刚刚生了一个女儿,正值计划生育抓的严格,一经发现就是强制卸货,所以二胎这个事情是没法指望了。看着带把的冯超辰成天在院子里头跑来跑去,一想到这是冯家下一辈唯一的男丁,在大家伙眼里就是冯家香火的唯一继承人,王云实在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
  这个事情的起因倒也怪不到别人身上,要怪也得怪她的老公,冯麟钧的亲弟弟冯麟华,看到大哥回到了家里,并且还是常住不走的样子,就心急了。分家的时间太早,本来冯麟钧带回的钱,有一部分是计划用来给家里接通自来水管道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行动遇上了分家,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家里只有院子那口共用水井供水,张霞是怕井水不卫生,想要喝干净的自来水,就只能是每天辛苦一些,拎着两个大桶去邻居家里打水挑回家。
  北方的冬天是特别的冷,烧水要比平时耗时一些,张霞就经常先去做别的事情,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再回来熄火。结果一回来,揭开锅盖,原本清澈见底的自来水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锅微浑还带着土腥味的井水,幽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一直凉到张霞的心底。
  张霞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再辛苦一次,重新打水,洗净锅上柴火重新烧水。结果转头一看,差点没吓掉半条命,就见院子寒风中,一身厚厚棉袄的冯超辰嘻嘻笑着玩的正开心,边上的那口水井却是口子大开,井盖大喇喇丢在一旁,吓得张霞大冬天出一身的冷汗,赶紧过去把井盖给盖上。
  但神奇的事情就出现了,转身没过多久,这个井盖就又莫名其妙的被挪到了一边。
  诸如此类的事情层出不穷,在各种细节方面,总有数不清的事件突发,虽然都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但越来越频繁的次数,实在是折腾的她身心俱疲。
  张霞可以不在意或者说忽略掉自己和冯麟钧受到的诸多苦楚委屈,但冯超辰可是她十月怀胎诞下的骨肉,现在怀疑有可能会遇到刻意或者意外的生命危险,她自是比任何人都要注重在意。这种没影子的事情说出去没人会相信,只会被当成是存心挑拨,反而落人口实,坐实自己一家人不受欢迎的原因,
  只能是平日里自己多花时间精神注意力在冯超辰身上,要时刻注意保持冯超辰不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无论是去哪里做事,不管再苦再累再怎么麻烦,总要坚持带上儿子,坚决保护孩子的人身安全。
  这样心惊胆战的日子过了大半年,张霞精神都要崩溃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在坚持下去。和冯麟钧几经商议,继续坚持了一段时间后,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掉,不能卖的就送给乡亲朋友,收拾好行头,灰溜溜的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这样子来来回回一年时间的折腾,对冯麟钧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丢了亲情,没了积蓄,彻彻底底的人财两空。
  来到火车站的时候两人携带的行李只有一箱子打包的衣服,再无别物,甚至是落魄到连脚上的鞋子开裂出了个口子也没能抽个时间拿点钱去修补一下。送行的朋友看到他的这个样子如此狼狈不堪,着实是于心不忍,和他交换了鞋子,才有算是有双完好的鞋子可以脚踏实地放心走路。
  回想一年前,带着上万的积蓄,左手老婆右手孩子,虽然是三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但出站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心里没有半点愁苦嘉旅,满满全是数年未归的苦尽甘来,对荣归故里的扬眉吐气。
  而今不到一年的光景,怀里揣着的全幅身家不过区区二十块钱,穿的是打着好几个补丁的朴素工装,心里最后能剩下的只有说不尽的酸楚难过,火车行驶中每一道哐当声,都听着像是对他无声的嘲讽,三十几个小时无法合上眼,只觉每个人看向自己的眸子中都倒映着狼狈二字。
  冯超辰记不清幼年时的细节景况,但对那次的长途火车依稀有个印象,冯麟钧全程一瓶白酒不离手,不时就是小酌一口,连幼年的儿子找自己想要玩耍,也没有心思理会,任他怎么呼叫自己也没有怎么回应。
  一千多公里的路程,两天一夜下来,走出站台的时候,张霞能感觉出来,自己的丈夫好像一下苍老了好多岁,这一趟火车下来,白发都清晰可见好几根了。一些本来想说,想讲的话,到了喉咙梗住,又咽了下去,最后抱起孩子牵起眼神茫然的丈夫的手,吐出两个字:“走吧。”
  没有落脚之地的三人只能是连夜投靠到张霞的娘家,对此张政是很不喜悦的,本来他就是看不上冯麟钧这个不仅穷还憨的一匹的这个女婿,只是对于张霞先斩后奏的做法无可奈何而已。
  本来将自己的女儿拐带走也就罢了,这才多长时间,一年左右,就狼狈至极的回来,甚至落魄成连个落脚过夜休息的地方都没有,可见是何等灰头土脸。
  看着两个人头几天里的破落样子,张政真的是打心眼里觉得生气,他纵使再怎么压榨苛待,最后导致父女间隙不和,终究是自己亲生,从小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到完全的漠视,不可能眼睁睁在这种节骨眼神看他们一家子就这样窘迫下去,最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他们的投靠。
  张政早年圈了块地盖了处房子,把院子边缘的两间老旧杂物间,默许给了张霞,让三人是终于重新有了个可以吃饭睡觉遮风挡雨的地方,能够稍微的喘口气。并且还支持了差不多一个月左右的无偿饭食,这对于一直以来重男轻女,秉持拆女富儿的张政来说,可以算最大的尽心尽力仁至义尽了。
  虽说被张政明里暗里白眼看待,冯麟钧寄人篱下也不敢说点什么,半点抱怨的言语也不能说。自己奋斗几年支撑起来的亲血缘关系的家庭都能背后开枪,老丈人几句闲言碎语发发牢骚又算得了什么。
  何况人长辈虽然总是嘴上口嗨不饶人,但实际行动可没闲着,住宿和饱腹,哪个都没短缺过自己一家。
  并且和自己二人虽不亲近,但隔代亲可见不得还不到两岁的小外孙和父母一起过节衣缩食清汤寡水的日子,三番五次给冯超辰悄悄开开小灶。冯麟钧眼睛又不瞎,一切都看在眼里,和自己亲生家庭一对比,两相权衡,世道炎凉,孰冷孰热,一目了然不问自知。
  张霞心疼孩子,年级这么幼小就经历冯家的各种刁难苦楚,一年下来变得体弱多病,没法忽视,便没再外出工作,节衣缩食,省出来的钱就用来细心照看调理孩子的身体。
  一家子的处境虽然艰难困苦,日子总是一天天再过,生活还得继续,冯麟钧很快找了份新的工作。这一次,抛却了曾经的肩上重负,踏踏实实重新出发,不再为过往的种种,只为自己的老婆孩子。
  冯麟钧性子忠厚老实,又肯吃苦能干,没用太久的时间就攒下些许的积蓄,赶忙在外租了房子,终于是脱离寄人篱下的生活,可以直起腰板做人了。
  直到几年后,冯超辰上了小学,因为张政的房子和小学就隔着一堵围墙,为方便孩子就读,两人商议后决定重新搬回去。
  冯麟钧掏出这几年的大半积蓄付给张政,算是未来六年长租的租金,然后剩下的一些把那两间杂物间好好整修一番,顺利的在冯超辰入学前住了进去。
  本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谁也没想到的是,弟弟张松却起了别样的心思。
  见本来看不上眼的破烂杂物间大变模样,一下起了抢夺的念头,同时也是担心姐姐一家借着这个机会会常住不走,将来张政百年后顺理成章和自己争夺家产。
  于是仗着自己是家里的受宠男丁,开始三番五次催促张政收回屋子。
  张政虽然重男轻女,但并非全是是非分别,何况还有个外孙在,一开始怎么也不肯答允。奈何经不住儿子每日耳边念叨,还用日后安分守己娶妻生子来许下诺言。
  张政一听自己有亲孙子念想,哪还能顾得上多个外字的外孙,于是硬着头皮就做出了驱赶的事情。
  待张霞一家离开,这两间翻新的小屋子,顺理成章落入张松手里,转头就给出租了出去。
  冯麟钧和张霞接到张政的驱赶,登时就傻眼,瞬间联想到那段黑暗时光。
  这才被男方家里正面捅上一刀,不想才没几年,又被女方娘家背后射箭。
  这日子人生过的,也真是够魔幻的了。
  实在是悔不当初,要能早想到还有这样的情况,怎么会傻到拿出几年的积蓄填在这两小破屋子里头。
  原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觉得既然租房都要给租金,左右都要拿钱,这肥水何不流到自家人的田地里,总好过给外人赚走,实在没成想反而变成给自己挖了个大坑,然后跳进去。
  已经给了六年的租金这才住了不到两年就要搬离出去,知道是张松其中作梗,赖着不走是不可能的,也没这脸皮子。怎么说当年最艰难最穷困潦倒的时候,也是张政伸手拉了自己一把,要闹腾起来也着实没意思,徒惹四围邻居嘲笑。
  两人也没继续纠缠的意思,只是为了冯超辰着想,觉着学校附近的房子一时半会未必好找,希望等冯超辰结束这一学期,到了假期再搬离出去,张政倒是并无不愿,只是张松不肯,背后几多撺掇,最后就狠下心没有答允。
  万般无奈,两人只能白日做工,晚上歇活后挺着疲惫的身躯在周围一片地区到处打听求租。满肚子的委屈和辛酸无处宣泄,常常是半夜流着眼泪黯然回屋。
  所幸没过多久,就遇到这个好心的房主,一家三口人,几年光景里,再一次的狼狈换个住所。
  张霞就觉得遭遇刻骨铭心的背叛,加上小时候的种种,经过这件事情,和张政的关系降倒冰点,搬离出去后,不管日子再如何艰苦,一次不曾回过娘家,与父亲张政弟弟张松毫无任何联系往来。近五年的时间,几乎每日都会路过张政的门前,但一次也不曾驻足停留。
  这次是冯超辰升学需要房产证件,也是冯麟钧一年前就厚着脸皮去找的老岳父,一开始想着是先借上一些钱款给到张政作为抵押,把房子先过户到张霞名下,等冯超辰升学成功后,再重新过户回张政的名下。
  奈何张政一心为着自己的小儿子着想,生怕他知道了会不高兴,就一直不肯同意,纵使冯麟钧千求万求,最后也只是暂借房产证给予登记,过户一事始终不肯松口,就连最后拿房产证一事,也是瞒着儿子张松悄悄给的。张霞知道冯麟钧的自作主张后很想发火,心里对娘家有一千一万个不满和决绝,只是事关自己孩子的前途未来,影响重大深远,也不能多说话语,最后也只能无奈默认。
  “行吧,行吧,不说这个了。”
  一提到这个敏感的禁忌话题,张霞火气就上来了,冯麟钧赶紧转移话题,回到之前的问题焦点核心:“现在教育局的人还没有过来,我们根本也不知道人家是要来做些什么,现在再多说都是瞎猜,自乱阵脚。事情现在已经是这样了,说再多也没用,等工作人员来了,自然就知道是做什么了,到时候再根据形势做对策把。现在不谈了,难得超辰这次考试成绩那么好,走,我帮你一起做饭去,等会我们大家好好给超辰庆贺一下。”
  一边说一边扶着张霞的肩膀,轻轻推搡着出了客厅。
  冯超辰很清楚里面的一切门门道道的,这种老一辈的恩怨,不是现在的自己能掺和进去的,只能是苦笑一下,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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