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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红绸和小虎终于放下了早困得不行的小猫凑了过来。墨丝自然散落向四周探了出去：“刘四怎么了？罪行很重吗？”
“倒不能算重，而是有些有趣，我们进去慢慢说。”
才自走了进去，方墨就满头黑线的看到小猫趴在地上打盹，满身的暗炎依旧一点点的向下垂落，将后院的石地板都给烫黑了。
“小猫这一身地炎？还不能收敛起来？”
方墨回头看了看小虎，看着这傻弟弟的一脸憨笑，脑子里瞬间便算起来了赔钱的诸般事宜，脑子里一个算盘打得啪啪直响，刚觉得宽裕了几分的口袋，似乎渐渐又扁了下去。
“近几日还不行，今天捶了一天，总算抱起来不再那么热了，后面恐怕还得慢慢来。”
小虎瓮声瓮气的答应着，也是有些为难，这奇兽刚刚脱胎的几天最是需要好好掌握收纳超凡异力，越是掌握收纳的好，未来发展空间便也越高。
小猫是山间长大的，体格野性天然就和人工饲养的那些不同，掌握力量虽然快，却只会一味散发出来，更不会像人工饲养的那些还会自觉收纳。
但这些日子里，小虎和小猫一人一兽扑来扑去的，还真扑出了点感情，所以只能一直拽在身边，一点点的磨练它的性子了。
“能收敛热力只是基本控制住的样子，你两后面这几天看来还且得折腾一段日子了。”
方墨更加心疼一行人的钱包了，狠狠的剐了眼这酣睡的老虎，早知道当时就直接把它卖了多痛快，现在养了个大爷，天天吃肉还到处搞破坏。
小猫睡梦里挠了挠肚子，磨着牙翻个身，给方墨留了一个后脑勺。
“别担心，等过了这几天我就带小虎小猫出去表演胸口碎大石去，保证给你把这钱给赚回来，周边都探完了，应该是走了，说说吧，刘四是怎么个说法？”
没了旁人在这儿，李红绸又自顾自的蹲在了椅子上，脚丫一弹一弹的，给自己打着胡乱编的拍子，等着方墨说事。
“师爷也就是大概给我说了说，我也只能大概给你们说说吧。”方墨又从怀里掏出几个大肉包递给了小虎。
“卷宗记载刘四逃跑之后，保长村民们拖着寡妇春花来了镇上状告了刘四，不过两边人口供却有些不同。”
“春花说刘四自从她丈夫过世之后，不时便上门吵闹，确实也是说要娶她为妻，但却也不是为了什么传宗接代，而是看中了她丈夫父母生前留给丈夫的一点家当。
说那日刘四又上门和她来闹，她拒绝之后便怏怏离去，但隔日便发现锁着自家钱财的箱子，却是失了踪影。
然后村民都说，看着刘四深夜里依然在她家边绕来绕去，便都说是刘四把她家给偷了，后来更是污言秽语说她被刘四脏了身子。”
“偏偏村民们却起哄叫骂，说刘四早就和春花勾搭在了一起，两人是早早一起夺了春花家丈夫性命不说，还想夺人家产。
宗堂里前几日还在商量，要将春花送到村中静堂里，丈夫田地家产，重新纳入宗家田地，没出几日家里钱财便失了，定是这两人，想要卷了丈夫家的钱财逃走，本该将两人一起浸了猪笼的，只是这奸夫都已经跑了，村子里不能落下坏名声，才把春花拖到堂上，请官府定罪的。”
李红绸和小虎本还在自顾自的抢着肉包子，听着听着又各自安分了下来，李红绸双眼都亮了起来，也不再蹲在椅子上，反而头靠着椅子把，脚挂在椅子把上翘起了二郎腿。
“这却是有趣，三边说法，就没一边相同的，倒不知道到底哪边才是真的，官府最后是怎么判的？”
“这种事哪有什么办法好分辨的，春花咬死不肯承认村民所说，后来更是泣血说，宗堂这就是想谋他夫君留下的家当，收买了刘四上门坏她名声，夺她家产，几乎哭死在堂上。后来官府也没法定罪，保长村民们又把春花带了回去，不过官府倒是严令了，不可动用私刑伤春花了。”
方墨回忆着师爷的说法，把知道的全都一气儿说了出来。
“加上刘四的故事拼起来，我觉得这事几乎可以笃定是保长村民这些人，贪那寡妇丈夫留下的一点家产，至于刘四在里面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就真的有点拿不准了。”
李红绸荡着二郎腿，靠着椅子两条腿腾空翘了起来，努力的动着脑袋。
“翻过来说，他们两人或者一人贪图寡妇留下的家产，也是有可能的，说不定村民说的是真的呢？毕竟他们都是邻里，日夜住在一起，总不能一个村子都骗人吧。”
小虎一边大口吃着肉包，一边也认真参与到讨论里来了。
“我素来没立场你们知道的，这种事真的两种都有可能，除非严刑拷打，或者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怎么说都说不清的，
不过我问了师爷，这种情况下是否还能把刘四收做仆从，他说这种情况下，不用想苦主原谅，用钱财顶罪肯定是不够了，只能以劳役三年顶罪，我们再补点钱财，可以给减到半年到九个月左右，这已经是学子身份最大的极限了，而且还是要看刘四表现的。”
方墨接过了小虎递回来的肉包，也斯斯文文的吃了起来。
“现在就看你们，你们要不要反悔，如不想反悔的话，我明日就上门和师兄商定这些事宜了。”
“看你们。”小虎对仆从这事本就看得极淡，虽然河道走了一遭之后，对刘四多了一点好感，但也就仅限那么些好感，再多也是无了，于是侧头看着李红绸，由得她最后来拍板算了。
“我更无所谓了，这样吧，小虎把刘四拉过来，我与他把情况说一说，就尽快安排他去服劳役了。”
李红绸生在贵家，乌糟糟的事情实在见得太多，容忍度也是极高的很。
方墨转身入了屋子，快到挥剑的时间了，再提着剑从屋子里走出来，就看着刘四对着又恢复正经坐姿的李红绸，一边哭着一边躬身，估计是说些感谢的说辞了，方墨摇了摇头，静静的走到院子里挥起了剑。
不一会儿李红绸和小虎又走了出来，手里各自拿着一个削得奇形怪状的香梨啃着，李红绸对小虎说道：“对了，之前还说找颜狼狼毫的，你找到没？”
方墨静静挥剑，也是不言语。
小虎倒是接起了话茬：“这儿既然有颜狼，这颜狼的毫毛笔，总还是能找到的，实在不行便给哥哥买一支笔罢。”
“方墨就给我留了点买零嘴的碎钱，咋买？”
“刚不是说要胸口碎大石吗，我两过几日等小猫安静下来了便去试一试，总还是能赚点钱的。”
小虎挠了挠头，他素来吃住，都是军营和周大夫两边管饱，用度也是两边给的，虽然较真的富有人家还是差了很多，不过倒是从来不曾缺过钱财。
但真要让他来想怎么赚钱，除了凭武逞凶，打家劫舍之外，一时半会间他还真就只有街头卖艺这么一个选择了。
“别傻了，颜狼多少也是奇兽，它毫毛做出来的狼毫，你要靠胸口碎大石赚回来吗？”
李红绸仿佛看着一个傻子般的看着小虎，这货真是被养得太憨厚了，对钱财价值一点数都没有。
“不过胸口碎大石还是要弄得，毕竟这事是我的梦想来着，你看别人碎大石，都是大锤砸石板，这种看多了也是不怎么好看的，不如我们明天这般这般，如此如此。”
两人又凑到一起自顾自的商量了起来，吃剩下的香梨核随手就丢在了手边，方墨继续默不作声地挥着剑，也由他们两个自己瞎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