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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占山为王也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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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你们那儿怎么个情况,给我们详细说说。”李红绸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涕泗横流的家伙,很是惊叹得什么样的环境才能练出这种本事,能在两句话的功夫里流出这么多鼻涕眼泪,洗得脸上一道道的印子不说,连鼻涕泡都鼓了起来。
  “我们这儿向上走三里地,山头侧峰,便是我们靖义寨子,寨子里都是大碗吃肉大碗喝酒的好汉兄弟。”刘四顿时抓住了这个生机,精神头瞬间腾了起来。
  “我们大当家姓吴,名越,自宋字门庭而来,善使鬼神,遇战无敌。”
  “二当家李猛一身横炼功夫,刀箭难伤。”
  “三当家吴理,聪敏无比,本来本地是有三个寨子,三位当家各据一家,结果他巧使妙计便引得三大寨子合并成一个。现在三个寨子合并后,几十位好汉,数千个弟兄割据一方,周边再无一合之寨。”
  “我们寨子那是替天行道,义气当先,当年可是曾为了一位兄弟,数千弟兄直冲监牢,把兄弟抢了出来。”
  夸起自己的寨子,刘四真是张嘴就来,恨不能立刻就把眼前这三个高手匡进寨子里,到时候如果他们肯入伙倒还罢了,如果不肯,几千兄弟把他们围起来,任他们本事再高,就算是先生一级的强人,又不是没有栽倒在他们的算计中过。
  李红绸死死盯着刘四的鼻涕泡,一心想看着他摇摇欲坠的鼻涕泡什么时候能破。
  小虎的注意力也不自觉随着李红绸的被这个上下摇曳的鼻涕泡吸引了过去。
  方墨站在两人身后,默默的斜眼看着这两个不靠谱的家伙。看他们两靠的那么近蹲着就知道这两货根本没有认真在听对方在说什么。
  无奈掏出了自己的手抄本,随意坐在了身边的檑木上:“我问你答。”
  “好咧您说。”刘四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地上,还特意扭了下方向,正对着方墨,引得李红绸和小虎两人蹲着好好的不自觉也随着他的鼻涕泡扭了扭身子。
  方墨从袖子里掏出有点干的墨笔,舔了舔:“你们寨子里,人口几何,粮田多少,每年产粮如何?”
  刘四一脸茫然,:“啊?我们是替天行道,护卫本地平安,当然是让周边的村落年年供粮养着了。何须自己产粮。”这一茫然,连鼻子上的鼻涕泡都给震破了。瞬间让沉迷的李红绸和小虎两人俱是一震,惊醒了过来。
  方墨记录了两笔,又自顾自的问道:“嗯,产粮不定。寨子里可有牧产,可有产铁器,盐巴或其他什么营生。”
  “我们做的是无本的买卖,横来纵往的商队哪个来了都得给我们准备铁器盐巴,还有各种财宝都不能少了我们的。”说起这些,刘四更是骄傲了起来,想起往来商队领队自觉的供奉的巴结神情,几乎恨不得站起身来挥斥方遒才能显出寨子的威风赫赫。
  “嗯,也无产业。”方墨正继续记录,小虎提着瘫软在地的路人甲乙二人道:“有人来了。”刘四瞬间面露喜色,又赶紧掩了下来,怕被眼前三个煞星发现。
  “回避。”方墨立刻起手横拍,把刘四拍晕了过去,小虎如同提麻袋一样将三人提在手里,身法灵巧的向林子深处匿了进去,和之前横冲直闯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人。
  “你也赶紧给我溜了。”方墨看着跃跃欲试的李红绸,扶额赶人。
  “凭啥,藏行匿影的手段我才是练得最好的,就这手艺我们楼城上下哪个不服。”李红绸又恨不得跳起来了,这种热闹都不让她看,简直觉得方墨是要故意报复她了。
  “你衣服上有味。”
  方墨看着眼前这个毫无自觉的家伙,终于无奈说出了这个不太想说的大实话,明明刚刚自己还说忍不住衣服上的味道,这从开始有事端起,真是什么都忘干净了,只记得这些在她眼中觉得好玩的事情了。
  “。。。我挠死你!!”
  ——————
  一阵沙沙声中,十数个人结成阵势缓缓的向这片被陷阱各种蹂躏的地方走来。
  领头的汉子侧了侧脑袋,后面散出了几个精瘦汉子,顺着树爬上了之前三人潜伏的暗哨地点,四下探望着留下的各种行迹,又各自随着行迹追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折返了回来。
  “三个暗哨都被人给拔了,一个都没逃掉,应该还回来了一次。树林里看到了有他们留下的暗号说会回到这儿,然后就没留下其他信号了。”一个人抱拳向领头的汉子回报道。
  隐在些许距离外的方墨,侧耳听到了这句话,不禁有些惊讶。
  小虎和李红绸手上两个一晕一吐肯定没有机会留下暗号的机会,只有自己带回来这个是一路清醒的自己走回来的,但自己一路走来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居然完全没有发现对方留下了暗号。
  “追击他们的应该有三人,手法各异,尤其有一个刚猛无比,恐怕是军户的出身,那边一片狼藉就是他横推出来的。”一人说道。
  “还有一个如果不是看到暗哨的痕迹,我几乎以为他是在自己和自己演戏,根本没有找到有人追击的痕迹,而且手法奇诡得很,满天满地的都是残留的呕吐物,从呕吐物散落的方向来看,应该是回到这里路上吐的,只是不知道是用毒了还是用了什么手法。”又一人说道。
  “最后一个倒是没看出太多,不过我找到了这个。”最后一个矮小汉子送来了方墨射断的绳索和方墨随手丢在一旁的揉木棍。
  领头的汉子看着木棍不禁有点奇怪:“揉木成棍倒是好本事,但这是用来干嘛的,用木棍把绳索射断吗?”
  “这就不知道了,看摆放的位置,应该不是,不过这个留下了不少痕迹,如果不是特意如此,恐怕就是新手了。”矮小汉子也是有些迷茫。
  “是新手。”被搜查默默换了个位置藏起来的方墨更默默的自嘲了一句。
  “有军户,有斥候高手,看着绳索,恐怕还有个箭术精湛的高手,这么齐全的阵容如果不是军队出行,恐怕就是贵家的各类护卫了,贵家进这深山老林来干嘛?”汉子挠了挠头,觉得难受了起来。
  如果说商家和平民还在他们欺辱的范围之内,那官家军队贵家这些可真是他们现在完全招惹不起的了,而且这种害怕还完全无法给手下言说。
  “会不会是贵家给家里游走学子配备的护卫?”手下又有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些歪打正着的贴合,虽然不是完全正确就是了。”悄悄站在野草后的某人继续默默念叨。
  “游走学子吗?嗯,确实现在已经到了学子上路的季节了。
  可他们这么深入森林干嘛?我们特意为了避开这些麻烦家伙最近都没有设立关卡了。”
  汉子更觉得暴躁了起来。这些学子出游最是麻烦,贫寒学子还好说,擒了带到山上,有本事的便邀着入他们山,没本事的送乱葬岗。
  富贵点的学子家中也都知道沿路打点,但真正碰上贵家的学子,那护卫尚且不说,招惹了之后的报复,任谁都会无比头疼。
  “你们继续四散探底,这里已经暴露就不用恢复了,换个要紧地方重新布置暗哨。
  暗哨人数增加一倍。”
  领头汉子冷静了片刻,下达了指令,考虑了下又说出了新的指令。
  “和三位当家的汇报下,他们下达新指令之前所有暗哨明哨全面收缩起来。撤。”
  一众人就稳健的组成阵势,掩护着相互撤离了开来。
  方墨静静的趴在野草丛里,呼吸悠长得几乎不可闻。旁边如游蛇般游来了一个纤细的声音:“他们没撤干净,还有人盯着这儿呢,跟我走。”
  方墨瞅了眼脱下衣服,去了异味的李红绸,静静的随着那墨衫身影滑入了幽影中,无人发觉。
  第十章土匪没前途
  刘四悠悠转醒就看到一个年轻后生似笑非笑的坐在正对面的车架上。
  “醒了?”
  后生一发声,刘四便惊觉这恐怕便是自己将自己掳来的佝偻小老头儿,面容虽和之前有些相似,却完全不似之前那样一脸奇怪得笑脸,相貌倒也说不上不凡,但偏偏有一股子清清冷冷的味道从哩着的浅笑里漫了出来,忙不迭的又从瘫软躺卧的姿势爬起,跪在了年轻后生的面前。
  “醒了醒了,三位老爷可还有什么需要问的,是已经思量好要上我们靖义寨了吗?”
  刘四蜷起身子,端起在寨子里早就演练了千百次的谦卑笑容,只求自己的做的好事莫要东窗事发便好。
  “我比较好奇你到底在什么时候留的暗号。”方墨的话语让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起来,刘四的右手几乎下意识的就探向左手边上的一处。
  “想试试你袖里那套袖箭吗?我挺好奇就两根箭,你准备射哪两个呢?”背后的声音让刘四更是心中一凉,回头就看到一姑娘倒吊着端详着自己。
  李红绸仿佛倒吊在绳索上一般荡来荡去却在身边看不到任何绳索,双手也只是简单的叉在自己腰上,身形倒立偏偏一身墨衫却如直立般贴着身子向上垂落,甚至随着甩荡还会不时左右甩动下衫,只是满头青丝随偏偏向下披散开来。
  如此奇异的场景简直吓得刘四心胆都要裂开了,右手拉住扣环却哆嗦抖个不停,也不知道是拉还是不拉。
  “别听她的,你手上的袖箭早让她下了,你这会儿拉动扣索只能把你自己的裤子给扒拉下来。”
  方墨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抖得像个筛子似的土匪,实在不想看他拉下裤子辣着自己的眼睛,遂好心相劝了一句。
  刘四嗷的哭嚎了一声,紧接着便五体投地的趴了下来求饶。
  “几位爷,小的真的不是蓄意给人留下暗号的呀,这是寨子里的定的规矩啊。
  会在暗处留下各种可能情况的暗号,发生了各种可能便在其上留下变化暗号,小的尚且没有机会过去变化暗号,就被大爷给制服了,这种情况下他们才知道我被大爷们给拿捏住了呀。”
  方墨继续拿起了放在身边的笔,低头在卷册上写写画画起来。
  “嗯,你说得这个办法很好,不过我偷听到他们的原话了,说有你们留下的暗号说会回到我们碰头的地方,这不是常有的情况,只可能是你们留下了即时的暗号,否则不会这么清晰,所以,详细说说吧。”
  刘四背上登时惊出了一背冷汗,暗自后悔:“早知道这三狂人,居然能有本事偷听寨子里人的对话,说什么也不敢再偷偷留下暗号了。”
  但这种事情哪儿敢承认,只是浑身颤抖,更加哭嚎了起来:“小的哪儿敢啊,定然是另外两个兄弟在路上哪儿留下的信号呀。”
  “所以说有时候说谎前尽量把逻辑理一下,他们两被制服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了,你之前也已经看到两人情形,便应想到这种可能。
  所以他们,无法得知会回到碰头地方,只有你是一直清醒并且自己带路,所以只有你才是有机会留下暗号,红绸你也听听,每次就数你说谎扯得最夸张,每次露底都是从你这儿开始的。”
  方墨在卷册上写写画画了半天,然后心满意足的将其化作流光,封入了玉简之中。这般神奇的事情连在读书最多的三当家那儿都没见过,如果在平日里看到,能让刘四目眩神迷,化作未来吹嘘的资本。
  但现在却彻底吓得整个背脊一片冰凉,低伏的脸上从两颊滚下冷汗,流入了眼眶里,疼的眼眶一阵难忍,想擦却又不敢,急的趴在地上一阵抽动,实在想不出什么托词能够再行推脱了,只得更加埋低了脑袋,恨不得把头钻进土里。
  “这土堆贴着脸,倒是不再会让冷汗流进眼里了,竟还有些爽利。”
  伏在地上,不知为何,刘四脑子里突然生出了这么一个不相干的念头。
  “这种事还是得您来,要不我何至于连抢带拐的把您老给牵到我们三人里来呀。”
  李红绸把弄了下自己向下垂落的头发,略微有些烦躁,眼前这哭包除了开始还算有勇气拉下了一堆陷阱稍微给了自己点乐趣,到这会儿才不多点儿供方付便已经哭了两次了,而且一次哭的比一次难看,现在干脆整个人埋进了土里。
  这场面,实在和自己想象中,呼啸山林、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的绿林好汉形象差了甚多,也不知道是他一人这样还是都是这样,如果都是如此,一寨子的哭包,啧啧,想来便让人觉得不够有趣了。
  “小虎回来了,可还好吗?”方墨对李红绸的这种强词夺理实在是无可奈何,干脆看着从远处走来的小虎换了个话题。
  小虎擦拭着手,点头称是:“之前吐出的噎物太多,堵住了嗓子,清理出来能呼气了便没什么太多问题了。”
  “下次你那套就别玩了,你看看,小虎身上弄脏了不说,车架轱辘也被那人吐了一场,需得重新洗刷一次。
  我去挑水过来,你们继续问问那暗号是怎么留下的,我挺想学学的。”
  方墨对小虎自是放心,却也有些不喜刘四这种遇事就趴下做小的模样,自小在学堂中长大,见惯的都是各类先生学子,虽然有优有劣,却实在是未见过这般情形,实在有些不知如何处理,干脆起身去挑水,顺便也能略做梳洗。
  李红绸不可置否的依然飘来荡去,完全没有心思询问的样子。
  小虎看着刘四一身泥巴也不愿意再弄脏自己身上,从车架拖的物资里左右拿了根粗大的长木棍,单手挥动,面无表情的直接一棒子打在了刘四背上:“说。”
  刘四一声惨叫,几乎觉得自己脊梁骨都要断在这儿了,这才明白这位爷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我说我说,是脚印是脚印,两脚脚印深浅方向都有特别的定式,我们定好了从一个脚印起相隔七步五步六步能就能留出个大概意思。
  我那会儿摔得一瘸一拐,也是那位爷体恤,我那些奇怪的步伐也没太注意到。所以后面那些脚印虽然被少侠清理了,也留下了信息”
  “还玩了什么滑头。”
  又是一棒挥下,正觉得自己已疼得近乎麻木昏厥的刘四顿时就觉得新的痛苦瞬间而至,并且瞬间就疼得更上了一层楼。“真的,真的就这点门道了,小的不敢再瞒着各位老爷了。”
  “嗯,这些小门道倒是有趣。来详细给我说说。”李红绸顿时觉得好像又找到了新鲜热闹,翻身落到了地上,又蹲到了伏在地上的刘四面前。
  刘四不敢再有隐瞒,爬起来对着李红绸老老实实的把脚印中各种暗号标记的方法比划了出来。方墨不一会已经提着清水回来,听小虎说着门道,又看着刘四和李红绸两人依旧还在比划,倒是不禁顿首
  “果然还是经验太浅了,当时只觉得他步伐有些奇怪,居然完全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这种门道。
  这种思路倒是有趣,不过步伐不用特意记录了,既然已经知道了门道,稍晚自己动动心思我们自己都能编出新的意思来了。”
  “不不不,这些门道还是挺好玩的,你们先洗车,我再继续学学。”李红绸倒是看到了新东西,更加兴致勃勃了。
  小虎接过了方墨提来的水桶,还把他给撵得远远的不让他做这些事。
  “现在他们寨子已经警惕起来了,按,嗯?你怎么称呼来着?”方墨只能又开始写写画画,说道一半突然发现自己连这个土匪名字都忘记问了。
  “小的刘四。”被李红绸缠得头昏脑涨的刘四赶紧抽空回了一句。
  “按刘四说话的意思,周边这里应该也没有其他的土匪寨子,我们好像没太多机会再上门拜帖投诚了。要不换别的事儿干吧,最近在这儿绕着不停的躲开他们搜查也实在是挺烦的。主要咱们大花猫也不能老那么锁着,得去喂食了。”
  “嗯嗯,我也觉得好像有点没意思了,我瞅了瞅,土匪这块实在没前途,溜了溜了。”李红绸一边继续缠着刘四比划,一边随口答应着。
  “那这三个人押着一起走吗?”小虎看着依旧昏迷的两人,和战战兢兢直哆嗦的刘四,觉得有点麻烦,车架好像有些带不动这么多人。
  “前面是就是楚家门庭了,带到那边镇子上交给官家抵钱吧。”方墨看着地图:“嗯,野田镇吧,方向正好。”
  刘四听到野田镇三个字,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却还不得不继续配合着李红绸不停的比划各种暗语,也不敢做声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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