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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走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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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里亚官复原职了,这对于他来说是十分令人兴奋的事情。他感觉到他成为了城市的某种幸存者。不仅活在了命运里,而且还活在了幸运中。
  三天后,特里亚得到了军情七处的任命,他正式卸任了曾经对莫斯科情报分析部门的主管,同时又担任为军情七处战略情报分析局的主任。这样的职位对于他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过了一天,他准备去寻找到艾莎的住所。也仅仅是在这个时候。当他找到艾莎所住房间的门、那扇他所认识的熟悉地方——他有艾莎所住地方的钥匙,当他进入房间的时候,艾莎却早已经离开了。
  她留下了一封信件,信件上面的名字署名是:走了的人。
  她这样在信中写道:
  我们恍恍惚惚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又虚无的能带走什么呢?无论是曾经我生活过的地方,还是那些令我怀有记忆的处所。我都无法忘记那些黑色的阴影。像是喋喋不休的怪话。令我不得不放弃我的全部从前记忆。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被一个大箱子关起来了。里面没有别的东西,过了很久,黑暗成为你唯一的朋友。最后,箱子成为了你的身体,黑暗成了你的思维。思绪不能尽情的思考,唯独只是剩下了一团从来不认识的陌生面孔。当你看到这个巨大的棺材箱子的时候,你还能认出来:她这个箱子就是曾经的你吗?
  ——你不认识的陌生人——
  挚爱的安托·特里亚。我是一个孤独而自由的人。如果我活着下去,我会清晰的看到了我已经不是自我模样的我自己。这个苦闷的身躯会令我独断的认为我已经丧失了自由。而更加深刻的含义又是什么呢?这样的追逐,漫无目的的寻求身体和灵魂上的独自抚慰,并且浑噩的度过每一天。到头来我所追逐的又成为了什么样?我却不知道了。甚至不能控制我所我生命中任何属于我的、包括命运、财富,甚至是一个物品……我从没有拥有过,难道应该让我的余生如此度过?
  ——挚爱,曾经爱过你的,我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我曾经渴望和你共度一生的特里亚。安托……你是一个孤独的人。也许正是我们某种相似的意识,让我们成为能共度无数个良宵的伴侣。我渴望将这种情况更进一步,渴望让我伴随你一同度过无数个观赏夕阳的黄昏。但……我曾经说过:一个人十年前的躯体和现在的躯体,看上去如同两个陌生人……又是什么连接着这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仅仅是作为人类的思念吗?
  因此,我选择从你的身旁离开,我敬爱的特里亚。如果哪天,我从一个挚爱的人,变成了只能被敬爱的人……那么,请你离开我的身旁——这个结局,是我自己离开了你……
  ……
  再见!
  ……
  特里亚缓慢的坐在了单人床上,床铺的颜色是粉红色,床单的颜色微微带着些淡黄色。艾莎曾经告诉过特里亚:淡黄色是女孩青春期的颜色,而粉红色是恋爱的颜色。即便是她五十岁的时候,依旧要保持着这种颜色。
  特里亚深刻的感觉到了权力的窒息——只是纸牌搭建的房屋,而在房屋的内部,是用意识和思维填充的。越来越多的人为之效力,纸牌屋越充盈。而真实的,却是不断有人渴望些什么。这个“什么”的范围很广泛:就是站在纸牌累积的金字塔顶部,从来没有离开、也许是几十年,或者是几百年,又或者是上千年……无论多久,哪个国度都不会改变的。纸牌的屋子,即便是砖头砌成的……水泥和沙子、混泥土和钢筋;无论如何的如何,权力命人去为屋子效力,而屋子不断增添权力,最后又是站在屋子尖尖的塔尖上的人指定了权力……某种历史的轮转几乎都成为了轮回。无论是那种哲学或者宗教信仰,如何描述人类生前死后的事情……轮回这个词汇没有任何科技能证明。但唯独:在你眼前发生的一切,历史的辙轮在不断轮回着惊人的一幕……
  特里亚在艾莎真正的离开了他之后……他痛苦的在的啜泣。没有发出声音的啜泣。看上去很痛苦,但是令人感觉到十分揪心。他明白了艾莎的一生。她不愿连生命活着都是单单的被某种控制制约着。而她选择伴侣、和能陪伴她走完一生的终结如此简单:就是在那人获得权力之后,能否选择陪伴着她……
  特里亚看似解脱了痛苦,获得了权力。但最终。他得到了所谓纸牌屋的权力之后,却选择了将他结发般的伴侣——虽然他们不是夫妻,但只有艾莎用生命在陪伴着特里亚;给抛弃了……她记得前几日的晚上,特里亚最后一次与艾莎见面,艾莎询问特里亚:“跟我一起走吧……”
  可特里亚却放弃了……特里亚现在想起来,艾莎的绝望,也许就如同他现在的绝望一般。
  ……
  同时艾莎用自己的一切,使得特里亚明白了一件事情:权力,就是纸牌房子内的填充物而已……看着十分实际但是又无处不在,看似如琼楼玉宇一般宏伟,却任何象征也触摸不到。无论是几十年前,还是几千年前,都是如此……
  ……
  特里亚今天又喝醉了……他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和结局:他永远不可能真正的获得了真实的权力。他获得的……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未知而已。而那些手握权柄的人,在他的面前用特里亚自己的欲望引诱着他。令他感受到了未来可期。但终究,还是特里亚自己的欲望、使得他自己甘愿做权力的马前卒而已。
  第二天,特里亚醒来的时候,他看到教父唐布里托坐在他的床头看着他,唐布里托浑身充满着荧光。相继了升天的使者。特里亚揉揉眼睛,他感觉到应该是他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是唐布里托却笑着说:“这就是你渴望的吗?爵士?这一切、就是你曾经在那个灯光摇晃,播放着辛纳屈的歌曲的酒馆内,找到我的要和我合作,要通过和我合作而得到的吗?你身旁的这一切都是你渴望的吗?”
  特里亚哽咽的说到:“不是……我想时光倒转回去……”说着,特里亚眼泪流出来了……
  此时,教父唐布里托站起来了,他浑身是血和弹孔的模样看着教父:“那么你也许真不应该杀了我!记得三倍的回报!”
  特里亚猛地从梦中惊醒!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后他看了看周围,哪里有半点教父的影子?他喝了一口水,从噩梦中回过神。当他离开房间的时候,他知道他永远的失去了艾莎……但是生涯还继续。他想到了他的死党,是时候让他的兄弟霍特李德也官复原职了!
  ……
  一个月后,2030年的2月3日。特里亚才知道,那个让他官复原职的调令,是艾莎用她的姿色,陪伴了一个年长的70岁的中将两个月的时间,才给他换来的……特里亚知道为什么艾莎从他身旁走了。因为她不是坚持不下去这样的日子了,而是她已经为特里亚心碎交加。甚至她已经不知道爱一个男人,应该怎么办了……特里亚不想调查艾莎到底去了哪里。因为他知道,凭借艾莎的本领,肯定能快速的用她丰腴的容颜让一个乡下诚实的单身汉爱上她。也许一年、或许两年……他们一定会有一两个孩子,和一条棕黄色的大狗!
  特里亚想到这里,眼中微微湿润了,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动了动,随后他用痛苦的不甘祝福着他曾经的爱人——即便是一个单身乡下汉能给艾莎的,他作为军情七处的三号人物。没错他升官了。却给不了她……他爱过她,所以他祝福她……
  日出了,清晨七点多。特里亚看着伦敦这座城市日出的余晖,他的确是这个城市的幸存者而已……
  金字塔没了,但是特里亚已经知道了:玩牌的人早就用Q、K、和J垒起了无数的、无形的新金字塔!
  爵士驱车前往伦敦郊区,去那里寻找他唯一的死党兄弟——霍特李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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