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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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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某个人第一视角的方式,张小白默默注视着这带着灰色色彩的世界,无论是天空,大地,城市,人群,都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颜色,如同褪色的老旧电影,带着一丝沉重和哀伤。
  “儿子……吃饭……了……”
  一道带着结巴的中年女声出现在了身后,随着视野离开窗外的城市,张小白见到了这道声音的主人: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
  她真的很普通,普通到一旦走进人群,就如同一滴水落入大海。
  略带消瘦的脸庞,有点花白的长发,这或许就是这位中年妇女的全部特点了,若非得找一些不同之处,那应该就是时不时流露在脸上的傻笑吧。
  “我知道了,又饿不死,吃这么早干嘛!”
  视野的主人嘟嘟囔囔的抱怨着,抬头看了一眼时钟:下午五点二十六分,然后从中年妇女身上一扫而过,显得极为不耐烦,一步一挪的走到了餐桌旁,望着桌上看起来色香味的的三个炒菜,叹了口气,如同赶赴刑场一般匆匆忙忙扒了两口,在味道绽放在舌尖之前直接吞下了肚,然后擦了擦嘴,直接朝着大门走过去。
  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后,视野主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停止了手中动作,扭头望向中年妇女。
  “喂,我没钱了,给我点钱!”
  中年妇女傻乎乎的站在餐桌旁愣了十多秒,随后小心翼翼的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被塑料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钱包,在其中挑挑捡捡后,抽出了一张面额一千的纸币,走到了视野主人前方,整齐的折叠好后,一点点塞入了视野主人的口袋。
  “儿子……出门小心点……记得早点……”
  中年妇女话还没说完,大门便“呯”一声关闭了,中年妇女呆呆望着大门,最后两个字直到这时才从口中缓缓冒出:“回家。”
  “烦死了!”
  视野主人虽然口中不断抱怨着,可却站在门口没有离去,听到大门另一侧传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后,视野主人握了握拳头,咬了咬牙,离开了大门,直奔一处娱乐场所。
  张小白被困在视野主人的身体中,无法独立行动,也无法控制视野主人的身体,只能通过他的视野不断了解这个世界和他的身份。
  原来,视野主人就是已经堕落成鬼怪的王秋白,这个世界,就是王秋白潜意识所幻化成的世界,其中或许藏着他内心隐藏的全部秘密,张小白有种预感,自己应该能在这个世界找到一切谜团的答案。
  随着事情的推进,张小白逐渐理清楚了这个世界王秋白的复杂关系。
  原来,那中年妇女名叫王以云,王秋白的母亲,有着轻微的先天性精神疾病,王秋白的父亲在得知王以云怀上王秋白后,无情的离开了她。
  王以云的家人得知这件事后,不仅无动于衷,甚至还将王以云赶出了家门。
  走投无路的王以云,想过寻找那个男人,可由于两人并没有成为正式夫妻,王以云本身又有轻微精神疾病,所以放弃了寻找那负心汉,将王秋白生了下来,并含辛茹苦的将他拉扯大。
  王秋白在一岁之时,就表现出了惊人的学习天赋,不仅能流利的说话,还能独自阅读各种复杂深奥的书籍,这让王以云喜出望外的同时,也十分自豪,逢人便说自己儿子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天才。
  而王秋白,也没有辜负天才之名,六岁,就从初级班毕业,而六岁,正是普通小孩进入初学班的年龄。
  十岁,中级班毕业,十三岁,高级班毕业,并被猎杀者组织看中,列入重点培养对象。
  要知道,能进猎杀者组织的人,无一不是社会精英。
  强大的实力,过人的头脑,受人尊重,而且还端着公家铁饭碗,这些都是猎杀者们给世人的印象。
  王秋白在整座城市,出名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将会有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孩即将加入猎杀者组织。新闻,媒体都在大肆宣传这件事,王秋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强势闯进了人们的视野。
  可随着名利双收,王秋白发现事情,变得糟糕起来,许多人表面对王秋白尊敬有加,却在暗地里大肆排挤他,王秋白知道,他们是羡慕嫉妒他的才能。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王秋白眼中的世界,也愈发灰暗起来,即使在猎杀者组织中,他依然表现优秀,可却没有一个朋友,更多时候,他只是独自一人蜷缩在黑暗角落,冷漠的注视着世人脸上虚伪的笑容。
  一个女孩的出现,让王秋白眼中的世界,第一次出现了一道彩色的光芒,她是那么的耀眼,如同王秋白世界中一抹初生的晨曦之光,让王秋白第一次感觉到,或许,这个世界也并非那么糟糕。
  王秋白不知道她的名字,年龄,甚至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唯一知道的是,她也是猎杀者组织的人,属于第二分队一名普通的猎杀者。
  王秋白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站在猎杀者组织大厅阴暗的角落,默默注视着她走进大厅,接受任务,然后离开大厅。
  不行!我不能这么下去,必须得更了解她才行,至少……至少得知道她的名字……
  怀着这样的心思,王秋白开始暗中跟踪她,无论在哪里,即使为了执行任务进入了诡异空间,王秋白也会毫不犹豫跟着她进入。
  渐渐,那个女孩发现,每次任务,只要自己遇到危险,总会有一个神秘人及时站出来保护她,这让她对这个神秘人物产生了极为强烈的好感,可却怎么也找不到这神秘人到底是谁。
  王秋白望着街上牵着手,相互拥抱的情侣,也会幻想他与那女孩牵手拥抱,可他却始终都没有勇气走出来表白,他认为她应该属于更光芒璀璨的世界,而不是自己。
  直到有一天,女孩遇到了一个LV3等级的鬼怪,这种等级的鬼怪,以她的实力,完全能轻松解决。
  可没想到,鬼怪在濒临死亡之际,却突然爆发,朝着她甩出了一道堪比LV5等级的攻击,王秋白猝不及防,只能眼睁睁望着她陷入血泊中。
  那一刻,王秋白感觉那带着彩色光芒的世界,崩塌了,他怒吼着,声嘶力竭的疯狂将那只鬼怪轰成了虚无,然后跪在地面,满脸泪痕的将奄奄一息的女孩搂入了怀中。
  “我终于……见到你了……没想到……我的英雄……居然是你……谢谢你……”
  女孩艰难的抬起手臂,轻笑着轻轻抚摸着王秋白痛苦而又惨白的面容。
  “别说话!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没用的……晚了……”
  女孩摇了摇头,朝着王秋白怀中缩了缩,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为什么……你始终不肯……咳咳……出现在我眼前……”
  “我怕……我怕我配不上你……”
  “是我配不上你……我的英雄……”
  王秋白此时已泪流满面,他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孩。
  “我的……名字……叫……程……”
  最终,王秋白还是没能得知女孩的名字,只知道,她姓程,也正是那一天,王秋白,彻底陷入了疯狂,高楼大厦间一道又一道狂暴雷霆在疯狂肆虐,成百上千人因此身受重伤。
  等他回过神来之时,他已被人送入了精神病院,被特殊材料牢牢锁在观察室的地面,动弹不得,他很清楚,自己其实并没有精神疾病,可在能力被特殊设备抑制的前提下,他无法逃出去,只能日复一日吃着来历不明的治疗药,接受着那可笑的精神治疗。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要如此对我?到底是为什么!
  王秋白在内心疯狂怒吼着,他想宣泄怒火,想破坏这可悲,可笑的世界,想将那些虚伪的人屠戮一空。
  “想要毁灭这个世界吗?”
  直到某一天,一道声音,出现在了王秋白的脑海中,带着极为强烈的诱惑。
  “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能让你离开这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怎么样?这个交易还不错吧?”
  “什么条件?”
  “三年后的今天,返回这里,杀了这栋精神病院的所有人,怎么样,这个条件还不错吧?”
  “呵呵……哈哈哈哈,就这么简单?好!我答应!”
  一股浓郁的黑雾从墙壁渗透而出,将王秋白包裹在其中,等黑雾消失之后,王秋白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旅馆的房间中,而窗外,正是那熟悉的城市。
  “从今天开始,我要让整座城市的,为之颤抖!”
  王秋白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一点点融入了黑暗中,这一刻开始,他,从天才变成了疯子,成为了昔日猎杀者同伴的敌人。
  三年后,王秋白如约而至,回到了这座曾经囚禁他的精神病院,面无表情的将整座精神病院的人屠戮一空,随后一股浓郁的黑雾诡异的出现在王秋白身后,将他包裹。
  等他再次恢复意识之时,却惊恐的发现,自己被人束缚在一间废弃房间中,他想挣扎,想求救,最终却被一根漆黑铁棍穿透胸膛,陷入了黑暗,意识消散。
  苏醒之后,王秋白他发现他变了,完全变了,变成了以前被自己屠杀的无数鬼怪中的一个,他徘徊在废弃的精神病院中,吸收着被自己一手创建出来的庞大阴气和怨念,一道呢喃声不断在脑海回荡,让王秋白意识和理智渐渐模糊起来,就在这关键时刻,王秋白发现自己的肉身,居然动了,然后逃出了精神病院,一道莫名灵魂,占据了自己的身体。
  他挣扎着,怒吼着摆脱了意识中的无形控制,因为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夺走并占据了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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