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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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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天昊似乎患上了强迫症,自从与“青年茶社”的朋友们失去联系之后,他整日惶惶不安。现实告诉他,生活已经翻开了崭新的篇章,但是他却不愿意接受,他的整个身心,还沉浸在那些燃情岁月之中。他也在无形中变得神经质,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觉得大事不妙。这期间,父亲和他谈过一次话。
  父亲看出了天昊的心思,便说道:“虽然你什么也不说,但是我能猜出你心中的所思所想。看得出来,你对一些人和事始终放不下来。”
  天昊说道:“不瞒您说,我确实非常烦恼,仿佛在一夜之间,我的生活又回到了原点,我本来以为自己在某些方面已成成熟,可是离开了一些人,生活瞬间索然无味,人生似乎失去了方向。”
  爸爸问道:“你时常提起‘青年茶社’的那些年轻人,特别是一位叫陆峰的小伙子,你的烦恼可是因他们而起?”
  天昊坦诚说道:“您没猜错,正是因为他们,我现在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他们。当初,正是他们将我带入了他们的那个圈子,也让我的鲜血真正沸腾了一次。可是现在,他们似乎一夜之间全部从人间蒸发一般,留下孤零零的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演的是哪一出?”
  父亲严肃地看着儿子,说道:“天昊,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留下了孤零零的你,不是还有我,还有你的妹妹吗?是不是在你的眼里,亲人还抵不过萍水相逢的一帮年轻人?”
  天昊低下了头,轻声说道:“爸,我没有这个意思。”
  父亲说道:“年轻人有这样的想法,也可以理解。不过你要知道,他们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不是一个年龄的人,他们都已经成年,已经走向社会,那里有属于他们的一片天空。而你呢,你学业未竟,毫无生活与社会经验。你的路还很长。我想,陆峰他们之所以远离你,必有这一层的考虑。”
  天昊点头称是。
  父亲继续说道:“我们来聊一下陆峰吧,你经常提起这个人,甚至在梦中,你还会念叨这个人的名字,看来这个人对你的影响不小。”
  “没错,他是一个高尚的人。”
  “他有没有说过他未来的打算?”
  “他在来信中说过他非常向往甘肃,您不要惊讶,甘肃当然没什么好向往的,不过,那里有他的心上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想同那里的人民共呼吸。这是他写给我的一封信,你可以看一下。”吴天昊把那封被他奉为至宝的信交给了父亲。
  父亲认真浏览了一遍,良久,他叹息道:“我现在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这个人能对你产生如此深刻的影响了,他确实是一名值得尊敬的青年。他道德高尚,甘于奉献,真是一名不可多得的青年。从他的信中,我也能猜到他的几分心思,也许,当他到达甘肃的时候,会立志成为像***那样的人,我也希望他在那里能够有所建树。”
  天昊听到父亲这些发自肺腑的赞誉之词,内心激动无比,他说道:“爸爸,假如您能见他一面,那该多好,你们肯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甚至能结为忘年之交。”
  父亲说道:“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相信我们之间能擦出不少火花。我知道他们忽然从你的生活中消失,你一定会觉得生活空荡荡,孤独寂寥,索然无味。不过不要忘了,你还有一个好友--陈孟凡,以及你的那些同龄人。也许,未来当你走向社会,在事业上有所建树之时,你那些‘青年茶社’的朋友便会重新进入你的生活中,到那时,你们才是真正的朋友,而现在,他们都只是将你看做一个小兄弟罢了。”
  天昊虽然想反驳,但是父亲的语气不容他争论。他只能说道:“爸爸,您说的这些我都懂,只不过陈孟凡太过单纯,学识有限,有些事情真的没法同他交流,无论我和他说什么,他似乎都是不愠不火,毫无青春的热情。”
  父亲摇头道:“在这一点上,你错了,你真的认为陈孟凡学识有限,真的认为他毫无热情?天昊,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在我看来,陈孟凡的学识胜你十倍,你不要不服气,你想想看,他出生于什么样的家庭,并不是所有的富家子弟都是玩世不恭,你的那位陆峰哥哥不也是吗?你觉得陈家会将陈孟凡的学业落下吗,有些人即使学富五车,依然虚怀若谷。而说到见识,你差他就更远了,在陈家他什么样的人等没见过,和他父亲来往的又是些什么人,而且只要他愿意,他的父亲便会为他创造出应有的一切。说到这里,我深感惭愧,我并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说道这里,吴振宏不觉低下了头。
  天昊安慰道:“爸爸,您不要自责,在我的心中,您是最好的父亲。您说得没错,我很多方面及不上陈孟凡,但是,您却胜过他父亲十倍。在我看来,他的父亲只不过是一个小人,他虽然家财万贯,可是他不配拥有这些财产,从他和陈国威在我们家的所作所为来看,他的一切都是强取豪夺的,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好羡慕的。而您在人格上要远远胜过这个人。”
  吴振宏很惊讶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说道:“一个人为人怎么样,我们是不好评价的,我了解陈祖铭,他确实做了一些不堪的事,但是作为商人他是成功的。好了,不说了。我说了陈孟凡的那么多好话,无非就是想告诉你,他的身上有很多是值得你学习的,你们都有各自的优缺点,作为朋友,你们正好可以取长补短。不过你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你们都极具艺术天分,你的天赋在绘画,他的天赋在音乐,只要你们能勇敢地追求自己的理想,顺利地走过生活中的艰难险阻,相信你们都能取得不俗的成就。”
  每一次和父亲的谈话,虽然父亲的一些观点吴天昊不能赞同,但是父亲总是能让他茅塞顿开,让他在心灰意冷时生活重新充满阳光。
  不过,还有一事他并未和父亲提及,那就是儿女情长。这一阵子,对周晓芸的思念折磨着他的心,唉,多情而可叹的青年男女!
  前几天,妹妹吵着让他做个风筝,要是从前,他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因为他是那么地喜爱风筝,风筝总是让他想起晓芸,他当初也是因为周晓芸才喜欢上风筝的。可是,她已经有许久没有来信了。关于周晓芸的一切,他是既爱又恨,他埋怨她,却又不忍心责怪她,这种矛盾的心理折磨着他幼嫩的心灵。
  因而当妹妹央求他做风筝的时候,他久久不愿动手,雨彤心理很急,因为她准备参加市里的风筝比赛。她见哥哥拿着竹条发呆,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于是跟哥哥聊起了周晓芸。她这一提不要紧,倒是激怒到了天昊,他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地骂了雨彤一顿,说她小孩子什么也不懂。雨彤很委屈,她哭着跑开了,天昊依旧无动于衷。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犯下一个严重的错误!
  雨彤不再求哥哥,决定靠个人的力量来完成。于是一连几天,吴天昊见不到妹妹的身影。天昊的强迫症与日俱增,他看到面前粗细不一的竹条,觉得它们在嘲笑自己,于是一发狠,把竹子一根不留地折断,这还不算,他捡起已经折断的竹条,继续折为一折,两折……直到不能再折为止。把气撒完之后,总算舒了空气,遗憾的是,当舒完气之后,他又把气撒在自己头上。
  陈孟凡的状况比吴天昊好不到哪里去,他还沉浸在父母离婚的阴影中不能自拔。他不愿意回家,尽管他知道母亲在这时是多么地需要他,但他就是不愿面对发生的一切,像他这种愿用一生追求完美的人,怎能忍受家庭的破裂。于是他经常在学校住宿,这段时间,雨彤也在学校,他们在这时相遇了。
  那晚月儿高悬,银光流泻在大地。雨彤坐在桥头拨弄自己制作的风筝,风筝虽然做成了,可是她却怎么也不开心不起来。她知道,这个风筝无论如何也上不了天,更不用说参加比赛了。
  陈孟凡远远地就认出了她,他还从未跟她认真聊过,虽然见过几次,但陈孟凡没有认真注意过这个女孩。他向桥头走去,雨彤发现背后有人,猛地回头,认出了陈孟凡,眼里顿时放出了光。
  她让陈孟凡坐下,把风筝递给他:“你会做风筝吗?”雨彤急切地问道。
  他点了点头,于是陈孟凡接过了风筝,小心翼翼地对风筝进行改进,他认真地制作。两人刚开始相对无语,天真的雨彤并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尴尬,她只希望陈孟凡能尽早把风筝做好。陈孟凡却窘得慌,他红着脸问雨彤:“这大晚上怎么不呆在家里,一个人跑来这里做风筝呢?”
  雨彤说:“还不是我哥那猪头害的……”。
  两人渐渐打开了话匣子,从天昊聊起,渐渐聊到人生的理想,还聊到了各自的身世与家庭。雨彤谈到已故的父亲:“在我想象中,他憨厚,淳朴,处处为我,时时为我……他去世时,我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幸而有养父和哥哥,我才不致绝望,他们的恩情我永生难报”。她说着,两滴眼泪坠落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孟凡认真地听着,他静静地看着雨彤。此时在月光照射下,她的面庞显得恬静而温柔,陈孟凡第一次注视着这张脸,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这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女孩。他从心底感觉到,她真是自己的知己,他也将自己的遭遇和家庭变故向她讲述,两人不胜感慨,顷刻间便知晓了对方的一切,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未来的道路无限美好,充满希望。
  不知不觉,夜已深,月儿开始西沉,在月光的映射下,两人在水中的倒影格外清晰。月光照射在湖里的荷花上,花瓣发出淡淡的柔光。两人沉浸美景之中,完全忘了风筝的事,临别时,陈孟凡深感抱歉,他答应雨彤一定做个完美的风筝给她,雨彤听完后欣喜若狂,她说:“我相信你,风筝的事就拜托你了。”
  陈孟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雨彤的一举一动无时不刻在他的脑海中闪现,这个平凡的女孩让他看到了生活的另外一面——质朴与纯洁。
  美丽与乐观的雨彤更是难以入眠,她一遍遍地回想着两人在桥上的情景,一种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底悄悄地萌动了。
  第二天,陈孟凡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动手做风筝。这时,门开了,他打开了门,陈国威就站在门口,陈孟凡显出几分不悦。现在每一次见到弟弟,他都会不自觉陷入严肃中,难道是弟弟太过严肃?
  父亲要与兄弟二人商量他们的留学问题,虽然父母离异,但是陈祖铭担负母子二人的生活及陈孟凡的教育费用。风筝的事情只能暂时搁在一边,到了晚上,兄弟二人一起回到了学校。在路上又遇到了雨彤,雨彤向陈孟凡微笑着摆了摆手,陈孟凡觉得十分惭愧,虽然他很在意风筝的事,可是却被父亲缠着脱不开身,陪了爸爸一天,最后还得陪他一起去吃饭。他离开了弟弟,走向雨彤,他备表达歉意,还没等他开口,雨彤就眯着眼说:“一天不见,我还以为你不在学校了呢”。她的脸红扑扑的,看上去早已把风筝的事给忘了。的确,陈孟凡已经让她忘记了风筝,忘记了一切。
  陈国威知趣地走开了,陈孟凡不好意思地对雨彤说:“对不起,我今天没能做好风筝”。
  “没关系的,你能挂念着这件事,我觉得你就是在帮我了,有时间你可以随便弄一下,如果你忙,那就不要在那小玩意上花费时间了”。
  “不,有时间,相信我,明天我一定能把它做好”。他告别了她,匆匆返回寝室,雨彤在他身后目送着,直到那个身影消失于视线。这个身影,在这一天给她带来的是无限的温馨。
  一回到屋里,陈孟凡就拿着风筝忙个不停,一旁的弟弟则无聊地翻着几本时下流行的杂志,不时还调侃哥哥:“是不是看上那女孩了,我可没见你对别人这么担心过。”
  “得了吧,我对你难道不是这样?”
  艾琳被陈孟凡放在了家中,这几天它时常躁动不安,于宁很不耐烦,便把它关在笼子里,关在笼子里,它更加不安了,拼命地用喙撞击,用翅膀拍打铁笼。一天比一天强烈,一夜比一夜严重,吵得于宁整夜不得安宁。夜里,她实在受不了这只鸟,便把打开了笼子,笼门一打开,艾琳就扑腾着飞了出来,它拼命地往窗外飞去。于宁惊呆了,这只鸟可是儿子的命根子啊,要是失踪了,该怎么办!她没有多想,一边叫着艾琳的名字,一边向外奔去,但无论如何也追不回。很快,艾琳就把她远远地甩在身后,向夜空中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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