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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时间到了。”
聂然走到老师身边，提醒后面已经排了许多人。
“那开始吧。”
严真迈着颤巍的步子走向指挥台。
有了老师的许可，聂然开始吩咐师弟师妹们做好准备，自己则带着向前走向预定位置。
在一个大红圈上，二人停下，他向向前介绍接下来的流程：“小子，你一会就站在这里，实验开始后绝不能走出红圈。”
向前看着脚下的红圈点了点头，心想就站着不动，这么简单的事傻子都能做，这钱也太好拿了。
但聂然还是不放心，加重语气又提醒了一遍：“你一会的动作关乎整个实验的结果，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实验要是失败，我就扣光你的奖金！”
这不是说笑，而是威胁。
不知为何，自从他见到向前第一眼就觉的此人是个威胁，而后与老师想见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二人一见面，老师就像变了一个人，一向严厉的他竟慈祥起来。
这是不可能的！
自己在老师身边待了四年，还从未被老师如此关心，以前的他每天所经历的只有严厉，一个数据、一个动作的偏差就会招来一顿臭骂。
更令他气愤的，向前只是一个“工具人”，一个身份低微的下等人，比家世比能力，不管哪一条都远逊自己。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竟能让老师关心，这令处处第一的他备受打击，自己才是老师的继承人，未来的他可是要进入“协理院”，成为一方大员。
与聂然的嫉妒不同，向前虽对面前的男人没有好感，但他崇拜智者，尤其是刚才那位老人，不管怎么样，走之前他一定得问候几句，说不定看顺眼就能将自己留下。
反正他是不想回去了，比起过苦日子，他更想吃上联盟的饭。
“师哥都准备好了。”
所有设备都已准备妥当。
聂然应了一声，临走前又瞪了向前一眼，算是给予警告。
爬上机器，聂然刚回到操作位，指挥台上的严真突然叫住了他：“聂然，这一次的实验由你指挥。”
“我指挥？”
“老师……是真的么？”
严真面无表情问他：“你跟了我四年，我要看看你学到了多少？”
聂然猛的站直，大声回答，“老师放心，我一定完成实验！”
四周的师弟师妹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眼神。
走上指挥台，站在高处往下看，聂然感觉到了一种匹敌世界的快感，老师爬到这个位置用了三十年，而他要打破这个记录。
“封闭操作区！”
这是他下达的第一个口令。
而下面的操作员迅速反应，快速按下一个按钮。
与此同时，向前四周也缓缓升起四堵玻璃墙，将他完全笼罩。
“打开撞针！”
透明的玻璃上又冒出十几公分的长针，密密麻麻将玻璃墙全部铺满，犹如人脑的头发，看着的人头皮发麻。
向前在里面看的最为清楚，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心想怪不得不让他走动，原来是有这么恶心的存在。
不过他还是信守承诺，牢牢杵在红圈里，一厘米都没有挪动。
“打开充能！”
聂然的又一个口令，随即又有了新变化，细细的长针上突然泛起点点红光，刚开始只是模糊的一点，但随着能量的倍增，点点红光连成了四堵密不透风的红墙。
“能量已到百分之三十，到达实验要求。”
此时操作区已变成一片红色，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里面的人也看不到外面，不管里面的人怎么喊，都与外界完全隔绝。
借助这一点，聂然瞟了眼四周搞起小动作，他将原本的百分之三十，猛然提升到百分之百。
不为别的，就是要搞死向前。
射线的能量他再清楚不过，百分三十就有几率致死，而百分之百就是必死无疑。
至于结果，反正实验也不稳定，死一个下等人也不算什么，就算被人捅出去，大不了就赔点钱，而自己正好不缺钱。
“倒计时十秒！”
聂然猛的按下启动键，就在他松手的那一刻，里面的向前在他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
一想到结束后空空如也的操作区，他就心情大好。
倒计时五秒！
5.
4.
3.
2.
1.
启动！
话音刚落，密集的红光由针头射出，全都指向同一个目标。
向前大惊，可他已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被射线打透，就像草船借箭里的草人，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全部扎满。
不过……倒也没觉得难受，就是被红光照的睁不开眼。
说来也奇怪，向前竟觉得身体暖洋洋的，轻飘飘的，好像整个人减了几十斤，甚至有一种飘起来的感觉，可能手臂一扇自己就能飞起来。
外面，聂然紧盯屏幕，功率已然全开，他想着射线应该已经击穿向前的细胞核，此时他的可能已经化为一粒尘埃。
可就在他得意之时，异变发生了！
刺耳的警报突然大响，所有的数据开始极速飞奔，很快就超出可承受的标准。
怎么回事？
下面的一帮人哪见过这种场面，很快就乱成一团，就连聂然也是一头雾水，整个人楞在原地一脸迷茫。
但有一个人却是一脸震惊！
严真猛的坐起，这画面他熟悉了，这是实验成功的标志。
“给我让开！”
严真推开聂然，接过了指挥权，他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快速下达命令：“快打开检测器，我要看里面的情况！”
有了老师的指挥，下面的人很快做出反应，密集的敲击声迅速响起，指挥屏幕上弹出一连串的数据。
严真紧盯每一个数字，数据越高，他的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加快，自己研究了一辈子，眼前的状况仿佛在告诉他成功就在眼前。
“能量所剩无几，还有百分之十！”
“不用管能量，赶快重组编码！”
一个女孩敲击着键盘，手指快的只见残影。
“还有百分之五！”
“百分之三！”
“百分之一！”
随着能量的下降，射线越来越弱，眼看着红光已经出现消退。
就在能量即将耗尽那的一刻，女孩猛的站起，激动的大喊：“我输进去了！我全都输进去了！”
所有人全都欢呼起来。
严真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只要重组向前的基因，就很可能制造出一名“禁卫军”！
到那时，“化生”公司就出名了，说不定还能进入“十大研究所”的行列，到那时要资金有资金，要人才有人才，自己就再也不用天天教授一帮蠢材。
“老师，这个百分之一是什么意思？”一个学生发来疑问。
“什么！”
严真看向屏幕，结果发现上面赫然显示着百分之一。
这……怎么会是这样！
一切幻想瞬间破灭。
短暂的兴奋也被沮丧所替代。
百分之一？
严真不敢相信眼前的数据，怎么可能会是百分之一？
实验很成功，数据也成名输入，按照规律应该已经改造完成。
严真一脸惊讶，下面的学生则是一头雾水，老师的大变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很快，一群人就聚集起来上来询问。
聂然一直在老师身边，百分之一的数据他看的最为清楚，但他也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便上前轻声询问：“老师，百分之一是什么意思？”
严真瘫坐下来，失望的回答：“失败了，全都失败了！”
啊！！！
这时，一众学生也走了上来，其中一个学生还是不懂，便问：“老师，小影不是都输入进去了么？怎么会失败？”
“对啊对啊。”
一群人也跟着附和，小影也十分肯定自己没有失误。
对于学生的疑问，严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突然的成功和突然的失败都十分突然。
以至于他都没有心理准备。
“老师，这百分之一到底是什么意思？”
严真为难起来，不是他不愿说，而是关乎最高机密，稍微泄露一点就有死亡的危险。
他要是说了，不仅是自己，这一群学生也要跟着遭殃。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老师的沉默，在其他人眼里以为是沮丧，但聂然却敏锐的嗅出不一样味道，一项知无不言的老师选择沉默，这不是老师的性格。
他猜测，肯定是有不能说秘密。
不行！
我一定得知道！
既然直面问不出，那就换种方式。
老师的性格，聂然在清楚不过，文化人的执拗在他身上表现的琳琳尽致，属于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要想从他嘴里套出话来，只能从学识上下手。
聂然便也装的十分沮丧，阴阳怪气的说：“行了，大家都少说几句，实验失败老师也很伤心，至于原因，大家也不要再问了，老师要是知道肯定会告诉大家，何必跟你们打马虎眼。”
“师哥说的没错。”
一群人也以为是这个原因。
“等等！”
严真上钩了。
他看向聂然，一时的沮丧荡然无存，愤怒的质问：“什么叫我不知道？什么叫我打马虎眼？你给我说清楚！”
聂然一脸为难，支支吾吾起来：“老师……我……我说错话了，我应该说您肯定知道，您肯定会告诉我们……”
“滚一边去！”
严真打断聂然，他看着下面的学生，激动的发问：“你们是不是都想知道？”
身后的聂然疯狂眨眼，一群人赶紧点头。
“那好！我就告诉你们！”
严真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禁卫军？”
禁卫军？
一群人面面相斥齐齐摇头，只有聂然听的熟悉，自己的父亲是一方总督，好像在他那听过，十分熟悉。
再一想，恍然大悟：“我知道！我知道！甲级部队中有一个番号就叫禁卫军！”
严真眉角一挑，但再一想聂然的家世，也就明白了：“你说没错，禁卫军是联盟的一只王牌部队，人数虽少，但却是精锐。”
“据说，里面的人都是超级战士，有的人力气大，可以单手举起一辆卡车；有的人跑的快，可以一秒飞奔百米；还有的人身如钢铁，可以抵御子弹的冲击。”
真的假的？
众人直呼不可能。
“老师您在说笑吧？这世界上哪有您说的这种人？”
见大家不信，严真又说道：“那是你们孤陋寡闻，超级战士的形成就是因为我们的实验，简单的说就是用射线将人体的细胞击碎再予以重建，就好比一台电脑，好的电脑需要好的系统，而禁卫军的战士就好比一台电脑，是用完美的代码编写而成。”
说到兴起时，一个学生插了一嘴：“那是不是只要经过实验人人都可以变强？”
严真笑了，摇头道：“真像你说的就好了，你问问聂然，他跟我四年经历过几回这种状况？”
聂然竖起一根手指，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要不是发生今天碰见，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了解。
谁能想到，一家防疫病公司会研究超级人类。
“老师，那我们能不能成为超级人类？”
对于这个问题，严真没有做出回答，只是说了一句：“你们要是不怕死可以试试。”
此话一出，瞬间打消所有人的念头，联想到这几年来的实验，其中的死亡者不在少数，况且还只成功了这么一个。
成功率这么低，死亡率还这么高，加之在场的都是贵物子弟，没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聂然也是这么想的，比起成为超级人类，还不如接父亲的班，做总督可比成为超级人类划算。
说了这么多，严真也觉的差不多了，再说下去可就……
但谁想，一旁的聂然又提出一个问题：“老师，您还没说百分之一是什么意思？”
下面的学生也跟着附和，说了这么多，差点把最重要的给忘了。
不过这一次，严真为难了，刚才的话都是些基础知识，但关于百分之一的却是机密中的机密。
聂然也看出来了，又到了机密时刻，只好再添一把柴：“老师，您说了这么多，大家也听了这么多，机密不机密的反正都说了，您就把百分之一的秘密告诉我们把。”
“老师您就说吧，我们保证严守秘密。”
一群人纷纷举手，发誓绝不透露出去。
经过一阵自我纠结，严真终于答应：“那好！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一定要严守秘密，不然不光是我，你们的家人也会跟着完蛋！”
学生们哪还顾及这些，纷纷点头答应下来。
严真这才说出百分之一的秘密来：“这百分之一是试验品的等级，就像你们玩游戏，需要升级一样。”
“而试验品的等级，是检验成功的标准，已百分比为之计算。”
“其中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三十为下品，内部人称为“朔月”；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为中品，内部人称为“耀龙”；而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七十位为上品，内部人称为“天尊”。”
说到这，严真停了。
一群人刚听入迷，见没了动静，立马发问：“那百分之七十以上和百分之十以下的呢？”
严真摇了摇头：“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我就不知道了，至于百分之十以下的……”
一旁的聂然迅速领会，大笑道：“不会是废品吧？”
严真点头。
哈哈哈……
一群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笑的严真十分尴尬，好不容成功一个，谁能想到会是一个废品？
“什么废品？”
向前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