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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本命年将至,林悦溪近来诸事不顺。
前几日母亲未经她同意便安排相亲,闹得两人之间很不愉快。
平常人家二十四岁的女子,早已嫁出,相夫教子。
像她这样单身至今未曾恋爱的,甚是少见。
“读书读傻了”这是林母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半个月前学生放假,她也跟着休息,整日待在家中听母亲絮叨,心烦意乱。
为躲避母亲,她找了个借口去云极山观景散心。
未曾想在云极山看日出时,竟碰到与她相亲的丁家大少,不知是两人有缘还是别有用心。
寒暄客套几句后,林悦溪再没了逗留的心思,打算回上京。
谁知奇峰去往上京的道路被毁,天气原因,机场也停飞。
无奈,只能绕道野岭上车。
出来一趟,大好时光全浪费在路途上,林悦溪暗道可惜。
登山好景未见,下山烦忧未散。
可谓是流年不利,事事不顺。
唯一比较幸运的是,坐在身旁的男子并未像那些个浪荡登徒子,瞧着个美貌女子便轻浮搭讪。
…………
“呼,累死我了”。
十三和苏明月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位子坐下。
一路过来,二人被人潮挤的头晕脑胀。
设计这辆列车的人,脑子铁定有毛病。
要去头等车厢非得从普通车厢穿过,连条VIP通道都没有。
坐定后,十三笑嘻嘻的同对座两人打招呼,
“你们好,我叫张十三,二位也是去上京的吗?”
对面两位一言不发,坐他正对面的那个面色平和,相貌普通的黑衣男子连眼皮都没抬。
白衣女子像是反应慢半拍,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书,礼貌回道:“对”。
林悦溪无心闲聊,说完就又低下头翻书。
十三看看对面两人,再看看身旁戴好眼罩,准备入睡的苏明月,好生无趣。
这趟车要走整整一天,碰见几个冷性子不爱聊天的人,着实难熬。
倒是过道另一边的老大爷笑眯眯的和他搭话。
“小朋友去上京读书还是务工?”
谁要和你个糟老头子聊天,十三胡茬道:“去上京大学报道”。
“扑哧”,苏明月没忍住笑出声。
这小道士满口胡话,学堂都没上过,还敢大言不惭去京大入学。
十三瞪了她一眼,怕老头细问拆穿牛皮,忙岔开话题。
“老先生呢,去上京干嘛?”
老头就等着这句呢,笑道:“我啊,我去探亲,家里添了新丁,去照顾一二,顺便看看我儿子在上京买的大房子”。
言语间透着骄傲自豪,毕竟,能在上京买房的都不是一般人。
“哟,那您可真是好福气”一大妈夸赞道。
又有一中年男人满脸羡慕,“您儿子在哪高就?这么年轻就有如此能耐,太有出息了”。
旁座的人纷纷吹捧,老头假装谦虚几句。
哪里,哪里,全靠他教子有方,才有今天。
三言两语,车厢内一片火热,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天南地北的闲聊起来。
原本安静无声的车厢变得吵乱喧闹,如同一锅砰砰冒热气的咸粥。
看着罪魁祸首,阴天生眯起眼睛问道:“张十三?”
冷不丁的一句话,十三愣了一下。
这男子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似乎认识他。
“你认识我?”十三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不认识”。
“不认识你叫我干嘛?”他一脸纳闷。
这人的眼神好怪异,看的他浑身不自在。
而且,一个大男人长着双桃花眼,是想勾人还是怎么着。
呸,下贱。
阴天生笑道:“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你师父,张守道”。
“你是张道长什么人?”听到这儿,苏明月摘下眼罩问道。
打进来,她便注意到这个男人,靠他越近,越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人坐如劲松,面如静钟,身形削瘦却有虎豹之威。
虽已竭力收敛气息,但作为习武之人,苏明月能觉出此人不简单。
适才男人主动发问,听他话里,似乎和张道长渊源颇深,故有此一问。
“说起来,张道长算是我师兄”阴天生淡淡道。
“放屁,自嘉平年间,合一道代代一脉相传,而且我从未听师傅提起他有一个师弟”。
十三跳起来诘问道,这个师叔比他京大学生的身份还离谱。
阴天生笑而不语。
“怎么,被揭穿没话说了吧”十三摸了下耳朵,满是得意。
“我是师傅的儿子,真要论起来,守道应该算我师弟”阴天生耐心向他解释。
十三不信,虽然师爷仙逝的时候,师父还没收他为徒。
但算算年月,对不上啊。
“我是遗腹子,父亲死时七十有六,当年是守道师兄给我父亲下的葬,我也是由他亲手送给别人扶养”。
七十有六,师爷宝刀未老啊,十三将信将疑。
阴天生招手示意他过来,俯身贴在耳旁,低声道:
“前几日守道师兄联系我回封山,让我协他除妖。
凶妖虽除,但师兄为救我身受重伤,他现在身体可无恙?”
原来师父下山是为除妖而去,受伤也是因为这个小师弟,十三彻底信了。
“师叔,缘分啊”。
十三一跃而起,一把抱住阴天生,像遇到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确是有缘,不过师侄此番去上京所为何事?”
阴天生嫌弃的推开他,小道士抱过来时,差点没忍住扭断他的脖子。
说起这个,十三一把鼻涕一把泪,惨兮兮道:
“师父说上京城内有妖孽,让我和这个女人一道去收妖”。
他一指身旁的女人,女人伸出纤手,浅笑道:“你好,我叫苏明月,是上京城长兴区的一名刑差,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伸手握去,掌心粗糙,虎口有细茧,看来枪法不错。
“请教不敢,阴天生”。
“不知是什么妖孽作乱,能让上京的苏干事专门跑一趟?”阴天生漫不经心的问道。
“哪儿有什么妖孽作乱,只是有桩案子较为古怪,想请张道长去看看”。
苏明月没有如实相告,根据多年办案的经验,这人的师叔身份,十有八九作伪。
令人不解的是,他为什么要冒充张十三的师叔。
“是吗?头一次听说差人请道长办案,有趣的紧”阴天生眉毛一挑,打趣道。
“师……”。
十三几次想打断,见他们聊的起劲,又生生憋回去,缩在一旁扭扭捏捏的玩弄衣角。
“有事?”阴天生问道。
“师叔救我”。
“此话怎讲?”阴天生明知故问。
小道士面露羞愧之色,不好意思道:“师叔,弟子道法不精,若真有妖,弟子怕……”
“这样啊,但我此去有别的要紧事”他为难的看着小道士。
“师~叔~~”十三拉长嗓音,扯着他的衣袖摇晃不停。
“罢了,罢了,我同你一起去便是”。
“苏干事不介意我一起吧?”阴天生又转头问道。
“欢迎之至”。
她自不会嫌弃多出一个强力的帮手,却不知此人出于何种目的。
一阵短暂的交谈,车厢内安静下来,林悦溪放下书扫了一眼苏明月。
父亲正是在长兴区当差,这个差人难不成是在父亲手下办事?
压下心头的疑惑,林悦溪又拿出一本书翻读,心思却全不在书上。
师叔师侄,妖孽道士,古怪案子,这几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呜呜呜”。
小火车发出悠扬的汽笛声,停靠的列车再度启程,直奔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