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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赌酒到天明 / 第一章 酒好正年少

第一章 酒好正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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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叔叔,放下我吧。我自己可以走!“
  “好好!”
  男人讪讪放下肩头的小姑娘,看着眼前的小不点叮叮咚咚的跑了起来。
  跑着跑着,她又停了下来,扁着嘴巴,哭丧着道:
  “离叔叔,你怎么什么都不会!”
  这一路风里雨里,男人除了背着小不点赶路,便是吃饭睡觉外的杂事他也做得毛手毛脚,更别提陪小姑娘游山玩水,就是讲个笑话他也憋不出来半段。
  但男人没有失了方寸,抬着步子到近前摸了摸她的头,含笑道:
  “怎么了,又想你银哥哥了?”
  女娃儿哪里受得了听这几个字,哇的哭出来了,男人总归是乱了手脚,有些无奈。连哄带骗,硬是赔进去三串糖葫芦加一份云锦记桂花糕才算了了这事。
  “银子在就好了,那小子什么都会!”
  ……
  解忧镇,是一个有着无比名气的小镇。这里产好酒,有不少著名的酿酒师。
  最重要的,其实这里藏着一个最臭名昭著的酒罐子,一位最会挑毛病的酒师。
  林零是名动天下的酒师。
  品酒师在当朝富足的大环境下是个上的了台面的职称。好的品酒师一般好找还未名扬天下的佳酿,若是碰着尚缺品名的种类,少不了要动动脑子,卖弄卖弄风骚,取一个谈的起风雅的或者脱得了俗气分名字。
  所以品酒师不止是一门酒鬼行当,还不知不觉中成了风流才子的代名词。后来干脆有了品阶,分了九等。三等又有一品,于是有了上中下三品的品酒师。
  但品酒师和酒师不一样,前者是职称,后者只是单纯的称号,林零的称号。
  林零是一个的酒鬼,走在大街上同入不了品的末流买醉客一般无二。但是偏偏全天下的酒没他尝不出门道的。
  十七岁那年就已经和上三品大师赌过酒钱。
  二十三那年,他取了上三品的酒品,也有了大师的称号,于是他不再停留在京城浮华之地。
  骑着高头马,洋洋洒洒走遍了东连瀛洲。那时候的他,一日就要行百里,三日就要一大醉,半月便要寻到一处新酒。喝满意了再取上一个好名字,再寄几壶给远在故乡的老友。
  这些时日,那些个城,半月便要换一次头牌酿。这么洋洋洒洒走了数年,大师的称号已经不足以满足人们的崇拜之情,但是穷极尽矣,世上已经没有更高的称号给他了。
  抚顺十二年腊月,京城张首府喝了一壶新酒,抖擞之余,不禁问到这酒可有品名。
  从下人嘴里得知这酒的名儿出自林大师之手,唤作桃花坳。张首府称妙,就要作诗,偏偏词儿却穷了,便作罢。
  谁知次日院里的桃花却开了,张首府感叹。
  “我算是天下酒水的近邻,而天下人多为他的奴仆,少儿又少的人做了他的知己,而林零算是他的老师。”
  于是张首辅家那年桃花早开了一季,霸占了全京城的春色。而林零也成了名动天下的酒师。
  而林零得到消息的时候,只是轻笑道:“要是三天不碰它,我是狗屁老师,我是他孙子!”
  后来,林零不再迷离天下了,在解忧镇落了脚,那时候还不叫解忧镇,叫葫芦乡。后来有了一位酿酒师落脚,改名解忧镇,产酒。
  再后来又陆续有人来同这人一较高下,解忧镇终究出了名气。
  没人知道酒师去哪了,都说是去找那神仙酿了。
  林零是那种走在哪里都看不出来和青楼里的酒鬼有一点差别的酒鬼,所以他完全有能力大隐隐于市。
  新酒年年都有,解忧镇尤其多,但是没有酒师的消息已经十余年了。
  ......
  林零喝了一口手里的土烧酒,吐一口浊气,翻了翻白眼。
  他翻过手底下的酒葫芦,里面的酒又喝完了,揉揉眼,还是晌午,没到睡觉的时候,还要去打点酒。
  清醒了半分之后,他马上就想起来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
  “呀!今儿个小洱估摸着要回小镇了。”
  于是他匆忙换了身干净衣服,难得的梳理了一番,然后将胡子也顺带刮了个干净。
  做完这些,清醒的滋味顿时来了,他心情便有些不好。但是想到小洱就要回来,他又有几分开怀了。
  “银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没他在小洱的衣食起居也是个问题啊?”
  他一边抓耳挠腮一边走向小镇码头,十分烦恼。
  “让离阳照顾她,陪她玩,陪她上街?这都陪了一路了,应该蛮好。”
  然后他就想到那个憨笑着抓头的傻大个,摇摇头还是算了。
  “愁死人了啊!”
  路过驿站,有人匆忙塞给他一封信。信封还挺精致,上面还画着两个小人。
  “得,知道是谁的手笔了。”
  林零三下五除二拆开手头上的信封,里面用拈花小篆写了满满两张。
  “尽学些花花门道,这字儿,啧啧,像我年轻的时候啊!”
  看得前面林零乐的很,一边想着自己当年的风华,一边看着那小子日常耍宝趣事。
  越到后面他嘴角越抽搐了起来,什么林洱要回来了,你就少特娘的少喝两口。也要学学画小人,不然不讨小孩子喜欢。什么知道没我你们应付不过来,我也在赶回来。
  “这个小兔崽子,要回来了?”
  林零撇撇嘴,切,回就回呗。
  然后他继续赶往码头,不过这一路他的步伐快了不少,也不管旁人的眼色,手舞足蹈,嘴里还嚷嚷着:
  “苦日子就要到头了!”
  ……
  苦日子当然还没有到头,唯一不同的就是苦哈哈的一个人,现在成了三个人。
  “愁死我了!”
  林零看着桌子上的两个小菜。
  林洱正中规中矩的在那吃着,而离阳和林零只能看着。
  “你们不饿吗?”
  林洱瞪着大眼睛左顾右盼,疑惑问道。
  “不饿。”“不饿!”
  “好吧。”
  小女孩只好继续开动,这一路也算风餐露宿,虽然离阳也没让他受一点欺负,但是总归是过得不滋润的。所以这一顿饭,还算和她胃口,她也吃的蛮开心。
  “咕噜。”
  有一声奇怪的响声,林零转过头狠狠瞪着对坐的大块头,而小姑娘也望了过来。
  “真的不饿吗?”
  小姑娘好奇的说。
  离阳连忙摆手道:
  “不饿不饿!”
  小姑娘继续吃饭,越吃越没劲起来。
  离阳和林零也吁了一口气。
  “唉,银小子/银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三人嘀咕道。
  ......
  ”小老爷,前面就到码头了,这答应好的赏钱。“
  船老大低眉颔首的在银红眼前晃悠了几圈了,终究还是舔着脸开了口。
  银川抬了抬手底的一根玉簪子,加上一身朱红裘罗,好一副贵公子气派。看着他的手势,船老大眼睛都红了,手里这根簪子是个干货,少说百两纹银,自己这一路当孙子值当。
  然后银川便将簪子揣回了兜,看得对面的人眼睛发直,然后他又往怀里摸了摸,动作十分大,应当是有不少银票的那种。
  船老大也不心疼错失了那宝贝簪子,反正眼前这个土财主一看就是个肥羊,银票想来也不会让他失望。
  少年郎突然看着船外发了楞,停下了手上煞有美感的掏银票,船老大一头雾水之时,少年突然开口。
  “别动!”
  船老大疑惑的站正了身体,
  “往左,往左!”
  少年做着手势,面色凝重,指挥着他不停的往左边靠。
  “哎呀!”
  似乎不大满这位爷的心意,那少年自己起身动作,推开了他,少年站在船边,眼里满是焦急。
  “小老...”
  “扑通!”
  话音都没来得及落,那少年就钻进了水里,水不深不浅,却很快没了人的影。
  “遭了,着了这小兔崽子的道。”
  一路来少年的排场十分讲究,举止间的谈吐,气质,都足以让人相信他是个独自出游的贵公子。最重要的,别人认不得他却认识,当朝的国柱大人的嫡孙亲自送这人上的船,他没任何理由怀疑此人的财力。
  加上他对船上的人出手也颇为大方,船老大根本不曾想会有这一幕出现在眼前。
  一时间他竟有些心烦意乱起来,这一路这小子让他过的胆战心惊,本着快要把这位爷送上岸,还能捞上一笔银子,现在这般反常的举动,让他十分烦躁。
  “给我追!去码头堵那小子!”
  偌大的商船行进起来的速度可不慢,定能在那小子到达之前抵岸。他手底下还有着十来名船员,几十名船工。上了岸到一路寻起来,堵住那小子的概率不低。
  商船靠岸那一刻船老大立即抛了锚,之后便将手底下的人争先派了去堵人。
  临州城是唐国四郡八州中最小的一州,加上水路不够亨通,多是陆运为主,这临州的码头少有大船经过,除了京城直达的一些商船会选择走这条水路,其他州郡的船只一概都愿意走其他的路子。
  而近年来只有人往京都涌,哪里见得到几个达官贵人来这穷酸地界。偶有几艘大商船,都是赶着时间下货,不想稍作停留,京城人都倨傲,像怕遭到什么晦气似的。
  却没见着这般只下几十个大汉,却四散开来,火急火燎的。
  一时间码头热闹了起来,高头大马常见,而这样的大船着实难得一见的。
  “京城来的船?”
  “船就是京城来的没错了,但这一批人居然难得没摆的一副白眼朝天的样子出来。”
  有些赶集的娃娃也会拉着大人的衣角,要求近些看看这些船只,一般人家是不敢凑这个热闹的,外乡客可没那么讲理,今日揍了人,当晚就离了临州,逍遥法外的事儿也不在少数。
  今日这艘船有些古怪,几十个壮汉下船立即分散了走,像在寻什么东西,数十丈便扩着一人,腿脚好了已经跑出了一两里地,行色匆匆,也惹来不少看客。
  “娘亲,这便是京都来的人吗?不似院里人说的那般样子,站在船上的那个,胡子飞的老高,好滑稽啊。”
  贤淑的女子多半会止住这小孩的嘴,祸从口出这些事,是专为这穷苦人家设计的。
  但是女子没有,含笑看着小儿,和煦道:
  “京都人自是骄傲的,但是负气则虚,借的是那一手外物,唯有自身有能力带给自己骄傲的人,才是有用之人,因为这些人背负的是骨气。”
  小娃儿当然听不懂这么些话,但是娘亲的话,又和先生的话说的一般长的,定是有用的话,他不禁仔细捉摸了一番。
  “娘亲,那么谁是有用之人呢?”
  “这个,得像是你父亲一般骨气的人,才称得上!”
  小孩猛然点了点头,父亲自然是最有骨气的,然后又疑惑的问:
  “那,骄傲的京城人今天为何不那么骄傲了呢?”
  女子观着船头那乌烟瘴气的京城船商,莞尔一笑道:
  “当然是遇见麻烦了。”
  ......
  火烧云还是泛滥的时刻,商船依旧一无所获,两个时辰的等待无果,无疑宣告着这趟“围剿”顺利失败。
  “人,就这么消失了吗?”
  船老大看着悻悻而归的一众人,心底愤恨之余,便是忐忑也加重了几分。
  不过现在的要事便是将船上的货物运往合适的地方去,尽管这小子生了些枝节,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卸货!”
  “大人,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现在开始卸货,恐怕要赶着夜色动工了。”
  船老大十分恼火,加重了语气道:
  “我说卸货就卸货!”
  彼时却有另外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来,
  “都不许动手!”
  船老大眼睛微咪,不是他警惕,来人一身官兵制服,唬人十分。
  为首的却是一个浓眉青年,看着有几分面善,他带着数十个带刀捕快赶来。
  船老大连忙去迎,点头哈腰道:
  “呀!官爷,这天就要黑了,再不卸货我们可就赶不上明日的晨运了。这可都是吃饭营生。高抬贵手啊!”
  浓眉青年张开手,拇指和食指搓动了一阵,含笑道
  “抬抬抬,放心,抬的。”
  船老大面露难色,尴尬道:
  “官爷,上岸前咱和地方衙门已经买过路了,这,小人身上十分吃紧呐。”
  “嗯?”
  浓眉男子的眉头一皱,届时和善眉目消失的一干二净,竟有几分迫人。
  “得!这帮京都佬倒霉,遇到活阎王了!”
  行人也不敢大声谈论,只敢背后说到一番。
  船老大见时机不对,赶忙招呼人递上来一个钱袋。
  青年才舒展了眉头,渐渐又慈眉善目了起来,含笑道。
  “来人!此人贿赂执法人员,绑了。”
  船老大一时间慌了手脚,如此阴晴不定之人,又是个带刀子的,有一身飞鱼服,着实难伺候。
  “官爷使不得,使不得,可是嫌我们礼薄?来人。”
  “来你娘的人,绑人!”
  船老大此刻完全慌了,心底已经有了八九分的主意,怕是让他猜中了最坏的结果。
  “谁敢动我!我是京师江御史的人!谁敢乱来!”
  没办法,这是他手底最后一张底牌,此刻碰到这样的狠人也没办法留手了。
  “老大,他们是江御史的人。我们还动手吗?”
  浓眉青年这时候打量了一圈眼前的人,好似在拿主意。船老大见此招有效,心里的大石头终归放下了几分。
  “额,江御史是几品官?”
  “官爷,江御史乃是,从一品要员。”
  船老大说这话的时候,摇杆都重新直了起来。、
  浓眉青年眼神寻味,淡淡道:
  “绑了!”
  船老大怀疑自己听错了,当朝一品大官手底下的人,你一个临州的狗屁小铺头也敢动手绑人?
  “你听清楚了,从一品江御史!”
  浓眉青年暗骂一声智障,上去就是一脚,踢的他不再敢叫唤。
  “从一品从一品,老子正一品的也绑过!”
  “早看你不爽了,还敢跟我爽京城那套硬气。”
  船老大失了魂魄一般,不敢妄动,肚子还暗暗生痛,只能靠在一边倒吸着凉气。
  船上的货如期的搬了下来,只是少了船老大的指挥。约莫一个时辰便已经卸了个干净,却比平日里还要来的快了许多。
  船老大面色铁青,看着一箱箱货物从船上撤离,他的心慢慢的凉了个透。
  浓眉青年走到箱子边,拔刀便是一捅,木质的箱子便被捅了个通透,里面装着灰蒙蒙的一箱薏米,正熙熙松松的倾泻到地上。
  然后他便又捅开一箱子,仍是装的薏米。
  他不禁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
  “官爷兴师动众,专拿我们这些生意人开刀。就这般来挡我们财路吗?”
  船老大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可内心已经在打鼓。浓眉青年如若未闻,就要去用手去检验一番。
  “哪里是他要挡你财路?”
  船身上摇摇晃晃走下来一个朱衣少年。
  银川松了松手上的筋骨,摇摇头道:
  “你这船后的救命小舟实在颠簸,睡得小爷我浑身难受。”
  船老大片刻明白了为何寻不到这人影子的原因,眼里的怒意和懊悔蔓延,全数转成了对银川的痛恨与杀意。
  “别别别,你别看我,你急着上岸,想早点找到我杀之而后快,连自己的后庭都懒的检查一番,可怪不得我。”
  浓眉青年开口打断道:
  “得了,还有正事呢。”
  “哦哦,对了,这堆箱子里全是薏米,你不用去一个个打开了!但是,嘿嘿....”银川自顾笑了一笑,然后表情严肃了几分道:“全混杂着枯离花粉!”
  浓眉青年点点头,他已经有了怀疑,此刻看来,果然如此,这里面混杂着不一般的东西。
  枯离花长在北距卿州,剧毒,本来只是普通的禁品。后来有一脉人发现了这种邪乎的花朵有一些异常阴冷的功效后,唐国上下,枯离花粉已经成了不可说的违禁品。
  枯离花可以吊命,将死之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只要服用此花的花粉。那口气永远不会有消失的一天,但是,人的身体会慢慢枯萎,会凋离。当然,不是没有解决这个弊端的办法,但是这也是他要被列为第一禁物的原因之一。
  日日以热血浇灌,便可以止住这般干枯的趋势。且一旦开始,没有了这份热血便是神仙也止不住心头那份渴血的欲望。
  没有谁会愿意看着这样的怪事儿发生。
  船老大就像被拴上铁索的疯狗一般叫了起来,几名捕快拿刀架着才止住他的疯狂前扑。但是他仍然在喊着胡说八道,岂有此理之类的言语。
  “箱子全部收押,相关人等全都带回衙门,收押!”
  “不用那么麻烦,此事实情只有船老大一人知晓。”
  银川翻身下船搭上浓眉青年的肩膀,轻轻道。
  浓眉青年拍掉肩上的手,正色道:
  “唐法里是怎么写的,我便会怎么处理。”
  银红轻声道:
  “没得商量?”
  “没的。”
  没得是比没得商量更果断的回答,银红便不再提了。他相信眼前的人,会是全天下最好的铺头,他这里,有公道。
  他也深知这船船员里没有一位是容易的人,因为这世上,就没有一位容易的人。
  ......
  “是谁!是谁背叛了我!”
  背后歇斯底里的船老大还在怒吼着。
  而银红此刻正蹲在夜临江边,解开腰间别着的小葫芦。喝了一口。
  “怎么,破了一起大案子,银公子要喝酒庆祝吗?”
  浓眉青年在旁坐了下来,见这货没理他又继续说道:
  “我很好奇,你这个穷鬼,能有什么东西让那船上的人去送这个消息。”
  银红喝了一口酒,喉咙有些辣,皱了皱眉道:
  “没有什么诀窍,船上有个船工的儿子十多年前被抓去做了血引,我只是将事实告诉了他,做不做就看他自己了。”
  “你就不怕他出卖你?”
  “怕??”
  浓眉青年转过头看到了少年的脸,知道自己说了句蠢话,然后突然笑了起来,摇头道:
  “今天我就要破案的时刻,你却非要跑出来凑热闹。”
  银红乐了起来,含笑道:
  “忙活这么些天,不出些风头,得难过死了。”
  浓眉青年哈哈一笑,继续问道:
  “那么接下来呢,去哪?”
  “回家。”
  “嗯,酒借我喝一口?”
  “不成,这个酒不适合你这个岁数的人喝了。”
  “我大不了你几岁吧。”
  “那也不成,页新你看着老极了,取名这壶少年酿的人是定了规矩的,你这个样貌实在没少年的味道。”
  页新有些惆怅,银红则有些心虚,林零四十好几的人了也没少喝这酒。
  因为他总会臭不要脸的说:
  “我一直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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