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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进屋落座，严祭酒亲自泡了一壶茶招待他们。
河尘寰落把两封书信交给严祭酒：“晚辈不知虞博士所在何处，这封书信还请祭酒大人代为转交。”
虞博士肯定没有祭酒清闲，平日里需要教导学子们。
严祭酒很快读完书信，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道：“没想到你这晚生后辈修为如此高深，连炼尸人都能诛杀，这次上门有何事相求。”
姜还是老的辣，怎么会看不出他是有事相求。
河尘寰落微微一笑：“诛杀炼尸人大部分是玄青宗弟子的功劳，晚辈不过拾人牙慧，捡个便宜罢了，这次来见祭酒大人确实有事相求。”
“说吧。”
“我想提前知道考题。”
“噗！”
严祭酒把嘴里茶水都喷了出去，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要求作弊。
南宫霓裳漂亮的大眼睛，瞪的像铜铃，自家先生不是读书人吗，怎么会把作弊说的如此轻松。
夜无道不可置信的拍了拍耳朵，想要证实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这位杀伐果断的魔头师父，说话还真是出人意料。
河尘寰落不紧不慢品着茶，好像刚才石破天惊发言与他无关一样。
“老夫还是第一次见你这种学子，算是长见识了喽。”严祭酒无奈的开口道。
言下之意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晚辈奔着前三甲而来，但无奈学识有限，只能想到作弊的途径。”河尘寰落满脸无所谓。
严祭酒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晚辈后生，要说很在意功名利禄，绝对不会说出此话，因为一旦被拒绝，以后连考试资格都没有了。
要说不在意，又何必登门拜访，直言不讳说出帮忙作弊的话来。
“老夫被你搞糊涂了，你且说说为什么非要夺得前三甲，有什么目的。”严祭酒决定问清楚，猜来猜去没有意义。
“修炼道路坎坷不平，想要在京城卧虎藏龙之地崛起，需要身份行事，当不当官无所谓，重要的是有朝廷庇护，杀人灭口能省去很多麻烦。”河尘寰落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这后生倒是野心不小，老夫如果帮你的话，能得到什么好处？”
严祭酒终于明白柳知府为什么要交好这位年轻人了，恐怕京城以后会因为他风云变幻。
“好处就是严祭酒以后有什么不方便的事，在下都可以代劳。”河尘寰落开口道。
“如果老夫不答应呢？”严祭酒问道。
“晚辈心眼很小，可是很记仇的，说不定哪天就再现落叶城灭门惨案！”
听着耳边赤裸裸的威胁之意，严祭酒忍不住笑了出来：“敢当面放话灭老夫满门，你还是第一个，凭这句话我帮定了。”
说完拿着桌子上的毛笔，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写了起来。
南宫霓裳眼神中都是崇拜之色，自家先生就是厉害，连考试都敢靠着威胁别人作弊。
夜无命心中感觉自己还是太嫩，这位魔头师父一言不合就要灭人满门。
昨天夜里要是他亲自动手，恐怕自己真的已经没命了，是师姐救了自己。
呼。
严祭酒一挥衣袖，带着灵气波动在宣纸上吹过，潮湿的墨迹瞬间变干，把宣纸卷起来递到河尘寰落面前开口道：“这是今年考试的题目，切记不可被其他人发现，不然你我二人，加上你的两位小徒弟，都得身陨京城。”
“放心，除了屋内之人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此事，这份人情晚辈记下了。”河尘寰落很少承别人的情，这次确实欠严祭酒一个天大人情，
“将来如果有事相求，还望不要推脱。”
“送命亦可，绝不推脱。”
送命的意思当然不是自杀，就是明知没有胜算，河尘寰落也会帮忙还这份人情。
“老夫没看错人。”严祭酒看得出，他绝对不是信口开河，简单的回答，比某些人发誓还要靠谱。
既然此行目的达到，河尘寰落起身告辞。
出了国子监，夜无命小声问道：“师父，如果刚才那个老头不答应怎么办。”
“那他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为师说杀他满门，连他家老鼠都不会放过一只，修魔道者说道做到！”河尘寰落教导道。
啪……
南宫霓裳一巴掌拍在夜无命后脑上：“无命师弟怎么傻乎乎的，师父的话都是真理，不能够质疑。”
“哦，知道了。”夜无命缩了缩脑袋答应着，这位师姐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现在手掌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可不敢出声反驳。
街道边小摊上，摆着各种琳琅满目的商品，南宫霓裳看的目不暇接。
“无命师弟有什么喜欢的，师姐送给你当做见面礼物。”南宫霓裳拍了拍小胸脯，觉得当师姐的应该送师弟见面礼。
“那就左前方的风车吧。”夜无命想了想，没有拒绝。
“你是怎么知道的，该不会是装瞎吧。”
南宫霓裳望着左前方摊位摆放的风车，要不是夜无命提醒，她都没发现。
瞎这个字夜无命很敏感，换成别人这么问，肯定早就一巴掌呼上去了，但眼前师姐打也打不过，骂又骂不得，只能耐心解释：“虽然无命天生眼疾，但嗅觉，听觉，更加灵敏，还有不知为何，只要有微风拂过，周围所有景象便会浮现在我脑海中。”
“这么神奇？那你能看清我长什么样么？”南宫霓裳追问道。
“我看不清长相，脑海模糊的浮现南宫师姐大概轮廓，好像没有无命长的高。”夜无命脑海里，附近的人都没有面孔，只是大概知道他们方位，身高和胖瘦。
南宫霓裳嘟着小嘴，一脚踢在夜无命腿弯上，然后跑到摊位前和摊主砍价。
夜无命挠了挠头，不知哪句话又惹师姐不高兴了。
河尘寰落冷眼旁观两位徒弟对话，大概明白夜无命虽然天生眼疾，但是却得到常人无法企及的心眼。
肉眼有时候看到的会出错，心眼却不会，因为靠的是灵识感应。
且其他四识更加灵敏，也算是另一种福气。
另一边南宫霓裳砍价失败，只能拿出两个铜板付钱，接过摊主递过来风车，回到夜无命面前，把风车塞进他手里。
夜无命手里拿着风车愣了好久，直到远处出来南宫霓裳让他赶紧跟上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