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往后只相信先生一人

　　碰到他们的土匪确实很晦气，这句话很快就被印证。
　　两个土匪被河尘寰落敲碎了全身骨头，无力的瘫软在地，嘴里不停往外涌出鲜血。
　　连自杀都办不到。
　　河尘寰落捡起地上的大刀，塞进南娃儿的手里：“小魔头，麻烦你去结束他们的性命。”
　　“先生，我……我……害怕！”南娃儿两只手抖得不停，感觉手中的大刀仿佛有千斤重。
　　“你不杀他们，总有一天你会和他们一样，想做魔头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河尘寰落双手抱在胸前，想看她到底有没有勇气。
　　一个呼吸间，两个呼吸……
　　半个时辰过去。
　　南娃儿咬着牙，费劲的把大刀捅进土匪的胸前，鲜血溅在稚嫩小脸上，显得格外违和。
　　“不错，这样才有点魔头的样子，魔道虽然不是乱杀无辜者，但有仇必报，如果有敌人想杀你，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弄死敌人，以绝后患。”
　　河尘寰落难得温和的摸了摸南娃儿头顶，仿佛看见了昔日的弟子。
　　“先生，到底什么是魔？”南娃儿眯着眼睛，享受着难得温情，第一次正式开口问道。
　　“魔就是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不过有些人强行压制住，成为所谓的正派修真者。
　　而魔道乃是直指本心的修道，不禁戒规，随心所欲，杀伐果断。
　　人族身躯修炼魔道者——人魔
　　天生地养、上天试道者——天魔
　　带来一切灾难者——地魔
　　堕落入迷者——心魔
　　当然还有其他不同的入魔者，都统称为魔。”
　　河尘寰落认真的解释着。
　　“原来魔并不是大坏蛋啊。”南娃儿听完后，觉得踏入魔道修炼者，并不一定都是坏人。
　　“你说的对，魔不一定是坏人，而正道修炼者不一定是好人，所以不要凭借表面下结论，也不要相信任何人。”河尘寰落说道。
　　“我这辈子除了村长爷爷，往后就只相信先生一人。”南娃儿极为认真的说道。
　　河尘寰落微微一笑，伸出食指轻点小娃娃额头：“你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南娃儿没有说话，坚定的眼神中看的出来，刚才的话不会轻易改变。
　　“随你吧，既然通过了考验，便赐予你新的名字南宫霓裳，以后世上再无南娃儿，只有踏入魔道的南宫霓裳。”
　　如果刚才没有通过考验，河尘寰落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抛弃，因为这样下去只会害了她，魔道不需要胆小懦弱者。
　　南娃儿是她父母起的贱名，叫起来也不好听。
　　“南宫霓裳！我有名字啦，谢谢先生！”
　　迎接新生的南宫霓裳，跪在地上激动的磕着头。
　　河尘寰落没有闪开，接受三拜后，拉着她来到尸体前，把修长双的手轻抵在瘦弱的背后：“你的手放在尸体上，记住体内运行路线，如果以后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暖流顺着经脉流转，南宫霓裳仔细感受着灵气运行路线。
　　普通人精血化成的魔气虽然稀薄，但魔气在体内经脉流转，缓慢的调理着身体内暗疾，让她柔弱体魄得到提升。
　　大约半个时辰后，南宫霓裳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感受着身体内发生的变化。
　　修炼果然妙不可言，她感觉弱小的身躯内充满了力气。
　　河尘寰落用手指敲了下南宫霓裳小脑袋：“别傻愣着了，背好包袱准备出发，修魔道路才刚要开始。”
　　南宫霓裳揉了揉脑袋，接过小包袱，快速跑到他身边。
　　夕阳照耀大地上，把他们背后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经过两日的长途跋涉，路痴河尘寰落带着小路痴南宫霓裳，终于看见一座城池。
　　落叶城。
　　古朴的牌匾挂在城门上。
　　经过看守城门的士兵盘问，他们顺利的进入小城。
　　七岁的南宫霓裳从未出过村子，此刻如同刘姥姥进入大观园模样，小脑袋四处乱转，惊讶的小嘴就没合上过。
　　街边各种小吃，商品琳琅满目，还有表演民间杂技的戏班子。
　　一切都显得那么新鲜。
　　河尘寰落在一家叫衣品轩的店铺停下脚步，准备置办两套衣服。
　　正所谓人靠衣妆、马靠鞍。
　　原主人本来就没什么钱，最好的一套衣服还弄得浑身是血，刚才守城门士兵差点把他当成杀人犯。
　　南宫霓裳更不用说，身上的小衣服破破烂烂，上面全都是补丁，加上蓬头垢面的模样，和街边小巷的乞丐没什么区别。
　　“二位客官喜欢什么样衣服，我们店可是落叶城最有名气的，要是定制的话明天就能做好，直接给您送过去。”
　　掌柜的并未因为两人穿着打扮而看轻他们，凭借商人毒辣的眼光，敏锐发现一大一小身上气质不同凡响。
　　“每人定制三套衣服，全都要黑色，样式要好看一些，明日送到对面客栈便可。”
　　河尘寰落前世喜欢非常黑色，至于身边小娃娃喜欢什么颜色，那都不重要。
　　量完尺寸后，河尘寰落拿出一锭银子，直接拍在桌子上，牵着南宫霓裳小手，头也不回的走出店铺。
　　“贵客放心，明日准时给您送到。”掌柜堆着满脸笑容，对着两人背影大声喊道。
　　等他们背影消失后，掌柜刚想伸手去拿银子，忽然额头冷汗直流。
　　银子入木三分，紧紧的镶在桌子中，这是赤裸裸的警告，衣服质量可不要糊弄了事。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衣品轩掌柜才把银子抠出来，赶紧喊来店里的几位裁缝，开始赶工做衣袍。
　　水云间酒楼。
　　野鸟游鱼信往还，此身同寄水云间。
　　看来开这间酒楼的老板，肚子里倒是有点墨水，取出如此雅致的名字。
　　酒楼的店小二可没有衣品轩掌柜眼光，上前开口让河尘寰落带着娃儿滚出去。
　　哗啦……
　　店小二腾空而起，重重的摔在桌子上，直接把桌子砸的粉碎。
　　大厅里的客人纷纷侧目，没想到看似柔弱的书生，力气却这么大。
　　当然没有什么人，愿意充当英雄出来指责他，因为店小二确实有错在先。
　　“客官息怒啊，这小子有眼无珠顶撞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酒楼老板赶紧跑过来，嘴里不停求情。
　　不敢提什么上报官府处理，因为河尘寰落的眼神中，酒楼老板看见了强烈的杀意。
　　“再有下次，打断你全身贱骨头！一间上房，再来一桌特色菜。”河尘寰落拿出一锭银子扔到地上，语气冰冷的说道。
　　酒楼老板的赶紧弯腰捡起银子，亲自带他们来到二楼房间，并且还免费送两道特色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