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刀剑

　　短暂沉默后，锵然地拔剑声直冲云霄。
　　“十字军”战士双手握剑，齐刷刷对准了沈涛。
　　查理脸色十分难看，沈涛让他当众出丑，这口气实难下咽，彼此间的仇恨，有加重几分。
　　让他更在意的是，都是从尼古拉身上分得的力量，为何对方要比自己更随心所欲掌握。
　　“我倒是小看你了。”查理眼神缓缓平静，绿光浮现。
　　沈涛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刀身被浓烈的绿光弹飞，嗡嗡作响。要不是提前有所防备，只怕刀已经脱手。
　　“你到底吸收了多少人的力量？”
　　沈涛感受到查理力量中夹带着让人心烦意乱的哀嚎声，是一种深深怨念的灵魂冲击。
　　他本想凭借一击必杀，将查理活捉，威胁“十字军”，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可怎么也没想到，查理要比自己料想的更强大，更邪恶。
　　“杀！”
　　两人刚分开，“十字军”们的咽喉爆发出怒喝，如滚滚海浪，重重袭来。
　　查尔斯也本以为沈涛擒住对方头领，欢呼声还没响起，就被无情地压了下去。
　　这里这么多人，该怎么打？
　　沈涛高举长刀，横在头顶，神情肃然倨傲，全然不将对手放在眼里。绿色的光芒传达至刀尖，在身体周围形成淡淡的光圈。
　　这气势让人心神皆畏惧，所有人都无比震惊。
　　查理眼中闪过惊诧，只有他才知道其中的可怕之处。
　　这是将旧日支配者力量具象化的体现。换通俗易懂的话，沈涛正在催动体内的魔法。
　　“十字军”终于脸色大变，将脖子上银色十字架扯下，镶嵌在大剑剑格中心的十字凹陷处，顷刻间，淡淡金光从剑身透出。
　　这是“十字军”的秘密武器，圣剑。
　　也是专门对付旧日支配者的招式。
　　十字架上赋予了古神的魔法，恰恰是旧日支配者的死敌。
　　查理嘴角上扬，拥有压倒性力量的他，已经感觉到胜利就在前方。他心里已经开始在琢磨，生擒沈涛后，如何将他收服，如何将他的力量据为己有。
　　沈涛已把所有力量释放，不论是尼古拉，还是《死灵之书》，沛然的力量不断涌出，传至刀身，以肉眼都无法识别的频率震动，发出类似龙吟的声音。
　　要不是因为这把刀是他精心打造，只怕是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量。
　　“十字军”的剑士们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们知道这剑的力量到底有多恐怖，心底盼望着大主教不要发号施令，他们不想当炮灰。
　　查理也催动体内魔法，眼眸生出异色，一只绿色，一只金色。
　　这是旧日支配者和古神的力量。
　　沈涛见状，冷笑道：“查理，你身上有两种力量，小心吃不消。”
　　在古籍中，真主安拉代表的古神，带给人类光明和希望。而旧日支配者，则是黑暗深渊的象征。
　　如果用现代的文明来解释，古神代表光明的天使，旧日支配者代表着黑暗的恶魔。
　　如今的查理，就是光与暗的结合。
　　就差玄幻小说里，常常出现拥有白色翅膀和黑色羽翼的混合体样子。
　　查理却颇为得意，在进入天主教学习魔法时，教导老师告诉学生，黑暗魔法是不能触碰，一旦两种魔法混合，就会在身体里发生剧烈碰撞，甚至爆炸。
　　所有学生都铭记于心，查理也不例外，直到尼古拉在他头脑里注入旧日支配者的力量后，才觉得一切都是骗局。
　　哪里有什么光暗之分，对立之说，一切都是天主教为了隐瞒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撒的逆天大谎。
　　“伊波恩，伟大的魔法师，他曾经也是出色的天主教徒。”查理眼神闪烁着兴奋，道：“可他仍然能接受旧日支配者赋予的力量和灵感。是他告诉我，这两种力量是可以共存的。”
　　沈涛能切身感受到两股力量的强大，但也察觉出这强大力量的里面，存在着杂乱气流，粗细不均，不密不实，像是用力捏揉而成。
　　他似乎找到了脱身的办法，朗声道：“那我就来，斩破你的力量。”
　　顷刻间，寂静的夜空，突然传来隆隆的闷雷之声，狂风怒号。
　　沈涛缓缓将双眼闭上，磅礴的气势骤然消失不见，空气中响着龙吟似的鸣声，似乎在指引着天雷。
　　查理脸色骤变，空气里像充斥着无数刀气，划过肌肤，生出撕裂般的痛感。
　　“圣光盾！”
　　查理大喝一声，“十字军”剑士们齐声高喝，十人一组，围成一个圈，大剑高举，剑尖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叮！
　　在剑尖聚集之处，一层金色的光晕缓缓而落，形成一个光圈，将他们包围起来。
　　这样的光圈有九个，查理在最中间。
　　查尔斯瞠目结舌，这已经是超出他能力和理解范围的战斗，根本无从下手。
　　他看向沈涛，心下生出异样感觉，不知什么时候起，眼前的男人变得有些让自己不认识了。
　　查理身在金圈内，四周时尔传来金属碰撞的尖锐声音，浑然不惧，道：“沈涛，看看是你的刀，能不能破了我的圣光盾。”
　　话音刚落，沈涛毅然挥下长刀，不带一丝犹豫，一丝感情，空气里传来被撕裂的声音，一道无形的巨大刀影，煌煌而落。
　　查理笑容凝固，本以为沈涛会说些什么，岂料说打就打，不讲武德，当即将剑上举，与头顶的十柄巨剑相碰。
　　呼！
　　一个更巨大的光圈瞬间将九个小圈覆盖，浑然一体。
　　砰！
　　巨大的撞击声，船身摇晃不止，水波纹向四周传开，远至十米之远，方不能见。
　　沈涛牙关紧咬，手中的刀挥至一半，似乎碰到了什么阻碍，没有完全斩落。
　　再看另一边，以查理为首的“十字军”，像是被强大的力量从上方压制，眉头紧皱，苦苦支撑。
　　查尔斯瞳孔微张，感受着两股力量带来的震撼，身体被力量碰撞而产生的狂风，刮得肌肤生疼。
　　啪啦！
　　一声清脆的声响，沈涛的刀，终于是斩落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十字军”伴随着闷哼声，身体东倒西歪，踉跄地摔倒在甲板上。
　　“成功了！”查尔斯高呼一声，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多么凶险的事，但他清楚，沈涛赢了。
　　沈涛眼里的绿光开始黯淡，气喘吁吁，以刀杵地，这一击，几乎耗尽了全部力量。
　　他微微抬头，正准备要下令撤退，眼神瞬间浮现诧异。
　　在他前方，一个身影没有倒下，而是伫立不动。
　　“沈涛，你确实厉害，但还是小看我了。”查理双手高举的大剑，双臂伸直，眼神毅然地注视前方，道：“受我一剑。”
　　巨剑凛然下劈，一道金色的气浪径直朝沈涛胸口袭来，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沈涛瞳孔睁大，他知道，已经避无可避。
　　砰！
　　一声惊天巨响，蔓延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