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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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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婉卿想到刚才的事,开口打破安静:“你应该很看不起我吧……”
  “你今天本来是要杀他,我打乱了你的计划,对吗?”许真淡淡开口,答非所问。
  徐婉卿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不过很快恢复过来,但还是警惕着后退几步,远离许真后假装淡定道:“你胡说什么?”
  “我刚才可能是在胡说,不过看你反应现在已经确定了。”
  “放心,我不敢说自己是好人,但至少不屑做汉奸,起码我还知道我是中国人,杀鬼子的事我自然不会反对。而且就凭你腿间的那把枪也伤不到我。”许真解释道。
  话毕,许真笑着看向徐婉卿的大腿内侧,那儿确有一把枪。
  见被识破,徐婉卿索性不再掩藏,也顾不上文雅与否,从旗袍下取出仅用一根细绳绑在大腿上的手枪,拿在手里。
  讲真的,大腿上绑着东西可并不好受,尤其是还得假装淡定。当然,她只是想把枪取下来,并没有指向许真。
  至于这个过程,因为旗袍遮挡,许真也仅仅从原本的只见小腿到看了一眼膝盖。
  许真看向那把枪,应该是勃朗宁,小巧精致,和它主人也算般配。
  “你怎么发现的?”徐婉卿也冷静下来,冷冷道,和刚才判若两人。不过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她,毫不掩饰心中的恨意,还有一点对生活的绝望。
  “你刚刚上楼的时候走的很慢,而且站在这里后几乎不动,是怕露出端倪,最主要的是,旗袍虽然把枪遮挡住了但稍微一上眼还是看的出一些形状,结合你眼底深处对那鬼子的恨意,很容易联想到你想杀他。”许真不疾不徐得开口讲述自己的推断。
  “这把枪是我弟弟,也是你这身衣服的原主人生前送给我防身的,一直藏在阁楼里,这里面有两颗子弹,本以为今日能报仇,我也能和家人团聚,却还是阴差阳错没用上,弟弟呀,是你在天之灵在阻止我吗?”
  没有惊讶许真的洞察力,徐婉卿抚摸着手里的枪,顾自开口说道。
  说这话时,徐婉卿眼中已有泪花,说话的声音不大,不知说与谁听。
  “如果没有这战争,我弟弟或许会念完大学,然后出去留洋,但偏偏战争根本没停过,我爹娘外出经商死于战乱,我自己教小学再加上爹娘留下的钱财供应我弟弟倒也宽裕。”
  “但战争还是蔓延到了这里了,我弟弟大学停课,回了家乡因为仇恨参加了附近的抗日民间组织,怕连累我家都不回,听说我教书的学校被鬼子占领了,仅偷偷回家一次给了我一把枪,谁知道,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说话。”
  “现在小学学校的校长就是那个青木正,不过这只是他的兼任,他的真正身份是平安县监狱的刑讯官。”
  “我弟弟被抓捕后就是死在他手上,而这竟然是成了他和我炫耀的资本后我才知道。今天若不是怕连累你,本来要杀掉他给我弟弟报仇……”说着说着,徐婉早卿已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许真活过的这半生很单调,女人在他面前哭泣甚至都是第一次。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但想到自己去世的亲人,他鬼使神差得走上前蹲下,轻轻拥住了女子的肩膀,而后发自内心得开口:“我的亲人也死在坏人手里,今后我做你弟弟,你做我姐姐好吗?”声音颤抖,有些请求的意味。
  徐婉卿闻言愣了愣,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清秀半大男人,不自觉得点了点头。原因无他,这一刻,这个大孩子的怀抱给了她很久以来最渴望两种的东西——亲情和安全感!
  许真看着脸上还挂满泪痕的女子,哭得真说不上多好看。他心中有怜悯,有仇恨,但更多得是满足——他又一次有了亲人,这一次,身负系统的他将竭尽所能保护身边人不受伤害!
  世事难料,刚相识不过数十分钟,仅仅知道对方名字的二人就如此成了至亲。
  许真与徐婉卿紧紧相拥,两人心中都没有丝毫杂念,静静得享受着这冰冷乱世中来之不易的温暖。
  过了些许时间,徐婉卿情绪渐渐稳定,但一番情绪发泄后确是有些站立不稳,许真细心得将她扶至床边坐下。
  冷静下来后,许真不禁暗恨自己冲动,他可能不久任务完成就会离开,到时候岂不是给了面前这女子更大的绝望?他想询问系统,但眼前不是时候。
  而冷静下来的徐婉卿呢?想起刚刚的一切,自己埋头在面前这小男人怀里,不禁一阵脸红,但又想到现在他是自己的弟弟也释然了,只是她还有些怀念刚刚的感觉,那种久违的属于家的温暖。
  看出了女子的羞怯,想到这年代女子,这种表现倒也正常。为了避免尴尬,许真主动聊了起来。
  短暂交谈介绍,二人也对对方有了初步认识,这种先认亲后相识倒也开了先河。
  “姐,报仇的事你不要急,我保证,三日之内,我一定帮我们弟弟报仇雪恨!而且我保证,届时我一定能全身而退。”
  “太危险了了,仇可以不报,你不能去冒这个险。”徐婉卿急忙开口拒绝。生活又有了希望的她只希望二人能好好活下去,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她不想再失去了。有这种想法这也怪不得她,她只是一个失去怕了的柔弱女子。
  “你放心,我会好好计划一番,我比你更想要自己活着,只有我活着才能更好得保护你。”
  徐婉卿闻言不禁有些心跳加快,甩了甩脑袋清空了一些胡思乱想。
  后半句话对于许真来说很平常,但对于这时代背景下的女子无异于最暖心的情话,但他却未曾察觉。
  其实若不发生这些,刺杀青木正这事许真也是要做的,因为这刚好和他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想剿匪太难,他们抱团占山为王,除非出动军队,否则很难打下,但对比之下要个鬼子却简单得多。而在徐婉卿那里短暂了解后,居住在小学里且仅有两个日军守卫的青木正“校长”无疑是一个很好的狩猎对象。
  在许真的心里,青木正已经上了死亡名单。
  这件事做成了可谓是一箭三雕,一报仇,二替天行道,第三雕呢?以黑云寨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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