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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街上随意地转悠。
顾苟顺便在新华书店办了一张借书年卡，然后也不敢多待就匆匆出来。
生怕糊涂的张军刚从网吧深渊里逃出又一头扎进日后的追书大潮中。
最后，两人拐进了豪园洗浴。
说是豪园，里面跟豪可搭不上半点关系，两学生只背个书包也不怕别人惦记上。
洗澡3元，押金5元，又买了几袋洗发水。毛巾是用不上的，出来抖抖晾晾就成，这年头的男生谁讲究这些。
公共浴池中水温刚好，张军觉得略热了些，可顾苟说好，他也只得颠颠地爬进来。
浴池不大，可也没什么人，张军从身后池边放着的烟盒中取出一颗香烟点上。
眯着眼惬意道：“还是这个好啊！你小子藏得也太深了吧，揭开一层还有一层，再揭还是层层叠叠，属苞米的吧？”
顾苟被他的比喻逗得轻笑出声。
“你觉得帅不帅，拉不拉风？”
张军一副理所当然的答道：“那是必须的啊！可惜没敢当时就上去抽那小子两巴掌......”
顾苟轻笑道：“帅个锤子！钱是家里准备买房的，烟是提前准备好防止被打的，今天若不是带着你小子，我一早就跑了，还给那装逼。”
“啊？”张军呆滞住，显然理解不了。
顾苟耐心的解释起来：
“梁同学招蜂引蝶的本事不小，我走得近自然是时刻准备着，没想到一上来就是学校里最难缠的一个......
本来应该是在学校里找老师解决的，幸好我对那人还有些了解，知道是个聪明人。
若是时间不在放学时，地方不在大门附近，来人又是个愣头青，咱俩今天只能三中大桥左转，人民医院走一遭了！”
张军一击掌，大声赞道：“妙啊！这不是天时、地利、人和全被你占了去，那小子栽得不冤！”
顾同学要的是占理！
这不是重点啊喂！简直要被张军气死。
顾苟长叹一声，沮丧道：“今天这关算是过了，开学时老班那里还得有个交代，并且事情闹得不小，说不好李秀林那边也得走一遭......
我这么说，你作何感想？”
只见张军递给他一个节哀顺变的眼神，惋惜道：“趁还活着，吃好点儿吧，别委屈了自己......”
泡得差不多了，两人去了淋浴区。
站在花洒下，张军很是嫉妒地望向同伴下半身，口中萧索道：“比我高了就算了！有钱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麻蛋老二都比老子大，还叫不叫人活了？”
顾苟正想怎么安慰他的时候，这小子语气一转，极为猥琐地咧嘴一笑：“还好老子比你帅！”
也不知是不是梁静茹给了他勇气，顶着一头海飞丝泡沫的顾苟无语凝噎。
......
...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半黑下来。
老妈不在，老爸上班，老姐老哥还是悲催的高中生，家里也只有顾苟独自一人。
电视是几巴掌大的小黑白，换台的把手还脱落掉了，每次换台都需要动用卡丝钳使劲儿去拧。
电视一直没怎地，卡丝钳家里倒是一连换了好几个，真是奇也怪哉！
一进门是厨房，火中烧的是最省钱的煤泥。
这两年一直都是老二抽时间挑的，家里最小的顾苟搁半担也最多走几步就要跪。
然后是三个小台阶了，顾苟拾阶而上，开锁推门。
一进里屋，最右边是一列木柜，靠窗的柜子上面是为了堆砌杂物从墙中生生挖出来的一个四方空间。
老妈喜欢把一些她舍不得丢的东西放上去，例如：顾苟六年级时同乡送的一大盒蛋糕，他是日思夜念可老妈就是舍不得打开。
时间一长顾苟被骂多了也就断了妄念，然后该巧不巧，老妈恰好也忘了，结果可想而知。
顾苟脱了鞋子艰难地爬在柜子上，终于探到了他的旧文具盒，然后自书包里取出厚厚一叠钞票打开盒子叠吧叠吧全塞了进去。
整整9600，给自己留了几十块，
这些日子足够用了。
前些天见老妈总是抱有侥幸心理，时常上来满怀期待地开他的文具盒来瞅上一眼，而打开后总是意兴珊阑。
此时恰好他钱没地儿搁，索性全当请老妈玩盲盒了，想想就乐不可支地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哽咽起来。
梁晶晶回家可比某人早多了。
家里四室两厅宽敞得不行，其中一个房间改成专用学习室，里面还摆着一架昂贵的钢琴，可惜她从来也不学。
餐桌上，梁爸加班不在只有母女两人，梁晶晶总感觉母亲这两日看自己眼神不对。
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摊牌：“你订制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休想再强套在我身上，要穿自己玩去，我已经上初一了，有了反抗你这般邪恶势力的力量！”
岂料梁母一点都不恼，她咯咯一笑，娇媚的面上笑容绽开，引得梁同学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她气恼地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不敢再直视。
“是啊！我的宝贝女儿终于长大了......”梁母优雅地品了一小口红酒，语气幽怨婉转，如泣如诉道：“也该到了找个小男朋友的年纪，反正老妈也已经老眼昏花，可以不再听我的话了！......”
“您......您都知道了？”
梁晶晶瞠目结舌，她太了解对方了，没有一定把握，决不会信口诈她。
梁母轻笑着安抚道：“我的乖女儿哟，你可千万别紧张！......我观那小子人还不错，你若乖乖答应我一、二、三、四......”
她掰着手指数得颇为认真，眼见女儿就要爆发，只得停下来说道：“九次！正好今天30号，陪老妈玩9次换装游戏就好，一天一次！我保证不向你爸告发你......”
梁晶晶脸一黑，没好气道：“看你闲出来得毛病！今天是29，明天才是月底，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没谱的妈！”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梁母一脸雀跃，随即又患得患失的嘟囔起来：
“也不知那小子给我宝贝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唉......叫妈猜猜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牵手？拥抱？KISS？还是直接...呜呜......”
后面的话被梁同学手疾眼快地一把全都捂了回去。
“有完没完！实在不行你去告发我吧，反正老爸也舍不得打我，男生也皮实，而且我们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梁晶晶紧张起来口不择言，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母女两人你推我挤地丢下餐厅中的一片狼藉，片刻后转战到了梁母专用的奢华更衣室。
咣当一声，也不知是谁粗暴地带上了门，在外间还能听到她们你一言我一句斗智斗勇的互相挤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