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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锅揭盆。
翻箱倒柜。
一番搜索,毫无所获。
肚子饿得“咕咕”响。
赵得时赶紧退出房。
院里,李小棠洗衣正忙。
赵得时旁边闪出来,把洗衣盆往外一挪,火撩火急,拉起李小棠就进屋。
“少爷,你做甚?”
赵得时猴急的模样,让李小棠心里慌慌。
她身体软无力,糊里糊涂被拽着就进了门。
小杆窗泻下的夏日阳光,在幽暗的房间里形成一道亮白的光。
暗房。
光影。
孤男寡女。
干柴烈火。
一瞬间,李小棠想到了很多。
怎么办?
是拒绝?
或者迎合?
她左思右想,犹豫不决。
对黄花大闺女来说,这情况委实难为情。
李小棠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阳光透下来,映在她的脸上,红扑扑的脸蛋被渲染上了一层白光。
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眼前的女孩,娇艳欲滴、楚楚动人。
“咕、咕、咕。……”
肚子不争气的声音传出。
旖旎打破。
饥饿感再一次强烈袭来。
赵得时甩开少女的手,急急忙忙的说:
“好饿,好饿。快,去做饭。……”
听到这话,沉浸在旖旎中的李小棠反应过来。
少爷原来是饿了。
此“饿”,不是彼“饿”。
不是想像中那情况。
是自己心里杂念。
羞人,真的羞人。
一下子,脸马上红了。
“少爷,我包袱里有包子,你先吃包子垫一垫,我这就去做饭。”李小棠借说话,化解自己的尴尬。
赵得时本就没留意眼前的细节。
一听到包子,饿得正慌的他,高兴极了。
包袱被迅速打开,里面全是女孩的衣物。
赵得时心急如焚,左翻翻,右找找。
一会儿挑开肚兜,一会儿抓起亵裤,……
他这么胡找乱翻,一时之间哪能发现。
“包子呢?藏哪儿了?……”
找寻无果。
赵得时无可奈何转身,向旁边衣物原主求助。
“这……这里……”
李小棠支支吾吾,羞人答答。赵得时乱翻衣物,早已把她弄得面红耳热、羞愧不已。
包子,终于到手。
“滋滋、啧啧、……”
赵得时大快朵颐。
还别说,赵记包子铺生意之所以不错,一方面固然是营业时间与冶铁厂上下班时间同步,为师傅们提供了极大便利。
另一方面,最最重要的就是,赵记包子铺这包子,原料正宗、量大份足。
狼吞虎咽。
一个大肉包下肚,赵得时心满意足。
“少爷,给。……”
李小棠担心一个包子不抵饿,马上又给赵得时递来一个。
“不要了。一个够了,够了。……”
赵得时连连摆手,拒绝了李小棠的好心好意。
包子,他早已吃腻了。
加上酒意。
如果不是因为实在太饿,他根本不愿吃。
原因嘛,也简单。
赵记包子铺,为了不放过任何可能的买卖,铺里成日是准备充足的。
包子既然充足,每天就难免有剩余。但为了第二天能买卖新鲜好评,剩下的包子通常就会被带回家。
包子铺自开业以来,掌柜、伙计们,包括赵得时这个东家也不例外,剩包子可是吃了不少。
“哎,实在不想吃了。”赵得时无奈地解释。
“那好。少爷饱了,但包子还剩这么多,晚饭就不多做了。没人吃,做了,也是浪费。……”李小棠自言自语低声说道。
随即,她放好包子,拿起包袱,转身进了侧屋。
侧屋,房间不算大,但也不小。
主侧两屋相邻,其灰白墙间开有墙洞,方便两屋人员通行。
侧屋里,摆设不多,一只矮柜,一架木床。
木床,为楠木,且有雕花。
雕花,图案为枝头喜鹊。
雕工精湛,喜鹊图案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李小棠把包袱收进柜中,又拿出被褥,铺床叠被。
赵得时定定地看着这一切。
“小棠,你要在这里留宿?”
李小棠甜甜一笑,微微歪头,轻轻地说道:
“以后,少爷的日常起居、生活打理……由我来照顾。”
说罢,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耳根开始红了。
“也罢,也罢。由你,由你!你两头奔波,本也不是长久之计……”
赵得时说完,屋内开始安静下来。
李小棠住进侧屋,他并没有往深处想。
他不觉得有什么。
人,来都来了;要住,就让她住。
反正是空着。
她不来住。
迟早也会有别人来住。
肥水不流外人田。
自己对李小棠是知根知底。
有什么事,用着也放心。
而且,李小棠,娇羞可爱。
有她在身边,时不时逗一逗,也不赖。
太阳,渐渐西沉。
天色,慢慢变暗。
“少爷,过来吃饭。”跑到赵得时身边,匆匆喊了一句,李小棠又急忙回到灶房,“包子还在锅里热乎着呢。”
赵得时在自助宴上和汪复生斗酒,虽然没有入醉,但醉意也是不少,一个包子就能让他感到饱。
此时,醉意消去,饥肠辘辘;他兴致盎然,食欲大起;走到桌前,却大失所望。
桌上,一碗薄粥,一碟咸菜。
李小棠喜滋滋跑过来,手上端着青花盘。
“少爷,包子热乎着呢。趁热吃吧……”
青花盘摆好,大肉包热气腾腾,一般人见了都会食欲惊人。
“哎!……”
赵得时叹了一口气,面前的热包子,让他没食欲。
他端起白玉碗,喝了薄米粥饭,意犹未尽,咸菜最后也下了肚。
“小棠,再盛一碗。”
“少爷,粥没了。”
“就这么一小碗?“赵得时有点意外。
“嗯,嗯。……”李小棠乖巧直点头。“少爷,没吃饱?”
“废话。”
“包子,还有包子呢。”李小棠上前,轻轻地将青花盘移来。
盘内,包子热气腾腾,有馅汁溢出,油腻腻的。
赵得时看见,顿时胃里一阵寒。
“存心的吧,你。……”话还没说完,赵得时“哇……”的就是一阵呕。
“怎么了?少爷,你不要吓小棠啊!……”
李小棠不明究理,还以为自家少爷开玩笑。
赵得时平时嘻嘻哈哈,没过正形。
李小棠经棠被他捉弄。
时间一久,少爷的异常行为举动,难免就会被怀疑成捉弄。
“少爷,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