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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听信了它的话开始,我就应该知道,自己走上了不归之路,与其他的家伙不同,他们的死是真正的死亡,而我不会死亡,不断重复着那几个月。
它没有对我说过它的名字,自称为观测者,我们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愿望,于是同意了它的要求,不过它总是不会把愿望实现的方式告诉你,就比如我,我的愿望是能和她活到战争之后,它实现的方式是,让我不断的轮回,自己寻找存活的方法,再举个例子吧,就拿我身边的这位来说,他的愿望是能和家人一起生活,于是在他们一家只剩他一人存活的时候,他们一家变成了不死者。
“想什么呢?”他向我搭话,从马车窗外探出的白发收回,一副偏柔弱的脸。
“在想它什么时候能到达。”
“很快了不是吗?”他伸出手指盘点。
“召唤阵由我来刻画,大门由赛尔凡的魔剑切开,你负责灵魂,肉体好像也由异界的那个家伙提供了,就差时间和地点了,话说它居然没有利用那个异界的家伙。”
“可能她排不上什么用场吧。”我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利用?怎么可能,没有平白无故的善意,她的作用可是用来安抚那条龙。
“林他不知道你是这边的吗?还同意让你陪我一起来王国。”
“我应该没有表现的过于异常,略微异常一点他是看不出来的。”我回想起在地下室应对林的时候,要是和几个月前还没有记忆的我一样,不久后会在他发病的时候杀掉,而过于异常则会让他发现她的事情,所以略微的异常是正好的。
“不过你找我的次数不要过多。”
“好的好的。”他摆着张假笑的脸,露出他小酒窝,再次把头探到马车外面欣赏风景,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是那种只追求自己目的的人,我也差不多。
左丘晓,召唤阵的刻画者,按照他和它的契约,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只需要等待,但很可惜,在它到来的前几天,他的肉体就会因承受不住而崩坏,他自己也明白,所以每次都是这样,实行那个计划,第一次确实成功了,之后我便长了记性,我不清楚它到来之后会做什么,但左丘晓想要完成的那个东西,不能存在,对于我来说,他也是会蚕食我的未来的害虫。
马车摇晃,之前的那个车夫估计是被他变成同类或者玩具了吧,总是这样啊,这个车夫的技术是真的差劲,要不是所谓的使者代表国家的尊严的话,我真想自己驾车,之前的那个车夫属于讨我喜的那种类型呢,为了生存拼劲全力出卖他人的模样,正是我的写照,要是变成左丘晓的同类的话我倒是想把那个车夫要过来呢。
左丘晓这家伙,认为我待在那里回和它透露他行为的异常,所以从林那里把我要过来,和他一起到王国去观察那个异界的家伙,而我身为教会高层,也可以用教国大使的名义给他找些合适的人。
对于我来说,这并不是好事,如果没记错的话,音无阴缺也在王国,找着她口中的必要之人,我并不知道她找到了没有,我和她的交际实在是过于少了,记得有一次装作喜欢她的样子差点被她杀了,那家伙,只迷恋画卷上的家伙,没劲。
“你又换身体了啊。”实在是过于无聊了,这次由我向他搭话。
“哦,这个啊,之前要杀一个家伙把身体损耗过度了。”是被林教唆的那个蠢货吧这时候我应该装作不认识那家伙。
“怎么惹到你了?”
“没什么,就是伤了下我的父亲。”
“令尊还真是幸福呢,有你这样孝顺的孩子。”
“是嘛。”他低下了头,我知道的,你杀害了自己的父亲。
“别这么沮丧嘛,你看,不是快要见到那个家伙了吗?”
“确实呢。”他的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小小的鼻头都似乎翘了起来。
“会很有趣的,那么我来说说……”
“是回大人和晓大人吗?鄙人奉皮戈王的命令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八字胡,鹰钩鼻,我讨厌这个家伙,只会奉承我,利用我,在我没有价值的时候踩上一脚,不止他,整个王国的贵族都是这样。
“哦,走吧。”我淡淡的回了一句。
王国的城墙的高度估计能和教国差不多了,明明也没人攻打,专门摆出这样姿态。
大道的四周都是店铺,看似顾客很多,大多都是王国贵族的仆人之类的,真正的顾客就算有,在这里也会被赶走吧,从我有记忆起这里就没变过,现在感觉新,估计是得知我要到来特意装修的吧。
我是在这个国家长大的,身为一名孤儿,孤儿院很穷,一天吃一小块黑面包就算运气好了,可那里面也掺杂着凑重量的小石头,不注意的话就会磕坏牙齿,很正常,在这样的国家,金钱是属于贵族大人的,我们只配在最底层仰望他们。
没有幸福可言,今天是为了明天而活,明天是为了后天而活。
为什么王国会对教国如此献媚呢?
很简单,王国是教国扶持的,在我小的时候,底层人民发动了革命,想要像帝国一样,改变现在的贫穷,在将要成功之际,教国介入,镇压了人民,从此以后王国便是教国的狗,攻打帝国的行为也是教国煽动的,不过教国装作与自己无关的样子罢了。
进入王国,欢迎队伍共同歌唱教国的教歌,如果是别的地方来的人,会以为这是教国吧,真是好笑,连我曾是哪个国家的人都不调查清楚,这并非欢迎我,而是在向教国表现。
我偏离正道,选择走向狭窄的小道,贫民们用憎恶的眼神看着我和跟在我身后的人,在我抛出金钱后,他们便喜笑颜开,现在,他们连尊严都失去了。
左丘晓也是笑着看着这副光景,对他来说1,人类的感情变化很有趣吧,在他之后的王国队伍则是战战克克,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街道的尽头,是比起其他贫民的房屋稍微大些的宅院,大门上长满了蜘蛛网。
推开大门,灰尘扑面而来,里面的尸体现在已经变成了骷髅。
“你,把他们,埋掉。”我想王国的人命令到。
我不配去碰他们,他们也不想我碰他们吧,但每次我都会这样做。
回忆下吧,
那时教国的军队进入王国,进入了孤儿院,将所有人都绑起来。
他们的领导者叫林,他一眼相中了我,替我松绑。
“很想活对吧。”他像猫一样眯着眼笑着看我。
“那就杀了他们。”当时的林向我命令道。
我执行了他的命令,鲜血迸溅,他们叫着我的名字,白银·回,本意是养育大的孩子能怀着感恩将金钱提供给他们,来帮助其他的孤儿,这份感情没有传达给当时的我,只要能活下去就好了,一次,又一次,把匕首刺入他们的体内……
面包曾是松软的,但现在是硬的,未来还会变酸,变臭。
回忆结束。
抚摸着过去孤儿院的遗壁,我在吗哭泣?还是说在对以前做过的事忏悔?
都不是。
那种感情早就在轮回中逝去了。
道歉也好,后悔也罢,对于我来说已然没有用处,不过是损害自己残留不多的精神罢了。
“怎么?想什么呢?”左丘晓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事,不过是无聊罢了。”
“接下来会有趣的很的。”他忍不住将自己的手捂到嘴上,这是他兴奋时候的表现。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左丘晓,对于我来说,是不变的重复罢了,你的计划这被我归为必要的事情,但我还是说
“是吗?我很期待。”
这具身体是被诅咒的,白银对于吸血种来说是剧毒,会吸附吸血种体内的以太,里面蕴含的玛娜也会使吸血种受伤,而被拥有白银的姓的我,无疑是在诅咒自己,可我又不得不去接触白银,无论是杀掉他人,还是隐瞒自己的原型和行动,都要用上这种物质,慢性死亡,再轮回,作为杀害了养育我的人的我的惩罚,这便是白银对于我这种人的诅咒。
我离开了这里,让这个建筑倒塌吧。
一个都不留。
不管是人也好,
还是其他的什么。
都尽情对我诅咒吧,我不会相信命运,阻挡我的就破坏掉。
破坏不掉就下一次。
我最终会找到的,
和她一起的,幸福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