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家

　　正所谓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李义站在李府门口，却不敢叩门，脑海中不由回忆起离家的情景。
　　当年，李家原也是名门望族，家中也有朝中做官，因为得罪当朝权贵，家道中落，李义7岁时，家中出现频频出现怪事，请了许多所谓的高人来施法念咒，都无效果，有一天真一子恰恰路过，见李宅中存在鬼气，遂上前打探，李义父亲李忠芳随邀请了真一子进宅，随说出了其中的来龙去脉，原来李家是做的布匹生意，生意还算红火，但有次从苏杭运来的布匹，途中遭遇了劫匪，不但劫了货物，还将全船人全部砍死了推入江中祭了河神。李家还算仁义，虽然财务损失惨重，但还是拿出了一部分老本来作为抚恤金，给死亡家属一点补偿。本来这个事情算是了，但哪料随船的管家黄仕养有两房，抚恤金被大房独吞了去，二房没有得到银两，跑来找李忠芳要，李忠芳想那哪儿成呐，给了银子自个去找大房要去啊，又来我这儿要银子，算那回事啊，遂叫来下人，打发黄仕二房出去。二房却也是苦命的人，找大房，大房不给，找李家，李家也不给，眼见没了活路，就把心一横，把嫁衣穿上，上吊自杀。
　　二房死后冤魂不散，把大房黄仕的结发妻子害死后，还不满足，天天跑到李家祸害，搞得李家鸡犬不宁。
　　真一子听罢惊叹连连，问道：“想来你家的高人指点，不然如何知晓鬼神之事。”
　　李忠芳摇头叹气，道：“道长有所不知，哪来的高人指点，请来了三四波的高人了，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本事不大，吹得挺凶。鬼影儿还没见到，全被鬼给捉弄跑了。”
　　真一子问道：“那你是如何知晓这么清楚的。”
　　李忠芳道：“全赖我那二子李义，不知怎么的，我们都看不见鬼，他确瞅得清清楚楚，开始我们还不相信，到后来连连出现怪事，才相信李义看见的。”
　　“哦，有哪些怪事？”
　　“比如他说看见红衣女子经常在我家庭院唱戏，我们不相信，但睡着了后大家都听到庭院有声音在唱戏，但醒来后又看不到。又比如家中下人看见家中丫鬟半夜在井口打水，怎么叫她都不答应，小儿李义说就是那唱戏的女子在她背后教她打水。这等怪事层出不穷，现在家中下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
　　真一子听罢连连称奇，便叫李忠芳带出李义查看，却是李义天生就有阴阳眼，却是万中无一修道的好苗子，连连道好，便当晚将那女鬼捉拿送入地府不提，第二天遂向李忠芳提出想收李义为徒，李忠芳见道人是真本事之人，李义在家中也不是独子，便点头同意了。就这样李义被带去武当山修行，没想到一晃十一年了，如今看见家门，却不敢扣家门，心头种种念头浮上。
　　不管怎样，总要面对的，李义上前轻扣大门，只见大门打开后，看见管事王伯来开门，问道：“公子找谁？”
　　“王伯，我是李义，我回来了。”“李义？二公子回来了，王伯上下打量，越看越觉得与老爷长得像。”
　　“哎呀，二公子回来了，我去叫老爷去。”连忙转身叫老爷去了，把李义晾在那儿都不知道，李义缓缓走入门中，看着周围的环境，还是与李家的一样，但来往的下人都有好多是生面孔了，两边的宅子都与主宅相同，想来不再的这些年，又把周边的宅子盘下来扩建了。还未走入大堂，便迎面来了个中年人，身着绫罗绸缎，左手上戴着一个大大的扳指，右手提着个大烟斗，一看就是富家翁的形象。
　　还未来到李义跟前，李义下跪给李忠芳磕头道：“孩儿拜见父亲。”
　　李忠芳连忙扶起李义，上下打量了李义一番，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都比爹高了，”李忠芳大笑着道。说着把李义手拉着向大堂走去。
　　才进大堂，李义连忙跪下，确实生母李氏来了，抱着李义的头就是一阵痛哭，连连道：“我可怜的二娃，却是受苦了哟。”李义连声安慰，好不容易把李氏哄开心，李忠芳在旁边呵斥道：“哭哭啼啼生何体统，义儿回来是好事，是喜事，先去拜宗祠，给祖宗上香，王伯，吩咐厨房准备好的酒菜，晚上给李义接风。另外叫大少爷回来，说老二回来了。”
　　“是，老爷。”王伯赶忙下午办理。
　　拜完宗祠，李义问道：“父亲，家中一切安好吧。”
　　李忠芳点头道：“恩，一切都好，自从你师父把鬼捉去，家里咋也没有出过邪祟，生意上也还可以，你大哥也渐渐地接手我手上的生意，我们家啊，前几年觉得不够住，就把两边的宅子一并买了，扩建起来，在乡下，也置起了百十亩田地，你大哥去年也成家了，就是还没有小孩儿，这个到成为了我和你娘的一块心病，对了，原来你师父带你出家可是说了的，你们道士可以成家的，现在又没中意的人，没有你年龄也不小了，可以找根本媒婆给你说亲，以咱家现在的实力，不说娶个权贵人家的女子，但娶个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的。”
　　李义听了顿时面露囧色，讪讪道：“这个不急，我已入修士行列，我们宗门虽不禁嫁娶，但讲究法侣财地，选择伴侣要慎重的。”
　　“呵呵，听你的意思，要娶个仙女儿回家才甘心，我可给你说了，我这儿到不急，等会儿你妈会给你念紧箍咒的。”
　　父子拉起家常向客厅走去，母亲忙前忙后地收拾着房屋，准备着晚宴。
　　“对了，你们江湖的事情我不太懂，但我的生意你也知道，布匹生意是个肥水，本州的知府拿了我两成的干股，另外还有个漕帮，也从我这儿占走了二成，再加上上下打点、沿途的损耗，实际啊，到我手的也才留下四成的利润，我给你说这些的意思是呢，你大哥不是成亲了嘛，他取得媳妇就是漕帮武昌分堂的堂主的女儿，娶过门后，本来想的是强强联合，但哪知他们说帮有帮规，该怎么算还是怎么算，唉！你也算是有本事的人了，在江湖上能不能说说话，叫漕帮把利润再降降。”
　　李义茗了一口茶，道：“父亲，我这一身本事，全在了捉鬼上了，我与那漕帮不熟，我们宗派也与寻常江湖门派有区别的，况且无量天尊，咱家也算大户人家，衣食无忧了，不要光想着挣钱，要多做好事，多修功德，救济穷人，咱家才能福寿安康，全家才能平平安安，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李忠芳呵呵一笑，道：“儿啊，你说这个我可年在做，每次上庙，我捐了不少香油钱呐，行走的游僧，我都是好吃好喝得伺候着。家里也请了一尊菩萨，你娘没事就在佛堂念念经，保佑着我们家的平安呢”
　　李义苦笑了一下，缓缓道：“父亲，你说的是佛家，他们主要是修来世的，讲究的是缘法，全家这么弄，顶多算是一个佛门信徒。我说的是我们道家的修行，讲究今生，自己亲力亲为多做做善事，没事的时候，可以搭个粥篷，施救穷人等等，你做了好事，人家会念着你的好，心里感激你，天道有感，自然诸事平安，人这一生啊，师父常说，富贵如云烟，但求平安常在。”
　　李忠芳听了愣了一愣，道：“小子，说起话来倒是一套接着一套，我也没啥好说的，感觉你都在当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