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明

　　神明是什么?
　　是天使吗?
　　还是恶魔?
　　相传天使，每拯救一个人，羽翼上便会脱落一根神圣且洁白的羽毛，被拯救的人多了，血肉就会慢慢的腐烂，最后天使腐败成骷髅，成为恶魔。
　　而恶魔，每杀戮一个人，羽翼骨架上便会长回一根洁白的羽毛，吞噬被杀之人的躯体并撕碎其灵魂与意识，腐败的身体上就会长回血肉，不断的杀戮与吞噬，渐渐的骷髅上又重新长回血肉，成为光明之体的天使。
　　所谓的天使与恶魔，不过只是人类对‘他们’的一种称呼而已，他们都是同一个且同样的存在。
　　他亦邪亦正，似人似魔，其见闻之广博超然于凡尘俗世，超出了人类的理解范围，其能力更是俯视于天外星辰，更本就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其的存在。
　　故此更准确的来说，我们因该尊称其为‘神明’！
　　‘神明’是地球的使者，大自然之子，文明的终结者，在职七十万年间曾毁灭过数次高级文明，是来自地球的神罚！
　　没人知道神明他活了多久，又是什么时候诞生的，只知道神明的出现就意味着文明的尽头。
　　有一天的住处……
　　今天的夜晚要比往常诡异许多，天气预报没有报阴天或是下雨，天上却是一颗星星都没有，似乎像是被乌云遮住了。
　　周围极为安静，阴沉沉的，空气中还伴随着一丝寒冷，就像是死寂即将要降临了一般。
　　“喵—呜—”一声哭叫声将这寂静打破。
　　树木丛中跳出一只绿眼黑猫，像是在处于发情期中一样，站在围墙上瞪着熟睡中的有一天狂叫，那叫声及其凄凉，像是在哭泣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那只黑猫与平常有点不一样，今天眼睛绿的像块翡翠，眼球巩膜全是血丝，眼眶中流溢着鲜血，血泪慢慢的划过下巴，掉落在地平线上。
　　全身漆黑，黑的在路灯下只能看见那碧绿的双眼与那被躯体所束缚的魅影。
　　影子很长很长，直到那影子的尽头才发现其中的诡异。
　　猫头的影子在眼睛的位子上有两个空洞，还有那露出了獠牙的奸诈笑容，那两个空洞似乎深不见底，像是无尽的深渊一样，永远得不到满足。
　　看着那流着血的双眼不经让人心生胆寒，刹时间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连光都无法穿透吗?还是说，连光也给一并吞噬掉了？
　　“叮—铃—”
　　明明没有起风但窗外的风铃却被吹响，风铃飘动着，那黑猫聆听着那清脆的‘叮铃’声。
　　幽长的影子慢慢的缩小，回到了正常，猫头影子上的空洞与那奸诈的笑容缓慢消散，眼眶中的血泪也随着风铃声消失不见。
　　片刻后那只黑猫已经恢复到正常，‘喵喵’的叫了两声，像是在感谢但却又不是，更像是…在道别。
　　眼眶中还夹杂着泪水，跳下了围墙，消失在树木丛中。
　　黑猫走了，可风铃声却没停下，有一天似乎是遇到了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这一刻是天使还是恶魔就在他一念之间。
　　梦境中，夕阳已背靠西山将要落下帷幕，漂浮在天空中的流云，也正在变化着颜色，披上了金辉，夕阳那微弱的余辉洒在原野上，给大地披上了蝉翼般的光彩。
　　此情此景，已是秋末冬至，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蔼，但是却见不到一个秋忙归至的村民，这画面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嘎—嘎—”
　　一群大雁正在南归迁徙，盘旋在天空之上徘徊不定，即便身躯早已疲惫不堪，却不想在脚下的村庄上停留歇息片刻，那怕连一刻都不想，更别说在这附近筑巢过冬了。
　　它们似乎是在害怕这村庄里的某种东西，争先恐后的离开了这儿。
　　一眼望去，此地就是个废弃的村庄，硝烟弥漫，破旧不堪，毫无生机可言！
　　或许原先这儿的村庄很和谐也很安逸，不过以现在状态来看，就像是经历过一场战争，被什么怪物给摧毁了。
　　「额啊——」
　　有一天缓慢的睁开双眼，揉了揉眼睛，视线有些模糊不清。
　　「这是哪？」
　　“你的过去！”
　　「哈？」
　　此时一个跟有一天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眼前，声音有些妖孽，但更多的是阴柔。
　　看脸形目测年龄十六七岁左右，身穿黑白交汇的汉服（是类似于汉服）。
　　长发是银白色的，有些凌乱，长发的末端带着点黑色，有点类似于一种超古代的铭文，像藤蔓一样延伸至前面的刘海上。
　　脸上刻有血色的铭文，似乎和那一缕黑色长发是相互链接的，如同铁链与枷锁。
　　「可是为什么这里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因为你把这段挥之不去的过往，埋藏在了内心的最深处！故此捏造出一种被遗忘了的假象。”
　　有一天坐在废墟上，确实感觉到了这里曾经十分的熟悉，但是却又陌生到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内心也伴随着一丝地不安…
　　慢慢地有一天心跳开始加速，情绪也有些波动，这里很讨厌，没有一丝好感。
　　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说谎！
　　「管他呢，不想被记起的过去…那就不记好了。」
　　「还有……」
　　「你谁啊？」
　　那长发男人不经笑了笑，傲视着有一天。
　　“才问我是谁?”
　　是啊，第一眼看到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不先问其是谁，而是不慌不忙的问这里是哪。
　　果然，男主的脑回路确实与常人是不一样的。
　　“先问你一个问题，回答问题之后，我在告诉你我是谁。”
　　“现在有一种力量摆在你面前，一个可以改变世界与未来的力量，你会要吗？”
　　「要！我当然要！」
　　我靠，这么逆天的BUG不要的是傻子，有这力量我还怕那白发魔女？分分钟就能把她给秒了，然后在拿她去给校友赔罪，嘿嘿，想想就觉得刺激。
　　“我还没说完，我的问题只说了一半。」
　　「你要明白，当你获得这种力量之后，人生命的定义将如同蝼蚁一般渺小。”
　　「也就是说，这力量能掌控普通人的生死？」
　　“非也，乃是全部，凡再世之人，他们是生是死，皆在你一念之间。”
　　“想谁活，这天地间就无人能伤他分毫。”
　　“想谁死，弹指间皆可灰飞烟灭。”
　　“毁其三魂，灭其七魄，断他往生之门！”
　　「那……」
　　有一天犹豫了一下，或许他也知道，并清楚的明白，他的下一个问题很可笑，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问题。
　　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那能让已故之人复活吗?」
　　“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嗯，你愿意聆听一个关于我的故事吗?」
　　“洗耳恭听”
　　「我们从小相依为命，她是我的依靠，有什么困难只要有她在，困难似乎都会变的很简单。」
　　「可是有一天，她却不见了，连同村子里的人也一并消失不见，村子里硝烟弥漫，房屋全部都被摧毁，家畜尸横遍野，死相及为凄惨。」
　　「我害怕极了，恐惧与不安在我的脑海中不停的回荡，在往后的时日里，没有她的每一天我又该如何地去面对?」
　　「我不停的奔跑、又不断的摔倒、在不顾一切的寻找。」
　　「渐渐的脸上沾满了死去家畜的血液，那种恶臭的血，终究是染红了衣。」
　　「可我顾不得那么多，我寻找了她三天三夜，翻开了每处废墟，跑遍了每个山头，一个活人与死人都没有找到，我依稀记得的只有那天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变的很古怪，但也就仅此而已，我很难想象这些线索与她的消失会有何关联。」
　　“是一份执念让你永远停留在了过去，停留在了那个秋天，那个黄昏……”
　　「你说这是份执念?何以见得?」
　　“何不见得?故事的主人公之所以能活到现在，靠的不就是这份执念?”
　　「呵…或许吧，所以呢，你是谁?」
　　“你们有句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就是那神明！”
　　「那么…能找到她吗?我的姐姐！有一思！」
　　那长发男人沉默了，气氛变的及其安静，过了许久那男人才肯回答那道送命题。
　　“你应该明白的，你的姐姐已经死了，她死了！”
　　“肉身已腐，灵魂更是早已消失在这三界之中，就算是神明也不能逆道而行，让已故之人死而复生。”
　　有一天被说的一阵苦笑。
　　「那算了，神明，这力量我不要了，你找别人吧，‘开开心心每一天’，我还是做个平凡又普通的高中生吧。」
　　“哈哈哈——”
　　那长发男人突然大笑不止。
　　“平凡?普通?这力量虽不能实现你那愚昧又可笑的愿望，但能让你‘复仇’，难道那份执念让你连仇恨也放下了吗？有一天？”
　　「你说什么？复仇？我姐姐难道是…」
　　“噼嚓——”
　　一道血红色的雷电击碎了这个黄昏小村与这段过往。
　　周围的空间开始破碎崩塌，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重，忽然天空下起了血色大雨，有一天感觉到了有一股力量正在吸引他，伸出双手感受着这场腥风血雨。
　　「啊——」
　　有一天的呼吸变的急促不安，流下了悲伤与思念的泪水，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
　　一个新的画面伴随着周围碎片的掉落，慢慢浮现在眼前。
　　那天下着雷霆大雨，一位银白色长发少女，脸上刻有和那长发神明一样的铭文，一样的长发。
　　她，坐在废墟上，表情及为悲伤与不舍，怀中紧紧地抱着一位被石块砸到奄奄一息的小少年，撕心裂肺的哭泣着。
　　有一天大惊失色。
　　「姐姐？她…在哭泣？怀里的是那时候的我？明明那么的坚强，那么的温柔，可为什么会哭？」
　　这是有一天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见到了那个样子的姐姐，一个会哭泣的姐姐。
　　原来即便在坚强的心，往往也只是掩盖内心的那份脆弱，其实她们与常人无异，只是看起来坚不可摧罢了。
　　“杀了她，杀了她！”
　　“躺在她怀中的小恶魔已经被圣石砸死了，我们一起上，杀死她！”
　　“今日有江道长坐镇，这两个妖怪必死无疑！”
　　“乡亲们莫怕，这两个被恶魔附身的妖孽已被老夫的圣石所伤，大可不必担心，虽然她怀中的小妖孽未被恶魔附体，但他将来一定会来报复我等，还请乡亲们勿要手下留情，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谁让你姐弟俩是镇灵人呢？我们大伙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把你们扶养长大，现在是时候为我们去死了！”
　　“乡亲们莫急，根据贫道的猜测，她们的血肉已被淬炼，吃了这肉可延年益寿，这血更是世间珍宝，给贫道拿去炼丹，必定能练出长生不老药！”
　　“还等什么?掏家伙，冲啊，肉，长生不老肉啊！”
　　“杀——”
　　画面一转，那些村民们急红了眼，一拥而上，挥舞着菜刀、砍柴刀、锄头，扑向了那位长发少女……
　　「啊——」
　　「这些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那凄惨无比的故事只是一半，而另一半在我这，还要继续往下看吗？你姐姐的消失绝不非偶然，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屠杀！”
　　「够了！够了……」
　　这时有一天的意识已经到达了极限，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你该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那些十恶不赦的村民才是真正的恶魔，你们明明那么的善良，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可他们却那样对你们！”
　　“甚至骇人听闻到要将你们姐弟俩个给扒皮抽骨，分食血肉，个个都是恨不得长张大嘴生吞活剥了你们！”
　　「但他们都已经死了…给我的姐姐一起陪葬去了。」
　　“不，他们没有死，他们到现在都还活着！”
　　「什么！」
　　这一刻有一天最后的一道心里防线也土崩瓦解了。
　　“怎么办呢？少年！”
　　「我要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嚯哦？你可真是个心地善良的三好青年啊，这未免有些太便宜他们了吧？”
　　「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啃碎他们的骨！」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想法是不错，但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撕裂他们的三魂，捏碎他们的七魄，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有一天极其愤怒的怒吼一声，用光了所有的力气，一头栽倒在地。
　　“呐，抛弃为人，化身修罗，这复仇的力量就在你眼前，和我签订契约吧，少年！”
　　「给我力量，我要复仇！」
　　“叮—铃—”
　　就在要与神明签订契约的时候，窗外的风铃声，穿过梦境的结界，传到了被愤怒所支配的有一天耳中。
　　非常的优雅，非常的清脆，像是刚刚下的一场春雨，让人异常的清醒。
　　「姐姐？」
　　有一天愣住了一下，看清了那契约上的血字。
　　【将你身体的全部都献给神明，你可以获得全部的力量。】
　　「什么叫把我的身体全部献给你？」
　　我差点上头了，这契约有问题！全部都给你，是不是也包括意识？这个好像就是传说中的夺舍！
　　这买卖血亏，我不干！
　　“我简单点说吧，就是互换身体，比如手，你的手会被我吞噬掉，用我的手代替。”
　　「不可能，那么我就不在是我了，我的一滴血，一根毛都是我的，绝不可能给你！」
　　「任何人，任何事物都休想夺走！」
　　“你就不能看完？后面有解释！”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但能获得的力量十不足一。
　　切记，那个力量一日且用一次，如诺越过极限，凡人之躯将会破碎，到那时‘谁也无法救你了’。】
　　「……」
　　“你随时都可以改变主意！我等你！”
　　凡人是什么？自私与贪婪的结合，当穷鬼吊丝突然获得至高无上的力量之后，就会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用的力量越多越频繁，渐渐的身体就会超负荷，当到达极限的那天，就是你献上身体之时。
　　————
　　“很好，签约以签订！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