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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凭什么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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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稍过,忆华来到中原人汇国的西郊上空。
  在空中望到皇城共有东西南北四座大门,奇怪的是此时四座城门尽数敞开,更为奇怪的是偌大的一个城池竟然没有结界保护。
  向城内望去楼宇林立建筑宏伟,显然是一座有着富饶历史的大城,城的中央是一座奇大无比的院落,院内更是楼宇公园繁多错落有序,中心是一座高耸白色宝塔。
  有了初步的印象后,忆华决定进城一看,便降落在城西一里之地,步行至皇城西门。
  忆华走近城门果然如远处所见城门大开,一条主街直通那中心的院落,两侧与纵横交错的辅路相连,街边是略显老旧但依然壮丽屋舍,依稀透露出往日的繁华。
  主路之上除了几个面如土灰的行人外一个做买卖的都没有,这时只听得肚中一阵‘咕噜噜’声响,忆华略皱眉的自言到“哎!这次出门竟为肚子发愁了!还是尽早掌握灵气固体与辟谷比较方便!那时就不用怎么吃东西了!嗯....救人先救己吃饱了再说!这么大城找到吃的应该不难吧!”
  忆华正在环顾四周寻找卖吃的地方,突然看到街上的人迅速闪开,偌大的主街上只剩下忆华一个人,忆华意识到一定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便也退到了街边。
  这时街道的远处传来铜锣开道之音,一支队伍出现在街道的尽头,由远而近向着忆华的方向走来,忆华也随着身边的人低着头,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这只对队伍。
  只见这只队伍的最前方有一人身穿黑色长袍,头戴高腰卷顶帽,光着脚手中挥舞着铜锣,跳着一只奇怪的舞蹈。
  他的后边是一排八个身穿黑色长衣、头戴高腰黑帽、满面涂黑的人,手里拿着黑色唢呐在吹。
  几人后方是一排身穿白色长衣、头戴高腰白帽、满面涂白的八个人,手里拿着白色玉笛在吹。
  再向后方是八个赤膊大汉,前四后四,大汉上方漂浮着一顶黑棚木车,没有轱辘没有马,车前坐着左童男右童女,车窗时常向外飞出黑色符印,落在街道两侧某些人家的窗户上。
  收到符印的人家便会走出一些人来跟随到队伍后面,同时不断有人在队伍中晕倒,趴在大街之上,剩下的人则一直跟随着队伍。
  当队伍经过忆华的身前时,石忆华才发现,车后还有一对童男女,两个孩子妖异的笑着。
  男孩抱着一巨大的白色葫芦在吸收着众人的精气,被吸收了精气的人便会晕倒在街上,这时女孩手里的黑布兜向外飘散出金色的丹药,这些丹药飘入晕倒人们的怀里。
  忆华瞬间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在用丹药换取活人的灵气。
  忆华一个健步飞身上去,一脚踹飞童男怀里的葫芦,两把撕碎童女手中的布兜,两个孩子一点都不怕仍在妖异的笑着。
  这时跟在队伍后面的人们回过神来,四散逃去,黑色木车中悠然传来一个不紧不慢不男不女的声音“新来的吧!没关系,过两天你就和他们一样了,这里不是你站的地方,下去吧!”
  说话间窗帘一掀一只长有两寸长黑指甲的手指轻轻划去,一股巨大的风刃将忆华逼下车去,忆华落回地面。
  这时两个孩童手中的葫芦与布兜重新凝聚,后面的队伍又在慢慢的汇聚。
  忆华还想上去,被一只黑暗中的手按住肩头卸去了气力。“是谁?”忆华回头望去,但见自己的影子里出现一人,头戴竹子斗笠,一身白衣外罩黑色纱衣。
  “别说话跟我走!”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人影晃动轻若无骨,向小巷中飞快的飘去。忆华紧随其后闪转腾移,直到来到一僻静之地,那人径直躲到墙壁的阴影下。
  “前辈是何人?”忆华抱拳躬身,那人微微转身“少侠切莫着急,也莫要出那无用之力!”忆华不明其意道“先生,怎讲?”那人走近低语“这座城,便是一个饲养之地!”
  忆华不解“这是何意?”那人摘下头上斗笠,漏出苍白的面皮,手指微撵两缕须髯,仿佛陷入了淡淡的回忆“少侠来时可曾看到城门大开否?”“是的,前辈!”忆华拱手回到。
  “那你想想这些人为何不走?”中年人再次说出深邃的话意,“是否中了邪法妖气?”忆华略显疑问的回道。
  “非也非也!这是他们仅有的生存余地!”中年男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想必也看到城外的景色了吧?”忆华点头。
  “那就是弱小者离开后的下场,在这里虽然受城主的饲养与吸食但却可以活命,离开城主的庇护只有死路一条!你看!”忆华顺着此人的手指看去。
  “这些吸灵使一会还要抓一些青年回去供给城主吸食,你又要如何?这乱世,你堵了此法,让他们如何去活?”此人的几句话将忆华问得无语。
  这时黑白十六人各领着八男八女,正待返回,忆华再次冲出把众人救下,惊恐中少男少女迅速逃离,不男不女的车中人幽幽的喊了一声“回去!”这些人慢悠悠的消失在街里。
  中年男子如幽灵般再次淡然出现在忆华的身侧,淡淡的说道“小伙子!这些没用的,你现在拦下,晚间他们会自行前去!”
  忆华不解的问道“为何?”中年男子淡淡一笑“为了活下去!这里早已没人劳作也没了余粮,所有人都靠城主的丹药过活,如果你不信晚间可去居民家里与城主府查看确认!这些你先拿着!”说话间男子手中幽光闪现,一屉包子递给了忆华。
  忆华接过包子有些感激“多谢前辈,前辈贵姓?”忆华还未来得及问出,中年男子便慢慢消退在黑影里“我们还会再见的........”。
  血色的月光下,这一切都被一个趴蝮在屋顶的人看在眼里,此人脸上带着一个婴儿的面具,摘下面具的瞬间嘴角漏出了诡异的微笑还有左脸上一道深深的刀疤。
  晚间忆华慢慢潜到居民家的窗下,借着烛光细看屋内的情景,只见屋内锅碗已经生锈成了铁堆,灶台上饿死的干老鼠也没人处理。
  屋里的祖孙三代正在争抢着金色的药粒,每个人吞下后土色干瘪的面皮上又重新的焕发出了生机,几人服用后都陷入了心旷神怡,嘴里喊着“成仙了,成仙了,我就要离去!”
  不久后这几人东倒西歪的沉沉睡去,忆华心中一阵凄凉,顿时又生怒气,驾着风遁向着城中最大府邸飞去。
  忆华落在府邸前的民巷中,遥远望去此府俨然是一座巨型宫殿,金漆城墙琉璃瓦,宫阙楼宇错落有致入云霄。
  少时,果然不出神秘男子的话语,那八男八女,慢慢由各方向此处汇聚,忆华将近处一男子打晕过去,粗略的套上他的外服,收敛起修行者的气息,学着其他人的步伐,低着头晃晃悠悠的随着众人向府门走去。
  府门的值守是一个面如黄土的彪形大汉,手举狼牙棒,身边一白衣男子身形细长,忆华立即认出这便是那白天队伍中的一人。
  只见此人轻点了一下人数,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多看了忆华两眼。最终还是带着几人走了进去。
  府中各色楼宇金碧辉煌,大大小小的楼阁庭院,圆形的祭坛,池水花园,与城中的旧色不同,这里保持着光洁如新。
  少时几人来到大约是府邸的中央,一座白色高塔旁,白衣男子对着白塔躬身道“城主大人,今日挑选的十六人已经到齐!”
  “嗯~”一声深沉的声音响过,一缕黄土轻轻探出,围绕在最前沿的男子身上,眼见男子身上淡蓝色的光芒被黄土吸走传入了塔中。
  男子身上的血肉迅速干瘪下去,在男子将要咽气的时候黄土停止了吸取,将此人扔向一边,又迅速的卷住旁边的女子,同样吸收的干瘪将近咽气的时候将其甩到一旁,如此一男一女的交替吸食。
  与此同时白衣男子从袖子中拿出几枚金色的丹药,抛入那几个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人口中,几人瞬间恢复如初,面色不在痛苦隐约中好似还有一丝幸福的喜悦,唯一不同的是面色土黄。
  此时院中只剩下忆华还有一名女子没有被吸食,黄土细流向忆华卷来,忆华见势不妙翻身跃起,举手间气刃将土线斩断。
  “嗯?这是怎么回事?”塔内传出了巨大的吼声,一堆巨大的黄土从塔门倾斜而出,忆华飞身上房,黄土瞬间淹没了院中所有的人,但见院内黄土向中心卷动,慢慢形成一个高大的人型,少时将体内的众人掉出。
  身形初定,挥手间一缕扬尘飞向忆华,忆华一个空翻躲开,扬尘瞬间将房屋削切开来,斜角的屋顶向下掉落,忆华没有半点迟疑,不断的在房间上奔跑,欲逃出城区,怎奈后方的城主化作滔天的土浪追赶而来。
  土浪的速度显然比忆华快上很多,当忆华飞奔出府墙的一刻瞬间被土浪吞噬。
  土浪快速回收,逐渐再次化为大汉人型,将忆华吐了出来,从大汉身上延伸出的一缕黄土将忆华绑的结结实实。
  大汉问道“你是修行者吧?为何假冒城中的百姓与我作对?”忆华倔强的答道“我是路见不平者,见到有人鱼肉百姓我就要拔刀相助!”
  “哈哈哈哈!”大汉一阵狂笑“你是想来刺杀我的!我鱼肉百姓?你问问他们哪个不是自愿的,这皇城的大门就在那里开着,我有拦过谁吗?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有问过他们需要你的拔刀相助吗?你有这个能力吗?就算你有这个能力,你又能助到几时?你走后谁再助他们?”
  “那我也不允许你残害他们!”忆华咬着牙说道。
  “哈哈哈哈哈!我残害他们?我们只是利益交换罢了,他们用自己精气神交换我的养料与保护!虽然会早死个十几年,但是活着的时候很好很快乐,看到城外的枯骨了吧!你认为弱小的他们离开我的保护在这乱世中又能活几年呢!他们不是修行者,只是弱小的凡人,如果仅有的价值都不能付出,旁人凭什么要给予他们呢!”城主猖狂的说道。
  忆华怒吼到“都是歪理!众生生而平等,凭什么要被一方欺凌!”
  大汉一挥手将忆华重重的摔在墙上,忆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大汉怒道“凭实力!在这个资源不均的世界里,所有生灵都要凭实力,没有强大的力量,什么都不会有!包括拥有生命的权利!”
  忆华咳着鲜血想要反驳些什么,眼前一花便晕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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