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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道无境止 / 第一章陆元之名

第一章陆元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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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国江南省南陵县境内,城中天空中急雨连连电闪雷鸣,忽明忽暗的闪电照射在城内砖瓦泥墙上,照烁出坑坑洼洼路面泥浆四溅,让本就不平坦的街道此时显的更加的泥泞不堪,让原本时辰尚早的天色更加的黑暗了。
  城内民舍中的大部分普通百姓在大雨不断的天气之下也早早的关门闭户,熄灭了桌上的油灯和家人卧床歇息了。
  入眼依稀可见灯火通明的也只有少数大门大户或家境较好的人家还时而传来嘈杂的阵阵莺歌燕舞声。
  “轰隆!轰隆……”!
  忽然一道响彻云霄雷声响起,闪电就像一把利剑划破了天空,一道闪亮的圆弧从天而降炸响,霎时间整个城内亮如白昼。
  城内一堵高墙深府之中偏院低矮简陋房屋内,依稀可见一个身形瘦小少年模样的人正倚靠在窗台,抬头仰起黝黑的脸庞,半躺在床角边缘看着雨水不停的哗哗直下,并不时伴着电闪雷鸣的雨夜。
  略微稚嫩脸上浮现了不满之色,抬起略显单薄手臂伸着指尖捏住鼻子,晃动着头颅还不时的来回抽动,额头微微抬起皱着眉头,嘴中仿佛还不停地嘟嘟囔囔着什么……。
  一声夹着鼻音的轻哼!
  “真臭”!
  原来此间草房相隔旁就是府中专门驯养马匹的地方。
  “马厩”!。
  少年名为“陆元”。
  来到这府中养马已经五六个年头了,历经初时的不适应,甚至有点难以接受,但到后来也就慢慢就习惯了。
  奈何此处天天屎尿污水横流,气味难闻,正常晴天倒行,但偏不能遇上风雨恶劣的天气,否则那气味封闭倒流之下,环境格外引人入胜,时间长了,想起来依然可以令人肝肠寸断呕吐一番。
  此府名为“纪府”是南陵县方圆百里内有名的大门大户,府中占地面积极广分东西南北四大院,每一院中各分奴役家丁数百,马匹粮食器械无数,俨然自成一体。
  因纪家祖上几代为赵国征战小有功勋,因此多少世先人积德,福荫子孙,其后人倒也争气,一直能有贤德子孙世代入朝为官,能文能武,历数十代而不亡,这也导致纪家世代人才辈出,所经营的产业遍布南陵县各行各业,甚至于江南省赵国京城也有牵扯,家族愈发兴旺,至今家运不衰,一直繁荣昌盛如今。
  “少年陆元!”本为南陵县治下一边远村庄陆家村之人。
  陆家村不靠江不靠海,却偏靠百里荒山,寸草不生,百业不兴,多年前村里还是青山绿水家族兴旺,到处生机勃勃,陆家村还是附近几个村首屈一指的大的村庄。
  可惜到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连续几年大旱,就成了如今的模样,能有出路的村子和人也渐渐的搬走了。
  其父母本是村里庄稼人整日地里垉食黄土朝脸背朝天,父亲闲暇时靠祖上传下的木匠手艺养活兄弟三人,母亲平时在村里街坊拿点针线活补贴家用,日子倒也能过的去。
  虽说也苦但也算其乐融融,可现如今陆元父母不得不考虑以后一家人出路了。
  “陆元”家中排行最小上有大哥陆川,二哥陆良,这样好听的名字可不是陆元父母这等没念过书的老实庄稼汉能起得了的,这是陆元父亲早早的花一两散碎银子请村中私塾老郎中特意求来的,要不然这家中全成什么二狗子,三猫儿之类的名字了。
  大哥陆川生性较为伶俐今年已经年满十六了,早二年前就跟随邻村里的远房表亲去南陵县城里大酒楼学当伙计,月钱一两银子,希望能有天能熬上大掌柜,积攒下大钱好娶上一门好媳妇为陆家传宗接代。
  家里就剩十四岁的二哥陆良跟着父亲学木匠手艺,指望以后就继承父亲手上的手艺能耐以生存,虽说二哥陆良性格憨厚,但性子急躁了些也许并不适合木匠这门手艺,自己也不愿意听从父亲的安排学这门手艺,但到最后终究还是于事无补。
  尚算年幼十岁的陆元在村里读了几天私塾后,整日不是下河摸鱼,就是上山打鸟,后来实在没办法了,随后就被其父亲在南陵县城里,厚着脸皮托远房表亲酒楼采购的关系找到纪府专门对外采购马匹伺料的胡管事,砸锅卖铁以十五两银子的大本钱这才让这胡大管事十分不情愿的收下还在哭哭啼啼舍不得父母的陆元。
  到了纪府之后这胡大总事便随手把陆元甩在纪府马房当起照顾马匹喂养的一名马夫。
  “雨夜!
  大雨一夜未停,哗啦啦……
  电闪雷鸣声时常响起,衬托屋中光线一明一暗闪烁交替,隔壁马厩里不时传来阵阵马鸣嘶吼声。
  窗处雨点不停敲打在屋顶瓦片上滴答滴答沿着屋檐边急流而下。
  屋内平躺在木床上的陆元,不禁抖了抖身体拉了一床单薄的被褥,年满十六岁脸上看起来面黄肌瘦,长期紧衣缩食粗茶淡饭下身躯稍显瘦小,不过淡淡眉目间粗显英气,黝黑圆脸上透露着少许与实际年龄不符合的成熟稳重。
  半闪之后抬头眼神望向天空,此时天边己经微微泛起鱼肚白,漫漫长夜此刻外面的茫茫大雨变成细雨绵绵慢慢的也有逐渐停下的迹象。
  “呼!的一声。”
  陆元长舒心中一口浊气,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腾的一下坐起身来,片刻间脚穿灰白色布靴,身穿家丁打扮长青色粗布袍子己然穿戴整齐了,长期的洗刷让衣角已磨成了白色,勃领衣角间也密密麻麻缝合了数圈。
  脚步走到屋落一角,放眼抬头望去屋顶上边角处,因年久失修缘故,毛毛细雨从屋顶漏处纷飞而落,飘落在屋檐下一个圆形大缸里面,连夜的大雨缸内早已经积满了水。
  “陆元,陆小子……”
  就在这时几声急促的呼喊声从屋外传来,双手正在整理头顶发髻的陆元眉头一皱,随即转头朝屋门外方向望去,还未来得急有所反应。
  “只听呯的一声!”
  屋门应声从外推门而入,一眼看见,一名矮胖身材脸形浮肿的中年男人进入屋内,一双三角眼十分不善,眼晴滴溜溜的开始打量着屋内环境,立即就看见了屋内的陆元。
  “陆小子!
  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别忘了今天的马匹要早早的准备好给上面送去吗?”
  “误了府里贵人们的事情你担待得起吗?”
  中年胖子斜着眼睛撇着嘴十分鄙夷朝陆元说道。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府中管理马房事务管事,“胡管事!
  “胡管事你看这时辰还未到嘛,今日府中所用马匹我昨日早已经准备妥当,只需稍加洗刷一番便亲自送往,不会耽误府内用马事宜,更不会让管事您为难的。”
  陆元纵使心中不悦,面部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眼神微眯,不动声色的转头朝胡管事讪笑一声开口说道。
  很显然今日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这胡管事本是南陵县城东一富户人家之人,因家道中落,日不复一日,之后常年混迹于市井,多少年来抑郁不得志。
  后来不知道走的是什么狗屎运,因家族中十分亲近的族妹被纪府纳为妾室,之后就鸡犬升天一发不可收拾了,最后通过族妹关系便被安排在府中任管理马房之职。
  然而胡管事在管理马房各项事务期间,经常中饱私囊,稍有不对就频繁借各种由头压榨马房伙夫月钱,其为人简直就是刻薄寡恩,无耻至极。
  “哼!
  时辰尚早?”
  “说的轻巧!”
  “如果这中间出了什么差池,就不能怪我扣你这个月工钱了,我就让你全家都喝西北风去。”
  胡管事斜着眼睛看向陆元阴测测的一字一句说道。
  话音刚落,也不管陆元有何反应,然后转身拂袖而去,只留下陆元一脸无奈的苦笑,只能呆呆看向那胡管事那矮胖的身影出了门渐渐远去。
  南陵县纪府四院之一“东院”
  朱漆大门上悬挂着硕大的“东院“匾额。
  门前一对数丈高青石狮子张牙舞爪气势恢宏。
  大门之后十里草场林木成荫整个东院府邸数十座分布四周,其中广场占地面积巨大,足以容纳数千之众。
  院内广场中不时传来阵阵拳脚击打之声,放眼望去是一群大部份年约十至十八岁少年,蹲着马步双手正奋力的朝着他们面前粗大的木人桩挥舞着拳头,斗大的汗水浸湿了全身。
  就在这时一声苍老的声音传遍整个广场。
  “你们是我纪家从小就栽培后起之秀,日后定能成为家族的中流抵注,以后为纪家扛起千斤重任,能使纪家永远昌盛下去”。
  话音一顿继续道:
  “但凡能在十八岁之前将全身经脉打通,达到突破肉体境界气血合一之者,就能获得家族培养,赐予至高功法秘籍成为绝顶高手,到那时入朝为官光宗耀祖也是指日可待。”
  话音刚落!
  此时底下人群腾的一下,瞬间纷乱嘈杂了起来,争论声彼此起伏……。
  此时广场高墙之外一棵苍天大树之上,清晨雨后的阳光透射在枝叶露水上耀耀生辉,微风徐来,枝繁叶茂盛绿影婆裟,忽然其中一束支叶散开,一双手拨开身前繁密的枝叶,出现了一个人影。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把马匹送往所到之处与人交接之后,才偷偷从院外一条茂密林间小道攀爬至大树之上。
  此时的陆元正双腿张开趴伏在树枝交叉处,稳定住身形双手拨开挡在眼前的细小枝叶,双眼紧眯,正朝远处广场之上凝神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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