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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来,窗棂轻启,柳叶婆娑。
黄五一默默坐在窗边良久,任由红烛燃尽,他知道那个即将出现的女子自带光芒。
何须燃灯!
“出来吧,小妖女!”黄五一没好气地说道。
一道白光从ePad中射出,光影落在黄五一面前,凝霄曼明眸低垂,没有言语,只是面上表情很复杂,有那么一丝幽怨、一丝不满、一丝怒气还有一丝伤感。
总之一脸的不高兴。
“你这闹得哪一出?偷看别人约会也就算啦,横加干涉又是何意?”黄五一质问道。
“我…我只是担心你情不自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那个……一失足成千古恨!”凝霄曼幽幽低声道。
黄五一被气乐了,这凝霄曼一定是在ePad中定是浏览了不少文库,但词语的意境分明还未完全领悟。
黄五一:“哎吆,我去,真让你费心,约个会至于成千古恨吗?再者,我也就是想打个Kiss!顶多失吻又不失身!”
凝霄曼:“你不能乱情!”
黄五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未嫁,我未婚,何谓乱情!”
凝霄曼:“她不适合你!”
黄五一:“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何来不适?”
凝霄曼:“那也不能多情,自古多情空余恨!”
黄五一:“我看你是无情却被多情恼,你在墙外见不得墙内佳人笑!”
凝霄曼:“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你可耐相思之苦?”
黄五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凝霄曼:“可你与她是不同世界的人,终有一天,一别天涯两茫茫,如思量,怎相忘?佳人难觅,唯有泪千行!”
黄五一:“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凝霄曼:“天涯何处无芳草!”
黄五一:“可我独恋这花一支!”
凝霄曼:“我看你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黄五一:“我看你是羡慕嫉妒恨!”
凝霄曼:“问世间情为何物,就如此让你生死相许?”
黄五一:“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凝霄曼:“你是登徒子!”
黄五一:“你是金山寺的法海!”
凝霄曼:“你是陈世美!”
黄五一:“你才是灭绝师太!”
凝霄曼:“我怕你迷失红尘太深,不思进取!”
黄五一:“我看你还是太平洋警察,管得太宽!”
此时的凝霄曼已经气得花容失色,泪眼婆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黄五一也未曾有过像今日般的恼怒,他实在不明白,这比自己更加来路不明的女子是何居心,人约黄昏,少男少女情窦初开,谈个情说个爱,又没招谁惹谁,也未横刀夺爱,竟被无端阻挠!还把自己说成多情郎、负心汉之类,被她扣了天大的屎盆子。长这么大,他也就暗恋过高中的学妹小兰,这也谈不上多情与负心啊!
“行吧,你就留在这与那青儿长相守!我走!”说罢,凝霄曼身形化作一道光影,消失在窗外!
黄五一一脸的错愕,他未料到这凝霄曼今晚的情绪如此之大,竟生生被自己气走。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
凝霄曼幽怨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际:“愿你在这个世界过得开心!”
黄五一一宿未眠,他未曾有过如今的心烦意乱,他想了很久,也想到很多,他想到自己与凝霄曼的第一次相遇,想到她为救自己曾耗尽灵体本源的力量,尤其是凝霄曼临走时的那句“望极天涯不见家”,又勾起了他无限的乡愁,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留恋于这爱情的港湾而忘记了归途。
可归途又在何方呢?
麒麟宝宝在自己小窝窝里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眼睛,跳到黄五一面前,看着他挤眉弄眼,似乎是在幸灾乐祸!
“去去去,一边玩去,没见爷心烦!”
黄五一拧住麒麟宝宝的小耳朵,痛得它呜呜直叫,然后使劲从他手中挣脱,箭一般冲到室外。
黄五一从寝舍内走出,他想出去透透气,远远看见夏青儿坐在操场的一颗柳树下,正托着香腮发呆,身上的衣衫竟然还是昨夜的模样。
黄五一心中一凛,难道她昨夜也一宿未眠,于是想过去看个究竟。
刚走进青儿,她忽地起身,扬起右手,啪的一声,黄五一脸上留下几条深深的血印.
“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黄五一摸了摸发热的脸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对不起,昨晚我有些失态!”
“仅仅是失态吗?你这个负心汉,既然有了别的相好,有何必假情假意于我,我看你就是那姑娘所说的登徒子。”
“哪有什么相好的姑娘,我在这漠刀帮几个月中,你可曾见过我和其他姑娘来往?”
“是,我是没看见,但我听见了,昨晚我回房后想再找你借下阮器,在你寝舍外,你与那姑娘的对话我都得清清楚楚!”
“你弄错了,那不是人,不对,那不是真人…,你听过我解释!”
黄五一本想解释一番,但又不止从何解释,语无伦次起来。
“你走,我不想听,你就是个骗子!”青儿双手捂住耳朵,竭斯底里地闭着眼睛嘶吼,泪珠不停从憔悴的脸庞滑落。
黄五一一脸的无奈,只好转身离开,正撞见张武、和王晨从寝舍中出来,二人见到眼前的情景,也不好多问,只是用责怪的眼神瞅着他从身旁走过。
接下来几日,黄五一一直将自己关在寝舍内,他想找机会向青儿解释,但是那晚的对话她听得真真切切,这世界没人相信有狐仙,他实在无法解释这发生的一切。
另外那凝霄曼的声音又如同梦魇般时不时在耳畔回响,难道她在暗示着什么?
翌日清晨,黄五一整理好行囊,将麒麟宝宝装进背包,来到帮主夏成的门前,叩响房门。
“进来吧!我知道你会来找我。”
夏成在屋内平静地说道,夏成示意他落座。
“夏帮主,我是来辞行的”
“难道我女儿就配不上你?”夏成一脸错愕。
“不是青儿的问题?
“那就是你的问题,这几日我见青儿神情沮丧,是不是你把她欺负了?难道就想这样一走了之?”
尽管黄五一对漠刀帮有救命之恩,但是爱女之心可能甚过一切,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自己女儿不负责。
“夏帮主,这其中缘由我不好解释,也无法解释,但请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对青儿做过什么无耻的事,我们之间有些误会,这些误会短时间也可能无法消除,因此我想离开这里,一是,我要找一个人,因为她才知道答案,另外,我要去找我的家人,我失踪之后父母一定十分担心。”
夏成沉默半响,然后盯着黄五一看了足足看了一分钟时间,他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的是诚恳而非谎言。
“走吧,金鳞岂是池中物!去帝国中都,兴许会有更多机会。”
黄五一躬身施礼,转身大踏步走出大厅,穿过街巷,跨过护城河,背后城池轮廓也渐行渐远。
......
昨夜红烛轻透
盈盈笑靥酥手
明眸对,青丝垂,何须把酒言欢
本是鸳鸯眷侣
奈何夜半惊枝鸣蝉
是否前世因果
注定此生只能擦肩而过
昨夜红烛轻透
盈盈笑靥酥手
山依旧,水依旧
覆水难收
风依旧,雨依旧
多少离愁
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莫回首,莫回首
泪湿青衫袖
......
两行清泪从窗后少女清秀的脸颊不停地流淌,她想大声喊住渐行渐远的少年,却又没有勇气,她内心充满着矛盾,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爱恨情愁!
少年不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