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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风有些萧索,气温较低,与白天的炎热相比较起来温差很大,让人很不适应。
在抵达城主府门前时,白烛就撞见了下面这一幕。
一名衣衫褴褛的老汉,正跪在地上向门口的侍卫乞讨,他喊的声音很大,尽管今夜风声喧嚣,也传出了很远。
“大人!大人!给点吧,我知道城主大人今晚举办宴席,求求您给我老汉一点吃的吧,我可以挨饿,可我那可怜的孙女……”
面对声泪俱下老汉,侍卫不为所动,你说他没同情心,可他就是吃这碗饭的,同情老汉会让自己丢掉工作,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这份差事呢,到时候谁来可怜他?
因此,他不好留情面,只能大声呵斥说些难听的话,好让老汉知难而退。
“去你的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能来撒野的吗?还不识相地滚一边去!”
尽管没有遭受毒打,可侍卫声色俱厉还是吓到了他。
老汉见状,也没有办法,不光没乞讨得成,还因此沾了一身尘土。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迈着踉跄的步子准备离开。
这时候,白烛扭头问了一句清姬:“小清姬带钱了吗?”
“带,带了,小姐是要……”
清姬试探性地问。
“带了多少?”
白烛毫不避讳地说。
“不多……只有两贯。”
清姬有点不好意思,仓促之下,她也没带多少钱,两贯钱对于偌大的神社确实干不了什么事情。
白烛听了,稍微想了想说。
“取五十钱给那位老伯……”
谁知道清姬听了,反倒嗫嚅了两句。
“五十……是不是太少了……”
白烛只得瞥了这傻丫头一眼,是不是好日子过惯了?
“给多了……你认为那个老伯保得住吗?”
“哦,清姬知道了……”
她吐了吐舌头,在白烛了示意下追上了走了一段路程的老汉。
白烛只是在远处看着,没有接近,神社大巫女对于普通人来说,不亚于叩见古时候的高官,就怕他到时候太惶恐了,反倒起了副作用。
等清姬回来后,两人就一起走向了城主府,虽然是回家,但可以看出来她身体在微微颤抖,她实在不是很想看见那个名义上的父亲。
“你是……上杉大人……您在这里等会儿,我先去传唤……”
刚才的侍卫在他面前丝毫不敢造次,身份地位上的差距是肉眼可见的,而在东瀛小国,这种地位上尊卑,即使是到现代社会都活跃在行行业业,更别说他们的古代。
过了一会,一个门房跟着侍卫走了过来。
“是上杉大人吗?请跟我来吧。”
城主府的宴会,自然是要有请帖才能入场的,但是谁都知道城主大人数次邀请过八景神社的大巫女,更别说白烛身后的清姬还是城主府的小姐。
在门房的带领下,白烛顺利走进了城主府,内院停满了马车,看来宴会已经开始有一段时间了。
“上杉大人请稍等片刻,我去知会城主……”
门房俯身,拱手说道。
谁知白烛摆了摆手,说:“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先去看看……”
“可是……”
门房有些犹豫,要是被外传出去他怠慢了大巫女,那不仅是工作,就怕是一家老小也要跟着受累。
“我会和城主说明的,你只管下去……”
“那……小的,先告退了……”
“……”
目视着门房缓缓退回了前院,白烛才在清姬的陪同下走向了宴会厅。
路上偶尔可以看到这位城主的奴仆,乃至于女眷。
在正式的宴会上,女眷是不允许上桌的,甚至不允许露面,不仅仅是古中华有这种陋习,隔海相望的这个小国更是将其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个城池就明显是那个小国古代城市的写照。
他没有进去,只是隔着帘子看里面的场景,清姬看他不动,自然也乖乖杵着。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奢靡之风莫过于如此,这个家伙平日剥削着民脂民膏,还真是一点都不做人事。
主座上坐着的就是城主,他身材臃肿变形,全无当年的英勇的风貌,真不敢相信,这家伙曾经是侍奉过天皇的御前武士。
权力与金钱会使人迷失,奢华的生活,一但陷入其中就不能轻易自拔。
白烛没在他身上过多停留,他发现老家伙身边坐着一个身着黑风衣的男子,这场宴会的主角好像不是老家伙,而是他?
就在白烛陷入沉思的时候,老家伙的乐呵呵的脸忽然一僵,双目有些紧缩,然后唤来侍卫,小心嘱咐了几句。
接着没过多久,那名侍卫就从廊道跑了过来。
“请上杉小姐到客房等候,城主大人一会儿就到。”
看来是被发现了,不过即便如此,白烛也没有给他好脸色。
“带路……”
“请大人跟我来……”
这侍卫不仅没生气,反而腆着脸说道。
另一边,城主这家伙一惊一乍的动作倒是没瞒过他身旁的年轻人,他也没声张,只是凑近了问道。
“那女子是谁,竟然让将军如此慌张?”
他称呼的是城主的旧称,应该说,凡是与城主交好的都知道,这老家伙挂念着当年在天皇脚下的风光,一直以将军自居。
“她就是我跟先生提到的大巫女,这谁都知道这河川一带,古时都曾是月神大人的神国,直到如今也一直受到大人的庇护,这大巫女就是她老人家在人间的代言人,您说被她撞见了我这般模样,怎能不慌张呢?”
你这老家伙那点破事不是天下皆知吗?瞒也瞒不住啊,还装什么?
心里这么想,嘴上自然不能这么说,他依旧恭恭敬敬地。
“那大人打算……”
“接下来我就向他们介绍大人,之后我就去招待那位大巫女,这里就请您多多照顾了。”
城主显得十分客气,并没有因为他放轻姿态就小瞧他。
伸手不打笑脸人,男子自然满口答应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还能凭空赚点人情,何乐而不为?
他想要在这里行事还离不开这头肥猪,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点他深谙于心。
接下来城主就按说好的开始大肆吹嘘了一番黑色风衣的男子,然后迈步离开了现场,那名通知白烛的侍卫也紧随其后。
只是在出了宴会厅之后,他脸上的堆笑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他身后的侍卫也没有再表现出有多恭敬。
城主并没有在意,只是在帘外深深看了一眼大厅内开始款款而谈的风衣男子,接着快步赶往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