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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医院。
月明星稀,闹市区依旧灯火通明。
白烛手里捧着一本厚如板砖的书在手里翻阅,他越看越面无表情,直到看到书的末尾。
小路离开了为三人组举办的送别会,看也不看那张金额庞大的支票,走起路来双目无神,像是发条用尽的木偶。
他终于蚌埠住了。
向后一瘫,倒在垫得高高的枕头上,放空眼睛盯着洁白的天花板,就算是空气中浓郁的消毒水味也平息不了他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
沉寂了半晌,他忽然坐直,不顾身上各类仪器的接线大吼一声:“老贼给爷死!”
“哔哔!……”
细密的电流声闪过,一旁桌上的电子显示屏上起伏的线条归于平静,也意味着一条年轻的生命逝去。
在弥留之际,白烛眼前闪过微笑的父母,他很庆幸能住在这里。
以往一年都见不了一面的父母每个月都至少会来看他一次。
会给他削苹果,甚至会唱歌给他听,只想他多陪在身边一点时间。
可他累了,已经四年了,每天都在病痛中度过,现在在看书的时候熟悉的绞痛再次袭来,他也能面色不改地继续审视眼前的内容。
不可否认,疾病让他成长,同样也渐渐剥夺了他的情绪,因为他一激动,那颗脆弱的心脏就会让他当场去世,就像刚才一样。
他成功用生命验证了医生的告诫。
…………
白烛觉得眼皮好沉,他想睁开眼却好似要顶起千斤重担。
在反复尝试之后,他终于睁开了一条缝,而后便是耀眼的白光。
在原地适应了一会儿之后,模糊的视野才重归于平静。
他也终于看清了眼前惨绝人寰的景象。
他正坐在一地尸体中间,背靠一根圆形的石柱,放眼望去原本光洁的地板上遍布血泊。
抬头看去却是线形分割的穹顶天花板,貌似是某个机场。
在他不远处躺着一个有个倒霉的仁兄,他的身体貌似是被利器拦腰斩断,断口渗出大量血迹,地板被染红也有他的一分功劳。
白烛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凑过去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想要立刻找个水池洗洗眼睛。
尽管死去了,可他满脸狰狞的青筋,惨白的皮肤,深陷的眼眶里死白色的眸子,以及牙间残存的红色肉丝都说明了这家伙绝非善类。
这是个丧尸啊!
白烛好不容易赶上了穿越的浪潮,体验了一次正常人的身体,然后就碰上了丧尸狂潮?
他特地去确认了一下,周围倒下的确实都是丧尸,为防止意外,他又找了块玻璃照了照自己的模样。
挺正常的,肤白貌美,眼镜娘?
也不是,仔细看皮肤还是挺苍白的,虽然不是丧尸但也不见得健康到哪里去。
最后摸了摸微微起伏的喉结,强行稳定军心。
正当白烛好奇地四下张望的时候,忽然发现不远处一个趴在地上的尸体前貌似写了点什么,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打算仔细瞧瞧。
他先奇怪于这家伙的姿势,左手努力前伸,指尖沾着血迹,面部贴着地板。
就在白烛感觉有点熟悉的时候,他彻底看清了那行字。
【不要停下来啊!】
?
一只略显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小腿,白烛僵硬地低头,就看到“尸体”动了起来。
下一刻他被甩飞了起来。
“咳咳咳!!……”
他顿时咳出了一滩血迹,感到胸口闷极了,脑袋更是天旋地转。
怎么回事?
一片阴影笼罩了他的眼帘,他没有抬头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侧身一扭,滚倒在地,同时也避开了那蛮横的一拳。
瞥见先前倚靠的柱子上多出来的圆形深坑,白烛不由得感激起了一秒前的自己,他还没活够,不想还没好好体验来之不易的新生就再次表演当场去世。
很显然,尽管他避开了这一拳,但那位“尸兄”仍然不打算放过他,而是迈着厚重的步伐压近。
白烛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裸露出的手臂上棱角分明的肌肉扎结,一看就不好相与。
四下无人。
面对怪力丧尸。
手无缚鸡之力。
这些都是困扰他的因素,每一个都很致命,而当这些齐聚一堂的时候,自认为读书万卷的白烛脑海中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千言万语,都汇成了血淋淋的两个字。
等死!
【检测到编号外开拓者】
【请问是否愿意接通天选者系统,成为第十四位开拓者】
面对凭空出现在脑海中的回音,白烛在短短数息时间思绪万千。
这,这就是外挂?
穿越者福利?
金手指?
还是……天降系爸爸?
愿意?
不需要言语,仅仅是内心出现了这样的念头,那莫名的程序似乎就自行运行下去了,好像有点迫不及待?
【欢迎您加入天选者系统,作为尊敬的开拓者,您在体制中享受众多特权,是否启用开拓者特权解除眼前的危机?】
当然!
不管是什么牛鬼蛇神,能救命就是好东西!
【由于开拓者权限介入,您暂时获得了SSS级技能,言灵·审判】
【每一个SSS级技能在天选者系统中都仅能同时存在三个,且破坏力极强,请妥善使用】
说不清的感觉,就好像醍醐灌顶,四肢百骨间涌出数不清的热流。
就在白烛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时,眼前忽然一闪,一枚硕大的拳头,顶着凛冽的拳风袭来。
按照数秒前的经历,这一拳打实了,白烛指定脑袋开花,红白色混合物能溅一地。
不过,这次他不闪不避。
未知的言语从他嘴中倾吐而出,飞身而来的怪力兄贵仿佛在刹那间失去了所有动能,就直接静止在虚空中。
他圆瞪双目却不得寸进,显得十分滑稽。
面对此情此景,白烛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在他胸口轻轻一推。
这轻轻的举动,引起的不是沉闷的响声,而是爆炸的轰鸣。
飞出去的,好像不是一个体型略微壮硕的丧尸,而是填满火药的轨道炮弹。
成行的圆形石柱崩碎,满天石屑飞溅,烟尘四散间还带起了狂风,大理石铺垫的地板被直接掀起,而后被剧烈涌动的风刃切得粉碎。
看了一眼这极其不符合物理学定理的一幕,白烛却无力继续欣赏这副极具暴力美学的画面,这次临时的试用机会,貌似引起了什么连锁反应,他的胸口开始撕裂般的疼痛,他无力地扯着衣襟倒下。
那不知何时亮起的,如熔铁浇筑般闪耀的黄金瞳,却没有随着他眼帘的垂下而熄灭,反而愈发明亮,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