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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柔办事效率倒是麻溜,没一会功夫,就有穿着稍显华贵的年长下人来与杨钊汇报车架准备妥当。
因为不识路,杨钊让人家领着自个前去。
这一次,年长下人是领着他去到杨府大门口。
看着青砖铺砌,红漆一片的杨府大门,杨钊默默地在心中流泪。
总算找到自家大门了啊!
这可真是艰难!
哪个穿越者有自己这般悲催?
不说没有记忆,也不说金手指死翘翘一般没有回应,甚至他都不想说年纪莫名其妙涨了一轮,就单单说这一个坑!
连自家大门都找不到的穿越者怕是能找出来几个了吧?
“老爷,请上车!”年长下人的一声呼唤将杨钊的思绪打断。
回过神来,杨钊笑了笑,‘嗯’了一声后,就随着指引登上了马车。
不是他不想多说话,只是这个下人叫啥名,在杨府里头干啥活的,他都不知道。
秉承说多错多,不说不错的道理,杨钊只能‘嗯嗯啊啊’之类的应付着。
不过他猜测这给自个安排赶车的人八成是管家之类的,只是没有确凿证据,没法开口。
对于守大门的几个下人,杨钊一肚子窝火。
这几损塞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全是属哑巴的,喊人都不会喊,真特娘的揪心。
要是门口几个喊上几个称谓,自个就不用在这隔腚的马车上蛋痛了。
马车缓缓前行,闭着帘子,杨钊一路沉思。
自己那采访支使到底是何谓?
做的又是什么活计?
进了官衙该做些什么?
自己那些同僚叫甚名谁?
一切都不知道啊!
......
“老爷,前头便到了。”帘子外头,一同过来的年长下人发出声来。
“嗯!”杨钊下意识地应了声。
没过一会,杨钊便察觉到马车渐渐放缓,直至停驻不动。
帘子被拉开,挂在一侧,年长下人谄媚着脸,“老爷,小的扶你下来!”
“不用!”杨钊微微摇头,从马车中钻出,一个侧身便下了马车。
一路来的乘坐体验感极差,‘咯噔咯噔’地差些搁烂他的腚。
看着比自家大门宽阔上不少的府衙,再看着府衙牌匾上三个大字,杨钊不禁苦笑。
又特么得没认出来这几个鸟字,他只能依稀认得一个‘府’字,这还是瞎蒙一半。
至于另外那两个龙飞凤舞的字眼,他也没法了。
“老爷,前几天您刚刚补上差事,对这成都府的事物不熟悉,要不小的带您一段?”年长下人低着头说道。
我勒个去!
原来那两个大字是‘成都’!
还有,搞了这半天,原来自个是第一天上任。
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起码不用稀里糊涂地搞人际关系。
而且,上司要自个去上京,保不准那采访支使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官职。
“嗯,前头带路。”对于年长下人的体己,杨钊没有半点拒绝的意思,任凭人家领着往成都府衙进去。
而成都府衙的门卫,对于杨钊的进入,一点阻拦都没有,甚至有些讨好地看着杨钊前头带路的下人。
杨钊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下人的身份多半不一般。
对这成都府进入自由,还能知晓这成都府上差的事情,八成概率是上司章仇兼琼安排的。
兴许有服务的意思,也有可能是随从监视的味道。
人家给了自个那么多的财物,总不可能不管不顾,万一真被贪了怎么办?
那可是要他去京城开门路的。
从这年长下人身上,杨钊还看出了另外一种意思。
监视!
来自章仇兼琼的监视!
要是自己真不去长安,大概率活不成几天。
至于如何应付杨玉环,杨钊猜测章仇兼琼多半已经想好了。
突发疾病暴毙啊!
走路摔了一跤,不小心后脑勺磕到尖锐石头之类的都是绝佳理由。
成都可是剑南节度使管辖范围,杨钊在这里出点事,保证没人敢开口说实话。
至于远在长安的杨玉环,呵呵了,她想查明白缘由,那是万万不可能查到的,只能吃个哑巴亏。
“杨大人好啊!”
“杨兄,恭喜恭喜!”
“杨老哥,这次你升官了,可要记得我们啊!”
一路上,好些人都在祝贺杨钊,而杨钊只能一脸笑意地回应多谢之类的话。
嘛哎!
真是一个人都不认识啊!
除了这张笑脸,其他的称呼真的一个字都不敢加。
他后悔了!
兴许自个真的不该来,这一路上的客套,弄得他面皮都开始抽筋了。
他瞧了瞧自个前面带路的那位年长下人,人家的气度都比他牛不少。
完全没有在乎一路奉承的官员,直挺挺地带路,一点多余神色都无,甚至连搭话的意思也没有。
这幅腔调,看得杨钊心中直摇头。
看来这位爷,多半也是个体面人,喊自个老爷八成是章仇兼琼的吩咐,要不然人家可不会给自个面子。
杨钊已经想好了,等他进了京城,章仇兼琼让办的事情办完,立马就把这位大爷给送走。
还有,自己那批子手下,也要统统换掉,只留下跟着原身时间长的人,不然睡觉都睡不踏实。
“老爷,可要去节度使大人那坐坐?”走到一处华丽建筑前,年长下人停下了脚步,谄媚着回头问道。
听了这话,杨钊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说嘛!
采访支使那官名一听就不大,怎么可能需要来这地?
感情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杨钊故作思索,随后说道:“这也是应当,今儿早间之事也该汇报一番,对了,节度使大人可有空闲?若是因着本官这事叨扰了节度使大人,那可不好了。”
“老爷尽管放心,节度使大人吩咐过的,只要是老爷来了,他定然有空闲。”年长下人满脸笑意地保证着。
“成,由你带路。”杨钊毫不客气地应下了。
“得嘞!小的这就带路。”兴许是杨钊的识趣,让年长下人脸上笑意一直没停过,走着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走了一小会,年长下人再次停下,这一次是守卫的士卒拦下的,跟着的杨钊也顺势停了下来。
这些士卒每一个都披甲带刃,只是见着杨钊两人过来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然。
“不长眼么?不知道是谁来了?”年长下人训斥道。
拦下杨钊的几个士卒苦着脸,在年长下人耳根子边上告饶,“林爷,不是小的们不识趣,这会节度使大人正在迎接天使,小的们不得不如此啊!”
“你们进去个人跟大人说说,想来我家老爷到来,也能与天使说上话。”年长下人犹豫一阵后对杨钊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吩咐着话。
“明白!林爷稍等片刻。”回话的士卒说完就将兵刃之类的丢给其他人,然后快步进入府邸之中。
见着这场景,杨钊心中也已经实锤了。
带自个来的这唤为林爷的下人,身份那是真不一般。
连节度使府上的士卒都这般低声下气,这货铁定是章仇兼琼的心腹亲信。
还有,自个都还没答应呢?
就把自己给安排了?
到底劳资是下人,还是你丫是下人啊?
不过眼下在人家地盘,该识趣就得识趣,所以,杨钊一句话都没说,就在那静静的等着。
又过了一会,杨钊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这不是一个人脚步声,而是好些人杂乱脚步。
“哈哈~杨国舅来啦,怎滴不让下人传个话,本官也能亲自迎接啊?如今这闹的,不是让人说咱们成都府没了礼节么?”人未到,声先至,一阵爽朗的声音传到杨钊耳畔。
临到眼前,杨钊才看清说话的人是何模样。
这是一个身材纤长,头顶一领青冠,着一件青色长衫的中年书生,显然,这位就是章仇兼琼了。
而在章仇兼琼身侧,则是一内廷打扮的宫人,瞧着约莫四五十岁。
“见过节度使大人,见过公公!”杨钊躬身行礼回话。
“杨国舅,无需这般客气,都是自家人!”章仇兼琼一把扶起杨钊,盈笑着说道。
“杨国舅生的真是好模样,咱家也是欢喜得紧呢!”宫人嗓音有些尖锐。
你丫一个太监喜欢我?
这可不行啊!
咱没那爱好!
杨钊只觉两股之间一阵冷意,连忙回话,“公公说笑了,钊愧不敢当。”
“这不是说话的地,杨国舅,于大监,里面奉茶!”章仇兼琼插上话。
“不错!不错!咱家正与节度使大人说着您呢,杨国舅里边请!”宫人连补上了话语。
“多谢节度使大人,多谢于大监!”杨钊也是顺杆子往上爬,人家都给面子了,再耍脸子可就是脑残了。
还有,自家这上司都说出称谓了,再称呼人家太监叫公公可就不好了。
宫里头的太监,往往都有些小心眼,亦或者说都有些神经质。
古代的太监,大多都能送去精神病院。
十个太监送进去九个,肯定有抓错的。
但只送进去五个,必然有漏网的。
若是当面说错了一句话,这些太监能记你一辈子。
至于自个那国舅的称谓,杨钊根本没当回事。
有史以来,嗝屁的国舅还少么?
再说了,人家是给杨玉环这个贵妃娘娘面子,又不是给自个。
要是不识趣,人家想要弄死自己实在简单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