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树发芽了

　　巫雾终于走出密林。那“鬼屋”已经看不见。
　　手中握着一个玻璃瓶，里边有一只七星瓢虫以及一只天牛。
　　坐在斜坡顶部草地，眼前由远及近是广阔平原，大片低矮草地与孤零零树木和岩石构成荒野的顽强景象。
　　偶尔可见的浅湖泊为牛、羊提供水源。
　　美丽、神奇的大自然！
　　蓝色天空一望无际，云缓慢地动。
　　微风轻抚面庞，发丝自由飞扬。
　　唯一令人不悦的便是炎热而干燥天气。巫雾口渴。他得回去了。所处的这座矮山能够俯瞰很远处景象，可依旧不够高。
　　转身，往北看，一座数千米高的雪山横亘于大地之上，而相连巍峨山脉更使人心生澎湃情绪。白色、绿色，积雪、树木，据说，在山脉中存在温泉，有一些人为温泉而跋山涉水，却陷入自然的迷宫里。温泉不容易找到，但那里还有比温泉更具吸引力的古迹。
　　很多人都想亲眼目睹古时代建筑。
　　砖瓦与黄金构造的宫殿、雕龙画风的楼阁亭台、守护雪山的女神、传说时代的古圣人。
　　仙、魔。传说。
　　无人能触及的秘密，就在那山脉中，深处的黑暗里。“永生”，令人神往的词汇，巫雾知道，那山脉或许就正如古书所记载，象征着“永生”，同时，亦象征“死亡”、“黑暗”、“恐惧”。
　　那恐怖的山脉，横贯平原。
　　猎人，常带着猎犬在森林边缘狩猎，手握猎枪，子弹能为他们击杀不少猎物，野兽，或是凶恶的猛兽。不多见的极端凶恶猛兽，有“剑齿虎”、“闪电豹”，它们是猎人的天敌，速度敏捷，撕咬力可怕，躯体剽悍，更有甚者，能身化人形，兽头人身！
　　剑齿虎人、闪电豹人、黑角牛人……
　　传说中的“兽人”，是山脉中更可怕的“猎人”，猎杀人类，以猛兽为食。
　　巫雾离开草坡。
　　顺着依稀可辨的泥土小路往山下走，一只蜻蜓在周边飞，野草随风摇曳。
　　过了很久，巫雾走到村口。
　　一座小村。
　　村子里，住着几十户人。
　　如果要到小镇，需经很远路程。
　　民居附近，汽车只有几辆，而且破旧。
　　巫雾来到一个被石墙围住的院子里，从院门的位置可以看到远处矮山。院子很大，建筑有好几座，能住很多人。
　　把院门虚掩，巫雾越过左边和右边第一栋建筑，走向左边第二栋建筑。
　　只有一道小门，门上方用钉子钉着一块牌子。写的是“研究所”。
　　院内的五栋建筑都有近三十米高，每栋外表能看到很多窗户，但建筑无一例外显得古旧。一百多年了，墙壁开裂，窗户破烂，有的窗户还往外伸出树枝、野草，有的墙面则长了青苔。
　　这里仍是有人住的。
　　巫雾是六位住户之一。
　　年纪最大住户年龄未知，第二的是个大妈。另四个，除了5岁的巫雾，分别都不超过6岁。
　　武内宿弥，6岁。
　　黑部明雄，5岁。
　　森泽芙美，5岁。
　　巫雾，本名不姓巫，本名不是巫雾。
　　他真实名字是线文组成。
　　GurgalanDalton
　　古尔加兰·道尔顿
　　小门没有关紧，巫雾快速跨过门。到宽阔房间，用水杯装了一大杯水，咕噜咕噜喝了很久。
　　饮水机、黑白电视、沙发。
　　甚至还有电话。
　　在沙发侧躺着一个小女孩。她非常可爱。闭着眼睛。
　　巫雾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黑暗房间涌入大量光芒。小女孩逐渐醒了。
　　“巫雾，现在几点？”
　　森泽芙美用小手揉着眼睛。
　　巫雾看向墙壁，“11点。”
　　门外，走进来一位满脸皱纹的老人。
　　巫雾快速在沙发坐下，“芙美，我抓到两只虫子。”把瓶子递给她，巫雾用喜欢的眼神看着她。
　　老人是巫雾的高祖父，祖父的祖父。
　　年纪很大。走起路来却比四个小孩子还快。
　　听说，他已经过了14800岁生日。
　　在那之后，他不再让人为他庆祝生日。所以到现在很少有人知道他真实年龄。
　　巫雾想过，父亲应该知道。祖父跟随曾祖母姓，因此姓氏是道尔顿，父亲被称作小道尔顿。小道尔顿的全名是VyacheslavDalton，维亚切斯拉夫·道尔顿。
　　母亲全名是RagnhildHazlitt。
　　朗希尔德·黑兹利特。
　　高祖父，姓巫，名上。
　　全名，巫上。
　　午饭时间，餐厅里，或者说一个看起来干净凉爽的房间里，四个小孩子，大妈，以及巫上，坐在餐桌边用餐。
　　黑部明雄问，“巫雾，你上午去了哪里？”
　　巫雾回答，“矮山。”
　　武内宿弥笑，“我们找不到你。原来你去了鬼山！”
　　矮山，也被称作“鬼山”。
　　老人的严厉目光扫过来。盯着巫雾。
　　黑部明雄问，“你有没有去鬼屋……”
　　巫雾快速摇头，就像摇动一个拨浪鼓。
　　他可不想让高祖父知道他去了鬼屋。
　　森泽芙美把面前的玻璃瓶往前推，“巫雾抓了两只虫子。你们看。”
　　快速抢过玻璃瓶，黑部明雄仔细观察，“是七星瓢虫。”武内宿弥补充，“还有灰色的天牛。”
　　午饭结束。
　　二楼的四个小孩前往五楼。
　　在五楼一个窗户破烂的房间，窗边，生长着一棵很小很小的树。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落在树的树身。
　　“树发芽了。”森泽芙美很高兴。这是她亲自播种的树。现在她端起瓦罐，捧着并不干净的瓦罐往楼下走。三个小男孩全都跟着她。
　　到了院子的一个土堆前，草地边，黑部明雄用一把小铲子铲开部分泥土，森泽芙美小心地将瓦罐放在土堆边。逐渐地，一个坑洞出现，她把瓦罐放进坑洞里，以稚嫩声音道，“书上说，树长大以后，树根会挣脱瓦罐束缚，挤破瓦罐，再深入到地下，往大地深处生长，拼命扎根。不知道它能长多高。可是现在天气很热，我们要不要把它放回去？”
　　大妈戴着草帽走过来，“魔蝶树很容易存活。现在虽然很热，但只要每天早中晚浇水三次，它们就能快速生长。”
　　森泽芙美疑惑，“它们不怕热吗？”
　　黑部明雄也很疑惑，“会晒死！”
　　大妈姓张，张大妈摇头，“魔蝶树是传说中魔树的一个变种，等到成熟期就会生长出很多魔蝶状树叶，旧叶子不会再出现。到时候你们能看到很多美丽的魔蝶叶，色彩斑斓，五颜六色。”
　　这时，一个年轻女人走近，“魔蝶树也是一种危险植物，它们遭遇雷暴天气，有可能产生变异，成为树人。初期的树人天性残暴，所以曾经有很多人提倡灭绝魔蝶树，这也是魔蝶树越来越稀少的原因。”
　　森泽芙美走到年轻女人身边，“芸儿姐姐。你给我的魔种发芽了，现在树也发芽了。就和你说的一样，从浸泡魔种到魔蝶树发芽只用了不到一个月。”她接着问，“芸儿姐姐，你不是明天才来吗？”
　　张芸儿看向母亲张大妈。
　　她对张大妈笑道，“我给他们带了礼物。”看着四个小孩子，张芸儿很开心，“跟我来。”在院子外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汽车。打开车门，张芸儿拿出四本书。
　　“是书……我以为是吃的……”黑部明雄睁大双眼。
　　张大妈看着书封，“你确定现在就教他们武道？”
　　张芸儿把书分给四个小孩子。点头。
　　张大妈约五十岁的年纪。张芸儿则是二十多岁，她跟母亲姓。从外貌来看，她与张大妈很相似。张大妈虽然年纪大了，仍有风韵。
　　张芸儿非常漂亮，这与张大妈基因有关，亦与父亲基因有关。
　　一双长腿，一张精致的脸。黑色短发。
　　张大妈被称作张大妈，从相貌来看，也就三十五岁左右。二人站在一起，倒像是姐妹。
　　这对母女花，是村子里有名的人物。
　　因为长得太漂亮。
　　很多未婚男人，都时刻惦记着她们母女。不过她们本身来自大城市，眼光极高。
　　现在张芸儿来了，立刻就有村民接近。
　　村民王二站在路边，一边抽烟，一边打量着这对母女。
　　那双修长、显出美感的美腿，以及脚下黑色高跟鞋，令王二起了坏心思。可他听说，母女俩都会武道，不能招惹。
　　村长楚有财站在王二身边，这一年来正寻思着给儿子找个媳妇，那姓张的小娘们就不错。
　　至于那老娘们，说不定太厉害，他招架不住，免得身体亏虚。可事实上他约了张大妈好几次，都被拒绝。即使是说给儿子谈婚事，张大妈依然拒绝。上周，儿子回来了，之前看到那辆黑色汽车从门前经过，他立刻让儿子好好打扮，准备见这位张姑娘，给她留个好印象。
　　儿子楚东玄慢悠悠走了过来。
　　脚下黑色皮鞋擦得发亮。一头浓黑长发弄了个时髦的帅气发型。戴着一副粉色墨镜。
　　双手插在裤兜，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在楚东玄的颈部，还挂着一根大金链子。
　　一看可能就是混社会的混混，而且不是什么小混混的气派，而是大混混。说好听点，也是个社会上的人物。
　　楚东玄嚼着槟榔，给王二发了一根烟。
　　瞥了老爹楚有财一眼，往张芸儿的方向走去。
　　张芸儿正和几个小孩子说话，瞧见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走过来，她抬头，与快速接近的男人对视。
　　“你叫张芸儿。”
　　“今晚在雪山酒店我预订了一桌酒菜。你可以带这些小孩过去。”
　　“这是我的名片。去的话，发信息给我。我在门边等你。”
　　张芸儿接过名片，“好。”
　　张芸儿问：“怎么称呼？”
　　“我姓楚，名封，字东玄。外号剑魔。”
　　张芸儿对他很有兴趣，“修仙者？”
　　楚东玄摘下墨镜，露出一双迷人眼睛。沉冷声音问，“你也是？”
　　张芸儿笑，“对呀。”她又道：“进去坐坐？”
　　张大妈有些惊讶，女儿今天举动很令她感到意外。大概因为眼前这青年全身一股热血气概，男子汉气息浓烈，又长得极高大，还相当英俊。
　　身高约1.95米。
　　她抬头，这小年轻的确很有魅力。
　　楚东玄朝张大妈看了一眼，露出灿烂笑容，雪白牙齿，笑容阳光，见着他不知为什么心情大好。张大妈心花怒放，仿佛回到年轻时候。
　　楚东玄跟着张芸儿母女和几个孩子进了院子，门被虚掩上。
　　楚有财纳闷了。儿子不简单啊。
　　一出马就手到擒来的架势。
　　王二打趣道，“瞧你儿子这气派。有戏！”说着，拍了拍楚有财肩膀，从路边离开了。
　　楚有财早把张芸儿回来日期告诉楚东玄，每个月都是固定的一天，只是这次提前一天来了。恰好儿子今天刚从外边回来，说要他打扮倒也没耽搁一分一秒，依着原有装扮立刻就赶来。还以为人家姑娘见他这副模样可能不爱搭理，没成想可能真的有戏。
　　追上王二，村长楚有财和王二进了一家茶馆。
　　村子虽是小村，却也有些现代设施。
　　酒店，有一家，名为雪山酒店。
　　茶馆，也只一家，就叫茶馆。
　　几十户人的村子，偶尔会有外地人进村里酒店住宿。这里虽不算热闹，却也不算清冷。时常能见到烟火气息，以及一些村民的踪影。
　　有10辆相同的黑色汽车，突然进入村子的范围。这个村子，名为“魔树村”。
　　地图显示，“魔树村”是雪山附近唯一的村子。平原广阔，为了后续行动，必须安排一些人在此长久住宿，而雪山酒店就是极好选择。
　　10辆黑色汽车，都是豪车。
　　全都停在酒店前的大广场上。
　　每辆汽车中，都走出一些身穿黑色风衣的身影。即使是这般炎热的天气，这些人依然着装厚重，可能是为了进那座最高的雪山。
　　其中一些黑色身影，则身着西装。
　　从架势来看，这是一伙人。
　　有组织。
　　有纪律。
　　很快地，几十号人全都涌入酒店。
　　未过多久，又有几辆白色大货车赶到酒店前的大广场。如果是有过去阅历的村民，可推测出这几辆白色大货车是之前那伙人的物品供应车辆，用于装载武器、枪械、炸药，甚至一些科技设备。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有一辆黑色重卡，停在广场边缘。
　　又过了大概一小时多，有两支不同的车队赶到，这两支车队，前一支黑色车队的人员多是白色人种，金发或褐发，以男性成员为多。
　　后一支车队比前一支车队多出2辆汽车，共有7辆银灰色汽车。
　　这些车里，走出一些军人、雇佣兵模样的人，透着一股浓重的战争气息。
　　天空，有两架黑色武装直升机落下。停在酒店广场附近。
　　为了应对夏季的大量人员流动，雪山酒店经过一次重建。在重建之后，雪山酒店的高度达到两百米，可容纳非常多的住客。
　　而现在正值夏季。
　　预计会有非常多的人前往雪山。
　　而雪山酒店，将作为唯一的住所。
　　雪山酒店，由世界著名财团穆罕默德财团出资建造，为的就是在单时期广泛容纳各种外来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