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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应侯府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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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各怀心事,沉默着离开密室。罗邪刚刚踏上地面,忽然空中一个蒙面玄衣怪人盘旋而下,罗邪护着墨玉杯想要躲闪,却发现所有闪避的位置都有一双手掌等着她。她大喝一声,单掌翻起迎向对方的攻击,但一股难以想像的庞大力量将她一下推出十多步,重重撞在古老树根上。她顾不得嘴角溢血,大叫道:“老杜,他抢了我的墨玉杯!”
  杜郁非走到地面的时候,罗邪已被震飞。他不及多想一剑刺向那玄衣怪人,玄衣怪人冷笑一声,身子飞速旋动,居然贴着剑锋伸爪扣向杜郁非的咽喉。杜郁非却比他更快,身子匪夷所思地扭到另一个方位,长剑化作若流水般,如同弯月刺入对方的后心。怪人反手一掌正拍在杜郁非的左肩,杜郁非被他推出五六步远。
  蒙面怪人他背后的衣服被刺破,但却没有血流出。他桀桀怪笑,长身而起:“好一招白驹过隙……”消失于树林之间。
  杜郁非亦面色微变,翻天掌和六合护体神功,这家伙是魔教十大护法长老排名第五的周元衡!
  罗邪想要去追,却岔了气,体内真气乱走,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杜郁非赶忙点住她数个穴道,护住内腑。罗邪面色惨白,双手死死抓住杜郁非的胳臂,不停咳血。杜郁非任由她抓得自己胳臂鲜血直流,低声道:“那人是周元衡。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他走不了的……”
  民间将整个七月定为鬼月。初一鬼门开,十五鬼门关。七月半的中元节,别名鬼节,在梁武帝时已有,至周成熟。上元节是人间的元宵节,陆上张灯结彩。“中元”由上元而来,中元节在水中为亡灵放灯。民间多在此时怀念亲人,焚香摆酒祭祀先祖。在湖南这个节日的影响力甚至大于清明,是一个非常隆重的日子。
  七月十五的夜晚,整条流经长沙的湘江水道上漂满了各式河灯,远远望去仿若天上的银河玉带。
  杜郁非看了眼坐在河边默默祈祷的罗邪,低声道:“罗牙儿,你确定能出手?”
  “当然。我现在随时都能杀了你。”罗邪依然带着面具,“你不许叫我罗牙儿,多难听。”
  杜郁非笑道:“邪字拆开,不就是牙儿么?何况我觉得这个比罗邪好听。”他走向在河边正整装待发的众多锦衣卫,拍了拍袁彬的肩膀。那年轻人翻身上马一声呼哨,带领锦衣卫沿着大街飞奔下去。引得道边民居里的百姓纷纷伸头张望。
  杜郁非看了眼起身的罗邪,又道:“一旦拿回玄武墨玉杯,我就不得不交给上头。但这是你母亲的遗物……怎么办?”
  罗邪笑了笑,道:“你交给我来拿就行。”
  杜郁非张大嘴道:“这……你不会碰巧还有一个赝品吧?你做那么多赝品干什么?”
  “当时……就是觉得说不定要以防万一,就多做了一个。”罗邪微微一笑。
  在河道西头的楚林阁,此时正大摆筵宴,招待应侯府的一千门客。整个院子上摆了有不下两百桌,孙雄和他的几个得力属下赫然也在席上。
  开席之前,孙雄收到了应侯府给的礼钱,尽管鬼节收银子口彩有些不太好,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开席后,他偷偷溜出去看了看,那厚厚一摞银票居然有五千两之多,这真是意外的惊喜。但好心情过后,他又有些担心,前两天杜郁非不声不响地带两孩子离开湘潭,之后他在长沙卫就再找不到对方任何消息。杜郁非并没有对他留下任何口信,也没有对“孤辰案”做一个了结。这事情到底是结束了,还是未完待续?他第二天就将那些和路宗雨一起“救”出的孩子尽数放回,心里却依旧不踏实。
  他在十年前因为一起镖局命案和应侯府扯上关系,一来二去地他就从听命于皇权的锦衣卫,变成了应侯府的一条肥狗。但久而久之,他亦觉得在湖南这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这样做并没什么错。俸禄就那么点,要养那么多女人,只靠俸禄怎么行?
  这时候正座上的薛阵芳起身离位,应侯府的总管在孙雄身边耳语了几句,让他带几个人在楚林阁的前面保持警戒。孙雄点了点头,说来他身为锦衣卫本无须为这些地方豪强服务,但即便不看老侯爷的面子,一切也都要看在银子的分上,他就知道那五千两不是容易拿的。
  孙雄站起身,招呼了一声跟班。就在他们要离开宴席的时候,周围忽然一阵骚动。
  在楚林阁的院前正门来了一个身着飞鱼服,腰系鸾带的青年武官,背后是一整队佩着绣春刀的黑衣官差。
  不知谁手里的酒碗落地,紧接着一群人都吓得掉落酒杯,有人失声说了一句“锦衣卫……”原本坐在门口酒席上的人都像见鬼了一般,不约而同地纷纷散开,大门前让出好大一片空地。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不知道这次倒霉的是谁。
  杜郁非空着手,冷脸四下扫视一遍,高声道:“锦衣卫办案。捉拿长沙卫,孙雄。无关人员留在原地,不得喧哗。”这话一出,大伙全部收声,但脸一齐朝着孙雄所在的桌子望去。
  胖子只觉得两手冰冷,身上的汗水哗哗地淌下,他心思不停转动,不明白杜郁非有什么证据可以来抓他。他咳嗽了一下,沉声道:“杜大人……你如此声势浩大地来抓我,却不知我身犯何罪?”
  杜郁非笑道:“莫要自以为是,那么大的动静可不是为了你。拿下了!”他身后的袁彬越众而出。
  孙雄后退一步想要躲闪,袁彬伸手按向他的肩头。孙雄左手一抬,一支袖箭闪电般直奔袁彬面门。那青年锦衣卫绣春刀一摆,轻易地将袖箭击落。孙雄拔出绣春刀,两人交手不过五招,他就被击倒在地。
  胖子人在地上仍然大叫:“我身犯何罪?”
  “你找胡德利冒充老角的事,和你收受贿赂,身为锦衣卫为长沙总兵杀人的事。我都已知晓。更不用说这么多年,你贪墨了多少银子。”杜郁非冷笑道,“你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孙雄面容僵死,恼羞成怒道:“嬲你妹妹。这样说可有证据?”
  杜郁非经过他身边,一靴子踢在他嘴上,低声道:“老角留下了人证和账本。”
  孙雄被踢得满嘴是血,任袁彬挟了起来,说不出一句话。
  杜郁非带锦衣卫朝后院走,应侯府的总管拦在前头,高声道:“这里是应侯的地方,你们不能乱闯。”
  有锦衣卫上去将其拿下,杜郁非并不理会他,继续大步朝里走。更多的锦衣卫从大门外进来,将整个院子封锁住。
  楚林阁的后院,和前院形成了鲜明对比,这里安静得仿佛鬼屋,两边路上点着不起眼的灯火。一条小河流过院子,水里漂满了河灯。
  并不算大的花园里,插满了白色旗幡,中间供桌上供放着许多灵牌。供桌前铺着一块白布,白布上躺着大大小小九个孩童,四男五女。
  那些个孩子,仰面朝天躺着,眼睛睁着,目光空洞,毫无意识地望着茫茫夜幕。在他们的头顶方向,摆着“玄武墨玉杯”和一座燃烧着的铜鼎。
  薛阵芳靠在一块青石上,面目憔悴,眼带血丝,有些失魂落魄地拿着酒壶,常常一杯酒倒出许多才停手。在他的身边放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头发稀疏几乎掉光,面色惨白如同死人。他看着孩子,嘴里喃喃自语,喝杯酒,又长长地叹一口气。
  在供桌另一边,周元衡一身道袍,手拿拂尘,盘腿坐着。那个行刺杜郁非的残龙剑客抱剑站在供桌的东头,而薛家的枪棒教头断飞虎手提长斧在供桌的西头。
  周元衡忽然站起,烧了两张符在铜鼎,慢慢走到薛阵芳的跟前,跪倒说道:“主人,外头有人来了。老夫前去迎敌,万一敌人势大,即便未到子时,亦请主人见机行事。”
  他话音刚落,后院的院门就被推开,杜郁非沉着脸进入院子,原本守卫在外面的几十个侯府侍卫居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全都被锦衣卫拿下。
  薛阵芳抬眼看了看他,表情漠然地站起,空洞的眼神有些迷茫,又有些恼怒地望向杜郁非。
  杜郁非被他看了眼后,脑海里莫名地拉响了危险警报,仿佛对面的这个长沙总兵不是带兵的将军,也不是达官贵人,而是从地底深处爬出来的恶魔。他目光扫向供桌边上的孩童,数了一下,孩子的数目和性别都对。
  “你知道这是薛家。你就这样闯进来,是不是准备抓我?”薛阵芳慢悠悠地问道。
  杜郁非摇头道:“不。我暂时没有证据抓你。但是……”他手点着周元衡、残龙剑客、断飞虎,“他,他,他。都必须跟我走。周元衡擅自布置巫毒祭祀,用儿童生祭。行贿锦衣卫百夫长孙雄,唆使其找人拐卖孩童。残龙剑客和断飞虎在京师杀死五名官差,其中三名是京师锦衣卫。残龙在湘潭行刺于我。断飞虎杀死人贩子老角,及沈醉山等一干人等。我都有人证物证在手。至于你。”杜郁非望定薛阵芳,“总兵大人,若他们不扯出你来,你暂时就没事。但这些人我今天必须带走。这些孩子,我现在必须带走。”
  薛阵芳目光收缩,稍许认真地多看了杜郁非几眼,依旧不紧不慢道:“若我不准呢?小小一个千户,就敢在我门前撒野。”
  “奸人鱼肉乡里者;必诛之;邪魔渎我宗庙者;必诛之。”杜郁非面色冰冷,一字一顿道。这个长沙总兵出乎意料的扎手,外加他那些爪牙,今日必是一场恶战。
  “你说我杀了人贩子,证据在哪里?”断飞虎和残龙左右而立,守在薛阵芳身侧,高声问道。
  “是啊,你倒是说说你都知道了点什么。”周元衡冷笑道,他目光望向四周高墙上的锦衣卫,算着数量,一面思量着该如何让这些人全都留下一个不留,另还想着总兵衙门会不会有援军。但不管怎么说……杀那么多锦衣卫,不亚于是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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