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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血礼纪元 / 第1章,期待已久的死于非命

第1章,期待已久的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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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了下午五点半,男孩惯例走出房间门,前往街角的那间小卖部。
  男孩戴着一个口罩,静静地一步步朝小卖部走过去,仿佛是一段设置好的代码。
  老板看到男孩走过来,热情地打了声招呼:“嘿!又来买菠萝啤和车仔面吗?”
  男孩抬起头,浑浊的双目看了老板一眼,略微闪躲,点了点头。
  突然,柜台冒出一个小脑袋,回眸一笑,是个精致可爱的小女孩。她笑眯眯地说:“我爸爸亲手酿制的菠萝啤最好喝了。”
  口罩下的嘴角略微上扬,“小孩子不能喝菠萝啤哦”脑海里浮现出了这句话,但是他却没能说出口,男孩伸出了他的手,本想摸摸小女孩的头,颤抖了一下,缩了回去。
  付款后,男孩就径直离开了,没有留下一句话。
  小女孩疑惑地问道:“爸爸!大哥哥每天都来买吃的,为什么从来不说话?”
  老板听了以后,叹了口气,说:“宝贝,你知道什么是阿斯伯格综合征吗?”
  小女孩抓了抓脑袋,抱着爸爸的手晃了晃:“我不知道呀,但是得了阿斯伯格综合征就不会说话吗?”
  老板并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抬头看了看那阴晴不定的天空,仿佛时间又回到了那天,就在这间小店的门口,一辆小轿车,被迎面而来的泥头车碾碎。
  车上的父母在紧急关头,把女儿扔出了车外,并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护住了唯一的儿子。
  男孩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里,他缓缓脱下了口罩,露出了那恐怖狰狞的脸庞。他掏出刚买的菠萝啤一饮而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出租房很小很狭窄,不到三十平米,是个单间,房间里只有一张上下铺的落架床,和一张电脑办公台。没有厨房,大厅。厕所也很小,除了一个蹲厕,也没其他了。房间里晒不进太阳,衣服湿淋淋地挂在室内,自然烘干。整个空间散发出一股隐隐约约的霉味。
  男孩拍了拍上铺的女孩,用手指了指床头的车仔面,然后又沉浸入电脑当中去了。
  手机里的日历跳出一个提醒:【明天是菀茱的婚礼哦,记得不要迟到】,男孩神色有点恍然,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皱巴巴的红包袋子,往里塞了500元现金。他又回头拍了拍上铺的女孩,示意她吃面。
  女孩抬头看了一下床头的车仔面,三下五除二的,几乎没有怎么咀嚼,就这样囫囵吞枣地塞进了胃里,回了一句:“哥,我吃饱了。”
  第二天,男孩西装革履,哪怕略显臃肿的身材,让他的西装看上去并没那么得体。然而很明显是特地收拾过的。
  径直前往龙凤大酒店,放了个红包,悄悄找到一个角落坐下,完全没有一丝的存在感。
  婚礼开始了,普通话并不标准的主持人,在照本宣科地说一大堆褒义词。
  除了男孩之外,仿佛没几个宾客在认真听。
  新郎长得很魁梧,看上去年纪不轻,表情略显烦躁,这婚礼的流程似乎有点长,确实让人不耐烦。
  等到新郎发言了,宾客们都顿时有点好奇,对于这位年过四十的土豪,娶了位貌美如花的娇妻,会有怎样的感慨。
  新郎清了清喉咙,说:“老婆,我爱你。既然你嫁给了我,以后就好好得在家里相夫教子,听我的话,孝顺我爸妈,给我多生几个孩子,一定要生个儿子。毕竟我们家那么多财产需要继承,还有必须继承我的优良基因,哈哈”
  新郎一定觉得自己特幽默吧,反正宾客们都笑了,没有笑的,就只有新娘和男孩了。
  本来男孩以为他自己会做什么,例如冲上舞台,把新娘牵走?或者跑上去抢花球?
  然而都没有,男孩太高估了自己的勇气,他只是默默把饭吃完,然后打包了一点面,带回家给妹妹吃。
  这场婚礼毫无悬念地结束了,没有在男孩心里带来一丝涟漪。男孩惯例又去小店买菠萝啤,那是他的最爱,老板酿制的菠萝啤,喝出酒的感觉,却喝不醉。
  路过一间小学时,在一条小巷子里,男孩不经意地回头,看见了那个喜欢偷喝菠萝啤的小女孩,她估计也就是小学二年级的样子吧?
  她正在抄小路回家的路上。男孩不自觉地跟在她身后,没啥目的,没什么原因,纯粹是被她所吸引,反正也是要去她家买东西的。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两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拦住了小女孩,男孩看见了,只是停住了脚步,没有再往前走,离得有点远。
  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叔叔,你们要抢劫吗?我没有钱。”
  两个男人听了,顿时来了兴致:“叔叔不要你的钱,叔叔有好看的动画片,你想不想看?我带你一起去看看?”
  小女孩厉声拒绝:“我不要!爸爸说过,不要和陌生人玩!我要回家了,你们快走开。”
  两个男人看到,软的不行,便来硬的,于是他们把小女孩拦腰扛起就走。
  小女孩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巷子,但很快就听不见了,估计是被袜子之类的堵住了嘴。
  男孩的心跳得很快,英雄救美的情节不该出现在自己身上,恐惧让他迈不开脚步。
  突然男孩心里仿佛听见了一句话:“哥,我吃饱了。”
  妹妹的样子浮现在脑海中。
  不可以!不能让妹妹的悲剧重演!
  仿佛是瞬移,男孩挡住了两个男人的去路。
  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女孩,望着男孩,虽然嘴巴塞着东西,但眼睛里散发出的希望,完全遮挡不住啊!
  男孩人狠话不多,直接冲上前去,一个右勾拳挥出,不带一丝犹豫。
  两个男人被这气场镇住了,哪怕是胸口的青龙和白虎,在这一刻,都有点怂。
  然而,左边的青龙男,往后挪一步就避开了男孩的全力右勾拳。
  而右边的白虎男,哪怕单手扛着女孩,另一只手毫不费力地就拍开了这气势汹汹的右勾拳。
  “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原来是个软柿子,就你这个怂包,还想救人?”两个男人肆无忌惮地嘲笑,毫不留情地讥讽。
  这时候男孩目瞪口呆地望着青龙白虎男的正后方,一副震惊的样子,一动不动,仿佛被震慑到了,1秒,2秒,3秒,4秒,5秒......
  于是,青龙白虎男也感到奇怪,难道后面有谁出现了?
  当白虎男回头的一瞬间,男孩用尽吃奶的力气,抬脚就是一蹬,毫不留情地踩进对方的命根子里。
  伴随着一声呼天抢地的尖叫,男孩夺过了女孩,把女孩往外一堆,嘴巴大吼出嘴型:“快跑!!”
  然后男孩回头,双手抱住青龙男和捂着命根子的白虎男。
  这可就羞辱了,白虎男口袋里抽出一把锋锐的管制刀具,反手就是往男孩身上连扎数刀。
  鲜血仿佛就像廉价的自来水一样,不要命地往外喷。
  男孩感觉到一身剧痛,浑身力量在逐渐剥离,意识越来越虚弱。可是当他看到,小女孩已经跑得越来越远,他竟然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值了。
  男孩重新恢复了清醒,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但也不存在伤痕。
  自己的对面,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模一样,一样的丑陋,一样的臃肿。
  “嘿!你做得不错嘛!给你一朵小红花!”
  男孩疑惑道:“你是谁?怎么和我一模一样?”
  “你已经死了,你可以称呼我为神。”
  男孩一脸不可置信:“这世界真的有神?我真的死了?我怎么感觉不到自己死了?”
  神笑着说:“神有无数种,你就别管我是什么神啦~反正我是神就对了。我关注你的一生,我知道你的一切,我唯独无法知晓的是你的思想,所以我只能推测出你的行动,但是没办法决定你的未来。你想想,如果你不是死了,你能说话吗?你忘了吗?你小时候被坏人割喉了,虽然没死,但是却成了一哑巴,一辈子无法说话。”
  男孩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狂喜:“真的!我真的可以说话了!”
  神笑眯眯地说:“我觉得你这辈子其实挺精彩的,最后这次的牺牲,更是浓墨重彩,画龙点睛的一笔,其实,你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男孩抓住神的手臂,说:“他们不是死于交通意外吗?难道还有隐情?”
  神叹了口气:“你父母是伟大的人,他们发明了人类血液替代品,这触犯了血族的利益,所以被暗杀了,再伪造成交通意外。而他们在死前只来得及救下你妹妹,剩下的就是只能用身体护住你了。但是你仍然被重度烧伤导致毁容,下半身也烧烂失去性能力,然后在奄奄一息之际,还被凶手拿刀割喉,你都这样了,竟然还活下来了,你说是不是奇迹?”
  男孩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量,明显没办法缓过来,最后弱弱地问道:“那我现在最后都死了,还能怎么做?也不能帮父母报仇,而且我身体也那么弱小,也没那个能力。”
  神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安慰道:“其实你这辈子已经做得很棒了。你妹妹小时候被性侵过,导致不敢接触任何人,而你还是不离不弃地照顾她,陪伴她,把她抚养长大。而你虽然毁容,失声,体弱,丑陋,但你通过计算机和网络,建立了一个网络保险销售AI系统,帮助了很多有困难的人,你的资金流甚至赶得上世界五百强,只是你把钱都捐赠出去了,你自己住在不到三十平米的出租房里。最后这个小女孩遇到危险,你也出乎我意料的,用自己孱弱的身躯,牺牲自己解救了她。这就是我选择你的原因。”
  男孩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我也没那么棒啦,我真的很渴望有一个朋友或女朋友,菀茱结婚的那天,我还是选择了默默接受,没敢踏出那一步。”
  “在我眼里,你已经很棒了,你的青梅竹马这些年对你不离不弃,你却因为自卑不敢表白。最后看着她嫁给土豪,挺精彩的,狗血剧都是这么演的。看在你那么优秀的份上,我能满足你一个愿望,当然,你要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神一脸蛊惑得说。
  “我是一个有阿斯伯格综合征的患者,我特别渴望有朋友,但是我不懂得人际交往,没有同理心,不懂得换位思考。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可以是一个拥有同理心的人。”男孩一脸的渴望看着神明。
  神打了个响指:“没问题,我作为神,赐予你:同理心。但是作为代价,需要你接受痛苦的洗礼,你知道世界上最痛的是什么吗?”
  “世上最大的痛苦,我早就体验过了,还有什么能比我经历过的要痛?”男孩一脸苦笑道。
  神一脸坏笑得说:“人类有个说法,被蚊子叮咬的痛是1级,女人痛经是7级,女人生孩子的阵痛是10级。我现在要让你不停间歇性体验9级和10级的痛,持续24小时不停,连续经历66天,你敢接受吗?”
  男孩听了以后,坚定地说:“好的,为了获得同理心,我愿意接受这个痛,放马过来吧~”
  就这样,
  “啊!”
  “啊!啊!”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时间就一闪而逝,但对于男孩来说度日如年,哪怕他已经死了,但是那种痛感,仍然让他生不如死,他通过了考验。
  神震惊地看着男孩,感叹道:“你是唯一一个能通过这个考验的人,多少人在考验过程中灵魂灰飞烟灭,我一直以为自己谐谑随意设计的考验,不可能有人能通过。”
  男孩脸色嘴唇苍白,额头渗满了冷汗:“我后悔了,但是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现在哪怕你用手指去弹我的蛋蛋,我都不会有任何感觉了。”
  神戏谑地看着男孩:“其实,我给你开挂了,光是同理心,我觉得不足以让你在下辈子立足生存。而通过了我的疼痛考验,我将赐予你另一个神赋技能:痛觉转化为快感。下半辈子,任何疼痛,你将免疫,而且越疼痛,你会感觉越爽。”
  男孩奔溃地大喊:“这是一个什么鬼技能,有什么卵用,连续生了66天孩子,连续被踢了66天蛋蛋,你就给我这???”
  神伸出手指,往男孩额头上一弹:“去吧,去另一个平行时空,你的名字就叫【夜遇礼】”
  男孩一闪身,坠入了虚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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