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人世界

　　和罗本相比，安娜更熟悉艾莎和贝拉。
　　两只神鸟都身负重伤，没有个一年半载的疗养，是很难再出现的。
　　尤其是贝拉被银弹射中，估计需要三五个年头，或许十年八载，才能够完全康复。
　　罗本取来大铁笼，安娜将龙鸟身上骨折的地方重新固定，又给银弹射穿的伤口敷上药。喂了龙鸟一些牛肉，便将它关进铁笼。
　　铁笼安放在一间空教室里。
　　虽然没有宿舍里暖和，但总比室外要温暖很多。
　　第二天，麻药渐渐散去。龙鸟从铁笼中苏醒过来，看到自己的翅膀有多处固定的夹板，变得异常安静。
　　吃完了安娜端来的牛肉后，龙鸟一脸平静。
　　它也许看出来了，眼前的人类是它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这两个人的救护，它可能早已冻僵，成了山林里野兽们的腹中食物了。
　　又是一节作文课。
　　孩子们嘻嘻哈哈地跑过来，仔细观察着眼前的龙鸟。
　　它们将龙鸟的外形特点，生活习性，以及那天的遭遇全部写进了作文里。
　　安娜读后，觉得这是孩子们写得最有趣，最精彩的作文了。
　　美术课，罗本带着画板和孩子们一起观察龙鸟，开始在画板上作画。
　　科学课，罗本举着一架鹰隼的塑料骨架模型，放在龙鸟身边，开始讲解这种食肉猛禽的身体结构。
　　龙鸟自然被这副和自己身体结构类似的森森白骨吓了一跳。
　　它现在越发觉得，眼前的人族实在是太厉害了。
　　手里有能够射杀自己的黑枪银弹，有能让自己浑身发软无力的针头针管，更有剥皮刮骨的刀具。
　　眼前这副同类的骨架，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龙鸟现在开始怕人了，在七个孩童面前，它同样表现得谨慎小心，唯恐惹怒了主人，再遭猎杀。
　　两周过去了，龙鸟身上的夹板被去掉了。
　　看到龙鸟面对人类不再拥有攻击性，罗本尝试着将龙鸟从铁笼中放出来。
　　龙鸟一会儿在院里里来回踱步，一会儿又爬上墙头，有时还爬到院子里的大树上。
　　除了不能飞，别的似乎什么都会。
　　不管在外面玩多久，天黑前，龙鸟都会回到那间开着窗户的空教室里。
　　像只老母鸡一样，走路时，屁股一扭一扭的。安娜却觉得此时的龙鸟，像只步履蹒跚的企鹅。
　　又到了周五下午，学生们被家长接走了。
　　新校长罗本的到来，学生们显得更加快乐。
　　回到家里，学生们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诉了各自的家长。
　　同时，还将自己的作文、图画展示给家长看。
　　可家长们却不像孩子们那般快乐，他们表现得忧心忡忡，纷纷表示，要将自己的孩子转到山下的学校去读书。
　　教育局在之前做了大量工作，希望撤掉这个教学点。让孩子们到山下的城镇学校上学，接受更加优质的教育。
　　送走了学生，安娜开始做晚饭。
　　罗本按照惯例，又将自己和安娜的被褥铺盖卷起来，抱回两人宿舍。
　　吃完晚饭，给马户和龙鸟喂完食物，罗本回到宿舍。
　　安娜正在浴室铁锅里烧洗澡水。
　　“你太累了，去休息一下，我来烧水。”罗本对安娜说。
　　浴室里又是蒸汽弥漫，很快就如桑拿房一般潮湿和闷热。
　　两人洗完澡，安娜换了一件粉白色迷你睡裙，躺到了被窝。
　　罗本觉得时间还早，穿好保暖内衣，到柜子里拿出了一本还没有阅读完的书，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继续读起来。
　　安娜闲得无聊，将自己双脚从被窝里伸出来。
　　罗本看到安娜玉石一样的瓷白脚丫，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
　　安娜感到痒痒，赶紧又将脚丫缩回被窝。
　　罗本继续看书。
　　安娜又将脚丫悄悄伸出来。
　　这次，罗本一把抓住安娜脚丫。安娜挣脱了两下，没有挣脱掉，只好让罗本捏着自己的双脚在那里一根一根地数着脚指头。
　　“你说，人族的手和脚，为什么只长五根指头？”
　　“也有长六根的呀？”
　　“那是怪胎，我说正常人。”
　　“我怎么知道？需要长五根，老天爷就让人类长了五根，这有什么奇怪的呢？”
　　“你学医的，给我解释解释？”
　　“这是遗传学上的范畴。我们的祖先长了五根手指，他们所生的后代也就长五根。”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明白了。”
　　罗本说完，在安娜脚丫上轻吻了一下。
　　“咦！你不嫌臭。”
　　“洗干净了，就不臭。”
　　“看的啥书？”
　　“《狗子和他的女人》”
　　“好看吗？”
　　“好看。”
　　“写的啥？”
　　“狗子和他的女人。”
　　“嗯呀，你咋这么烦人，我说正经话。”
　　“要知道，你自己看。”
　　“你扔过来。”
　　“小心，接着。”
　　罗本将书像抛绣球那样，抛了过去，不料书本太厚，安娜吓得没敢接。书直接从床边滑落到了地板上。
　　安娜翻过身，伸手去捡落在地板上的书。
　　翻身的那一刻，罗本看到安娜迷你小睡裙下面，黑色的蕾丝小内内露了出来。
　　罗本瞅了一眼，雪白中，三条黑色蕾丝丝带极其精致。
　　体内一股热流顿时涌上来。
　　“还是咱俩一起看吧！”
　　罗本脱掉保暖内衣，光着身子溜进被窝。
　　安娜看得仔细，罗本却恍恍惚惚。
　　关闭了电灯，罗本将安娜搂在怀里。
　　“你喜不喜欢小孩？”安娜在黑暗中问。
　　“当然喜欢了，不喜欢，我会选择当老师吗，你呢？”
　　“我也喜欢。”
　　“说说理由。”
　　“还需要我说吗？你看我放的好好的医生不当，却到这里来当老师，这还需要我用嘴巴把它讲出来吗？”
　　“你比我厉害，也比我高尚。这点，我要向你学习。”
　　“那当然。我说真的，哥哥，你喜欢小孩吗？”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我说我们自己的孩子。”
　　“我们自己的孩子？”
　　“我们哪有自己的孩子？”
　　“很快就会有的。”
　　“你开什么玩笑？”
　　“我感觉自己好像怀孕了，但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
　　“啊，我和你那天晚上，就那么一下，你就……”
　　“大概率有了。”
　　“啊！这也太准了吧？比那天打贝拉还准。”
　　安娜的一句话，把正搂着美娇娘的罗本，惊得一脸茫然。
　　见罗本半天没吭气，安娜问：
　　“你不高兴啊？”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那怎么办？”
　　罗本沉默了半晌，说：“谢谢你，亲爱的，既然老天要把这件珍贵的礼物送给我们，我们就欣然接受。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把宝贝生出来。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说完，罗本搂着安娜，在她的额头和脸颊上分别亲吻了一下。
　　安娜躺在罗本宽大的臂膀中，感到温暖又安全。
　　很快，两个人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