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周日下午,罗本给校长郝仁义打了电话,说自己应聘成功,留下了。
周一早上,孩子们被家长送到学校,迎接他们的仍旧是临时校长安娜。罗本要完全康复,至少还需两周时间。
和孩子们一起吃完早餐,安娜组织学生早读。琅琅书声从教室传来。
“快躺下,我得赶紧给你打一针!”安娜从教室里急匆匆地赶回宿舍对罗本说。
“还打针啊?”罗本问。
“少废话,早读下了,就是第一节课,我没时间和你聊天,识相一点,抓紧时间配合一下。”
安娜语气变硬,罗本乖乖服从。
罗本趴在床上,眯着眼睛。
“蓝袍撩起来?”安娜说。
“屁股针?”罗本问。
“当然。”
“疼吗?”
“当然。”
“你手轻一点?”
“当然。”
“先盖住,羞死人了!”
“完了?”
“完了。”
“呦……呵……一点感觉没有?”罗本显得很激动。
“撩起来?”
“又来一针?”
“刚配完药,还没开始呢!”
“刺……”
安娜用手里的针管,将药物推射进去。
“啊……”
一股悲惨的杀猪声从宿舍传来。
打完针没过久,罗本就睡着了。
一阵急促的敲打学校大门的声音,惊醒了罗本。
“开门,开门,安大夫!安大夫!”有人拍打学校大门,显得非常着急。
正在上课的安娜听见敲门声跑出教室。
看到慌慌张张的安老师,正在教室上课的孩子,不知发生什么事情,放下书,也跟了过来。
安娜打开门,看到满头大汗,慌里慌张的刘星雨,问:“怎么了?”
“快,快,快去救我爸。”刘星雨上气不接下气说。
“在哪里?他怎么了?”安娜问。
“一大早,和我在地里干活,不到五分钟,就捂着胸口,倒地上,不省人事。”
“啊?到圈里去牵马户先生,我去拿药箱。”安娜说完,转身向宿舍跑去。
“哥哥,孩子们你先照看一下,我去救人。”安娜冲进屋里拿药箱,对着坐在床边的罗本说道。
“需要我帮忙吗?”
“招呼学生进班,上课。”
刘星雨将马户从圈里牵了出来。
罗本将药箱斜挎腰间,轻轻一跃,骑上马户朝刘星雨家菜园跑去。
刘星雨跟在后面一起奔跑。
十分钟后,安娜到达菜地。
老刘头已被人抬到地头,路人不停摇晃,呼唤,拍打。
“让开,让开,大夫来了,快让开。”刘星雨大声喊。
众人迅速让出一条道。
“快打868急救。”安娜对惊慌失措的刘星雨大喊。
“哦!哦!”刘星雨掏出手机,转身离开人群,打急救电话。
安娜迅速展开急救,对老刘头做心肺复苏。
看着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安娜,围观的路人中,有人嘀咕道:“这能行吗?”
半小时后,868急救车喘着粗气,呼哧呼哧地来到菜地旁。
车上下来四个人,一位中年男大夫、两位女护士,一位男司机。
看到安娜,中年男大夫说:“安大夫,让我来。”
“他们认识啊?”有人问。
“都是大夫,怎么能不认识。”有人答。
两个大夫,两位护士,连续做了一个多小时心肺复苏,还是没办法挽回老刘头性命。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老人昏迷的时间太长,错过了黄金救援期。”男大夫表情凝重地回答。
“老头子,老头子,你不能死啊!”人群里突然传哭声,原来是刘星雨母亲李桂芹赶来了。
安娜流着眼泪,跪在老刘头身边,还在继续进行心肺复苏。
“安娜大夫,算了吧,人已经不行了。”旁边的护士劝道。
刘星雨和母亲李桂芹趴在老刘头身上痛哭。
人群渐渐散去。
救护车将老刘头遗体送回了家。
安娜没有挽回老刘头生命,成了村民们攻击和谩骂的对象。
看到救护车拉着老刘头遗体从身旁经过,白河村的长舌妇和长舌男聚在一起,叽叽歪歪,交头接耳。
“没有乡亲们的资助,她一个孤儿,怎么可能长大?没有乡亲们的资助,她怎么可能上大学?”
“走出大山前,她可和全村人签订有协议的。”
“什么协议?”路人并不清楚白河村的事情,故此一问。
“她是开疆医学院委培生。按照当年分数线,是考不上医学院的。为了培养乡村医生,学校降低十分,让她上了大学,上之前,H县里乡里签订合同,毕业后,要回本乡为乡民服务十年。”
“哦,原来如此。”一路人听完似有顿悟。
“如果服务时间不够,县里就会吊销她的行医资格证。”
“如果在村里诊所,五分钟就能赶来,或许老刘头还有救。”
“就是,好好的医生不当,跑到学校去当什么校长。你一个乡村医生,懂教育吗?去给学生上课,那不是误人子弟吗?”
“我听刘星雨说,她屋里躺着一个男人。”
“是吗?”
“是呀!这男人好像受了伤,正在她那里疗伤呢?”
“哪来的野男人?”
“不知道。”
“晚上,学校大门一关,也不知道会干出啥事情来。”
“现在的年轻人,没结婚就住在一起,多得去了,还有没结婚把肚子搞大的。”
“嘘——”有人提醒低头闲聊的人们,说:“安娜牵着毛驴跟过来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啼哭,原来是刘星雨的妹妹刘星辰来了。
这个嫁到邻村的悍妇,听说是因为安娜来晚了,而导致父亲没被救过来,看见安娜,哭着喊着,扑到她身上,又抓又挠:“你还我爸,你还我爸。说好的你在村里诊所上班,却跑到学校去当校长?村里就你一个医生,假如你在诊所,我爸也不至于被耽搁这么长时间。你还我爸,呜呜呜……你还我爸……呜呜呜……”
安娜牵着马户默默流泪,一言不发。
倒是马户先生看不下去,围着安娜转圈,试图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安娜。
“滚一边去,你个驴日的东西。”悍妇刘星辰飚了一句脏话。
马户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直接抡起蹄子要踢刘星辰,旁边人大吃一惊。
众人见状,把刘星辰拉开了。
“这驴日的,成精了。”人群里有人说。
“这是动物通人性的表现。就像你家旺财,见了生人,不也像个疯狗一样狂叫么。”
“它本来就是一条疯狗,不叫喊,不咬人,还是狗么。”
“和你一个德性!”
“嗯,你怎么骂人哩!”
“你俩别吵了。人都走完了。”
众人看见安娜和刘星辰离开,也渐渐散开来,各回各家。
作为一名全科医生,安娜自然知晓心源性猝死的黄金抢救要争分夺秒,因为大脑在缺血、缺氧的状态下,4~6分钟可能就会发生不可逆的死亡,最终导致病人的生命结束。
从老刘头倒下,到安娜赶到现场,已过去半个小时。
除非神仙,普通医生是无法挽回刘星雨他爸的生命的。
老刘头死亡,让安娜陷入到深深的自责当中。
她必须搬离学校,回到村里诊所,继续为白河乡十个行政村村民服务。
这样的话,她就得和罗本彻底分开。
新书已开,求收藏,求推荐票!行者的来客,再次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