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5

　　第二天一早，篱缘芊雨便向篱缘司寒提出要远行一次，回到自己的老家芊芊村去看看。
　　“带些东西过去吧，叫烨秋召辆车给你。”
　　“不必了，这次回去，除了看望，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我只带一点点种子就可以了。”篱缘芊雨很明白，她想做的，就是回去向长老请教水魔法的战斗秘诀。
　　“但是，太远了，还是找个人陪你一起去吧。”篱缘司寒很不放心，毕竟在整个大陆上，篱园在大陆的中部偏东北的区域，而芊芊村则在大西南，路途中还有着很多的未知区域，不知还有着什么样的危险。
　　“嗯。也是呢，毕竟我自己现在没有战斗能力，不过回来的路上就好说了。”篱缘芊雨暗示了自己本次前行的目的。
　　“芊雨你大可不必。战斗的事，还不至于让整个篱园都出动。”篱缘司寒似乎并不认可篱缘芊雨这样的想法。
　　“不，我一定要战斗，哪怕最后败了，我也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愧对所有人。这是我最不希望发生的。所以……”
　　“那，你希望谁来陪你去？”篱缘司寒说话间，牧子轩和牧子秦兄弟俩正好路过。
　　篱缘芊雨看了看兄弟两人，拿着巨剑的牧子轩，和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的牧子秦。牧子秦示意了牧子轩后，牧子轩点了点头。
　　“我来陪你去。”
　　牧子轩的一句话让篱缘芊雨说不出话。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与牧子轩相处。
　　“你可以吗？昨天好像一直在练剑，都没怎么休息吧。”昨晚牧子轩在山下练习使用巨剑直到很晚，而篱缘司寒也有看到。
　　“呃，没关系的，我自己去也可以。虽然，可能会有点危险，但是我还是可以应付的。”篱缘芊雨不好意思的说着，似乎抗拒着和牧子轩独处。
　　“遇到司徒墨拔的话就没那么好说了。”牧子秦在一旁说着，似乎预料到了司徒墨拔会参与进来。
　　“那就不如多找几个人，一起去，如果真的遇到了司徒墨拔，也不至于死战到底。”篱缘司寒听到牧子秦所说，更加不放心。
　　“不必。大哥一个人可以的。”牧子秦在一旁看着父亲留下来的书，头也不回的说。
　　篱缘司寒看出了牧子秦所想，于是点了点头。“那好，我相信你们。”语罢看了看牧子轩，牧子轩的眼神中带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坚定。“路上小心。”
　　篱缘芊雨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便默默的一句话不说。在篱缘烨秋召来魔法动能的飞车后，两人上了车，开始了漫长的旅途。
　　“要在这条路上走很久，前面会有一场大雨，”牧子轩似乎早就预定好了行程，对路途的状况非常了解。
　　“呃我是水魔法使，不会怕雨水的。”篱缘芊雨表现得很害羞。因为飞车要实现快速，就必须让体积小一些，所以两人在飞车上基本是肩膀靠着肩膀，而牧子轩高大又壮实的身体给了身形略显娇小的篱缘芊雨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所以要靠你来处理前面的大雨了。浑身湿透的话，我的目的也达不成了。”牧子轩一边思考一边操纵飞车，而巨剑在后车厢中，因为飞车的不稳定而碰撞作响。
　　“小问题。”篱缘芊雨低着头，听着自己躁动不安的心跳。
　　不久，前面便满天乌云，大雨倾盆而下。
　　篱缘芊雨找准时机，双手凝聚魔法并释放，将空中将要落下的雨水凝聚成一片，悬浮于空中，形成水遁墙，阻挡了所有的雨水，直到穿过这篇下雨的区域。
　　“前面的路，飞车就不能进去了，因为前面是一些机械兽的领域，飞车会被破坏。”牧子轩通过篱缘烨秋拿来的科技手环控制着飞车减速，因为飞车速度过快，所以强烈的减速让飞车里娇小无力的篱缘芊雨被迫紧紧抓住牧子轩以缓解惯性带来的冲击。但牧子轩似乎并没有因为两人距离太过亲密而感到不自然。他心中还在想着如何面对接下来的麻烦。
　　飞车的时速从3000公里左右慢慢降到300，在到达前面的山区之前停了下来。前面有着很大一座山，山上一片绿色，虽然看上去风景清秀，但实则危机重重。
　　下了车，牧子轩拿下了带来的物资和巨剑，并控制左手的科技手环，让飞车到达一个临时停靠点，便开始了接下来的路程。
　　牧子轩背起了物资包裹，正当他要上前拿起巨剑时，篱缘芊雨似乎想帮忙，但她拼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撼动这么大的剑，甚至还刮伤了手。
　　“你怎么和我的妹妹一样爱逞强。”语罢单手拎起巨剑，放在一边，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药包，轻轻的涂抹再篱缘芊雨被刮伤的手上。
　　“我哪里有逞强！只是，想分担……”篱缘芊雨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这么重的家伙，怎么可能用来战斗嘛。光是拿起来就累死个人。”
　　“所以分担也要在自己的能力之内，如果逞强的话，带给别人的只有麻烦，和带给自己的不堪。”牧子轩给篱缘芊雨涂抹好草药后，用随身携带的布条包扎起来，然后便轻松的单手拎起巨剑，继续赶路。
　　篱缘芊雨也习惯了这样的感受，不再感觉不好意思和尴尬，而是试图找话题。果然，篱缘芊雨很容易就可以与人开始畅聊。
　　悠悠断肠的古曲，泪水湿透她外衣。
　　牧子秦这边也没有闲着，反而在缘山上的长亭上，独自一人练习着笛子，并依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把带有金属气息的笛子吹出了重重的压抑感，让人听了很容易陷入沉思。
　　不久，篱缘箫月听到了这并不标准的笛音，便迅速飞上山顶。
　　站在长亭里的牧子秦看到篱缘箫月到了这里，停止了吹奏。
　　“你继续。”篱缘箫月是过来指教的。
　　又是一曲悲伤沉重的笛声，而且似乎是一首带有凝重悲伤的老歌。牧子秦本身并没有听过太多的歌曲，只有在篱园的千花园中间的大舞台观看过部分现场的演奏，虽然大部分都是带有欢乐气氛和关于甜美恋爱的歌曲，但牧子秦唯独记住了这一首带有沉重悲伤感的歌曲，甚至还在没有歌谱的前提下自己摸索出了正确的音调。
　　篱缘箫月上前去，轻轻将牧子秦手中的笛子扶正。果然，音色更加完美了。
　　篱缘箫月又用自己的半神之风的力量，将这笛音传遍整个篱园。
　　这一刻，整个篱园都安静了。
　　此时，妮鹿听到了笛声，就知道是牧子秦所演奏，于是便匆匆上山，甚至一路小跑加星幻，迅速赶到了山顶。
　　此时篱缘箫月还在指教着牧子秦，但牧子秦却突然愣住了，回想了昨天那些事，低下头不敢说话。
　　篱缘箫月由于专心的指导着牧子秦，没有注意到妮鹿的到来，看到了牧子秦一副不自然的样子，便回头看了看，似乎看出了什么，于是便什么也不说的向山崖下跳去。
　　“哦喂！”妮鹿不知道篱缘箫月为什么要走，但这正是她所希望的，剩下的时间，两个人最好了。
　　牧子秦不敢说话，回想了昨天晚上在这里的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便试探性的说了句。“昨天，对不起了。”
　　“嗯？为什么这么说？”妮鹿很是不解，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牧子秦，并一副疑惑的样子，却始终想不起来昨天牧子秦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而此时篱缘箫月也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血液气息，而且方向是来自荷刃园。但很奇怪，荷刃园，还会有怎样的战斗？而且还如此激烈。难道是内战？
　　带着这样的疑惑，篱缘箫月觉得有必要去查看情况，便召唤了半神之风护佑，飞向荷刃园的方向。
　　荷刃园的这一场内战打了足足一天一夜，双方伤亡都很惨重，而华鸣夜与十里杀的对决也始终僵持不下。华鸣夜虽然触发了荷刃体质的提升，但事后会变得异常疲惫，逐渐处于下风，而十里杀也因为频繁的重重出击，累趴下了。
　　信鼎却没有任何的不适感，甚至在一群疲惫不堪的反叛者中任意杀戮，似乎是想一个也不留。
　　正当信鼎杀得越来越欢的时候，篱缘箫月闯了进来。
　　信鼎回了头。篱缘箫月的出现才最让信鼎感到意外。“这是荷刃园内部的事，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不会过分干扰荷刃园内部的事，我的目的，是除掉你。”篱缘箫月试探性的说出这句话。
　　“现在没空。”语罢信鼎继续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反叛学徒下手。
　　但这次篱缘箫月使用半神之风将信鼎手中的武器吹散，并几束风刃让信鼎招架不住。虽然风刃伤害得浑身狼狈，但信鼎似乎并没有因此而丧失战斗能力，并且阴笑着看着篱缘箫月，自己的身体开始迅速的自愈，并且释放一团黑色魔法球，魔法球散成一个个的小型魔法球进入每一个被杀的忍者，忍者们吸收了这些魔法后竟如同丧尸一般站起来，开始向篱缘箫月发起群攻。
　　所有人都看到了信鼎所做，内战局势迅速开始了转变，所有的忍者不论是反叛者还是信鼎的拥护者，都纷纷对信鼎的所做感到了绝望和被利用感，纷纷停止眼下的战斗，向信鼎发起群攻。
　　华鸣夜见到这一切后，也彻底的明白了信鼎的目的所在。“这个毫无人性的家伙，这就是你所认为的慈悲么！”华鸣夜虽然已经没有了力气，但还是攥紧了拳头，试图再激发一下潜力，再次与信鼎进行战斗，但十里杀此时也受到了这团魔法球的影响，迅速恢复了体力，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再次拿起巨剑，冲进战场。
　　但十里杀好像是一个被控制了心智的傀儡，利用自己强大的实力全力保护信鼎。
　　局势再次乱成一团，信鼎也趁此机会离开了战场，离开了荷刃园。
　　原来信鼎早有准备，虽然篱缘箫月出现的如此之早让他感到意外，但他的目的八九不离十的已经达成，现在，就该去找司徒墨拔了。
　　牧子轩与篱缘芊雨也已经将要到达目的地，一路上聊了很对，篱缘芊雨也好不不保留的将自己的经历对牧子轩说了出来。
　　“既然是一段悲伤的回忆，就不要随便说出来了。”牧子轩对于篱缘芊雨所说的这段回忆感到同情。毕竟，相似的经历，自己也有过经历。
　　“没关系的，我已经可以面对了，毕竟，现在的芊芊村，还是原来的繁华的样子。”
　　“所以，芊雨这个名字，就是这样来的吧。”
　　“没错，当时经历了这样的灾难，我是完全接受不了的，当时的我，完全不输于现在的篱缘莺菀，她才最可怜。”
　　牧子轩突然站住了。“说起这个孩子，最初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一副幼小的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一点变化也没有。”
　　“她是灵属哦，和我一样的。但是，她还要比我年长一些，平时看起来，我才像个姐姐对吧。最近我们很聊得来哦。这也许也是一种成就感。”
　　“好重的血腥味。”牧子轩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篱缘芊雨也忍痛试图隐瞒，但幸好戴了帽子。“可能是错觉吧。这里经常会有野兽厮杀的。”
　　“并不像是野兽。”牧子轩双手握住巨剑的把柄。
　　篱缘芊雨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不是野兽。是我。”篱缘芊雨靠得更近，用右手阻止了牧子轩的冲动，让牧子轩放松了下来。“前提是，不要和别人说，对于灵属来说，这是很私密的事情。”篱缘芊雨也表现出了强烈的害羞感。
　　“如果是太过私密的事情，就不要说出来了，毕竟我也不太懂。”牧子轩放下了巨剑，虽然很好奇是什么秘密，却忍着不想过多干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月，月经？”
　　“才不是！你在想什么？！”语罢篱缘芊雨一副羞炸了的样子。“是这里！我是鲸灵，所以，会有角的……”篱缘芊雨摘下帽子，额头的正上方流出点点鲜血，开始长出丁丁小角。
　　牧子轩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原来是这样。会不会很痛啊。”牧子轩不敢正眼看篱缘芊雨。
　　“还好啦。毕竟大多灵属都会经历的。相比我这个，篱缘莺菀那个才最痛苦，她每过一个年龄段都要在身上的特定部位用刻刀刻画出一个十字架，否则圣骑力量会逐年减弱。”
　　听着篱缘芊雨所说，牧子轩又变得警觉了起来。地面开始剧烈的颤动。
　　篱缘芊雨也看出了情况不对，便停止了讲话，凝聚魔法力量，虽然没有任何的战斗能力，但水魔法多少也可以在战斗中发挥一下作用。
　　果然，一大批机械兽从山上飞奔而下。不同于新世兴都的机械兽，这次的机械兽似乎被什么东西改装过，背上被强行插入一个红色的水晶体，似乎是魔法的介质。
　　数十只机械虎从山上飞奔而下，但似乎没有注意到两人。正当篱缘芊雨试图用水魔法阻挡他们前进的路线之时，牧子轩出手拦住了篱缘芊雨。
　　这批机械虎直接绕过两人，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完全忽略了两人。
　　篱缘芊雨也表示疑惑。这个路线上并没有任何的村庄建筑，反而更前方还有着一大片被超级核弹所摧毁的区域。它们去那里干什么？这批机械虎有时谁人所操控？它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篱缘芊雨表示很不解，很想去一探究竟。
　　“不要管它们，先去做我们要做的事。”语罢牧子轩向着芊芊村的方向继续前进。
　　“虽然它们没有对我们和附近的村庄干什么，但还是想去一探究竟。或许它们早晚都会是我们的敌人也说不定呢。”篱缘芊雨表示很担心，带着不安继续向前走着。
　　“那么等下回来的时候，再去看看吧。听弟弟说，这里会遇到司徒墨拔也说不定呢。”牧子轩看着篱缘芊雨。“等下一起去一探究竟。”
　　篱缘芊雨笑着点了点头，拿出便携纸巾擦了擦头顶的血，继续戴好帽子。
　　“要不先处理下吧，万一感染了，可就不好了。”
　　“这完全不必担心。”语罢双手凝聚魔法释放在地面的一处小坑中，很快地面上渗出了一些干净的水，又再次释放水魔法让这片水在自己的额头上出血的部位轻轻拂过，对出血的部位进行了简单的清洗。
　　牧子轩看了看后，放心的继续向前走着。
　　芊芊村的繁华很快映入眼帘，高山上流淌过来的小溪，灌溉了附近的农田，各个房屋顶的烟囱上冒起了早炊的轻烟，一片一片的草原上散养着一群群的牛，戴着草帽农耕的村民们，正顶着热烈的太阳，欢笑着，劳作着。不一会，早上的农耕任务基本结束，所有人都踏上了回家的路，殊途同归的人们的聊天让清静的村庄变得热闹了起来。
　　这一切，在村庄前不远的山上看得异常清晰，给人一种到了就不想离开的心情。但这里也曾发生过重大的灾难，虽然那一场灾难让他们心有余悸，但并不能阻挡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如今，虽然篱缘芊雨已经不在这里，虽然不能再用水魔法来对农田进行灌溉，但在勤劳的人们日复一日的努力下，从远处山上引流，在村内开出了一条溪流，灌溉问题，在这个常年炎热干旱的村庄里也变得容易了些。
　　看到这些，篱缘芊雨的心情瞬间得到了释放，虽然妈妈不在了，嘉义不在了，那些一起玩耍过的孩子们有的长大了有的不在了，但看到现在的芊芊村如今依旧是这样一副景象，就如同身临梦境。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语罢不顾一切的向山下的村庄飞奔而去。
　　“这好像不是你第一次回来了，为什么还是会这样兴奋？”牧子轩不理解，但这或许就是篱缘芊雨的天性吧。谁人不是，回到了自己曾经的家，都会像个孩子一样高兴起来，忘记一切烦恼和压力。
　　但篱缘芊雨太过兴奋，在山体的下坡路上飞奔，难免会摔倒。
　　是的，她摔倒了，并向下翻滚而去。
　　牧子轩迅速反应，一个星幻迅速到达了篱缘芊雨的身前，又迅速接住了篱缘芊雨。
　　好轻。
　　但牧子轩并没有放下她，而是一个公主抱，抱着篱缘芊雨，利用自己的荷刃技巧，一个飞跃向山下跃去。
　　“飞一般的感觉。”篱缘芊雨因为突然被牧子轩抱着，内心变得难以平静又不自然，又因为牧子轩的这一个大跳而感觉到了翱翔于空中的感觉，便呆滞的有感而发地说出了这句话。
　　在到达了一处平地后，牧子轩才放下篱缘芊雨。原来，刚才牧子轩出现了小小的失误，导致在山坡上借助篱缘芊宇后没能保证自身的平衡，才不得已这样快速飞下山坡，但巨剑也因此落在了半坡上，并因为山坡的坡度而向下翻滚，期间冲撞下来很多的山石。
　　牧子轩怕这些山石会对村庄造成破坏，便在巨剑接近自己之后迅速接住又接连砍碎了很多的巨石。
　　篱缘芊雨在一旁呆呆的看着，刚刚的经历，几乎让她忘记了所有接下来想说的话。
　　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牧子轩收起巨剑，回过头，对篱缘芊雨说了一声“抱歉”。
　　“没有没有，谢谢你。”篱缘芊雨又表现得不自然，也想不到该和牧子轩说些什么，头顶正在萌芽的角也因为刚才的冲撞，流出了更多的血。
　　“接下来，我就不能涉足了。”牧子轩语罢将随身携带的金属面具戴在脸上，将巨剑插进地面的土中，倚靠在上面。
　　“啊？为什么？一起来看看不好吗？”
　　“你说过，你的家园是因为进入了一批武士才遭遇的灾难。虽然我也不相信命运会特意这样安排，但至少，我想试着避免一下，毕竟我去了，我也做不了什么。”
　　“不会的不会的，一起进来嘛，也好让长老们认识一下……”篱缘芊雨突然想起了一些事，突然觉得，牧子轩可能真的没办法进去。或许造成那次灾难的那批武士，就是荷刃园的前人也说不定呢。但突然又觉得不对劲，造成那次灾难的那批武士，或许就是荷刃园的前人也说不定呢。但是时间上似乎并不吻合。“对了，荷刃园的那些前辈中，是不是还有另一位姓牧的先生？”
　　因为牧渊尘化作思念体消失的缘故，现在除了牧子秦通过命运之书想起了父亲的存在以外，所有人都忘了有牧渊尘这个人的存在。
　　“除了父亲，好像没有别人了。”这也让牧子轩突然一惊。父亲？是谁来着？
　　篱缘芊雨也突然会想起那次一起外出打猎的情景，当时那些武士闪电般的击杀一只野牛后，就有人大喊过“老牧”这个词。但是至于牧子轩的父亲是谁，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如果那个姓牧的武士和牧子轩的父亲是同一个人，那么会不会……
　　牧子轩突然的想起了一切，关于父亲的一切。
　　“终于理解了弟弟为什么一定要我来陪你走一趟。原来，我父亲，被我们所有人都遗忘了。”
　　“但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篱缘芊雨表示不解。但就算她没有遗忘牧渊尘，她对牧渊尘的记忆也只有那么零星点点。但就是这零星点点，让她突然注意到，牧渊尘的战斗方式，与那次外出打猎时“老牧”的战斗方式几乎一摸一样。
　　这几乎让篱缘芊雨完全改变了对牧子轩的看法。虽然自己的家园的那次灾难因为那批武士而起，但她对那些武士的向往却在自己挺过低谷期后完全没有任何的衰减。现在也证实了，那个时候的“老牧”就是牧子轩的父亲牧渊尘，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要战斗的决心。
　　“你，必须和我一起去。”篱缘芊雨擦了擦泪水，闭着眼睛头也不回的对牧子轩说。
　　“为什么？你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吗？”牧子轩虽然也因为突然想起了父亲的事而沉思着，但是对于篱缘芊雨所说的，完全不理解。
　　“不要问，总之，你必须和我一起去！”语罢抓住牧子轩的衣袖向芊芊村走去。但由于巨剑插在地上，牧子轩一时因为太过意外没有及时拿起来，篱缘芊雨差点被拽倒在地。
　　牧子轩迅速的放下了手中的巨剑，接住了篱缘芊雨，但篱缘芊雨却倒在了牧子轩怀里。
　　两人对视了片刻，牧子轩却因为这太过突然的行为而感到不自然，便自动拉远距离，捡起巨剑。“走吧。我去。”
　　太阳高过山顶一大截，天气变得更热了。虽然已经临近秋天，但这里，似乎依旧是盛夏，充满着热情与激情，就像全力煽动翅膀的鸟儿，始终注视着远方梦想的天堂，一路翱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