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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青萍剑宗三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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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着这份急,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差这段时日?”李辰枫笑言。
  “是我太心急了,那枫叔可否与我说些修行之事,且我听闻修道之人容颜不易老,为何枫叔看上去又如此苍老?”李半钱静下来心神,本想问些修行之事,不成想却又把心底疑问问了出来,当真是言多必失,枫叔定是有那难言之隐,自己草率开口不知会不会戳其痛处。
  李辰枫觉察李半钱神色不大对,心中了然,对其道:“不必忧虑,我只是化容成了这般,心中所想,术法变化,在你们眼中看来便成当下这副模样。”
  “山中修行,不知流年,修道三十载,往日种种都曾有过释怀,可修道向来是初从红尘来,终归红尘去,所以我回来了。”李辰枫低声喃喃,难得有几分追忆。
  修道之人,远离红尘。爱憎一起,道心远去。
  李辰枫没再说话,李半钱静静坐在一旁。月色照着江水,波光粼粼,一时之间,两人各有所思。
  李半钱心思流转,以前不能修行的时候,对于修行的确向往,可望不可及让人又有些期待。修行并非易事,倘若真能跨入修行门槛,由不得自己要权衡一二,先向李辰枫了解之后,再做判决。
  李辰枫调整了一下情绪,方才向李半钱表明身份,引起了自己对往事的些许情绪,修道之人终归是人,道心落地时,情绪往往比平常人愈加强烈。
  “近来,我所在宗门寻找到了一片秘境,寻找到了一粒道种,虽然品相不高,算不得什么先天道种,也无益于踏上修行路上之人修行,但是对于你来说应该是够了,此物在宗门太过鸡肋,你无需担心招人记恨,放心前去就好。”李辰枫面露难色又言:“我不能保证你在修行路上能走多远,此道种炼化之后能帮你沟通天地灵气,算是初步帮你踏上修行路,日后能不能练气筑基都不好说,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失望。”
  “不会的枫叔,能修行我已经很满足了,万事开头难,船到桥头自然直,下一步先不去想,能有什么大不了?说不定哪天我就是剑仙了呢!”李半钱面露轻松宽慰道。此刻李半钱知晓了情况,没有失望,李半钱觉得这样挺好,自己能有些希望就行,实在不行以后路也还长。
  “你这孩子,三言两语倒也宽慰人心。”李辰枫轻点额首。
  提起少年二字,应与平庸相斥。
  “枫叔,神仙都是不吃饭的吗?”李半钱轻声问道。
  “神仙也是吃饭的,不过境界高了之后也可以不吃。”李辰枫答道。
  “那枫叔是何境界啊?为何天天吃饭起来胃口不差啊,真没发现你居然是神仙。”李半钱打趣道。
  “谁让你做饭滋味的确不错,我也没想到我是个神仙啊。”李辰枫感叹,而后两人对视一眼,嘿嘿一笑。
  春风拂过柳梢头,半弦明月倒映江水里,随着江水流动,零零碎碎。
  李辰枫暂未给李半钱讲诉修行具体一事,如同讲故事一般对李半钱讲起了当年的零零碎碎。两人神色皆放松,互有谈吐。
  夜深,两人回归住宅,李半钱躺在床上久久不得眠,李半钱抬起手,大拇指和食指之间拿有块白玉石,透过床头月光李半钱久久凝视,白玉石上面可见两字,青萍!
  此时此地此间人儿,心中念念人,隔在远远乡。
  第一次出门游历,李半钱曾遇见一女子,两人年纪相仿又凑巧结伴同游,那段时日如同人渴时恰有甘洌清泉,人饿时恰有一顿佳肴,少年情丝悸动而不自知。
  那女子喜穿青衣,束条马尾辫,眉如墨画目若秋水,后来李半钱常常把玩的玉石便是得自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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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州江陵郡武当山,几位道士装束的年轻人正聚在一起,其中长相少年模样的道士开口说道:“青州江水那条蛟龙已经化形,我们去江城倒是可以带他一起前往,对其也算功德一件,我相信他不会拒绝。”
  “江城老蛟耄耄之年,他若一意孤行妄想渡劫,无论成功失败水患皆无穷,凭我等恐难以驱散,我同意师兄所言。”一位气度非凡的年轻道士道。
  “好!那其余诸位师弟可还有建议?”少年模样的道士双手笼袖,靠墙站立神情散漫。
  “没有了,一切皆听师兄安排。”其余道士纷纷摇头道。
  “那好,你们先去江城,我去青州寻那蛟龙,暂且别过。”少年道士身着蓝色道袍,脚踏云靴,简单的挽了一个的道髻,发间有一根木簪,少年道士说完话后,背后长剑脱鞘而出,他跃上剑身就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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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洛王朝钦天监顶楼,有位书生模样之人身着儒衫,围着一潭池水缓缓踱步,一潭池水可观天下。
  观,天下,人间。
  观天人,下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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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洛王朝秀州,天山雪峰之上有一天湖,湖心处有一亭,亭上有一女子自饮自酌。
  “此次江州城那条老蛟龙渡劫必死无疑,不过据大洛国师所测,蛟龙死后气运不散,必定有人应运而生,洛盼你且去将他带回。”湖心亭处那女子轻声道。
  “弟子洛盼领命!”湖畔有一面容绝丽的白衣裙女子,双手抱持一柄长剑,躬身行弟子礼道。
  待洛盼走远,湖心亭那女子泪流不止,醉趴在石桌上,女子面若桃花,眼若秋波,明明一个绝世佳人,口中却轻轻呼唤着。周郎,周郎……
  没有人来,没人会来,雪峰之上,有女子绝世而孤立,倾国且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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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十二日,黑云笼罩住了整个江城上空,云海低垂雷电涌动,一场将下又未下的大雨,压在了每一个江城百姓的心头,就连呼吸都让人感觉沉甸甸的。
  李半钱站在客栈门口,这都中午了,天色却似卯时,分明昨夜月明星稀,今日怎会有如此大雨的征兆?
  李辰枫李锦各有所思,身为炼气士,对于天地灵气感知自然不会与凡人一般,紊乱的天地灵气让李锦非常不适。李辰枫境界略高,他清楚的感知到了天劫气息,却不敢确定是谁引发了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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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蛟龙之属寿命悠长,只要不是早夭,都可以活千年之久。不过如今蛟龙修行实为不易,龙门境虽对于人族是万丈深渊,但好歹还有桥梁可循,可龙门境对蛟龙来说就是龙门,跨过去就是天地封正,跨不过去就是死路一条。
  几百年前,江城那条被剑仙剑斩的蛟龙就是老蛟龙的子嗣,老蛟龙名叫江清,化形之后没有兴风作浪,反倒一直护着江州境内风调雨顺。
  江清当初嗅到破境契机闭关修炼,只是不成想江清子嗣修行天赋是极好的,未等江清出关,其子嗣先江清一步便摸到了金丹门槛,可惜在江清闭关期间,其子嗣常常走江戏水兴风作浪,使两岸百姓民不聊生,最终被剑仙一剑斩杀,也是因那次风波,江清被找上门的剑仙赏了一剑,怪自己管教不严,若非念在自己昔日还算兢兢业业,就不是使得江清此生无望破境这般简单了。
  江水深处龙宫秘境,有一青衣女子悄然进入,就连此地主人也不曾发现。
  龙宫大殿内,宝光流转,一件件法宝都被老蛟龙拿了出来,对付天劫**没有什么信心,可**已经时日无多,就算不渡这劫,等**身死那日江州水运不再受拘束,千年太平人间,便会遇千年大水,江清心存死志,最后争上一争罢。
  青衣女子如走马观花一般在龙宫秘境四处游荡,秘境里的水族精怪基本都生出灵智,其中不乏一些踏上修行之路。青衣女子如入无人之境,除非是老蛟龙察觉,否则就凭这些水族精怪还发现不了自己。
  此次离开宗门,可不容易了,要十分珍惜才行,不然自己早就跑来江城了,这么些年,也不知道那个傻小子是啥样了。
  当年自己还小,师叔陪自己溜出来玩,师叔御剑而行不小心被那个傻小子瞧见了,看他那傻样,自己可觉得新奇,便躲在云海里偷偷看着。毕竟在青萍剑宗,御剑飞行谁还不会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嘛!
  后来师叔观察过他,回来之后师叔说那小子已经被师叔剑仙风采彻底征服了,天天做梦都想修行,我觉着好玩,也就和他走过一次江湖,还怕他以后找不到自己,给了他一块青萍剑宗的宗门信物。
  就那次溜出来玩之后,师叔回去被他们砍的老惨老惨,还不准我出远门了。
  半个时辰差不多逛完了整个秘境,这老蛟龙家底一般嘛,本来还以为能顺两件称心如意的小物件,看来没有希望了,于是青衣女子不再隐藏,释放出了自身气机。
  “何人在此?”沙哑的声音震动了整个龙宫秘境,水族精怪被蛟龙气息压制,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青萍剑宗陈璃来见江宫主,冒昧拜访,江宫主勿怪!”青衣女子心神微动,下一刻已至龙宫大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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