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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刺客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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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年前,年仅三十岁唐世民继位,成为唐国最年轻的帝王。
  战后唐国一片狼藉,百废待兴。
  唐世民以惊人魄力,迅速掌握了国内军政大权,仅用了不到三十年时间便将国力恢复,尤胜从前!
  如今帝国不但掌控了国内两大幻客宗门唐神宫与唐圣宫,更是创立一套收拢天下英雄为己用的人才选拔制度“潜龙大会”。
  云梦大陆幻客人数不过万余,再到每个帝国,就更是稀少。
  还有许多幻客并不属于帝国,如隐秦教和天音观此类的幻客宗门,他们与帝国只是和平共处,除非遭遇外敌入侵,才会出面相助。
  更不要说还有一些高阶隐士幻客如同闲云野鹤,既不愿依附国家,也不愿投靠宗门。
  但在唐国不同,通过“潜龙大会”选拔出天下人才,均被帝国尽收囊中,不得不佩服唐世民的雄才伟略与惊人魄力。
  仅此一件事,帝国付出的代价何其之大!
  且不说别的,就是每年要为上千名参加选拔的弟子准备初级灵核这一项,就已经让许多人知难而退。
  幻兽灵核极难获得,且一旦开始被吸收,不论成败都会失去其中能量,成为废品。
  更何况还要为了日后幻客晋升准备更多高阶的灵核!
  各大帝国幻兽本就稀少,况且分布在许多山林湖海中,难以寻觅。
  因此为了得到更多灵核,各大帝国,宗门,每年都要组织一次前往幻兽大陆的大型围猎行动。幻兽大陆也成了各国幻客高手们另一块争夺之地。
  好在幻兽大陆地无比广袤,长久以来,各帝国及各宗门也都各自有了固定的势力范围。
  但并非代表相安无事,若是在幻兽大陆丛林中相遇,为了抢夺更多幻兽灵核,必然也会发生你死我活的争斗!
  潜龙大会前一夜!
  夜色中,一高一矮两个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唐义住所外边。
  看身形竟然是两名女子。
  个子高一些的窈窕女子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用秘法掩去气息,轻轻移动令牌位置,果然令牌有了轻微的反应。
  矮一些的少女留在门外把风瞭望,高个子的女子则急速变换手势,幻技发动,身子竟然如同影子般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候,她已经潜入唐义的住处。
  府内一片寂静,显然,唐义已经睡了。
  因为次日就是潜龙大会,唐义一定会早些休息,养精蓄锐。她们也正是抓住这个难得的良机行动。
  只见女子身形灵巧的随着令牌感应的方向前行,摸到唐义床前,果然看到挂在床边的乾坤袋,令牌正是从这里感应到的。
  她蹑手蹑脚的拿下乾坤袋收入怀中。
  又拔出一把匕首,靠近在床上熟睡的英俊少年,却迟迟无法下手!
  耳畔响起女儿恳求的话:“娘亲,求您不要杀唐义,我们只要拿到令牌回去复命,就说没有能够刺杀成功,主人看在我们跟随多年的份上,应该不会惩罚我们的,就算责罚,我也愿意承担!”
  但她怎么能不知道自己那个阴毒主人是如何心狠手辣!
  若完不成任务,她们母女必死无疑。
  她自己虽不惧死,但她绝不能让玄音出事!为了女儿,她愿意背负天下所有的罪责,即使是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身姿窈窕的女子正是秀娘。而门外把风瞭望的娇小女子当然就是玄音了。
  虽然秀娘知道自己这次任务的目标,但看着眼前的少年仍是于心不忍!
  她在唐神宫里度过的这五年里,亲眼看这个这个孩子与玄音一起长大,且对她们母女二人从不当下人看待,却视如亲人一般。
  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芳心暗许,爱上这个英俊却有些玩世不恭,但却又无比倔强的小子呢!
  若不是他就是这次任务的目标,她却是真心愿意将女儿许配给唐义为妻。
  秀娘暗自咬咬嘴唇,低声道:“对不起,义儿!待我将玄音养大成人,秀姨必会以死谢罪!”
  最终,她还是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锋利短刃!
  就在匕首即将透入唐义身体时候,秀娘却突然停下了手,因为她看到眼前的唐义身体竟然逐渐幻化消失了!
  “不好,中计了!”秀娘身体爆退,她脑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外面的玄音。
  只是为时已晚,唐义住处内外突然灯火通明,而站秀娘面前的不仅有唐义,还有唐冰宇和唐冰月及一众唐神宫高手。
  更令她心寒的是,唐冰月手里还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玄音。
  唐冰月原本美丽的容貌此刻冷若冰霜,怒道:“竟然真的是你们!秀娘,我若不是亲眼看到,我怎么都不会相信,枉我唐神宫对你们母女如此宽待!我竟然还想着让让义儿以后娶玄音为妻,我真是瞎了眼睛,没想到你们居然是两只吃人的豺狼!”
  秀娘已经无路可退,干脆不再挣扎,惨淡一笑道:“既然任务已经失败,今天就是我们母女的死期,不必多言,你们动手吧!”
  唐义上前一步道:“秀姨,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何你今晚会失手吗?”
  秀娘突然回转心神,是啊,今晚的行动只有她与玄音知道,为何会被对方提前埋伏?难道是!秀娘突然想到什么,任是她这等心如坚石的死士,也不由得浑身颤抖起来。
  唐义拿出一张字条,在秀娘眼前展开,上面一行娟秀字体:“有危险,小心!”
  秀娘瘫倒在地上,看着这熟悉的字体,喃喃道:“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
  唐冰宇声音如同从寒冰中传来:“秀娘,从半年前,义儿就发现玄音曾搜索过他的房间,后来我就请求“不良人”彻查你与玄音的底细,直到上个月才刚刚获取到情报,你们是秦国“红袖”组织的死士。而你则是“红袖”最强大的五名影子刺客之一。”
  秀娘心如死灰道:“既然你们早就知道我的底细,为何不早些动手缉拿?”
  唐冰宇此刻恢复了一名帝国将领的冷酷:“你们已经在唐神宫潜伏五年之久,怎么会没有机密任务?若是打草惊蛇,你们又怎会现身?说吧,你们此次的目标是什么?说出来我会让你们死的痛快些!不用受那皮肉之苦,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也要替玄音想想,她毕竟还小!”
  秀娘突然如同疯魔冲向唐冰月,意图将玄音抢下来。
  唐冰宇早就有所防备,一掌挥出,硬生生将秀娘击退,冷哼道:“真玄境中阶幻术士,我还是小瞧你了,若是平时,你真的想凭借秘法逃脱,我未必能困得住你,可在这唐神宫内,你就不要再有妄想了!”
  秀娘知道他所言非虚,反而不再抵抗。脸上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似乎又恢复成平日里那个娇弱让人心生怜悯的秀娘。
  她抬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缓缓道来:“我父母本是秦国弑天教的门下弟子,后来她们都在帝国战乱中丧生。那时我才不到二十岁,因相貌出众,被秦国国师秦不群看中,当时弑天教教主秦宁为了讨好秦不群,竟然将我与几名年轻女弟子送去给这个禽兽糟蹋。而我不但被他奸污,还有了身孕,生下了一个女孩,就是玄音。虽然玄音是那个禽兽的孩子,但也是我的唯一亲生骨肉,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依靠!但秦不群本就是人面兽心的豺狼,被他玩弄的女子不计其数,玩腻了的,无用的就直接卖去为娼妓,而像我这种本身就有利用价值幻客子弟则被他训练成为刺客死士,代号“红袖”。秦不群手段毒辣,不但有控制我们魂魄的“断魄散”,竟然还用他自己的亲生骨肉做为筹码,他知道玄音是我的软肋,只是把玄音当成控制我的棋子。慢慢的,我也就心如死灰,不再反抗,我为他做了许多杀人放火,丧尽天良的勾当,只求他能以后够放过玄音。虽然我知道这只是我的痴心妄想,但我没有选择。这次她让我带玄音来执行任务,一是要拿回当年隐秦教教主令牌,二是要刺杀义儿。为了这个任务,我们在唐神宫潜藏了五年,期间未能感知到令牌位置,半年前玄音曾擅自行动,搜索过唐义住处,却一无所获,因此我们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回想起来,也许那时候她就打定主意要保护义儿,她自己故意露出一些破绽也不好说。直到三天前,我突然感知到令牌的气息,暗中查看,才确定令牌在唐义房间。昨天我定下刺杀计划,没想到却遭到玄音的反对,她求我只能拿走令牌,不要刺杀义儿。我才这道这个小丫头居然对唐义用情如此之深了。但我太了解秦不群那个魔头,在他眼里没有什么父女情分,若是这次任务失败,回去之后我必然会被他贬为奴隶,甚至拿去饲养他那见不得人的幻兽雪虎。而玄音则会下场更惨!”
  提到雪虎,唐冰宇与唐冰月对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
  秀娘没有察觉两人的异样,只是继续喃喃说到:“我自知作恶多端,纵使千刀万剐也是不能赎罪,但玄音只是个孩子啊,她没有错,我绝不能让她成为那个魔头的玩物和傀儡!我虽然也不忍心刺杀义儿,但我必须完成任务!我原本打算今晚成功后就带玄音潜逃回秦国,凭我的修为,若是逃跑必然不算难事。只是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玄音这个傻孩子,竟然真的做了如此的傻事,为了义儿,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说到此处,这个连当初在秦不群多年欺辱与蹂躏下都不曾流泪的坚强女子竟然已经泣不成声!
  良久,她才止住情绪,拭去眼泪,朝唐冰宇施礼道:“少宫主,秀娘自知罪孽深重,愿以死谢罪,也算是解脱了!只是玄音这个傻丫头却对义儿情深意重,不惜用自己的命去换义儿的命,求您能饶过她,即使让她留在唐神宫为奴为婢,我也安心了,至少可保一生平安!”
  话音刚落,便咬碎牙齿中暗藏的毒药,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却已为时已晚。
  唐义冲上去抱住秀娘,急切道:“秀姨,你怎么做这样的傻事,既然知道你有这样的苦衷,我又怎么会怪你,你若死了,玄音怎么办?坚持一下,我一定让义父帮你救治!”
  秀娘听到这话,竟然露出释然的笑容,她轻轻摇头道:“没用的,义儿,我体内……体内有断魄散,不死只会更加痛苦,你能不怪罪秀姨,我就死而无憾了!玄音……玄音这孩子,很可怜,秀姨求你,替我照顾她……!”
  唐义握住秀娘的手,回答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玄音,更会替你杀掉秦不群那个混蛋!断魄散也一定有办法配制解药,秀姨你千万不要放弃!”
  秀娘却是摇摇头,毒性依然全部发作,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指了指自己腰间,最后吐出两个字“令牌……”.话还未说完,手慢慢垂了下去!
  秀娘,一名身世悲惨的女子,经历一生坎坷,最后还是微笑着安心离去。
  唐冰月走上前去,在秀娘所指的位置找到一枚刻有精致花纹的寒铁令牌,竟是与唐义手中的令牌十分相似!
  此刻,秦国国师府内,一枚黑色水晶球突然破裂,一缕魂力飘散而去。
  正在闭目修行的国师秦不群突然睁开眼睛怒道:“贱人,竟然自行了断,必然是任务失败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玄音也吃下断魄散。哼,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逃脱我的手掌心,总有一天,我会让玄音来接替你,成为我的玩物傀儡!”
  昏暗的灯光下,秦不群原本就可怕的面容显得更加狰狞,如同一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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