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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身世之谜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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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整个唐国都在议论一个月后的潜龙大会。
  纷纷猜测今年又要有那些宗门弟子或民间新秀能够通过跃过龙门,成为大陆身份最尊崇的一类人——幻客!
  所谓潜龙大会,就是帝国将国内有资质达到元力觉醒的少年弟子们集中到一起,帝国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来帮助他们完成元力觉醒的过程。
  能够产生元力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家族传承,父母双方都必须是幻客,孩子则会拥有先天元力,这些幻客家族子弟被统称为内门弟子。
  第二种就是父母本不是幻客,孩子体内也没有先天元力,只能通过吸收幻兽灵核,将灵核内的能量转化为自身元力,这些孩子不论是皇室贵族或是平民百姓,都被称为外门弟子。
  但不管是内门弟子或是外门弟子,只要体内是战幻元力,都必须在成长到十五岁时候,才可以通过吸收灵核来激发体内元力,从而生成元丹,晋升为一名真正的凝元境幻客。
  只是吸收灵核的过程却十分凶险,若是体魄无法承受元力觉醒时候的巨大冲击力,就会反噬自身。
  具有家族传承的内门子弟还好些,由于他们体内本就有先天元力,所以元力觉醒成功率较高,而且就算失败,最多就是元力散去沦为普通人,不会有太大危险。
  但内门弟子人数却极少,历年来最多时候,也就只有十余人。
  而纯粹靠通过服用灵核而产生元力的外门弟子元力觉醒的过程则要凶险万分,一旦失败不但无法凝元成为幻客,还可能会因反噬造成终身残疾或精神失常,甚至可能致死。
  据帝国多年潜龙大会的数据统计,外门弟子元力觉醒成功率仅有不足百分之一。
  尽管如此,每年都会有上千人参加,毕竟对许多平民家庭少年而言,只有成为幻客才有可能真正实现人生逆袭,若是不幸失败,只要不是被元力反噬致死致残,以后凭借强健的体魄,也可投身军伍或是被豪门贵族选为侍卫,起码可以保证一生衣食无忧,就算不幸被灵核元力反噬造成伤害,也可以从帝国领取一笔巨额的补偿金。
  正是这种完善的体制,才是大唐帝国能够做到“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的真正原因!
  战幻士的修炼过程中,每次跨境都要吸收一枚同等级的灵核。
  比如第一次吸收的灵核为凝元境幻兽的灵核,就可以完成凝元,从而晋级为幻客。
  一旦到达凝元高阶瓶颈,若想破境,就必须再吸收一枚真玄境幻兽的灵核方可完成突破进入真玄境,以此类推。
  每次吸收时候,灵核等阶越高,越是能够获取更多力量,完成修炼的速度就会越快,也就是说,若是第一次吸收的不是凝元境初阶,而是凝元高阶幻兽的灵核的话,就可以大大缩短凝元期的修炼时间,日后所能激发出的潜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但这也仅是存在理论中的想法。
  据记载,能够跨阶吸收灵核的人整个大陆屈指可数,无不都是天纵之才,当年成就化神境界战幻士的秦风就是其中之一。
  秦风原本只是一名普通外门弟子,却是天赋凛然,他初次元力觉醒时候便选择了一枚凝元中阶灵核,并且成功吸收。
  后期真玄跨境时候也同样选择一枚中阶灵核。
  成为有史以来唯一一位完成两次跨阶吸收灵核的人,若非如此资质,后期也不可能成就化神大成之境。
  除以上两种情况外,还有一种特殊的存在——术幻士。
  这些出身幻客家族的内门弟子,从出生就拥有变异的先天元力,身体十分羸弱,几乎无法修炼出强健体魄。
  但他们体内的先天元力一旦觉醒后就会在体内自动凝结成“元丹”,从而拥有控制自然元素或其他一些特殊的能力。
  更重要是他们无需通过吸收灵核,仅靠自身修炼凝结元力就可以不断升级破境,只是术幻士修炼速度实在太过缓慢,且每晋升一阶都极为艰难。
  术幻士因为元力特殊的缘故,身体根本无法承受灵核能量带来的冲击力,因此大陆似乎从未有过术幻士通过吸收灵核来提升实力,仅是在理论上存在这种可能性,却从来无人敢去尝试。
  术幻士虽然不需要吸收灵核,但也可以主动去参加潜龙大会,现场测试自己体内元丹的凝结程度,只有达到元力外放的标准才能被承认为术幻士。
  更重要的是一旦获得帝国或宗门的认可,以后的修行就会得到无限的支持,丹药,幻技甚至神兵利器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每次潜龙大会,唐国都要准备上千枚凝元初阶幻兽的灵核供外门弟子们使用,但中阶仅会准备三枚,至于高阶,虽然帝国都会拿出一枚作为样子,但只是样子而已,从来是不会使用的,因为从没有人完成过第一次就吸收凝元高阶灵核的壮举。
  距离潜龙大会开始三天前!
  唐神宫议事厅内,端坐一位花甲老者,正是唐神宫宫主唐公瑾,立在阶下的正是唐冰宇与唐冰月兄妹。
  唐公瑾面色沉重道:“冰宇,你将这个秘密保守五年,连陛下都被蒙在鼓里,只有我们三人知晓。众人只知道你从秦国带回一个孩子,却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并非是长久之计,早晚会引起陛下的怀疑!若他只是普通孩子,也就罢了,但他身份过于敏感,以后很可能会给唐神宫带来麻烦。你确定要把他培养成幻客?日后若是他身份被陛下知晓,岂不是欺君之罪?依我之见,还是让他做个普通人更好,起码可以保一生平安!”
  唐冰宇微微沉思,摇头道:“父亲大人,我不能违背当初对他娘亲的承诺,我必须要让他成为幻客。而且我在这之前会告知他的身世。至于他如何选择,由他自己决定,我不会干预,但无论他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他!至于陛下那里,等到潜龙大会后,我自会去请罪!他本是宋国德王之子,相信以陛下容纳四海之胸襟,应不会怪罪!若真是要责罚,冰宇愿独自承担!”
  “父亲大人,且不谈义儿身世如何,这孩子天纵奇才,日后成就不可估量,若是就此止步,岂不是让明珠蒙尘?他与大哥情同父子,以后若真能成才,也绝不成为我大唐的敌人,说不定还可为我大唐效力,我也支持大哥的想法,若是陛下怪罪,我愿与大哥一起承担责罚!”唐冰月也毫不犹豫的支持大哥的决定。
  唐公瑾看着自己最疼爱的两个孩子,沉思片刻后下定决心道:“既然如此,待潜龙大会后,为父便陪你们一同去面圣请罪!”
  兄妹二人见父亲也同意,十分高兴。
  唐公瑾突然好像想起什么,问道:“冰宇,我记得你说过这孩子出自幻客世家吗?体内应该也有先天元力才对,若是如此,那就让他以唐神宫内门弟子身份去参加潜龙大会。”
  唐冰宇点头道:“他娘亲是宋国最大的幻客宗门“天音观”圣女,亲生父亲更是大宋德王,天武境高手,自然是拥有先天元力。”
  唐公瑾道:“那这么说,以义儿的资质,若是吸收凝元初阶灵核想必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据你所说她娘亲宋灵儿是一名术幻士,那你确定他的先天元力不是变异元力?”
  唐冰宇眼神闪动,道:“父亲,义儿的资质我最清楚,他的身体强悍程度比我当年更胜一筹,绝不可能是变异元力。所以我想让义儿跟我当年一样,越级吸收凝元境中阶灵核,而且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成功。”
  唐公瑾听闻唐冰宇要让唐义直接吸收凝元境中阶灵核,吃了一惊:“冰宇,这是不是太危险了,你可曾想过结果?若是失败这孩子可能就一辈子无法再有成就,甚至有可能就此夭折!”
  唐冰宇冷静的回答:“父亲,你忘记了,当年我直接吸收的中阶灵核,虽然凶险万分,但借助家族冰叶神针的玄妙力量,我最终还是成功了。义儿体魄较我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又有帝国“幻灵阵”相助,再加上冰叶神针,我认为至少有八成把握成功,所以值得冒这个险,而且一旦觉醒成功,他日后成就将不可限量!”
  唐公瑾沉思良久,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但你需要先把风险告知义儿,让他自己决定,绝不可强求,冰叶神针我交予你,希望能够助你们得偿所愿!”
  “谢父亲大人,请放心,我相信一定可以成功!”唐冰宇坚定回答道。
  唐公瑾走进密室,将家族秘宝冰叶神针取出,郑重交给唐冰宇,“你们去吧,我等待你们的好消息!”
  唐冰宇与唐冰月行礼后离开唐神宫,就直奔玄武军驻地而去。
  玄武军校场上,一个衣衫已经沾满灰尘的少年满身是伤,正在与一位身材魁梧的将军苦战,正是玄武军统领钟琼。
  说是苦战,其实只不过是这少年单方面抵挡和逃窜罢了。
  钟琼年过四十,正值壮年,只是身为一名凝元高阶的战幻士。却要亲自教导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孩,确实有些憋屈,谁让自己军中所有普通军卒都不是这小子的对手呢!
  让手下其他幻客出手教导,自己又不太放心,害怕万一下手没个轻重再伤了唐义,只好亲自出手了。
  不过大家心知肚明,这些说辞都只是钟将军不愿在属下面前丢脸,为自己找些台阶下罢了,教导唐义,他却是用心至极。
  钟琼心里很清楚,唐冰宇将军既然将唐义交给自己,就是对自己的莫大信任,自己也绝对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唐国军队中,军卒虽是普通人,但大小统领级别却都是幻客,毕竟带兵打仗,若是没有幻客坐镇军中,对方若是派出幻客高手前来掠阵,普通军卒再强悍,在幻客面前也只有被宰割的份。
  这也并非说普通军卒面对幻客就毫无抵抗力量,就拿玄武军来说,若是百人结阵,绞杀一名初阶幻客也是绝无问题,只是要付出惨重代价。
  所以战争时候一般若是敌方真有幻客来掠阵,己方也必须有幻客出面迎敌才是上乘战法。
  而这些普通军中大小统领却几乎都是从飞龙,飞虎两营走出来的,钟琼便是当年飞龙营成立之处便入营的一名幻客军卒,跟随首任飞龙营指挥使唐公瑾多年。
  虽因尚未突破真玄境,还未能被封国姓,但早就把自己当成唐神宫的人,因此他虽然比唐冰宇稍大几岁,却也一直尊称唐冰宇为“唐将军”。
  远远看着唐冰宇与唐冰月两人的身影,钟琼停下对唐义的“蹂躏”,爽朗大笑道:“唐将军,你可莫要怪我下手重,我可是按你的要求训练这小子的!不过你这义子也确实厉害,开始本想着陪他随便玩玩,没想到差点吃了大亏,最后逼迫的我不得不使用元力才能应对!”
  已经苦战力竭的少年顺势趴在地上,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伸出一只颤巍巍的手,有气无力呻吟道:“老唐,救……救我!”说完白眼一翻就不动了。
  钟琼吓一跳,刚要去查看,唐冰宇笑着阻止,走上去一脚踹在少年屁股上,笑道:“臭小子,还敢装死!”
  少年“嗷”的一声跳起来,捂着屁股喊道:“好你个老唐,狠心把我丢这一个月,不救我也就算了,还踹我屁股,真是没人性啊!”
  唐冰宇道一阵头大,这个义子什么都挺好,就是从来没大没小,自打认识以后连一句义父都没喊过,天天老唐长老唐短,叫的唐冰宇自己都感觉老了。
  唐冰宇何尝不知道,这孩子从心底仍不愿承认自己这个义父,也许在他心理只有他还未知的亲生父亲和继父秦岚才配的上让他喊一句父亲吧。
  尽管如此,他还是从心底喜欢这个义子,不仅仅只是因为对他父母的亏欠,更让他感慨的是,这个孩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吊儿郎当,骨子里却是带有一种与生俱来从不服输的王者傲气。
  外人只知道他天纵奇才,似乎一切都是天赋使然,可谁又知道这五年内他不知道多少次深夜自己偷偷跑出去勤修苦练?
  唐冰宇无数次远远跟随在他身后,亲眼见证这个稚嫩的少年所付出超出常人百倍的努力,才换来今日这样骄人成绩。
  唐冰宇收回心神,向钟琼拱手道:“老钟,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钟琼苦笑道:“麻烦谈不上,但这小子确实太狡猾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如此多的古怪招式,我不动用元力时候,好几次差点中了这小子的道!你还是抓紧带回去吧,以后没啥事的话就别送来了。”
  唐冰宇哈哈大笑道:“放心,等这次潜龙大会过后,我就会把他丢到飞龙营给他两个哥哥去收拾,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钟琼虽然嘴上说,但心底对这个少年还是无比喜爱的,这小子实力强横且不说,就是身上那一股不服输的韧劲,便是他这样久经沙场的老将也不由得心生佩服,而且他的一些武技本就不同于普通人,其中更是融合了许多天马行空的自创招式。自成一派。
  这段时间训练他时候,钟琼在他这种花样百出的手段攻击下,自己也受益匪浅,滞留在凝元境高阶已经十余年,最近竟隐隐有突破迹象,说起来倒是还要感谢这小子呢!
  还有就是他那一张嘴如同吃了蜂蜜一般,总把人哄的晕头转向,任是谁也讨厌不起来。
  玄武军中许多老卒更是与这小子打成一片,这会知道唐冰宇要带走他,纷纷主动过来与唐义告别。
  为首的陆大牛一把抱住唐义,道:“义小子,老子看好你,你早晚是要成大器的,玄武军留不住你,也不能留你,只是以后若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哥们啊!”
  唐义被他这一记熊抱,骨头差点没给拆散了,苦着脸咧着嘴求饶道:“陆大哥,你下手轻点,我要是骨头被你弄折了,还怎么去参加潜龙大会?那要是飞黄腾达不了你可不能怪我!”
  陆大牛才想起唐义刚被钟将军狠狠“蹂躏”一番,赶紧松开手,却仍是大笑道:“你这小子,不管什么事都能让你说出个理来,俺老陆说不过你!俺也不废话了,你快跟唐将军去吧,潜龙大会我们这些人是没机会去看的,但我们老哥几个都在这里等你小子的好消息了!”
  唐义回营换好衣服,玄武军众人送行到军营门口。
  唐义与大家挥手告别。
  走了数十步,唐义突然转身,向钟琼为首的众人猛然一跪,起身跟随唐冰宇而去。
  身后这些征战多年不曾流泪的老卒们看着少年熟悉的身形渐行渐远,竟感觉有些眼眶湿润。
  陆大牛揉了揉眼睛,骂道:“奶奶的,今天好大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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