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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徐母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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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徽微笑着朝程昱说道,“仲德,你们有何事?”
  程昱看了下林博,随后又看了下司马徽,拱手道,“先生,我跟公达、长文和元直讨论起大汉的形势,心有不解,特来请教先生。”
  司马徽闻言心里顿时明白,这几个学生前来请教是假,恐怕是听闻林博前来,特地来试探的,他们目前已经学有所成,该是出山的时候,当下喝了口茶,淡然说道,“仲德,有何不解,但讲无妨。”
  程昱拱手道,“先生,近闻黄巾起义,来势汹汹,席卷大汉八州之地,吾等有二问,其一,黄巾能否成势?其二,黄巾过后,大汉今后将如何?”
  司马徽猜到他们的来意之后,闻言点点头,看着林博问道,“林将军,汝与黄巾交手过,不知你觉得仲德之问,有何见解?”
  林博一愣,心想,你学生问你,应该是你先回答吧,不过这也难不倒他,历史怎么发展,自己可是门清,想考倒我,可没那么容易,于是回道,“在下以为,黄巾最多再过半年,主力就会覆灭,然仍然会有黄巾余孽苟延残喘,继续危害大汉根基。”
  司马徽闻言没有说话,保持一股神秘的样子,而程昱等人则惊讶的看着林博,程昱问道,“林将军为何如此认为?”
  林博微微一笑,答道,“仲德,黄巾起义虽然开始时势头威猛,攻城掠地,占据大汉几大州的城池,然那是趁各州府官军不备,方能得逞,等大汉官军整军之后,必然能战而胜之。原因有其二,其一,黄巾各自为战,极易被逐个击破,其二,黄巾不得人心,因其不但没有改善百姓的生存条件,反而到处危害百姓,百姓只是被裹胁着才参加黄巾,一只没有多少战力,也不想战的军队,如何能胜?”
  其实他很想说出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话来,只是对这些人来说,他们肯定无法接受,所以就作罢。
  荀攸接着问道,“林将军,汝为何认为黄巾余孽会继续存在,而不会很快被全部剿灭?”
  林博看了一眼荀攸,心想,这家伙心系汉室,必然会关心黄巾残军的问题,而且显然他是没猜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以为黄巾主力被灭后,小股黄巾军必然很快会被扫荡,于是说道,“公达,陛下为了应对黄巾,已经下旨让各地自行招募兵马,剿灭黄巾,汝觉得各地郡守会尽快剿灭黄巾?”
  荀攸被林博一反问,不由一愣,在场都是智谋高绝之辈,之前只是不敢往这方面想而已,此时被林博一说破,顿时脸色各异,程昱和徐庶是暗自点头,荀攸是满脸不甘,陈群和司马徽是一副淡然神色,让人摸不透他们的心思。
  “这些装神弄鬼的家伙!”林博在心里暗骂道,然后接着说道,“其二,相信大家也能猜到,我就不献丑了。”
  这里的人不可能全部跟随自己,林博才不想自找麻烦,所以就模棱两可的应付一下。
  可是荀攸虽然心里明白结果,可是他却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说道,“林将军,不见得会如此,各地忠于汉室者众多,其余人等纵然心有不轨,也不敢背叛大汉,大汉必然无忧。”
  林博心里暗自冷笑,那只是荀攸一厢情愿而已,世间谁没有野心?灵帝在的时候,大家的表现看起来都是忠臣,可是过了几年,灵帝一命呜呼之后,猪队友何进引狼入室,将西凉董卓召入洛阳,由此引发大汉的彻底走向破灭。
  “公达,我也希望如此,只是世事难料,人心隔肚皮,谁能保证日后的事呢?”林博看着荀攸落寞的样子,心有不忍,但是还是实话实说,却是犹如当头棒喝一般,欲将荀攸打醒。
  历史上荀攸计谋百出,智谋绝顶,在曹操迎天子入许都之后,成为曹操的军师,比较出彩的地方有,曹操征伐吕布时劝阻了曹操退兵,并献奇计水淹下邳城,活捉吕布;官渡之战献计声东击西,斩杀颜良和文丑,又策奇兵,派徐晃烧袁绍粮草,同时力主曹操接纳许攸,画策乌巢,立下大功。
  如此人才,虽然是出自士族,但自己有办法改造士族,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太过于忠诚汉室,如果能打醒他,自己也可以考虑收为己用。
  可惜林博要失望了,只见荀攸慢慢的抬起头来,说道,“陛下如果有我等辅助,也不是没有办法恢复大汉雄风。”
  林博摇摇头不说话,心想,汉室就犹如一艘千疮百孔的破船,积重难返,况且灵帝能让你担当大任吗?罢了,就让他去吧。
  荀攸这里是没结果,可是程昱和徐庶却眼中异彩连连,看着林博的眼神充满赞赏,而陈群还是无动于衷。
  林博见程昱和徐庶的表情,心中大喜,这跟自己的预期一致,那还等什么,于是站起来朝两人行了一礼,说道,“仲德,元直,在下在并州有大军十余万,欲从异族手中收回大汉失地,不知两位大才能否助我?”
  其实他很想说实话,可惜在场的人多,不宜说破,所以只能拿异族说事,相信他们也懂得自己的志向。
  程昱和徐庶闻言,亦抱拳回礼,程昱说道,“林将军,此事关系重大,容我们仔细思虑一番。”
  林博笑着说道,“无妨,仲德,我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欢迎你随时前来。”
  “如此多谢将军!”程昱微微颔首说道。
  林博随即看向徐庶,徐庶也说道,“林将军,在下有老母染病在床,实在不宜远行,请将军勿怪。”
  林博闻言一愣,历史上确实有记载,徐庶的母亲重病在床,徐庶重孝顺,一直守在身旁照顾,如此看来,他也不是拒绝自己的意思,而是确有其事,于是笑着说道,“元直,在下略懂岐黄之术,不若让在下前去看看如何?”
  徐庶惊喜的看着林博,可是随即又摇头叹息,说道,“多谢林将军好意,只是在下的母亲之病,却是难以医治,……。”
  程昱在旁边劝说道,“元直,你不妨让将军前去试试又何妨,也许将军有办法。”
  林博也自信的说道,“元直,在下的岐黄之术从未令人失望。”
  徐庶看着林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于是点点头说道,“如此有劳将军走一趟。”
  此事宜早不宜迟,林博当即跟随徐庶和程昱前去。
  阳翟城南一小山村里,徐庶的家是一座破败的小院子,低矮的围墙,院子里有一间茅草屋,旁边是同样用茅草搭盖的小屋堆放柴火和炉灶等。
  此时屋子内床榻上躺着一老妇,双鬓斑白,面色蜡黄,可是却是有着一股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的气质。
  “母亲大人,今日可曾好些?”徐庶一进家门就赶紧来到屋内看徐母。
  徐母缓缓的张开眼睛看着徐庶,露出一丝微笑,轻声问道,“庶儿为何今日这么早回来?”
  “母亲,今日在书院遇到林将军……。”徐庶将在书院里碰到林博以及林博想来为徐母看病的事说了一遍,徐母看着徐庶厉声说道,“庶儿,为娘的病无须你担忧,你若要投靠,必须是一仁主,否则为娘宁愿一死,也绝不接受他的救治,你可明白?”
  话说徐母乃一书香门第之后,知书达礼,为人刚直,从不接受别人恩惠,靠的是自己的双手才将徐庶养大成人,所以才劳累过度,落下一身病痛。
  “儿明白,母亲放心!”徐庶重重的点了下头说道。
  在屋外的林博耳朵极灵,将徐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暗叹徐母的大义,令人钦佩,于是忍不住走到门口说道,“伯母放心,在下不才,正是欲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居者有其屋,家家有余粮。”
  徐母一听,抬头往门口一望,只见一俊美无比的少年正含笑看着自己,看其浑身充满飘飘欲仙的气质,犹如仙人临凡,心下一惊,暗道,难道自己眼花,这年轻人怎么让人有如此感觉,于是问道,“你是……?”
  徐庶连忙说道,“母亲,他就是我方才跟母亲所说之人,左中郎将、并州刺史林将军,刚刚剿灭颍川黄巾,路过书院。”
  林博对徐母极为敬佩,连忙上前一礼,说道,“在下正是林博林子凡,见过伯母。”
  徐母点点头说道,“林将军,老身失礼了,”说完就要挣扎着起来行礼。
  林博连忙上前按住徐母,说道,“伯母,你称呼我为子凡即可,我与元直一见如故,视为兄弟,您也是我的长辈,哪有长辈向晚辈行礼之理,伯母快快躺下。”
  徐母见林博表情不似作伪,也就不再坚持,顺势躺下,不过沉吟一下之后,又说道,“林将军,不知你能否为老身说下如何让百姓安居乐业,居者有其屋,家家有余粮?”
  林博不禁感叹起来,难怪徐庶能有此智谋,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于是淡然的说道,“大汉土地何其广大,然为何百姓却终年劳作,却是吃不饱穿不暖?”
  “大汉的世家贪而无厌,不断的兼并土地,失去土地的百姓,有的成为流民,有了上顿没了下顿,有的帮世家耕种,世家收去九成,百姓只余一成,还要受到其他奴役,本来土地收成亩产并不多,一成的粮食根本吃不饱。”
  “而其余还有土地的百姓,虽然没有替世家耕种,但是官府却是有各种繁重的苛捐杂税,同样的无法吃饱,如果碰上天灾人祸,那百姓更是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小侄不才,在并州任职之时,大力救济流民,将他们收拢于晋阳城内外,向外购买房屋土地,构建房屋让他们居住,让他们一部分耕种,只收五成收成,一部分青壮从军杀异族,每月都有响银,一人从军足于养活一家五口,一部分到工坊里做事,每日都有工钱,一人做事,也是足于养活一家五口。”
  “然这只是在并州两郡实行,不能惠及大汉疆土,不是小侄不愿意,而是目前不允许,而且人才也不够,奈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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