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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庶仙列传 / 第九章 往事

第九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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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您明明可以救下水月,为什么……”安水云瘫坐在地上,紧紧地抱住逐渐失去体温的安水月,仰视着一旁一身玄衣的安裂锦,颤抖的唇瓣早已泣不成声。
  只听安裂锦长叹一声,背对着安水云,摆了摆手,缓缓离开菜园。
  “你是避害境高手,当时你能第一时间制住我,难道就不能出手救人吗!”后方歇斯底里地呐喊声让安裂锦身形一顿,终究没有停下脚步。
  “我知道我和水月给您丢人,您将我们圈禁在此我毫无怨言,可她毕竟是您的女儿,您如何忍心见死不救!”
  此时天色渐渐昏暗,夕阳的余晖将远处的天际线染得一片暗红。
  安水云的声音惊了刚刚归巢的几只乌鸦,只见它们在上空盘旋,时不时发出一两声低沉的鸣叫,似乎为它们见闻的一切感到悲哀。
  安裂锦听闻此言猛然回身,但见安水云瘫坐在地上,长袍沾染了尘土,发髻略显凌乱,额头上印着一道深深的皱纹,瞪圆的双目紧紧盯着自己,眼神暗淡。
  安裂锦对上这样一双眼睛,心头如有巨锤狠狠砸下。怨恨,无奈,尊敬,痛苦。这些所有的情绪都掩饰不了他眼底那一簇浓浓的化不开的哀伤。
  安裂锦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朝着安水云迈出一步,又踟蹰地收回。双眼一闭,牙关一咬,决然转身离去。
  底气全无的声音顺着微风传入安水云耳中,安水云惨然而笑,水珠顺着安水月的脸颊滑落,安抚了飞扬的尘沙。
  “我今日若是动手,来日便是安家灭门之时。”
  从湖中上岸便急奔而回的安常熙,被眼前所见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双唇微张,瞪大的眼瞳中充斥着震惊和迷茫。不停地四下环顾,,一再确认着这一条他走了十几年的归家之途。
  “太惨了!活活勒死啊!”只听前方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安常熙定睛看去,此时安府的门前已是一片废墟。
  原本气派的朱红色大门被立在墙角,在月光的映照下还能见到门身中间部分一个深深的脚印。
  以脚印为中心,门的上下两端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弯折,看起来就如同一块打造失败的废铁。
  门上挂着的书写着安府二字的匾额不知所踪,院内的地砖被砸的粉碎,原本立在门后,绘制着精美彩绘的照壁也只余下参差的残垣。
  废墟上站了四道人影,他们头戴方巾,手持铁锹,一下下的在碎土烂石上挥舞着。
  月光下看不清脸,从地上拉长的影子间嘴唇的开合,以及耳畔的声音得知,他们正小声地相互交流着:
  “可不是,这大晚上的还要修大门,也不知道今晚这月光够不够亮。嘶~”吸凉气的声音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分外渗人。
  “我说,那些人不会再回来吧!杀人都不皱眉呀!”另一名男子的声音有些紧张。
  “没关系,我们安家有大长老呢!”先前第一个开口的男子充满信心。
  “大长老?得了吧!那可是他亲女儿呀。”这句话让安常熙格外在意,他紧走两步抓住那个人的肩膀,声音急促地发问:
  “我娘怎么了?!”
  后方突然传来的声音把三人吓了一跳,那个被安常熙一把抓住肩膀的男子更是吓得把铁锹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你,你娘?”被安常熙拍肩的男子显然吓得不轻,刚才流利的口齿这会儿都有些结巴。
  “大长老的女儿。”安常熙解释了一遍,抓着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哦,你说大长老的女儿啊。嘶~哎呦,你先松开我!”
  男子晃了晃肩,却感觉肩上的手抓的更紧。
  “好好好!我说我说,大长老的女儿死了。”
  这句话似乎打开了他的话匣子,只听他口若悬河:“你是没看见,当时那个惨呀!活活勒死,气绝而亡啊!那一张脸扭曲的都不似人样了……”
  正当他滔滔不绝之时,只觉得后面又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他惊了一惊,转回头时,早已准备好的话又憋了回去。最终只是疑惑地四处看了看,嘴里嘟囔了句:“人呢?”
  “早跑了,认真干活吧!还想不想睡觉了。”
  安常熙早在听闻安母被勒死之后就离开了原处,脚步未停,向着菜园的方向疾奔而去。
  眼前的菜园一片狼藉,田垄和垄沟早已模糊不清,种下的蔬菜此时东倒西歪地满地都是,还有一些植物的根已经翻出土外。
  木屋前的地上摆了一口棺材,安水云站在一旁,背影望上去一片死气。
  安常熙跑至近前,当他看到馆内的情形时,瞬间睚眦欲裂。
  “娘!”安常熙痛呼一声,扑向棺木。
  棺中女子衣冠整齐,脖子上围了一条方巾,往日白皙的面容此时一片灰暗,五官紧紧地纠在一起。
  “唉!”耳边一声沉重的叹息声唤回了安常熙的神智,他猛地转回身,只见他的父亲站在身后,眼睛直盯着棺中女子的面庞,轻声地叹了口气。
  “爹!这是怎么回事,娘她怎么会……”安常熙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双手死死地抓住安水云的两只衣袖,瞪圆双目。
  “先听我讲个故事吧。”安水云说完,也不理会安常熙的问话,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而安常熙的声音也在听到安水云接下来的话后,彻底消失。
  “我和你娘,乃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兄妹。”声音低沉缓慢,对安常熙逐渐张大的双唇视若无睹。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相亲相敬。当时执掌安家的第五代家主规矩甚严,族中未成年子弟鲜有机会出府,以至于我十九岁时,除了母亲和妹妹,未接触过任何异性。”
  说到这,安水云缓缓吐了口气:
  “我本以为我的人生会和父亲设想的一样,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学习管理族中事物,而后,在三十岁时,接替父亲大长老的工作,成家立业。只是没想到……”
  安水云接下来的话,带给安常熙有生以来最大的打击,将这个年仅十六岁少年的命运,彻底改写。
  (之后情节将会逐渐展开,我们的主角也将进入更精彩的世界,还望各位多多留言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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