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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牧耕大陆 / 21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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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月光落在了棋盘上,海面先前的燥热已经一散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渗人的静谧。
  魔众,寒艳,龄草,光洁的棋盘,黑白分明的棋子。
  人言为信,若眼前的这个无忧岛主,拒绝了龄草,那么就是看不起百花教,那就是说一套做一套,
  百花教的教众并非都如护法般有耐心,更不似护法般都懂棋艺,若是两人下棋跟他们喝酒一样,嘻嘻哈哈便罢了,
  若是一招不和,掀桌骂娘,便是刀叉伺候,管他神功盖世,在凶险海洋上谋生的人,指不定明天就死了,今天活的就是一口气。
  盯着窗外苍白的月亮,
  陈全忽然灵光一闪,他似乎记起了第一节围棋课上学的些什么。
  “哈啊,哈哈哈!”陈全仰天大笑,笑得焚琴客眼珠子滴滴溜溜地转着,怎么都猜不透。
  笑了好一会,陈全这才平静地说到:“难得,难得菊护法好雅致,也承蒙世人还记得无忧棋术天下第一。”
  “岛主见笑了,怕是在牧耕纪,无忧岛就已经是棋客云集之地了,我记得那时候,还是火绅做的摆渡人,现在世道乱了,肯下棋的人不多了。”
  看来这个龄草是真正爱棋之人,好在我的世界也有棋士,反正我棋艺不会,吹牛就会,所谓吹牛就是烈酒兑水,而且最好兑成鸡尾酒,兑得他喝不出原来的味道,这样他就不好评判酒的好坏,让我牛皮吹得更大些。
  陈全心里想着,口中说到,
  “菊护法,你可知我们无忧岛人下棋的章程?”
  陈全这么问,是要探探对方到底对无忧棋局了解多少,又或者说,对方希望自己跟他下一盘什么样的棋局。
  “不才虽未上过无忧岛,也无缘下过无忧棋局,只是听母上说过,无忧棋局三子可分胜负,与无忧岛主三子未分胜负的,古往今来只得一人。”
  龄草笑着说到。
  哦,只用下三子啊,太好了,所谓三板斧一招鲜,多说多错,多下多作,小小三子,我可以应付得来。
  陈全得意地看了看焚琴客,却见焚琴客咬牙切齿眨巴眼,好似吃坏了肚子拧巴着脸儿般。
  这焚琴客什么表情,他都说了,三子未分胜负的只有一人,那我就拿这个压他,说不定他知难而退,就不敢跟我下了呢。
  “哈哈,小妮子是可造之才!”陈全装作大人物一般点了点头,继续问到,“你可仔细研习那三子未定之人的棋谱啊?”
  意思是你学透了吗,敢跟我对局,我无忧岛的,无忧岛的话事人,吓吓你。陈全心里打着小九九。
  “承蒙岛主厚爱,那三子未定之人,名叫木野狐,正是不才母上大人,从小到大,母上棋谱小人烂熟于心,无忧棋局母上大人与岛主令尊下了九千七百六十八年,可惜落败半子,不才以为,若母上在三千四百六十一手,定于···”
  龄草滔滔不绝地指着棋盘比划着,陈全却已经浑身冰凉,他挪着眼珠子瞄向焚琴客。
  那焚琴客却也没闲着,这里挑个断把渔刀,那里捡起个长杆渔枪,好似要挥舞起来逃跑的模样。
  要逃跑了吗?陈全用眼神问到。
  不是,焚琴客也用眼神回答道,我只是看看怎么死才能舒服痛快一点。
  “够了!”
  陈全一脸严肃地打断了龄草,他知道,如果不弄得更玄乎一点,他们两个死定了,死得透透的,于是他说到,
  “对弈,白先黑后,落子无悔。”
  “先生肯与晚辈下一局了?”
  龄草兴奋得不得了,听陈全那句话的意思,看来是要厮杀一阵。
  “只是。”
  陈全摇头晃脑到,“我要改一改规则。”
  “哦?”
  “哈哈。”陈全假装捻了捻下巴上并不存在的山羊胡,笑到,“所谓棋艺,日日求新,时时思变,你对母上的棋谱研究得透彻,而我下出的亦是我令尊的棋术,又有什么乐趣?”
  “哦!”
  龄草两眼放光,他对于棋局烂熟于心,虽不会生腻,可若是有人能教与他新的东西,他自然会更加兴奋,他问到,“规则怎么改?”
  陈全不停抛洒着自己下巴边上毫无存在的长髯,乐呵呵地说到,
  “我先下白子,你后下黑子,三子之后我们再换过来,如何?”
  龄草惊呆了,
  这位岛主别看年级不大,气量不小,无忧棋技自然要高于自己,岛主先下三子白棋,而后再让白子于自己,相当等于扶着自己走了三步,占尽先机。
  “请!”龄草当下大悦,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请!”
  陈全也不客气,摸了一个白子,落在了棋盘上。
  龄草看得明白,
  若说这牧耕大陆的围棋棋盘也有经纬的话,经线当中则名赤道,纬线当中则为初道,赤道与初道相交的一点名为昆仑,若以昆仑为中心,则棋盘被分为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个部分。
  而陈全落的第一子,落在了东北部的正中央,这似乎是大同小异的开局。
  龄草执黑子,落在了西北部的正中,与陈全的第一子形成了对立的局面。
  接着陈全第二子落在了西南部的正中,而龄草的第二子落在了东南正中。
  此时二人四子都已下完,
  白子占据了东北,西南,黑子占了西北,东南,形成对立之势,这可以说是最稳当的开局,也是牧耕大陆上所有四子都常下的开局。
  关键的,就看陈全的第三子,
  通常无忧棋局,一般是挑战者下白子,当挑战下了己方第三招,岛主才落下无忧第三招,这无忧第三招,便会把对面杀得丢盔弃甲,来人便已知技不如人。
  此刻陈全落下了第三子,
  落子昆仑!
  什么!什么!什么!
  龄草握着的黑子掉落到了地面,为何落子昆仑?
  这是禁手,禁手中的禁手!
  因为这一手,白子将毫无优势,按照常理,四子占据了四方,那么落下的这第三子理应落在四方中的任一方,这样才能扩展优势。
  落子昆仑!
  废棋,绝对的废棋!任何棋谱上都没见过,任何棋局都没记载。
  莫不是那陈全假意让棋与我,实则算计我百花教。
  龄草抬眼看了一下陈全,见他气息平稳,丝毫不慌,尽显大将之风。
  可是那菊护法哪里知道,陈全早就心念俱灭,一心等死罢了。
  稳住,
  落完这黑三子,便是轮换了,换了白子想要赢,我只要也下一手废棋,就可以赢回来。
  可是,
  黑三子绝无下成废棋的道理,因为白三子落子昆仑,黑三子不管放在哪里,都是可以占据一方的优势棋!
  好手段,
  果然白子绝无赢面了吗?
  等等,
  落子昆仑!
  什么!
  即是是双黑子先占一方,白子紧接着追杀,那么数手过后,黑子将被昆仑落子困在一方!若是再开一方,则昆仑落子则可联合另一方剿灭原黑子优势方。
  换句话说,
  落子昆仑并非攻招,而是守三方而让一方的守招!
  黑子完败!
  而这一切都在岛主的算计当中,让与不让,输与不输,根本无法看透。
  龄草跌坐在地,泪流满面,这黑三子怕是再也落不到棋盘上,他掩面到,
  “想我龄草自诩木野狐之女,可连三子都下不完吗!无忧棋技果然精绝天下。”
  “这,并非无忧棋技···”
  一边的焚琴客此刻看着棋盘,疑惑地望向陈全。
  “不错,要知道无忧岛也不过是个小岛而已,长江后浪追前浪,这招开局我陈某人今生也只见过一次,只是学得还不像。”
  陈全说得没错,自从学前班看过一次,就再也没有翻棋谱,他只记得这个开局的名字,却没记清方位,于是对众人说到,
  “三三,星,天元!”
  这种围棋术语,龄草听得明白,他运转真炁,将白子落在了陈全说的方位上,依旧跟原先一样在棋盘上连成了斜线,只是黑子围着白子反复更换方位,依旧无法落在合适的地方。
  “输了。”尝试了好一会后,龄草说到,“三三,星,天元更为精妙,若先前的昆仑落子还是有来有回的攻防战,则此开局乃刀过不见血,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龄草站起身,向陈全做了个阴阳手礼,“无忧岛主慷慨大度,不仅广猎天下,还不吝赐教在下,龄某人服气了。”
  过关!
  为什么要换子?
  焚琴客心里清楚,因为这个陈全只会落三子,第四子他是断然不会落了,能拖得一子是一子,够不要脸的了。
  陈全和焚琴客又嘟起了嘴,眼皮忽闪忽闪地,好似要大大庆祝一番。
  “龄草姐姐!他欺负你!”寒艳忽然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拉着龄草说到,
  “都说了每人下三子,他又是抢先,又是换子的,结果你才下了两子,并且啊,最过分的是,他教又不教完,变个丑招戏弄你,我不服气!”
  “寒艳,别闹,岛主胸怀宽阔,处处留有余地,顾忌了我们的情面。”龄草嗔到。
  “我不管,你看他,瘦小枯干的,平日没事就只能下棋抚琴,你只是兴趣,他可能是职业的,我要跟他比武,我有阳春刀法,我要讨教讨教。”
  寒艳就是不依。
  “哎哟,吼吼吼。”谁知道龄草笑出了猪叫,“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怕不是让陈全岛主一招打趴下了。”
  "喝!"
  寒艳一听更来劲了,跃到了陈全面前,从自己的炁池里抽出硕大的阳春刀,指向陈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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