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弟妹,你看看昭儿都成什么样子了!”
陆伯良气红了脸,站在陆老夫人面前咆哮说道。
“罗衣她,她还想教训我这个大爷爷!”
“她眼里还有没有孝道啊!”
“陆家的列祖列宗啊,后辈不淑啊!”
“大哥呀,罗衣她从小在她爹府上长大。”
陆老夫人止住了陆伯良的哭喊。
“难免会沾上些军中习气。”
陆老夫人垂目看了看躺在旁边微微颤抖着的陆昭,又开口说道。
“罗衣她娘去的早,她爹又长久在外,也实在没人管教,跳脱惯了,我现在年老体弱,只求她不出什么岔子,能安享这天伦。”
“大哥呀,我家人丁不旺,是我对老爷一生的愧疚,现在孙子辈也只剩罗衣一人,我也实在是难下重责呀!”
说完,陆老夫人低眉落下泪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伯良脸色铁青,他是陆罗衣长辈不假,不过也不是直系长辈,陆老夫人还在呢,他终究差了点名分。
现在陆夫人这般言语,又是愧对老爷,又是人丁不旺……
这摆明了就是搪塞自己啊!
“弟妹啊……”
陆伯良话还没有说完,陆老夫人就出声打断了。
“大哥,昭儿这样毕竟是罗衣的错,明天我就找人带他去看上东最好的大夫,我刚刚想到了老爷,实在是有些乏了……”
说完,陆老夫人身后的几个丫鬟就连忙上前,扶着她。
“大哥,今天的谈话就先到这里吧,罗衣那边,我会好好管教的。”
陆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离开亭子。
我会好好管教?那言下之意不就是,你别管吗?
陆伯良悲痛的看着躺在旁边的孙儿。
他也实在是没有和自己弟妹作对的勇气……
陆府厨院。
陆罗衣看着桌上碗里装的纯白色固体,保持着怀疑和思索的目光,那样子就好像再问。
这东西能吃吗?这东西吃了会死人吗?
“这……什么呀?”
“你是不是因为老是被我欺负,怀恨在心,所以想报复我?”
周正抽了抽嘴角。
“我是这种人吗?”
“你不是吗?”
陆罗衣闪烁着眼睛,反问道。
“那有本事你别吃?”
“嘻嘻,那还是不要。”
贫嘴归贫嘴,怎么能和美食过不去呢?
陆罗衣拿起勺子,轻轻挖了一勺。
乳白色的固体反射着淡淡荧光,入口即化,一嘴清甜。
“这,这什么啊?”
“怎么这么好吃?”
陆罗衣再挖了一勺,送入口中。
“这是牛奶啊。”
“啊,牛奶?”
大周人不怎么吃牛奶,觉得这是粗鄙、野蛮的行为。
北齐人则恰恰相反,这是他们从草原游牧民族那里学来的,认为牛奶大补。
江州繁茂之地,自然不可能只有吴氏商会一家来往齐周二地,在上东,奶牛虽然难找,不过也不是没有。
“不对呀,牛奶我也不是没喝过,怎么觉得味道不一样呀。”
“我父亲说牛奶很壮人身子的,所以在京中侯府的时候,我也常喝呢。”
周正挖了一勺,放入嘴里。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啦!”
“我加了将鸡蛋打散,搅拌均匀,加入了蜂蜜,最后加入牛奶。”
“又拿碗盖住,在蒸笼里蒸了好一会儿呢!”
嗯,不愧是我,做的真不错。
“对了,我之前听到前院闹哄哄的,还有好多下人丫鬟在哭,发生什么事了?”
“哦。”
陆罗衣咬着勺子,正在考虑要不要跟周正讲。
他和青儿关系挺好,知道这事会有什么反应呢?不过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厨院帮工,还是不要告诉他,给他找麻烦了。
“是不是和陆家大房的人有关?”
周正试探性的问道。
“啊?”
“果然是的。”
在这种时间段,能在陆府干出这样“轰动”的事,只有可能是前几天才来到的大房的人了。
周正眼光突然凝重,看向陆罗衣。
“青儿呢?是不是她遇上麻烦了?”
……
城南东正街。
马检还是坐在躺椅上,惬意地摇着扇子,这家店和上次来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还是没有什么人光顾。
咦?
马检睁开了他的小眼,虽然他的眼睛睁不睁开,别人都看不出来。
“哎呦,这不是周兄弟吗?”
“又来光顾了呀!”
笑起来,马检脸上的肉都堆在一起了,好像一处丘陵山地。
“给我拿十斤米!”
“好嘞!”
“顺便帮我做一件事!”
马检依旧笑着,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周正。
然后点下了头……
陆府大门。
门前青石板路上停着一架马车,车上坐着陆家大爷,陆伯良,还躺着陆家的长孙,陆昭。
陆伯良深深看了陆府门匾一眼,没有说话,在看向驾车的车夫。
“去回春堂!”
那是整个上东最大的医馆。
回春堂的张大夫素来有杏林圣手的美誉,人品高洁,艺术高超。
想要让昭儿的腿回复如初,上东也只有张大夫可能有这个本事!
“驾!“
车夫扬起鞭子,咕噜~
马车向回春堂慢慢驶去。
回春堂前,人头耸动,医馆不大,但是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了。
陆伯良走下马车,看着人群,面色并不太好看。
“诸位,我是上东陆氏,陆伯良,我的孙儿腿受了重伤,特意想来请张先生看一看,还请大家行个方便,让条道出来,我陆伯良日后必有重谢!”
“啊?是陆家啊!”
“陆家可不能惹啊,我们还是让一下吧!”
“不是吧,就算他是陆家,可也是我们先来的啊。”
“闭嘴吧,要是被听到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一会,回春堂门口就让出了一条道。
陆伯良低沉的脸上这才浮现一些笑容。
跟在他后面的两个小厮连忙拿来着躺椅,把陆昭抬了下来,送入了回春堂。
回春堂不止有张鹊一个大夫,也许别人想找张大夫看病很难,但对于陆伯良并不难。
“张大夫,这是我儿,希望张大夫能看一看。”
张鹊须发皆白,面色红润,脸色一直很平静。
他伸出手把了把陆昭的脉,又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陆昭受伤的膝盖。
“令孙的腿,伤势不轻呀!”
“是,是啊!还请先生救上一救啊,不然我爱孙今后怎么办呀。”
语气竟然带上了哭腔。
“陆先生,不必担忧,令孙的腿如果好好治治还是可以回复如初的。”
“好好好!”
“那我就先谢过先生了!”
陆伯良拱手长施一礼。
“陆先生不必多礼,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可能得费些时间。”
“可以,可以。”
想到陆昭的腿不会有什么大碍,陆伯良人也放松了下来。
“那你们就把他抬到后院去吧。”
“是。”
张鹊身后走过来两个人,一般的黑面,一般的身高体态。
居然是一对双胞胎。
双胞胎兄弟抬着陆昭走进了后院。
张鹊回过头来,摸了摸胡须,对着陆伯良说道,“那我也进去了,陆先生就在这呆一会吧。”
陆伯良点头表示理解,看着张鹊离开,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张鹊进到后院,就看到了躺在椅子上,已经昏迷过去的陆昭。
那两双胞胎兄弟,正围着他打转呢。
“你们两个,别太过分了,你们说好了,不会弄出人命来的!”
这对双胞胎兄弟叫石守忠、石守义。
名字取得到很好,可惜两个人都是实打实的地痞流氓,专门混在赌坊,给人下套,一点礼义廉耻都不懂。
“放心,我们说话算话的。”
其中一个嘻嘻笑道。
指望着他们说话算话,那真是老母猪也能上树了!
咳咳~
张鹊气的咳嗽个不停。
“哈哈哈,张老头,你可别咳死了,你要咳死了,你儿子怎么办?”
“那个杂种,死了到干净!”
张鹊骂道,不过到底是自己儿子,他摇摇头还是问道,“他怎么样了?”
“张老头,你放心吧,你儿子他没事。”
“不过你这儿子,真不是个东西,跑到我们赌坊赌钱,输了又借,借了又输,居然还跑到你这,把回春堂的地契偷来赌,啧啧啧,我都看不下去了。”
石守忠嘴上说着看不下去,脸上的表情却流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张先生,你待会从后门出去后,就直接去大元赌坊,就可以见到你儿子了,然后你们就回乡下去吧,不要再待在上东了。”
弟弟石守义补充道。
他的话比他哥哥听上去似乎舒服一点,可经常在大元赌坊打交道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可比他哥坏多了……
“你,你们……”
张鹊气的老脸发黑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拿着自己早就清理好的东西,走后门离开了回春堂。
离开了他付诸大半心血的回春堂。
石守义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欸?小义啊,马哥说要废他两条腿,可是他已经断了一条了呀?”
“这我们该怎么做?要是我们只断他一条,是不是不好和马哥交代?”
“哥,我们出来混的,最重要的是讲诚信,说断他两条腿,就断他两条腿,咯,他中间不是还有一条吗?”
“哈哈哈,弟弟,你真坏啊!哈哈哈,不过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