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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峰师兄,这......”
五名巡山弟子围在两具尸体前,具是脸色凝重。
两名青山剑庐弟子死相极惨,身上多处受创,致命伤如出一辙,心脏被人一指洞穿。
华峰眉头紧锁,吩咐道:“保护好现场,速去禀报宗主和各位长老。”
一名弟子连忙冲向峰下。
华峰环顾四周,心中暗感此事不简单。
每届剑道大会都会有人无故横死,但是三大剑派的弟子横死,这还是历年来第一次,尤其他们还死在了剑宗禁地。
“华峰师兄,那边有人在打斗。”一名弟子指着远处。
华峰闻言,扭头看去。
远处风雪交加,天色昏暗,隐隐间能看到两个人影缠斗,一前一后,缓缓朝着另一座山峰退去。
“你属狗的吗?这般烦人。”柳青面色铁青,咬牙恨道。
木秋白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柳青,如跗骨之蛆一般牢牢缠住柳青。
木秋白手中树枝透着凌厉剑意,招招直指柳青命脉,柳青疲于应付,不胜其烦,但又丝毫不敢大意,一时间被木秋白困在了原地。
“何人在剑宗放肆!”华峰从远处奔袭而来。
柳青脸色瞬变,望着木秋白直刺而来的树枝,随即心头一喜,手中长剑故意偏离半分,与木秋白手中树枝擦身而过。
木秋白眉间微皱,但手中剑势已经覆水难收。
“噗。”
树枝如锋利的箭矢,一剑刺入柳青肩甲,透体而过。
柳青脸色惨白,剧烈的疼痛扭曲了他俊朗的五官。
“木秋白?”
华峰奔至木秋白身后,一眼便认出眼前的黑衣少年。
转头再看向倒地的柳青,心中升起警惕,不动声色地将手按在剑柄上。
“你在此处做什么?”华峰望着木秋白问道。
不等木秋白开口,柳青连忙抢答,“师兄救我,师兄救我。”
木秋白面无表情,俯视着地上的柳青,他一脸惊恐,整个人仓惶至极。
“柳师兄这是何意?”华峰走到柳青身边,将他扶起。
柳青指着木秋白,惶恐道:“我与两位师弟夜游到此,不知为何,这位小师弟突然出手偷袭,重伤我两位师弟,还一路追杀我到此,想来若不是师兄来的及时,我恐怕已经性命不保。”
华峰顿时心中一沉,看看木秋白手中滴血的树枝,再看看柳青肩甲的伤口,联想到桥头的两具尸体,似乎事实真如柳青所说一般。
华峰望着木秋白,双眼发寒,这个小师弟来到剑宗十四年,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莫说是青山剑庐的弟子,就是白石剑宗本门弟子在寻常比试中,也多有被他所伤的先例,今晚的事情,保不齐就是木秋白突然发狂出手杀人。
木秋白根本不屑辩解,扔掉手中树枝,就准备转身离去。
“呛。”
华峰抽出手中长剑,瞬间出现在木秋白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木秋白,你暂时不能走了。”华峰寒声道。
木秋白眼神发寒,冷冷地看着华峰,“你要与我动手吗?”
华峰心中略微有些顾忌,他一言不发,暗自提升自己胸中剑意,木秋白一动不动,两人僵持在了一起。
远处,几道人影飞掠而来,速度奇快,瞬间就已经出现在三人身前。
宗主秦无涯、大长老破荒,而后青山剑庐的带队长老庞行、叶不凡,荒古剑道项昊。
“住手!”
破荒一声轻喝,华峰连忙收起长剑,恭敬地向秦无涯和破荒行礼。
庞行与叶不凡看到重伤倒地的柳青,连忙上前询问。
“你们在干什么!”秦无涯不怒自威。
华峰低垂着头,将事情复述了一遍,与此同时,几名巡山弟子抬着两名青山剑庐弟子的尸体来到众人眼前。
“朱师弟、刘师弟!”柳青望着眼前两位师弟的尸体,顿时涕泪横流,不顾身上的重伤,挣扎着爬向两具尸体,长老庞行连连阻止。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痛下杀手,我对不起两位师弟啊,庞长老,叶师兄,你们要为两位师弟做主啊!”柳青指着木秋白,含泪控诉。
好一副悔不该当初,痛心疾首的模样,当真是让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破荒怒视着木秋白,喝道:“木秋白,你有何话说?”
木秋白扫了众人一眼,在柳青的一番演绎下,似乎所有人根本不分对错,都认定了自己是凶手。
木秋白指着柳青,“你们没看到他穿着夜行服吗?”
柳青一时失语,只得将目光投向长老庞行。
庞行脸色铁青,但又不得不袒护自己门中弟子,随即长袖一甩,寒声道:“此事稍后再议,无论出自何种缘由,你都不得随意杀死我剑庐弟子。”
庞行转头,看向秦无涯与破荒,“秦宗主,大长老,天下剑派本是一家,你宗弟子怎可嗜杀同门,如此冷血,如此恶行,你们当如何处置?”
木秋白怒道:“你这个老匹夫好会颠倒黑白,你门中弟子半夜鬼鬼祟祟夜闯我宗禁地,我只不过将他们打晕,何时杀过他们?”
庞行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质问道:“这便是你所谓的打晕?他们心脉破碎,早已经身死,黄口小儿还敢狡辩?”
“是啊是啊。”柳青附和道,“若不是这位师兄及时赶到,我恐怕也命丧于你手下,你怎敢狡辩?你这个杀人凶手,卑鄙小人。”
木秋白胸中怒意不断升腾,庞行摆明了在袒护柳青,要将柳青的事大事化小,让自己背上骂名。
木秋白的眼中有两团火焰在燃烧,恨不得冲出来焚尽天地。
心底深处,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轻声诉说,“杀,杀,杀,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那个声音极其空洞,宛如从天边而来,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语气中满是诱惑,木秋白心中的怒火与杀意被拨动,化作无尽烈火熊熊燃烧。
与此同时,剑冢之巅,地空剑剑身颤动,发出轻微的剑鸣,剑冢所有的长剑似乎被引起了共鸣,所有剑都开始颤动,剑鸣不止。
庞行还在破口大骂,数落木秋白的罪行,俨然一副市井泼妇的摸样。
秦无涯心头一动,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扭头往剑冢看去,昏暗的夜色中,远处的剑冢发出微微光亮。
另一边,叶不凡与项昊也心有所感,遥遥望向剑冢方向。
“老,匹,夫!”
木秋白喉咙滚动,传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木秋白抬头,双目血丝遍布,狂暴的杀意顿时倾盆而出,恐怖的杀机顿时锁定在庞行身上。
“竖子,你要干什么?”庞行语气中略微有些颤抖。
木秋白突然爆发的杀意,让庞行大吃一惊,如此汹涌澎湃,如大海一般滔滔不绝的杀意,世所罕见,绝对是自己这些年来见过之最,庞行心中微凉,后背冷汗直流。
长呼出两口气,庞行自惭形秽,旋即转变为愤怒,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小辈恫吓,心中不免愤恨。
“小畜生,你这是作甚?”庞行怒喝一声。
木秋白一言不发,一步一步走向庞行,心中杀意再不掩饰。
“木秋白,速速退下!”破荒拦在庞行身前,不容置疑道。
“道貌岸然,给我去死!”
木秋白怒喝一声,脚步逐渐加快,双指并剑,一往无前的冲向庞行。
木秋白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此时的他,心中只有一柄剑,一道凛冽的杀意,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声音,杀了那个道貌岸然的老匹夫。
破荒眼神微寒,望着冲来的木秋白,手中暗自提势,此番定要借此机会,将木秋白一举轰杀,彻底免除后患。
剑冢之巅,地空剑鸣的瞬间,破荒也有所察觉,地空剑与木秋白遥相呼应,两者杀意相辅相成,让木秋白的杀机无限提升,这是禁忌打开的前兆,假以时日,木秋白将自身杀意与地空融会贯通,那时的木秋白定然会像前几代地空剑主一般,沦为杀人机器,祸乱苍生。
身为白石剑宗大长老,破荒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小白,不要。”
两道身形自众人身后迅速飞掠而来。
古岚望着即将与破荒对撞的木秋白,顿时焦急不已,情急之下急呼出声。
暴怒中的木秋白听到熟悉的声音,眼中顿时恢复了一丝清明,手中剑势略有顿挫。
破荒却杀势不减,双指并剑,刺向木秋白胸口。
古岚身旁,净无痕顿感不妙,他知道自己的师父已经下了必杀的决心,这一招誓要取木秋白性命,情急之下,脚步瞬间加快。
“当。”
清脆地响声响彻雪夜。
即将碰撞之际,木秋白与破荒之间,多出来一道白衣身影,净无痕一手长剑树立,将破荒剑指阻拦,一手握拳,打在木秋白腹部。
破荒的剑指在净无痕剑鞘上留下两个显眼的指印,剑势爆发,净无痕无法阻挡,剑鞘瞬间炸裂,露出里边的长剑悲鸣,剑身轻颤,爆发出刺目的白光,裹挟着净无痕与木秋白向后方滑去。
望着身后昏迷的木秋白,净无痕长出一口气,还好赶上了。
“噗。”
净无痕胸中血脉翻涌,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喷在洁白的雪地上。
破荒身为剑宗三大长老之首,剑道修为罕有人可以比拟,即使是净无痕,硬接破荒一招已经极为勉强,好在有悲鸣剑,否则在刚刚那一指之下,必定是剑毁人亡的下场。
破荒面如重霜,一言不发,冷冷地望着净无痕,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必杀的一招,竟然被好徒儿净无痕给拦下来了。
古岚越过众人,出现在木秋白身前,将昏迷的木秋白抱在怀中,焦急地查看着木秋白的情况。
“岚师父放心,秋白只是被我击晕,并无大碍。”净无痕说道。
“无痕,你怎可忤逆为师?”破荒冷声问道。
净无痕站起身,冲着众人行了一礼,恭敬地望着破荒,“师父,徒儿不敢。”
“净无痕,你这是何意?你要包庇他吗?”庞行质问道。
净无痕拱手道:“无痕见过庞行前辈,晚辈别无他意,此举完全是在为青山剑庐的同门考虑。”
“此话怎讲?”庞行道。
“呵呵,”净无痕轻笑,“此事尚有诸多疑点,怎能一眼断定木秋白为杀人凶手,如果这番草草了事,随意找了个无辜之人顶罪,岂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若是如此,那青山剑庐的两位师弟如何瞑目?”
“巧舌如簧,不知所云。”柳青喝道,“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不成?”
古岚望着身上多处受伤的木秋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木秋白小心放在地上,走上前指着柳青,怒道:“你是个什么大瓣蒜?半夜三更,穿着夜行衣擅闯我宗禁地,本身便是图谋不轨,小白身为剑宗弟子,拦你又有何不可?若是让我发现你有任何不轨,我定然当场格杀于你。还有你,堂堂剑庐长老,竟然公然欺辱小辈,倚老卖老,还要不要脸啦?还敢在这里颠倒黑白,真是不知廉耻。”
“你!”庞行被古岚骂的老脸通红,瞬间吹胡子瞪眼。
“你什么你?怎么,你还要打我一介女流之辈不成?”古岚秀鼻高扬,单手叉腰,指着庞行质问道。
剑宗众弟子同时汗颜,剑宗古岚,出了名的惹不起,别看她平时温婉贤淑,但只要有人触了她的霉头,准保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