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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师道太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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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声音是从城西的一座私塾之中传来的,而这私塾的主人自然便是太为,这也是太为自己在教习这些孩子们认字读书。
  孩子们读的认真,太为则是捧着书卷闭着眼在孩子之间摇头晃脑的走来走去,见太为如此,后面几个调皮的孩子是放下了书卷,彼此看了一眼。
  有一个孩子是从座位上下来,跟在太为的身后也是摇头晃脑似在品读一般,一旁几个孩子也是一阵偷笑,太为隐隐听到了孩子的偷笑,也是睁开眼转过身来,正好跟这偷学太为的孩子给碰了个正面。
  这孩子还不知道太为已经转过来,仍是在哪里摇头晃脑,后面几个孩子是偷笑的更厉害了,那小孩也是一脸的得意,直到头上被狠狠的打了一戒尺。
  这孩子这才是睁眼,看到了一脸怒色的太为,瞬间就是小脸煞白,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这下后面几个孩子再不掩饰自己的偷笑,而是直接拍着桌子大笑了出来。
  太为两步走到了屋前的桌子上,又对着这小孩挥了挥手示意这孩子过来,这孩子是一脸讪笑把手背在身后后退了两步,太为的脸是绷得更紧了,作势就要站起身来,那孩子见势不妙可又不敢跑,知道今天自己是完蛋了。
  这般认了命,也是一步步走到了太为的面前,乖乖的伸出手来。
  啪啪啪
  三下戒尺打的这孩子手掌已是高了一半,眼角已是有眼泪要落下了,后面的孩子更是大笑,怎料太为对着这几人又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过来。
  这可是糟了,看戏的被人看了,几人也是乖乖的站了一排,是一人挨了三戒尺,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自认倒霉。
  太为打了之后也是火气消了一半,不过还是说道:
  “你们几个放学后给我把今日所学抄上十遍之后才可回去。”
  这叫什么事,可先生有命,几人哪敢不从,眼巴巴的看着一个个同学各自回了,而几人只能是乖乖坐在教室了。
  见几人抄的认真,太为也是离开了教室说:
  “我去吃饭,待会回来检查。”
  待太为走后,这几人哪里再有抄书的兴致,又是坐在一团说着今天的事。
  “今个真倒霉,居然被先生给抓到了。”
  “都怪彭锵,你要是睁眼看看岂不是啥事都没有了,害的我们被打了三下,还要抄书。”
  这被叫做彭锵的孩子便是在太为身后模仿太为的孩子,这时候听着同伴对自己的奚落,也是有点气不过,真是越想越气,这彭锵是恶向胆边生,于是便对着几个同伴说道:
  “走,去先生屋里看看,把他的书给他烧了好好出出气。”
  这话一出几个孩子有点害怕了,今日捣蛋只是小事,要是把先生的书给烧了,那就是大事了,可不是一顿板子能解决的,几个孩子都是连连摇头,那彭锵见几个同伴这般害怕,也是说道:
  “一群胆小鬼,你们不敢,我敢。”
  说话间,这彭锵便是偷摸出了教室,向着太为的屋子赶去,几个孩子见此担心惹祸上身,又是急忙坐下抄书。
  且说那彭锵,这时候出了教室第一步就有点后悔了,只是狠话已经放下了,这要是回去肯定是要被同伴给嘲笑死的,只能是壮着胆向太为的房间走去,好巧不巧今日正好小花没做饭,两人也是去了外面吃饭。
  待到了房间,这彭锵也是发起了愁,真的要烧吗?要不然带点小东西回去?这样不至于太大的错,也不同伴面前丢人,想到此,彭锵便是在屋里四处寻摸了起来,屋内都是些纸笔什么的实在是没有好拿的,彭锵便是将目标放在了太为的床上。
  在床上搜摸了一会,在床下翻出来了个小袋子,彭锵不知这是何物,解开口子手就是伸进去一摸,好像是个果子啊。
  彭锵也没注意到为何这小袋子能装下这么大的一个果子,先是闻了闻下,真香,当即就要尝上一口。
  而这时太为也是到了门口正冷眼看着屋内的彭锵,当彭锵手伸进这储物袋的时候,太为便是感觉到了,待来的时候是正好看到彭锵准备吃自己的果子,太为一把把储物袋和这果子从彭锵的手里夺过,坐在了桌前,检查一下后发现没有什么损失之后才对着这彭锵说道:
  “你到我房间来干什么?”
  彭锵这时候被抓了个正着是双腿发软,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
  “那个,我有个字忘了,所以来请教先生。”
  “什么字?”
  “那个,就是…”
  太为是根本没听,一拍桌子大声喊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偷我东西。”
  彭锵是立马跪了下来,说道:
  “先生,学生知错了,学生知错了。”
  可太为此时仍然是怒气未消,说道:
  “你在我这学堂之中读书识字也是有两年了,我万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等勾当,我实难容你,走吧。”
  这彭锵当即是泪流满面,苦苦哀求,太为却是丝毫不看,直接将这彭锵给轰出了门外,彭锵知道太为是不会原谅自己的,也知道是自己犯了错,哀求了一会便是回了自己的家。
  一回家,彭锵之母听闻之后是将彭锵一阵痛打,可怜这彭锵之母本就没了丈夫,一心只愿自己孩子有朝一日可以出人头地,所以缩衣短食是将彭锵送到了太为的私塾,今日彭锵竟因为偷盗这般龌龊之事被先生赶走,一时间竟背过气去,虽救回一条性命却还是自此便瘫痪在床。
  这彭锵之母虽然瘫痪在床,却还是一心惦记着自己的儿子,还不忘对着彭锵说道:
  “你去求先生,让他收了你。”
  见母亲奄奄一息仍是不忘自己,彭锵也是痛哭流泪,答应了自己的母亲。
  数日之后,太为出门准备扫雪之时便是看到了跪在书院门口的彭锵,太为此时怒气已是消了大半,看到这彭锵在雪地之中跪着也是问道:
  “彭锵,你这是干什么?”
  彭锵见太为问了自己,当即是磕了个头说道:
  “请先生收了我。”
  太为也是侧过了身子,不受彭锵这一礼说道:
  “当日我所说之话,你可忘了?你我师徒之情已尽,莫要如此。”
  彭锵也是心劲上来了,说道:
  “先生若不收我,彭锵便在此长跪不起。”
  太为也是在怄气说道:
  “你要跪便跪吧。”
  太为本以为这彭锵是在耍小孩心性,要不了多久便会离去的,可谁知这彭锵是在这雪地里连跪了三天三夜。
  小花已是有点看不过去了,对着太为说道:
  “太为哥,要不你就收了他吧,这也是个苦孩子。”
  太为也是犹豫了起来,不过也没有立马答应了下来,而是先将这彭锵叫到了屋内。
  说来也是颇为奇妙,彭锵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竟是没有半点不适,太为一叫他便是当即站了起来,对着异象,太为也有自己的解释,多半是因为之前这彭锵闻了自己那果子的原因了。
  待到了屋内,彭锵仍是跪在太为的身前,太为则是正坐在堂中,对着这彭锵开口道:
  “我且问你,你为何要拜我为师?”
  “母亲之愿。”
  太为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的答案,对这母亲之愿太为稍加思索之后便是再问道:
  “若他日你母亲又让你离开我,那你该当如何?”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而且母亲定不会让我做出这般事。”
  “何为师?”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
  这自然是太为之前教给彭锵的,可这个答案太为明显不是很满意,又是开口说道:
  “何为师道?”
  待彭锵仍在思索之际,太为便是开口了。
  “若你此问答的合我心意,我便收你,不要去想其他,告诉我你内心真正的答案。”
  这彭锵也是想了许久才说道:
  “师者传道者也,师道便是传道。”
  这句话乍一听狗屁不通,但细细思量却有其分量,太为此时也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师道,传道,师道,传道,师,道…
  “我为师,我为道,师便是道,道便是师。我已是道,则我为何,道便是何。”
  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道。
  心之所有便是道之所存。
  太为此时竟是被这彭锵的无心之语,一语道破,魂海之中便是止不住的动荡。
  一旁的小花见太为身周有所异常,自知非常,一指先是让这彭锵昏睡过去,随后自己便是在一旁为太为护法。
  此时太为的魂海之中,那一团无状的魂水,此刻也是在剧烈的翻滚,渐渐的竟有了形状,刚开始看不到形状,可渐渐的便是有了雏形,乃是一把戒尺之状。
  待这戒尺彻底凝形之后,太为也是猛地睁开了双眼,大笑了一声道:
  “我为师,我道便是师道。”
  此次太为的顿悟倒是没有持续多久,只是短短半日的功夫,一旁的小花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太为此刻的不同,在太为身周竟是有一十二支戒尺环绕,见太为醒了,小花也是问道:
  “太为哥,你这是?”
  太为也是兴冲冲的到了小花身边兴奋的说道:
  “小花,我知道什么叫做道了。”
  小花也是为太为兴奋,千年了,太为终于是找到日后之路了,一把便是抱住了太为,太为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也是一阵感慨。
  我太为如今也是走出自己的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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