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雨辉要去看姐姐

　　当雷家人齐聚一堂，议论雷涛工作调动的时候，在中部部山区的良峰县最偏远的山乡，雨艳的娘家人则在谈论着和那刚出生的孩子。
　　沿着雷涛来部市的同一条山区公，反向走，距离前进厂大约8米程便是雨艳娘家所在的山乡。不过这公也许是中部最难走的，很多地方宽度不两辆车并排。如果有两辆车相遇，那么必有一辆车在稍宽一点的地方停好，待另一辆过去了，可以继续前行。山弯弯曲曲，拐弯处常常看不到对面的车辆。而的一边是悬崖，是湍急的流水，另一边是陡峭的山峰，是土质松软的山坡，下雨天经常产生滑坡或者泥石流。说当年日本鬼子到了这里，带队的鬼子摇摇头，冒出一句“八格牙，危险大大的。”就道府了。
　　十年代初，山乡村民大多还是住着木板房，只有零星几户有外关系的人家盖了新的砖瓦小楼。雨艳的家稍好一些，是一座砖木混建的平房，外墙下截用当地青砖砌了一米高，在砖之上拼木板，组成木板墙，木板墙外面抹了一层石灰。从外面看上去，倒也显得厚重、牢固。
　　外墙里面利用宽大厚重的木板隔出三房一厅一厨一卫的结构，纯粹的原生态，既绿色又环。当然，所谓的卫生间，里面仅有两只木制尿桶而已，冲凉的时候，少不得要闻一闻尿桶里飘来的骚气。人字形房梁用的松木，比腰还粗，个房子全是就地材，没用一钢筋，也没用一包水泥。由于房子背靠山，天气虽然燥热，屋内却异常凉爽，晚上睡觉还要盖棉行。
　　雨家大门是双开式，不但厚重，而既宽又高，没有上漆。山里人家民风淳朴，不拾遗。白天只要家中有人，大门就是敞开着，一旦关上门，厅堂就昏暗如夜。
　　雨家父亲雨利宗年五十五岁了，读过几年私塾。文革时因家庭成分不好，三十岁结婚，三十一岁有了第一个孩子雨艳。之后老伴又陆续给他生了一男两女。在最后一个孩子刚五岁的那一年，老伴大脑到重创，之后也帮不到家里一点忙。
　　为了生计，雨利宗很早就离开了家乡。他去煤矿挖过煤，在场伐过木，年纪大了遇到了好政策，又凭着长积累下来的好人缘，最后得以落在乡办瓷厂了搬运工。乡办瓷厂入没有场那么高，却比伐木轻松一些，而从此把家搬出山，方便了孩子上学。
　　来到瓷厂工作以后，令雨利宗颇为得意的是：雨家就此开始转运，好事连不断。
　　第一桩，大女儿雨艳以全县第一的成绩外招进了部国防工办的小中专，学校不但不费，还有生活费发，从此雨艳就没有要家里一分钱。四年前雨艳毕业分配在距家8米远的三线军工厂——前进机械厂。军工厂工资福利远远超过小小的乡瓷厂，又是个吃皇粮的铁饭碗，乡里乡亲无人不，无人不赞。一年多以前，雨艳嫁给了同厂的大学毕业生雷涛，前几天上班又到了雨艳母女平的电报；
　　第二桩，还是四年前乡瓷厂招工，只要男的不要女的，而优录本厂职工的子女，儿子雨辉初中毕业刚好赶上这个好机会，便进了瓷厂上班。到如也有四年的工龄了；
　　第三桩，去年瓷厂生产的瓷碗、瓷盘销很好，工厂扩大招工，规定对家里有一男孩子进厂工的，可以照顾一女孩子进厂。这样职业高中刚毕业的大妹雨秀也进了瓷厂，了一贴工。
　　现在只有小妹雨霞初中刚毕业。雨霞读书晚，如已经十岁了，一时进不了厂，自己跟了个师傅学理发，没有入，但雨利宗肩上生活的担子已经一轻轻。这两年家里添了黑白电视机，带甩干的双筒洗衣机，厨房内新了压水井，压几下手柄就出水，方便多了。雨家日子过甜，雨利宗对眼前的一切很满足，也很踏实，日子只要照这样走下去就可以了。
　　雨利宗万还是不到年轻人的心，他压儿不道如儿子雨辉的想法就和他全不一样。
　　雨辉是家里的独子，年刚满二十岁，175厘米的身高，身形瘦削，五官还端正，尤其是他逢人就是一副笑脸。无论么人，他都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混个自来熟。雨辉喜欢朋友，虽然自己不富裕，却为人大方，舍得钱，他也有办法让自己不至于囊中羞涩。很小的时候，雨辉就会利用下山求学的上，背一毛竹到山下的胶合板厂赚点零钱。年龄大了，他挣钱的子也多了，冬天上山挖冬笋，夏天下河摸鱼，偶尔也会偷点养蜂人的蜜。他的口袋里何时候都有钱，他口袋里的钱又很少能留住两天的。
　　雨辉是乡瓷厂的坯工。工作的主要内就是将泥团摔掷在辘轳车的转盘中心，随手法的屈伸制出坯体的大致模样。因为后面还有专门的修坯工序，所以坯这道工序对术要求并不高，属于简单的力气活。一天干下来，人筋疲力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坯车间里一色像雨辉一样的毛头小伙子。
　　雨辉早已厌倦了坯工，他不甘心就这样过一辈子，时时都在寻找着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子，他很早就有振兴雨家，宗耀祖的念头。当老爸下班带雨艳平诞下一女的电报后，他心里又开始琢磨起他的小来。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雨辉主动把话题引到姐姐雨艳身上。
　　“也不道姐姐和孩子现在都怎么样了？”雨辉望着父亲说道。
　　“在公公婆婆家，轮不到我们操心。”父亲咽下口中的食物，看似漫不经心地答道。
　　“爸，我明天想去看一下姐。咱们到姐姐生孩子的电报都三天了，娘家人一个都不去，这说不过去。”雨辉把话直挑明。
　　“你不要上班吗？”雨利宗明故问。
　　“我可以请一天假啊。我的肚子经常会疼，早就想去部市检查一下，那里毕竟是咱们地区所在地，医疗条件好得多。”雨辉继续说道，“我去看看姐，顺便检查一下身体。”
　　雨辉这个理由很充足，雨利宗没有绝。
　　“我，跟哥哥一起去。”雨霞抬头看看父亲，看看哥哥，吞吞吐吐地说道。
　　“不要添乱，要去自己去！”雨辉说道。。
　　“雨霞么时候自己出过远门？哈哈哈……”雨秀笑道，一口饭差点喷到桌子上。雨霞脸立刻涨得通红，急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姐夫家里人多，霞妹这次就不要去了。”雨利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