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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愣着干啥？弄死它啊！”
看见李毅拿着锤子迟迟没有动静，一旁的小高有点急眼了。
刚刚他咬在鱼尾巴上，因为黑鱼胡乱蹦哒导致吃了不少泥，正一肚子火呢。
李毅看着不时抽搐的黑鱼，有些迟疑的说道：“如果说这条黑鱼被阿月女儿附身了，那么为什么还没有显出原身呢？”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弄死它就完事了！”
看见李毅迟迟没有动作，小高急了，上前朝着黑鱼一顿撕咬。
只是黑鱼外表还有些许的负面能量，给它带来了不俗的防护能力，所以小高只是堪堪咬下来几片鱼鳞。
“竖子不足与谋也！算了，你爱杀不杀吧，反正和我也没有关系。”
小高哪里还不知道李毅想什么。
无非是觉得面前是一个小女孩，下不去手。
这不是扯淡嘛！
鬼怪就是鬼怪，人鬼殊途！
你不下手，迟早还会有其他人丧命在她的手上。
尽管她没有主观上的害人想法。
不过这些话小高是不会对李毅说的。
如他这般活了几百年的老鬼，自然知道有些话不能多说。
他依稀还记得自己的老父亲曾经跟他说过一句话。
“俅儿啊，我花了二十多年教你说话，但是往后的许多年，你要学会闭嘴！”
想到自己的老爹，小高的眼眶都湿润了。
如果不是自己有喜好人妻这个坏毛病，哪里能落得如此地步……
一时间，小高陷入了沉痛的回忆里。
“你是说这条黑鱼有可能吞了小女孩的某个部位对吧？”
“小高？”
李毅有些奇怪的看了小高一眼，发现他双眼无神，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根本没有听到自己说话。
“这家伙……”
李毅舔了舔嘴唇，把锤子放在地上，然后从包里拿出来了一把银白色的剔骨刀，缓缓走向黑鱼。
正是居酒屋里切生鱼片的那一把。
如果这个时候小高没有发呆的话，就会发现拿着剔骨刀的李毅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此时的李毅眼中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只有那条黑鱼，还有手中的刀。
他并没有说谎。
穿越之前，他真的在大润发杀了很多年的鱼。
此时此刻，重新干回老本行的李毅竟然还生出一种久违的感觉。
他蹲在黑鱼的身旁，用手指肚在黑鱼身上轻轻的摩擦了一边，认真又细致。
好像是进行某种庄重的仪式。
黑鱼鱼肚的下方有一个高高的凸起，这应该就是被它吞进肚中的部位。
李毅盯着这个位置看了很久，似乎是想把它牢牢的记在脑中。
李毅不知道这把剔骨刀能不能破开黑鱼的肚子。
毕竟剔骨刀上没有负面能量，能否伤害到这条黑鱼是一个未知数。
可惜了那把冰雕刺刀。
如果冰雕刺刀在手，哪里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功夫。
他只能尽力，发出自己最完美的一刀。
李毅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
他全身的力量都被调动起来，聚集到了右手上。
李毅开始回想自己的杀鱼经历。
鱼肚柔软，可是并不容易切割。
特别是对于一些有着特殊要求的客人来说，切错一公分都代表它无法被完美的端上桌子。
所以李毅永远忘不了自己拿着剔骨刀练习切割鱼肚的日日夜夜。
这种事情没有任何技术含量。
唯熟能生巧而。
为了能够把快准狠练到极致，李毅甚至记不清楚自己用钝了多少把刀子……
这一刀，代表的是十年的功夫，你……挡得住吗！！！
李毅猛地睁开双眼，精光一闪而过。
手臂上青筋暴起！
剔骨刀如同银色子弹，带着令人胆寒的破空声，极速划过。
“噗嗤！！”
黑鱼肚子应声而开！！
谁说没有负面能量就不能对付鬼怪？
当一件事情胸有成熟，那么不可能也会变成可能！
李毅悟了。
这一刀这下去之后，他觉得凭着自己的手中刀，什么鬼怪也能杀得！
“你……觉得我这一刀怎么样？”
看着一旁目瞪口呆的小高，李毅微微一笑，等待接下来的马屁。
只是小高的话让他瞬间破防。
“你好像有个大病！”
“你这么臭屁干什么？难道你以为就凭你手中的小破刀可以砍破负面能量？”
“是刚才我用牙齿硬生生的把它周围的负面能量给咬掉了！知道不？如果不是我，你累死也不可能用这把破刀伤到它一片鱼鳞！！”
小高快要疯了。
这个人是真的有病！
普通武器伤不到鬼怪这种常识他都不知道？
“咳咳……”
听着小高的话，李毅老脸一红，赶紧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没错，自己刚刚确实就是这样想的。
他还以为自己属于那种独一无二的人才呢。
李毅摆摆手：“你快别逼逼了，看看鱼肚子掉出啥来了，我刚刚好像看见……”
李毅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一个小小的头颅从黑鱼肚子中滚落到了一旁。
她真的好小啊。
可能只有自己的两个拳头大。
李毅有些愣神，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打碎她？
还是……
忽然，李毅面色一变，他感觉到一道视线正从自己的身后传来。
他握紧了锤子。
可是，转过身子、看清楚身后景象的李毅，手掌却不自觉的松开了。
那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
最多也就三四岁的样子。
扎着两个小小的羊角辫，头发上满是灰尘。
身上穿着带着补丁的衣服。
没有普通孩子该有的婴儿肥，面瘦肌黄。
她就站在李毅身后看着他。
不，应该说是看着那本十兔子的画册。
李毅能从她的眼中看出渴望，不，不仅仅是眼中，她的脸上，她的神情……
毕竟孩子不会撒谎，不会把想要说成不想要。
可是她却不敢动，只是用怯怯的眼神看着画册，就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这一刻，李毅忽然感觉心中有一根弦动了。
他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眼前有些模糊。
他把锤子放到一旁，弯腰拿起了十兔子的画册。
“喜欢吗？”
“嗯……”
小女孩的声音很小，但是回答的很坚定。
“来，跟叔叔回家，叔叔把它送给你。”
李毅张开了双手。
小女孩有了明显的意动，她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两步，看起来想要靠近李毅，可是她很快就停了下来。
她的脸上冒出了焦急之色，还有一丝恐惧，小嘴一撅，满脸委屈。
可能是害怕锤子？
李毅把锤子丢了出去。
可是，她依旧站在原地。
“怎么回事？小高！你是不是吓到她了？”
李毅回头怒视小高，准备一脚把他踢到水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