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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马镇的第二天。
“喂，听说了没有，殷家的人又要来了。”
“听说这次来的是一个小妞？”
“谁知道，管这个干嘛？我们要勾搭的又不是这些少爷小姐，而是管事的。上次那个臭婆娘收了我二十个金币，结果什么事都没有给我办。这次说什么都得看清楚再决定。”
“有这事？我怎么记得上次我什么都没送，她就把我贩过来的绫罗绸缎给买光了？”
“这不是我的份额吗？原来是你这混球私吞了！”
“喂！好好的干嘛打人！”
“打的就是你这个贱人！”
客栈里的商人又开始打起来了。昨晚新购的桌凳又开始“砰砰砰”地一张张被砸断了腿。
沏茶的小二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过来，掌柜的则在柜台上冷眼旁观，也不过来阻止，只管挥动手里的笔在纸上算起被毁坏的财物到底值多少钱，要另外索赔多少精神损失费比较合适。
封桐山在门口靠角落的位置坐定，隔的远远地欣赏这场晨间剧。
这帮大老粗太可怕了，一言不合就开打。亏得他们不会使用灵力，否则这家客栈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
“殷家的人要来吗？要不要找个机会打好关系？”封桐山心里暗自盘算着：如果只是普普通通地去当个下人，恐怕能接触的情报网太小，有价值的情报也很难找。虽说运气好的话也能找到，但运气这东西太不靠谱了，再者灵力这种高大上的东西那些普通下人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他这次进殷家就是为了偷师，和这些少爷小姐接触的话，说不定能知道灵力修炼的场所或者收藏典籍的场所，偷师也方便得多。再不济也能从他们嘴里套出灵力修炼的方法。而接触的最好办法莫过于能让他们感恩戴德，也省得自己以后要一个个去逼供。
但问题是，到底怎样才能让他们感恩戴德？
英雄救美？别闹了，人家身边高手如云，哪轮得到自己去救？不存在的。
色诱？封桐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勉强也能上。问题是，要是人家小姐看不上，反而被人家少爷看上了怎么办？难道要去搞基？不可能不可能。
就算被人家小姐看上了……
“田姐还在等着我呢。”封桐山果断放弃这个办法。
用钱收买？不行。别说现在他已经差不多跟一个穷光蛋没两样，就是有钱，万一碰上跟刚才那个商人一样的情况，为他人作嫁衣裳怎么办？
“哎……真头大……”封桐山不由得叹息：明明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眼前，可他就是想不出办法去抓住它。
“喂，兄弟，买药吗？”正当封桐山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收买人心时，一张脏兮兮的脸突然从桌底露出来，神经兮兮地对他笑着说。
是一张男人的脸，看上去相当年轻，就是长着一副一眼就能看出来既没钱又没女人的衰样。
“哇！你想干什么？”封桐山被吓了一跳，差点都要把桌子掀翻了。
“嘘……”男人慌慌张张地制止他，“别那么大声，我没有恶意。”
“你是谁？”封桐山小心地往后挪了挪凳子，免得沾上他那种衰神气。
“别紧张，我就是一个卖药的，真的没有恶意。”男人掏出一个盒子像个老狐狸一样笑道。
“卖药？卖什么药？我又没病，吃什么药。”封桐山警惕地看着他说。
“嘿嘿，我卖的药包管你满意。”男人贱兮兮地说，“你刚才有听到那几个人说的话吧？”
“听到又怎样？”封桐山隐隐察觉到一股恶意正在纠缠不清。
“你不想上吗？这次来的可是一个小妞哦，水灵水灵的小妞哦。”男人对着封桐山挤眉弄眼，“只要你买了我的药，我有办法让那个小妞吃下去，然后把她绑架过来任你摆布。”
封桐山终于明白了，这家伙原来是个卖春药的采花贼。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你有办法，你怎么不自己上？”封桐山盯着眼前这个男人，想从他眼睛里看出谎言的真相。
“切，你以为我不想啊。”男人的表情一下子垮了，“老子要不是那话儿不行，哪还轮得到你们。”
“……多少钱？”封桐山沉默了片刻，问道。
“不多不多，就五十个金币。”男人又恢复一副讨好的表情，嬉皮笑脸地说。
“……那你不如去抢？”封桐山有些无语。鬼才会出那么高的价钱买这种不明底细的玩意啊。
“兄弟，我是实在人，不会骗你的，这就是我们这一行的行价。况且我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帮你绑架，又不额外收费，做人要知足啊。”男人开始卖弄嘴皮。
“我看你就一副贪得无厌的样子。”封桐山暗道。
“我是个穷人，你去找别人吧。”封桐山扭过头不再听他说话。
“喂，兄弟……好吧好吧，看在大家都是自己人的份上，要不你开个价，只要价钱合适，我卖给你也无所谓，就当做是交个朋友。反正现在也没生意，我少赚点就是了。”男人着急了，连忙说道。
“真的？”封桐山认真地看着他。
“……真的。”男人被封桐山这一脸真挚的表情弄得有些紧张：这傻子不会真的相信他随便开个价，自己就会把药卖给他吧？
“那好。”封桐山说，“十个铜币卖不卖？”
“……”男人的表情瞬间僵硬了。
“怎么？嫌给多了？那就五个铜币。”封桐山心里好笑地看着这个石化的男人，一本正经地说。
“……我说兄弟，大家都不容易，是不是真要这样子来玩我？”男人有些不爽。
“我早就说过了，我是个穷人。别说金币，我现在身上连一个银币都没有。要不你先赊给我，等我有钱了再连本带息给你怎样？”封桐山心里暗笑，依旧认真地说。
“不买就算，真当我是傻子呢。”男人哼了一声，就要闪人。
“慢着。”封桐山一把抓住他的衣服。
“什么事？”男人心情很差，连带语气也很不好。
“真的不卖？”封桐山大声说道。
“神经病！不卖！”男人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
“张三！又是你这小子。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不准来我这里，你还敢来？”是掌柜的声音。
封桐山大声说话的声音成功把他吸引过来了。
封桐山抬起头，只见掌柜气势汹汹地朝着这边走过来。
这家伙叫张三？名字还能再随便点吗？
桌底下的男人见势不妙，突然一拳把桌子轰碎，站起来就死命往外跑，直到消失在街角。
封桐山回头看着已经碎掉的桌子，上面还残留着几朵火苗，但又跟普通的火种不同，这些火苗是红色的，红的就像鲜血一样刺眼。
“这是……灵力？”封桐山凑近火苗，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没错，跟那天沙家的下人释放出来的东西是一个感觉，但其中蕴含的能量却更为精纯而浓郁，而且控制也非常精妙，和那些沙家的下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能不能从这家伙嘴里套出点什么东西出来？”封桐山不知不觉开始把主意打到这个卖药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