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战场

　　这个世界很大，天方十地，地覆九海。但其中大多数生存之地都被妖族占据，其余的种族只能在这个世界中报团取暖。
　　司城之下，青狼的血液浸透了大片土地，尸体倒在护城河的边沿，纵横交错。
　　青狼似乎意识到他们无法成功，正在缓缓退去。战士们紧盯着它们的动作，每一次抬爪都令战士们又一次抓紧了手中的刀剑。不过没有意外出现，一方的退去，就意味着另一方的胜利。这场厮杀终于可以停止了。
　　城墙上有人在注视着这些，一个将领，和一位少年。
　　少年摆摆手把将领叫到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头，面带微笑。
　　“给我一个你不上场的理由。”
　　“少城主身份尊贵，我自然要保证好您的安危。”
　　“那有谁给你下过此类命令吗？”
　　“没有。”将领有些紧张，双拳紧紧握在一起。而少年神色则冷漠了起来，双目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将领。
　　“我记得每一个将领都有一个死命令，那就是守护好这座城里每一位子民。那你觉得这些战士，就不是子民了吗？”
　　将领干笑一声“那些战士出了城，就应该有出了城的觉悟，死在外面，不稀奇。”
　　“哦？”少年猛地出手，等到将领反应给哦来的时候，身子已经在城外了。脖子被少年掐住发不出声。
　　“那按你说，你现在在城外，所以死也没多大关系咯。”
　　将领瞪大了双眼，他没想到少年会对他出手，也没想到少年的实力如此强大。他拼命地挣扎，却也只是双手握住了少年的手臂。少年只抛起将领，剑斩过铠甲，尸体成为了两半，从十几米高的城墙落下，血也溅出了十几米。下方的士兵骚动了一会儿，也纷纷散去，在战场上这只是又多了一具尸体而已。
　　“司羽哥，你又杀人了。”
　　一个身影静悄悄地跑到少年身边，刚刚她一直在比较远的地方恰好看到了事情的发生。
　　“还不是和像以前一样，找个借口杀了罢了，至于他们做的那些事。你还小，不知道比较好”司羽看着这只伶俐的小丫头，把手放在了她的头上揉了揉。
　　“可是你才刚回来，就不能安稳一点吗？身上还有伤未愈，便又出战，你死了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司羽刚想反驳却被女孩捏住了手臂，刺痛感从伤口传来险些发出了声。
　　“这么严重。”
　　小渠月撕下司羽的手套，被粘连的血肉也被撕裂，司羽的脸色一阵扭曲过后，沾带着血肉的手套被丢在一旁。双手血肉模糊，手臂上覆盖着像纠缠着的蜘蛛网一样的血色纹路。
　　“坐下，我给你涂药。”
　　“没有用吧，这伤是血脉石造成的。”
　　反驳归反驳，司羽还是坐了下去，双手平伸在前方。活动了一下好久不舒展的双手，刺痛刺激着双手，不断的颤抖。渠月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别乱动。然后拿出了一只玉瓶，用手将里面的液体涂在司羽的手臂上。
　　夕阳下，一对这少男少女不言不语。少年盘坐在地上，双臂平伸，少女轻轻地帮他涂抹伤口，认真而温柔，如果不算上少年那嘶哑咧嘴的表情的话，也许这不失为一副唯美的图画。
　　伤口愈合本来是一件自然的过程，如果强行治疗的话并不是一个美妙的过程。治疗中司羽一直在忍受着痒与痛的折磨，但好在这种感觉只是一阵。过了一小会儿，当司羽把伤疤撕下的时候，手和手臂都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净脉液这种东西，第一次用，没想到是用来疗伤。”
　　司羽跳到城墙上，发出无限的感慨，有些东西他们城里是没有的。而恰好这些往往是很重要的资源，是在妖土活下去最重要的保障。但他们所处的地方，距离其他人类很远，很远。也只有很少一部分幸运的人才能安然无恙地，往返于各洲之间。
　　“以后不要浪费这么贵重的东西了，本家给的便好好用，等到有一天离开才能像现在一样，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我在你身边哪有一个公主的样子了，况且谁说要离开了，我要一直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渠月坐在司羽一旁，也是城墙的凹陷处，和司羽一起看着远方的夕阳。
　　“丫头，你喜欢月亮吗？”
　　“很喜欢啊。”渠月抬头看着天空，却没发现月亮的影子，也没有说什么。司羽哥就是这样，总是莫名其妙，总是说一些自己不懂的话。明明他也不比自己大多少嘛。
　　“那就在这一段喜欢月亮的时间里好好地看看吧，以后再看就不一样了。”
　　“嗯。”小渠月乖巧地点点头，她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不愿离开对她自己来说，只是因为陌生的地方，没人陪她说话了而已。问问城中哪一个人心中是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的，包括司羽自己。而这个女孩从小就对外面的世界有所惧怕，一心想留在这里。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害怕外面的世界，她只是感觉自己去了外面就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在司羽的记忆里，她离城最远的一次，也只是腿伸出去了20公分。并且那次甚至只是躺在城墙上腿不小心伸出去了而已。她对外面世界的惧怕就好像保护自己的一种本能，在自己独自一人时，甚至连城外的景色也不敢沾染。
　　“对了，手套怎么办，等会我的一场大战还要用呢，不会要我光着手打吧。”
　　……
　　黑夜的到来让城墙上亮起了火炬，孤独的城成为了着片无边丛林里唯一亮着的角落。抵抗着无边的黑暗。
　　“来了。”
　　看着眼前的丛林司羽默默拔起剑。虽然双手上没有手套，但也并不影响他的真正实力。握剑有些不习惯，但只要用尽全力就没问题了。
　　眼前这一战，只搏生死。
　　青狼，一只接一只从树林中穿出，没发出一点声响，而面对它们的是一条宽广的护城河。和排列在面前的将士，和无数的机关器械。战争，由一箭触发，紧接着是无数带着光芒的弩箭射向了狼群。整个狼群一时间伤亡惨重。狼的生命力一向顽强，一头狼中了一支箭也许不会死，但如果身上被插了几十根箭的话很快便成了一具尸体。
　　即便如此狼群还是迎头直上，很快便和守卫纠缠在了一起。弓手也只好默默地将目标转向远方。希望他们能够撑住，不然他们就会死，明天的城防军就会又来一个新人，帮他把尸骨送到他们家人手上去。自己，可是一直很讨厌麻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