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叟

　　一丈宽的街道，稀稀拉拉排列着几个摊子，或卖着青菜蔬食，或摆放着胭脂水粉，人流没多少，为数不多的几个摊子还在收拾东西，准备打包收摊。
　　本来是一场集会，大家都拿出货物出来售卖，一些小商贩就是靠这集合卖点货物维持生计，但今天一直是阴沉沉的天气，大风肆掠，卷起层层风沙，过不久就要下雨似的。
　　“看这天，今天不是个什么好日子啊。看来是没什么生意喽。”
　　一老叟一边望着天，嘴里还念叨着，也开始收拾起来。他摆的是一个很古怪的摊子，不是日常所用的杂货，也不是什么蔬菜谷物，反而摆放着一块块形状各异的石头或金属，类似于日常山头里看的普通石头，看起来没什么特殊，不少人看到这老叟那这些普通石头售卖，不少人讽刺，或是把他当成什么精神出问题之人。结果坐了半天也没什么人来问津。
　　老叟将一块块石头包起来，也不感觉失望，多半是习以为常了吧。
　　“老爷爷，请问你这石头该如何做价？”
　　一道脆亮的声音响起，老是抬头一看，是一个十三四岁的清秀少年，左手套着一个紫色手环，不知道什么材质，但是看得出来是金属，普普通通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王铭本打算买点矿石回去，过些日子就春耕了，田里需要的农器不少，这些天日夜赶制，但是铁矿储存不足，思量着今天去老矿采购点，还没出县天就阴沉下来了。担心半路下雨，只好又回来了。
　　本失望时，看到老叟的摊子摆放的货物，跟着父亲打铁多年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些铁精，只是这些宝贵的东西居然无人问津，感叹的同时也暗暗庆幸这次出来总算有些收货。
　　老叟停下手里的动作，把这些东西重新摆放出来，指着说道：“这铁精呢，虽然质地稍有不纯，但是提炼一番还是有不少可用的，这样吧，我就收你五两一斤，要不是今天赶着收摊，我可要收你六两了。”
　　王铭拿起一块，细细观察后，觉得还算满意，同意的点点头，“你这些铁精我都要了，看起来不到五十斤，我直接给你二百五十两了。”
　　王铭掏出银票递给老叟，接到银票的老叟咧嘴笑了笑，郑重收好，又从独轮车上拿出一袋矿石，问：“你看看，我这还有些玄铁，你要不？”
　　王铭听到都大感惊喜，没想到这一个小摊子还有这样的好东西，探头看向袋子立面，有不少黑黝黝的金属，不是矿石，而是经过简单提炼后的金属，看这半袋子足足也有三十斤。
　　“你这怎么个价？”
　　王铭问问价格，老叟见他有想买的意愿，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两？”
　　老叟点点头，“两千两不贵了，这足足有三十斤呢，而且含量还高，要是提精后绝对不少于二十斤。”
　　王铭点点头，觉得他报这个价的确不坑，这些东西是市面上不一定能遇到的，但是他也没带这么多钱：“老爷爷，我这次出来也没带这么多钱来，看着这天也马上快下雨了，要不您去我家等我拿钱给你，顺便还能避雨歇歇脚。”
　　老叟和蔼一笑，点头同意：“也好，那老头子我就打扰去了。”
　　王铭摇摇头：“怎么会呢，我还有感谢您能给我买到这些东西都机会呢。”
　　见老叟卖力的把这些矿石搬到独轮车上，王铭赶忙把他拉到一边：“这些活还是我来吧，您看您也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干掉了这些重活呢。”
　　王铭把这些东西搬上去，提起车把，“走吧。”
　　王铭拉着一车矿石和老叟一起朝自家赶回去，路上，王铭问道：“老爷爷，您怎么称呼？”
　　“我老汉姓石，要是不嫌，就叫我一声老石就是了。”
　　“那我就叫你老石了，不过你这么大年龄没有儿女吗？怎么由您亲自来卖这些东西了，多辛苦啊。”
　　提到儿女，老叟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色彩，“我家孩子都出远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王铭或许感觉到老叟情绪的异常，也不敢再多问了，连忙转移话题。
　　两人从街上转到巷子里，很快就到家了。
　　王氏铸造
　　这是一家铁匠铺，门口堆放着燃木，是熔铁是要用的。大门大开，立马很宽敞，大型的熔炉，锻造台，器胚，各种工具堆放在一起。右边墙边放着一个橱柜，立马陈列着样品，还有一些图示样品，供人参考用。
　　墙角放着一个箱子，打开着，可以看到立马放着一些锄镐镰刀或铁犁，今天没有开活，王龙拿着一张图纸坐那儿仔细观摩，看着王铭回来，放下了手里的图纸。
　　“今天天儿不好，你还没去吧。”
　　王铭点点头，将独轮车里的货全都卸下来，一袋袋费劲的堆放在一旁。
　　王铭将这些精铁和玄铁的事告诉了王龙，顺便也交代了价格。
　　“好好，这些东西可遇不可求，价格也是公道，雪儿，拿两千两银票出来！”
　　王龙朝里屋喊道一声，出来一个漂亮的少女，约莫二八年华，面容姣好，姿色颇为美丽。
　　王雪儿疑惑：“突然拿这么多银两干嘛？”
　　“哎呀，叫你拿你就拿，哪那么多废话。”王龙也是因为能收到这些好东西而兴奋，急忙着交付钱。
　　王雪儿转头回屋，马上就拿出来几张大额银票，交给王龙。
　　“去给这石老沏茶。”
　　王龙把钱给他，使的这石老汉眉开眼笑。外面一声轰隆，很快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哈哈，看这时间刚刚好，刚进来就下起了雨。”石杉很高兴今天能做到这么一笔大生意，足足赚了两千多两，足够他安度晚年了。
　　王铭拣出这些矿石，投入石皿中，就等着熔造了。突然他若有所思，问这老叟：“老爷爷，你这些矿石是从哪条矿脉了挖出的？”
　　王铭知道这老叟可能不会告诉自己，这般珍贵的东西怎么会轻易的说出位置，而王龙也瞪了他一眼，似在责怪他的无礼。
　　不过老叟却轻易的说道：“这些东西不是我挖到的，而是一些仙人给我的。”
　　“仙人？”
　　王铭疑惑，而王龙则表情凝固，微微皱眉。
　　老叟继续解释道：“前天两个仙人，驾着长剑来到我家门口，带来这些矿石，叫我去临阳县贩卖，这价格也是他们定的，不过他们许诺只要在临阳县卖出去，这钱就都归我了。”
　　王龙脸上大变，“铭儿，把这些矿石还给这老人，钱也不用退了，你找把伞，马上送老人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