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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画上的莲身姿婀娜，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迷人魅力，纵使是壁画，也能得到莲表演时前绝后的场景。书生带着三人上了二楼，有个年纪稍长的女人站在拐弯处，脂粉香扑面而来，书生道：“张姨，明月姑娘的演奏开始了吗？”
张姨点点头，身子往右挪了挪，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时间来得刚刚好，还带了新客呢。”
书生点点头，从囊袋中掏出银两给张姨，逸也一拿出了银两。张姨身后的女子将门推开，四人走了进去。原以为莲楼是奢靡浮绮的享乐界，没到一推开门，见一个绣有莲的屏风后有一秀女子正在抚琴，人正是明月。书生带着三人入座，周围的宾客都如痴如醉地听着悠悠琴声，陈婉有些心急，对陆、逸二人低声道：“我们是来找阁楼的。”
书生似是感到三人的躁动，让他们抬头看。屋内点了几盏灯，月透过窗纸影影绰绰。忽的，一个丽的身影跃然于屏风之上，随着明月的琴声翩翩起舞，眸一笑尽显万丈风。陈婉反应快，认出了正是壁画里那张丽的脸。惊道：“是莲！”着，便听到有客人在感叹：“然来值了。”“天能一睹莲的‘雪女舞’，生是无憾了！”
陆和逸这时反应过来，而书生拍了拍两人肩膀，道：“你们看，这是我们要来莲楼的正目的。”
那在半中起舞的女子如梦如幻，没有给人实感，却能让人着了迷般，沉醉在这夜色里。陈婉用手肘碰了碰陆、逸二人，醒道：“快音。”两人立刻领悟，了“音”的子。这靡靡之音仿若让人要了魂儿似的，渐渐失去识。有人道：“莲，莲，把我也带走吧。”还有人站了起来，双手努力够着莲，但那莲没有搭理对方，而是继续在舞蹈。
陈婉用手示三人出去，戳开窗纸发现外面还站着张姨和一个姑娘。逸出了门，张姨道：“小子，怎么就出来了，莲的舞蹈可是难得一见。”
逸点头道：“太了，是让人过目难忘。”
陆和陈婉也陆续走了出来，两人趁张姨没有防备之时，将和旁边的姑娘弄昏了过去。
三人猫着身子往楼上走，歌舞升平伴着欢声笑语，原来楼上是正的欲望之都。少顷，三人来到莲楼的顶层。顶层是莲楼的阁楼所在，门外有个壮汉把守着。陆微微蹙眉，忖道：“如对，会不会动静太大了。”
话音未落，就有一浓妆艳抹的女人朝他们走来，挥手道：“这层楼可是不能进去呢，客官就住吧。”
“哦，”逸嘴角上挑，“难道是有么宝贝要藏着吗？银两我可是多得是。”
“怎么会把宝贝藏着，不给客官欣赏呢？”女人声音发嗲地说道，一手拿着扇子眉目传。
逸道：“那我们偏偏就要看看了。”
逸抓过女人的手腕，将对方定住。个壮汉见这方有动静，杀气重重地冲了过来，其中一人挥手掷出了手中的剑，陆眼疾手快，用手背将剑往地上一甩。陈婉手中的铜镜震得厉害，道：“就在这里面了。”
个壮汉来势汹汹，三人不得不全力以赴，彻底将莲楼闹出了个大动静。那壮汉虽说力大无穷，但与有法术的能相比，则是小巫见大巫。陆将自己在等闲居的训成也拿了出来，度倒了三个壮汉。眼见楼下将涌来多人，陈婉赶紧撬开了阁楼的门，三人走进后，陈婉又将阁楼反锁，使外面的人不得进来。
陈婉刚松了口气，陆和逸则站在一左一右，同时抓住了手臂，害怕地叫道：“这到底是么东啊？”
抬头一看，眼前所见的称不上是么东，背影看似是个小女孩，但脸上的官则是扭曲到一块，抱着奇奇，用长在额头上的嘴唇亲吻着他，背后有绣着莲的屏风，与妇人描述的场景一致。
三人皆有些害怕，但陈婉还是忍不住说道：“还是得把奇奇抢来吧。”
陆壮着胆子上前，那小女孩却是狡猾，嘴里一边“嘻嘻嘻”的笑，一边闪了过去。而那笑使得官加扭捏，笑声也就愈发渗人。
逸手握自己的佩剑，向那小女孩，道：“小妖，人家娘都要哭死了，你就把娃娃给我们好不好，不伤害你。”
小女孩：“嘻嘻嘻嘻嘻嘻……”
逸懊恼道：“不会是甲级、乙级这样的初级妖怪吧，不能说人语。”
陆道：“不是，说话就是这样。”
陈婉点了点头，道：“妖气这么重，恐怕是积累了大量的怨气，而身形还是个小孩子，应该是怨婴。”
陆问道：“怨婴？”
陈婉继续释道：“有些妖怪是修炼的，也有的妖怪是天就注定为妖，的母亲怀时，产生了极的怨念，所以导致成了怨婴。看起来是个两三岁的小女孩，也许实际年龄比我们都要年长。”
“嘻嘻嘻……”那小女孩抱着奇奇爬到了屋檐上，奇奇也声大哭了起来。
陆心道：这小女孩难道是把奇奇当玩了吗？
门外传来重重的敲门声，见门反锁，便生生把门撞开。约有十来人涌入，为首的是张姨，让人在楼梯处堵着，不要让其他客人闯了进来。
张姨慢慢靠近小女孩，极有耐心地抚摸着，小女孩的狂躁也一点点敛了不少。
张姨沉声道：“你们不要碰，伤害！”
小女孩又“嘻嘻嘻……”地叫，张姨让其他人退下，关上了门，屋里剩下陆、陈婉、逸以张姨和小女孩。
逸道：“原来你这莲楼供着这么一个小妖呀。”
张姨道：“若不是，哪里能现莲之舞。”
陈婉上前一，蹲了下来，看着小女孩，道：“明月的靡靡之音与莲的舞蹈，都是这小女孩的妖法，你把供在这阁楼里，无非不就是利用，让为你所用。但是怨气这么重，你不怕伤了你么。”
“怨气？”张姨冷笑了一声，“我倒是希望的把我伤害了，就没人能照顾得了，随自由去了。”
“你长把禁锢在这里，总有一天会不控制，你看看现在躁动得越来越大，怨婴吸食人的怨念，抽走来的人的怨念，自然底下是歌舞升平的盛京。”
“小姑娘，你不要以为有你懂这些道理，要不你来试试，你来照顾！”张姨一气之下将怨婴丢给了，连同着怨婴怀里的奇奇也呈抛物线的姿态过来。三人都伸出手要过怨婴，哪怨婴竟一脚蹬到了屋顶上，奇奇“哇”地大哭起来。
“不好，我们的得把奇奇抢过来。”
陆和逸一前一后，跃上屋顶，怨婴却像是有了兴致，加手舞足蹈起来，一手夹着奇奇，在屋顶上上蹿下跳，竟使得陆和逸二人毫无对策。两人又不敢有大的动作，万一伤害到奇奇可是得不偿失了。逸找到时机，从怨婴身后偷袭，抢走了奇奇。怨婴龇牙咧嘴地逼近逸，若刚的怨婴还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孩，那么现在的已经火冒三丈，快要失控了。逸一脚没踩稳，个人掉了下去，幸好奇奇在他的怀里，没有伤。
怨婴左手生出火球，身体向前一倾朝逸袭来，见张姨个人横在了逸面前，吼道：“够了，给我停下来！”
霎时间，那快要触到张姨脸的火球熄灭了。张姨道：“你现在玩得也越来越过分了，现在从哪里找了个娃娃来，你也不看看你多大的人了？”
“多大？”躺在地上的逸，一手将奇奇递给陈婉，一手将自己撑了起来，“应该不过一两岁吧。”
“呵呵，”张姨翻了个白眼，“亏你还是个能，，你也看不出来？”
“这……”逸尴尬笑道，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女孩子的年龄可不能瞎猜啊。”
“你们把那个可怜的娃娃带走吧，实在是抱歉了，没到这玩的这么大，平时就在这阁楼里，也没有人陪玩。这个样子，谁见了都害怕。是我妹妹，我也有错。你们说的对，我们这个莲楼就是靠着，能存下去。”
“妹妹？”逸一下子愣住了。
张姨却道：“对，是我妹妹，娘怀的时候，遭遇了多不好的事，刚生下不久后就死了，长姐如母，我能拉扯长大，这个怪模样，我有把藏在这里，能得宁。我道，总有一天，纸是包不住火的。”
陆望着那绣有莲的屏风，缓缓道：“你们的母亲是莲吗？”
张姨点了点头，道：“是幽州第一舞姬，一生为追间的舞蹈。现在广为传的‘雪女舞’其实不是的版本。的心气那么高，的舞怎么会是些优的动作？的‘雪女舞’是说民众饥寒迫，冻死街头，而这触怒宫中高官，一地逼迫，让投河自尽。我的妹妹……就是这么深的怨念而成的这样。”
三人一时语塞，张姨抱着怨婴走到了窗边，推开纸窗，望着月之下的荡漾碧波，喃喃道：“总有一天，人会看到正的‘雪女舞’的……”
客栈的上，忽听上传来鸿雁低鸣，几萤在三人身旁飞舞。陈婉怀里的奇奇伸手要捉萤，却扑了个，而客栈外头焦急等待的妇人一看到他们，便小跑了过来，近看时，发现妇人早已泪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