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的失窃1

　　严重的失窃
　　1
　　“晓雯，肖明要来山市了。”杜辉吃下一块辣子鸡后对妻子郝晓雯说。
　　“噢？他要来检查工作么？”郝晓雯看着丈夫问。
　　“是呀。主要是要考察山市分公司的一把手人选。”
　　郝晓雯从丈夫的语气中感到他很关注肖明的这次来临，说：“你们俩大学毕业同时进入蓝天机电团公司，又都逐渐走上领导岗位，可肖明是走快，把你甩得来远了。”
　　这话杜辉不愿意听，可心里又不能不承认这个现实。2５年前，肖明、杜辉同时大学毕业进入蓝天机电公司。公司逐渐发展为团公司，两个人也逐渐走上领导岗位。而现在肖明当上团公司的副总经理了，杜辉还只是山市分公司的副经理，比肖明了不少肖明而现在要来山市考察干部。这是个机会呀。
　　杜辉看看郝晓雯，像是开玩笑地说：“你后悔了吧，当初若是嫁给肖明，现在就是团公司副总经理夫人了，地位可比跟我高多了。”
　　“你吃醋就吃醋，拿我说事。”郝晓雯斥了杜辉一句。在大学时，起初郝晓雯是跟肖明搞对象。可父母嫌肖明家境穷酸，硬给他们搅黄了。后来郝晓雯又上了杜辉。
　　“开个玩笑，你生气。”杜辉笑嘻嘻说。
　　郝晓雯不吭声，觉得杜辉脸皮有些厚。
　　夫妻二人闷头吃了一会儿，杜辉又开口了：“肖明过几天要来咱们市视察分公司的工作。”
　　郝晓雯仍没吭声。不好说么，态度积极或不积极都不太好。积极了，丈夫会笑话说想念前男友了；不积极，这可是个攀高枝的机会呀。
　　杜辉若有所地说：“咱们山市分公司的经理马上调走了，我能否补缺就看这了。如果这还升不上去，恐怕就没机会了。年龄也要过杠了。”
　　郝晓雯仍没吭声。但也在官场多年，是山市所属平区妇联主席，丈夫心里想的么已经明白。
　　杜辉喝下一口茅台酒又说：“肖明这次来我们分公司，主要务就是调查、了解山分公司经理补缺的事。他的话会在团公司领导决定上起很大作用的。”
　　郝晓雯仍不吭声。想听丈夫还会说些么。
　　杜辉又喝下一口茅台，“肖明这次来，我们一定要好好待，那瓶50年陈酿茅台得拿出来。”
　　“你想好好招待就招待，把我上。我只是区妇联主席，要招待不够级。”郝晓雯脸色漠然。
　　“我们私下里也要招待一下么，你也是肖明老同学，又是……怎么能不出面？不但要出面，还要热情待。现在私人关系很重要，私人关系搞好了，能解决大问题。”
　　郝晓雯淡淡地说：“我天有些累了，休息了，你也不要多喝了，也早点休息。”郝晓雯说离开了餐桌。丈夫的心，已全明白。
　　2
　　肖明到山市分公司视察的第三天晚上，便应杜辉的盛情之邀到家赴宴。
　　郝晓雯请市里最有的厨师了一桌市里最高档的菜肴。大厨在厨房里忙乎着，郝晓雯跟着下手。看到大厨把鱿鱼片到滚水里，鱿鱼片立刻紧卷了起来，郝小雯的心也跟着抽紧，卷了起来。这两天的心脏时或就有这种抽紧的感觉。杜辉让好好待肖明，不只是吃喝的招待，还暗示要有身体的待。这样能全彻底把肖明拿下。可心里却是上八下的。一是自己可是区妇联的主席，是专门反对婚外情和第三者的，现在却要第三者，搞婚外情，心里是扭呀。而这不是单纯的婚外情，是有目的，有性-贿赂的嫌疑，就感觉扭了。自己大学毕业，又身为一区妇联席，分公司副经理夫人，现在却要搞性贿赂，难为情啊。另一方面，这只是自己一方面的想法，还不道对方怎么样呢，对方可是团公司的副总，育干部理干部的，能这种贿赂么？如果不，不但碰了钉子，加不了分还得减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不过，肖明跟我可是初恋，有这层关系，总好应付些吧？何况，他能同意到家来赴宴，就是个好兆头。就是有了两分意了。说了，杜辉说得不错，这可是他升迁的最后机会了，这次升不上去。年龄就要过杠了。是得抓紧，努力呀。
　　“郝主席，有料酒么？给我拿来。”大厨的呼喊断了郝晓雯的绪，忙说：“啊，有料酒，我这就给你拿。”
　　三
　　杜辉站起双手举杯恭敬地对肖明说：“肖总，感谢您大驾临，寒舍是蓬荜生辉呀！”
　　郝晓雯也站起举杯说：“这桌饭菜是我排的，酒薄菜，还请肖总不要见笑呀。”
　　肖明一手举杯，一手向下摆，说：“你们这是么？怎么这样客气，咱们是老同学，这么客气就见外了。坐下，坐下。”
　　杜辉说：“我们虽是老同学，可现在肖总是上级领导，又来我们分公司视察，我们下级可是不能次，也不敢次的。”
　　郝晓雯在一旁敲边鼓：“是呀，肖总能到我们家吃饭，就是给我们天大的面子了，我们恭敬还怕恭敬不过来呢。”
　　肖明摆摆手：“我来你们家，是看望老同学，在这里彼此就是要以老同学相待。一客气就拘束了，你们要让我吃好喝好，就不要客气，彼此老同学好好聊聊，轻松愉快。来，我们碰一杯，为老同学相聚干杯。”说他把杯中酒一口喝干。
　　“肖总是豪爽，老同学佩服！”杜辉也将杯中酒一口喝干。
　　“老杜，你这陈年茅台味道是好，喝着舒服！”肖明笑着说。
　　“肖总喜欢喝就多喝些，寒舍里的没有，好酒还是有几瓶的。”杜辉笑说。
　　肖明摆手：“怎么还我肖总？就我老肖，或是老同学，这样亲切么。”
　　郝晓雯笑说：“好，恭敬不如从命，老同学，你尝尝这松鼠鳜鱼，这绝对是鱼现杀，我亲眼盯着的，很新鲜的。”。
　　肖明夹起一块鱼吃下，赞道：“鲜，是鲜，好吃！”他看看郝晓雯说：“在学校时也一起吃过鱼，那时可吃不起这么贵的鱼，煎小白鱼而已。”
　　郝晓雯笑说：“是啊，大学时的生是贫的，可也让人难忘呀。”很有意味地看了肖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