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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空间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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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多谢雅雅姑娘成全了。”秦家少爷示意侍卫去取来三色朝颜。
  “嗯?”侍卫站在元泽、肖占戈二人面前,伸出手,示意二人将三色朝颜交出来。
  肖占戈战战兢兢地递过三色朝颜,手心已经被汗水湿透,他不过一个普通百姓,虽说接触了一点修炁方法,但也仅仅是强身健体的程度罢了。何时见过如此场面呢?
  元泽并没有多加阻拦,让接过三色朝颜的侍卫原本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很多,因为同为修炁者,眼前的少年修为明显高出自己许多,如果对方加以阻拦,自己肯定不是其对手。
  侍卫拿回三色朝颜走到秦家少爷身边站定。
  秦家少爷也只是瞥了一眼侍卫手中的三色朝颜,没有多说什么,便打算转身离开。
  见眼前的事得到完美解决,雅雅也示意人群散去。
  就在此时,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慢着!”吸引住了各自打算离开的众人。
  秦家少爷一愣,目光如炬盯着元泽,“你是在跟我说话?!”
  “秦家公子是吧?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事?”
  “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秦家少爷,兰陵王国将军府公子。拿走别人拼了命才带回来的奇珍异宝,什么都没有留下,还如此理所当然,好大的官威啊!”元泽暗暗观察过,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那个叫雅雅的女子有些看不透,其余的人皆不是自己对手。
  退一万步说,肖占戈为了补偿丢掉性命的兄弟家属,已经自掏腰包了不少,总不能因为对方是将军府的人,就便宜了对方吧?这样的话,那些被鬼面蜂杀害的人不就白死了?
  换做平常,元泽也知道这种事时常发生,并非自己想管就可以都管下的,但眼前的事自己全程看在眼里,况且肖大哥对他不薄,他看得出肖占戈是个老实人,老实人就得受欺负?元泽无法坐视不理。
  被元泽这样一问,秦家少爷明显愣住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雷家大少爷此刻应和了一句:“对啊,我雷家可干不出这种龌龊之事,拿人东西,就要支付报酬,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大家说对不对!”
  原本对雷家大少也没什么好感的百姓,此刻都觉得雷家大少爷形象高大了许多。附和声也开始此起彼伏起来。
  “是啊,人家冒险小队用性命去博弈,这一路上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将军府的人也太霸道了!”
  “这种行为和强盗有什么分别?”
  “只会欺负普通百姓的人,怎么保家卫国?”
  “……”
  原本视若无睹的秦家少爷,此刻也有些站不住了,从小娇生惯养的他,一直以来都是家族的骄傲,连兰陵王氏都对他宠爱有加,如今被一个少年郎当中羞辱,这口气他怎么能咽的下?
  尤其是还有雷家的人在这里落井下石,今天要是服软,那么以后自己肯定没办法在王城抬起头了。
  已经走出几步的雅雅也愣住了,她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出声质疑。
  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站在原地波澜不惊的素衣少年,雅雅忽然心生疑惑:这少年身穿的琼丝成衣,而且一看就是皆可琼丝出手的,看来他非富即贵。只是这王城之中的权贵商贾里从未听说哪家有这样一个后辈。
  雅雅本就是不想让矛盾激化,她虽非兰陵王国的人,但是她在这里摸爬滚打数载是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完成,不想因为累钱两家的冲突影响到自己日后的计划,才会出面斡旋此事。
  “小公子,高风亮节,雅雅真心佩服。”短短的一句话,一股让人难以察觉的幽香悄无声息的以雅雅为中心朝着四周扩散开去。
  或许是因为元泽比雅雅稍微矮上了一点,当雅雅走进之时故意俯身看了一眼元泽,原本以为眼前的少年也会和周围人一样受香瘴所惑,没想到眼前少年的眸子依然清澈依旧,似乎什么杂念都没有。
  位于元泽身侧的肖占戈此刻就已经难以自制了,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以美貌著称的雅雅姑娘,尤其是她那散发着清香的玲珑身躯近在咫尺,肖占戈只觉得下身开始有些燥热,似乎快要产生变化。一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愉悦心情袭上脑海,肖占戈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是雅雅眼拙了,没想到小公子深藏不露,不知道小公子是哪个世家的后辈呢?”
  也许是知道自己可能问不出什么所以然,雅雅自顾自地端起手臂,撑着下巴似乎在思考,“悬空寺?应该不会。无灯巷?栖木风坞?莫非你是紫夜皇朝的皇室贵胄?”
  “哼。”元泽冷哼一声,一股气浪由炁海发出,“姑娘何必用这些不光彩的手段?”
  元泽虽然看不透眼前女子的修为境界,但是并没有惧怕她,毕竟自己也是结成元婴的修士,即便不敌,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在元泽气浪的作用下,肖占戈和周围的人一样都是猛然惊醒,“怎么回事?那种情难自制的感觉突然消失了?我这是怎么了?”
  元泽知道现在已经不是逞能的时候,元泽打算带着肖占戈离开,“如果雅雅姑娘没有其他事,我们就告辞了,这三色朝颜权当送给贵商会了。
  “雅雅可舍不得让你走呢。”倩影一转,雅雅已经来到元泽与肖占戈身侧靠后的位置。
  元泽不想与其正面冲突,拉过还在欣赏雅雅曼妙身材的肖占戈打算从另外一边离开。
  一只薄纱水袖中的玉臂再一次挡住了元泽的去路。
  “小公子难道觉得雅雅不好看吗?”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确实美丽。”元泽的语气没有一点感情。
  “那小公子为何不正眼相看,雅雅可是对你一见钟情了呢。”
  雅雅的话让全场哗然。
  “我说了,收起你这一套不光彩的手段。”元泽再次催动炁海,一股气浪又将雅雅的香瘴驱散。
  雅雅轻轻转身,脸色一变,“想不到我凝香宗的香瘴对你无效。”
  “凝香宗?”元泽,似乎记得师父曾经有提过的一个救死扶伤为宗旨的无妄凝香宗,可如今一看,这无妄凝香宗不知道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普天之下善于用毒的修炁门派屈指可数,洋湖湿地更是用毒炼炁的鼻祖,但凡跟毒物沾上边的或多或少都与洋湖湿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想到师父之事,让元泽怒火中烧,但元泽知道现在没必要跟他们撕破脸,神色冰冷地回应道:“无妄凝香宗吗?久仰大名,感谢雅雅姑娘指教,我们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以雅雅的心思怎会察觉不到元泽表情的微小变化,身为杀手的她本身就对杀意特别敏感,即便只有一瞬间,她也捕捉到了眼前少年那一闪而逝的杀意。
  但凡杀手都懂得抢占先机,也不管现在青天白日,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在场,雅雅炁海翻腾,身上薄纱裙如蝉翼一般来回摆动,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察觉那薄纱裙正在向四周扩散一种晶莹剔透的粉尘,不过一个照面,除了元泽以外,所有的人都晃晃悠悠地晕倒在地,就连有一定修为的将军府一方也没有幸免,而且可能是因为雷秦两家距离雅雅太近的缘故,这两家倒下的速度明显比外围的人要快上许多。
  元泽催动炁海,元炁在其驱使下早早的就在身上形成了护罩。
  “风火九莽!”
  来而不往非礼也,元泽手中结印,九条火焰长蛇带着高温炙热冲天火光,直取雅雅胸前。
  雅雅来不及躲闪硬抗下元泽一击,一抹鲜红从嘴角缓缓流出,看来内伤不轻。元泽内心窃喜:看来这女人应该是用某种秘术或者异宝掩盖了自身气息,让元泽无法察觉到她的修为境界,对方的修为应该也是元婴上下,否则自己不可能一击得手。
  “还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啊。”轻轻擦拭掉嘴角的鲜红,雅雅脚下轻点,飞身半空。迅速从怀里取出一枚香丸,冲着天空一弹。
  当元泽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阻止。显然,雅雅这是在释放某种信号。
  “嗖,嗖,嗖,嗖,嗖,”五道人影落地的声音传来,五个修炁者将元泽团团围住。
  元泽心惊:这些人都是元婴境界,只是他们的气息有些华而不实,与其说是元婴气息,倒不如说是强行引炁化实。毕竟结婴成功的修炁者举手投足间就可以由虚化实,引炁御炁,这就是元婴境界之后的修炁者与元婴境界之前的修炁者最明显的差别。
  但即便对方境界有问题,亦或是通过某些秘法强行提升的,不管真假,眼前的形式对于元泽来说极为不利。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抢占先机。
  元泽炁海汹涌,与天地元炁产生共鸣。眼下容不得他在这耗着,必须速战速决。
  风火定乾坤凭空而起,同时五道风火元炁螺旋攀升,将五名修炁者直接困住。
  “风火定乾坤?!怎么可能???”雅雅花容失色,脱口而出,“落炎宗不是已经被灭?怎么会……”
  “风火散人的传人又如何?风火法诀又如何?风火散人都自身难保了,我看你今天如何逃出生天。”
  话音刚落,雅雅贝齿轻启冷哼一声,薄纱裙衫无风自动,胸前风光裙下春色让人尽收眼底,可惜元泽无福消受,雅雅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催动某种秘法。
  “哈哈……”雅雅似乎奸计得逞,一阵放肆的娇笑声传入元泽脑海。
  “中计了!”这是元泽的第一反应。没想到雅雅刚才唤来的五人并非真正的帮手,而是用来临时提升修为的祭品。
  五道身影化为五道流光瞬间融入雅雅炁海之中。
  元泽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这种诡异的法诀闻所未闻,直接吞噬掉其他修炁者来提升自己的修为,简直惨无人道。
  元泽已经动了真怒,他无法想象像雅雅这样的修炁者还有多少,她们修行路上又会有多少人因此牺牲。
  风火定乾坤再次突袭,直奔雅雅而去。
  雅雅似乎完全不放在眼里,冷哼一声,两刀气刃直接破开风火定乾坤。木属元炁修士不但懂得万物生长之术,更多的是善于驱使疾风。
  几乎在同一时间,雅雅闪身出现在元泽身侧,兰花指轻捻往前一推,凭空出现一道水箭直取元泽炁海之处。
  元泽脚下轻点,险之又险的躲开了。没想到这雅雅居然同时懂得木属与水属两种元炁。
  一招没有得逞,雅雅再次转身双手轻舞,一阵阵肉眼可见的黑色水幕铺天盖地的朝着元泽席卷而去。
  “不好,有毒!”元泽扶了一下额头,只觉得灵识开始涣散,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雅雅见状,更为得意的大笑起来,“这一身修为可别浪费了,姐姐我给你放放血先。哈哈哈……”
  香风阵阵,沁人心脾,香气化成数道寸芒朝着元泽几处大血刺去。
  一阵痛彻心扉的感觉袭来,元泽再也无力支撑,身体晃晃悠悠地即将倒下。
  雅雅脚下轻点,下一秒踢在元泽小腹之上,元泽身体极速往后飞去,雅雅这一击的余威带着元泽在地上擦出一条长长的地沟,最后撞在一块巨石之上才停了下来。
  元泽口吐鲜血,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了巨石之上。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滴落,被鲜血浸染的蚩休吊坠紫红色光华暴涨。带着元泽从原地消失了。
  虚无缥缈的空间里,元泽感觉到有光,缓缓睁开眼睛。
  “怎么回事?我这是已经死了吗?”
  正当元泽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爽朗的笑声,传入耳中。
  “哈哈哈……”
  元泽试图找到那个笑声是从哪传来的。忽然一头猛兽缓缓落在了自己面前,元泽仔细打量了一番,猛兽角似鹿,头似驼,耳似猫,眼似虾,嘴似驴,发似狮,颈似蛇,腹似蜃,鳞似鲤,前爪似鹰后爪似虎通体乌黑,背上还有一对浸墨一般的羽翅。与先前欣儿看到的样子不一样,此时出现的追云犼周身黑芒褪去,一层若有似乎的紫红色光芒忽明忽暗。
  “你是?”
  “吾乃追云犼,荒古神兽帝君之一。”追云犼有模有样地回答着。
  “荒古神兽帝君?不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吗?”
  “三界六域在经历了荒古之灾,远古之战,上古之乱之后,现已面目全非,也难怪很多事情都变成了传说。”
  追云犼换了个位置落在元泽身边,“少主,未来你会遇见更多超出你认知的事情,也许这世上的传说并非全都是后人杜撰,很多确实真实存在过。”
  “少主?你为何称呼我为少主?”
  “有些事情需要少主你自己去慢慢了解。”追云犼在对待元泽的时候语气温和,丝毫不像与欣儿交流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少主,你并非来自人间界,我只能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
  “这太不可思议了。”一时间元泽很难接受自己的身份,尤其在得知自己的家人恐怕早已经不在了之时,内心的凄凉已经感染到追云犼。
  “少主,自从你落入人间界开始,我就一直在你身边。不管未来怎样,追云会一定会一直陪伴少主。”
  “谢谢你,追云。”元泽回以微笑。
  毕竟追云犼一直呆在蚩休吊坠之中,没办法时刻监视外界,上次与鸱鸟一战已经让他神识耗损,若不是元泽精血中的空间本源力量让他察觉到危险,追云犼也不会冒险将元泽代入空之狭间之中。
  要是全盛时期的追云犼,别说维持这样一个空之狭间了,就算要他开辟出一出独立界域也并非什么太难的事,只是荒古遭遇,让他实力大损,不然也不会呆在蚩休吊坠中,借助蚩休吸纳天地元炁的力量来温养伤势。
  “少主,虽然我不能告知你空间元炁的修炁法诀,但是我已经把本就属于你的空间本源送入你的炁海之中,现在我传授与你归墟玄诀,这套法诀乃大哥为我所创,或许你没办法发挥它十成威能,但是在这人间界里用以自保绰绰有余。”
  追云犼的声音开始有些虚弱。元泽连忙询问,“追云,你没事吧?”
  “放心,我只是神识耗损严重,炁海几近枯竭,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恐怕都没办法照顾到你,你要好好保护好自己……要记住,在未凝练神识,到达神尊境界之前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试图去空之域……”
  “我还是不懂……”不等元泽出声询问,追云犼的气息已经渐渐消失,紫红色光华消散后,元泽再次出现在自己身体砸出的深坑之中,感觉上已经过去了许久,而事实上不过弹指之间。
  看着眼前再次攻过来的雅雅,元泽轻松一个闪身躲过,他发现原本无法看透的雅雅,现在居然可以明显感觉到对方在获得那五个元婴境界修士的力量后,已经到达化虚之境。那件看似轻薄的薄纱裙衣之上元炁流动,竟然还是件法器,难怪自己之前看不透雅雅的修为。
  而实力大涨的雅雅并没有察觉到元泽的不同,打算一击毙命,赶紧了事,毕竟这里是兰陵王城,惊动王城守卫是迟早的事,要是自己的身份败露就不妙了。
  雅雅的凝炁于右掌之上,一记手刀直取元泽面门,她相信自己这个全力一击,远非眼前的少年可以躲过的。
  雅雅的声音幽幽的穿了过去,“一切都结……”
  雅雅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话都没说完,雅雅的身体便直勾勾地往后倒去,这位无妄凝香宗的顶尖杀手,至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双方交战确实激烈,王城守卫急匆匆地往星隐商会赶来。。
  元泽灵识一探,除了三个被雅雅攻击波及致死的倒霉鬼之外,周围的百姓都还有生机。
  元泽发现肖占戈也只是昏迷了过去,下蹲一拉,将肖占戈夹在了胳膊之上,然后脚下一点,两人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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