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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艾迪升的印象不错，但李显并不准备把歌卖给他。
道理很简单——艾迪升只是一个曲作家。
歌卖到这样的人手里会怎么办？
当然是会被他倒手再卖给歌手啊！
既然是要搞钱，为什么要让中间商赚差价？
将手机揣回兜里，李显站在马路边抬起了手。
随即，一台桑塔纳吱嗝一声停在了他的面前。
“去哪儿？”
“华星娱乐。”
拉开车门，李显直接报了个目的地。
出租车麻利的启动，朝着道路尽头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一台奥迪A8缓缓的停在了小区门口。
“建虹小区......”
车窗摇了下来，看着小区大门顶金灿灿的几个大字，带着墨镜的董英楼舔了舔嘴唇。
“大爷，劳烦问一下，三号楼是哪栋？”
看着小区门口下象棋的老头，他招呼了一声。
拎着吃棋的老头头也没抬，往身后指了指。
“再麻烦问一下，您知道3号楼有个叫李显住户具体是哪个单元吗？”
放下象棋，老头抬起了头。
“小伙砸，你知道澳大利亚每天都会热死上千只袋鼠吗？你不知道，因为你不在乎。就像你不在乎这大热天里，把车停在我身边，烤的老子一腚沟子的汗一样。赶紧给我滚犊子！”
“......”
在老头的怒视下，董英楼沉着脸拉上了车窗。
“艹、这小区里住的都什么人啊！”
愤愤的骂了一声，奥迪A8一个大油门，朝着3号楼的方向奔去。
......
李显家到达目华星娱乐的时候，已经将近五点钟了。
以往这个点，已经快要打卡下班的时间。
但是当李显进了公司之后，却发现大厅里人来人往，没有一丁点儿下班的迹象。
前台小妹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在，不过好在公司来往人员众多，瞧准了一台员工电梯刚好到达，李显随着人流钻了进去。
上满了人，电梯很快启动。
默默的按了经纪部所在的楼层，李显退到了电梯的最后面。
“你们公关那边怎么样？”
“别特么提了，孙佳雯这事出来的太突然了，一丁点儿的准备都没有。我们这边开了一下午的会搞公关方案，头都大了！”
“哦？那具体怎么说，现在有没有办法？”
“有个屁的办法。她自己坚称对方是泼脏水，可问题是她跟那个前经纪人本来就是大学同学，又一起合作了三年多的时间。说没有点什么事儿，谁信啊？而且圈子里的风气你也是知道的，孙佳雯负面新闻一出，落井下石蹭流量的全来了。之前我们公关下去的一些黑料，什么综艺节目勾搭已婚明星，什么为了博出位夜会制作人......现在都压不住了。你们法务那面怎么样？”
“嗨！他妈的。跟你们差不多，之前签的代言和演出方都打来电话谈解约。根本安抚不住，看样子今天晚上要熬大夜了。”
“哎，熬吧。谁让拿公司的工资了呢。不过最惨的是经纪部，我听那边的哥们说，经纪部下午开了两个多小时的会，现在每一个手里有艺人的经纪人都在调查艺人的情史，挨个的确保前任不会突然跳反。手里有一个两个艺人的还好说，我那哥们带的是19个人的女团，想死的心都有了。”
“淦、孙佳雯那个前经纪人真特么是个扫把星。”
滴！
收到致郁值，328点。
滴！
收到致郁值，812点......
“......”
躲在电梯最后面，看着一群苦逼的加班狗，李显又往里靠了靠。
公司的氛围......不错嘛！
叮！
电梯到层，李显赶紧低头钻了出去。
经纪部不像是其他部门，坐办公室的时候很少。
当初在职的时候，李显不怎么过来。
经纪人这个行当就是这样，有业绩的不是在跟着艺人跑，就是在跑关系。
但现在不同了。
有了孙佳雯这个前车之鉴，公司必须要针对旗下艺人做预公关——所谓的预公关，其实就是防患于未然。
毕竟最有效的公关，往往是将公关事件掐灭在萌芽或者未发生的状态里。
在一片电话吵闹声中，李显轻车熟路的沿着走廊到了楼层的西侧。
经纪部的办公布局，也是按照经纪人的分量来区分的。
经纪人和经纪人的区别很大。
就拿华星娱乐来说，经纪部一共七十多号人。这里面既有每个月开几千块，给艺人拎包撑伞的那种跟班式经纪，也有一个人带整个男女团，负责偶像团从生活起居到业务商演全部事宜的资深经纪。
当然，最牛逼的还是那些资方见到都得给三分薄面的那种金牌经纪。
这样的经纪人，往往手下只带一两个明星。但是明星的咔位高，经纪人在圈子里的地位自然不必多说。
李显要找的，就是这。
低着头穿过小经纪人所在的开放办公区，李显来到了资深经纪人专属的一排办公室前。
想了想，他走向了第二个门。
那间办公室的主人叫做苏兵，是国内知名歌手靳文琪的经纪人。
在原身没有因病离职前，和苏兵的关系还不错，但也只维持在平时在卫生间一起抽根烟聊聊的地步。经纪人这个行当，内卷的可以。资源一共就那么多，不管公司内部还是公司外部，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竞争对手。
之所以找苏兵并不是因为私交，而是因为靳文琪。
作为国内近年来的一线歌手，靳文琪几乎是一年一专辑。在整个华星内部，属于吃资源大户。
李显相信，《说散就散》这种质量的歌，在苏文这里能卖上个好价钱。
笃笃笃。
随着李显敲响房门，里面立刻传来了一声“请进”。
房门没有反锁，李显推门而入，便见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的一对男女。
“苏哥，文琪。好久不见。”
“李显？！”
“唉？”
面对李显微笑着招呼，屋里的二人瞪大了眼睛。
特别是靳文琪，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李显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小爹！
现在整个公司都在为了这货的事情烧穿了脑壳。
这个时候他怎么过来了？
他怎么敢的啊？
还这么淡定！
倒是苏文，在起初的愣神之后，立刻起身将房门关上，拉着李显坐到了沙发上。
“李显，你怎么来了？”
“苏哥，找你有点事。我这有一首歌，嗯......”
李显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一旁的靳文琪。
“想问问你和文琪有没有兴趣。”
“是你中午唱的那一首？”
听到歌，靳文琪立刻从傻呆呆的状态脱离了出来。
她的目光中有一些惊喜，有一些兴奋。
李显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那首，《说散就散》。我刚从医院出来，这一年的时间家里为了治疗的事情花了不少钱，所以......”
“我要了！”
还没等李显说完，靳文琪便脱口答应。
“咳咳、”
一旁的苏文干咳了两声，用眼神示意了靳文琪一下，这才望向了李显。
“李显，因为你的事情，公司现在很被动。在这个节骨眼上，买下你的歌我和文琪会很难做。”
呵、
李显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套路我熟。
既然是生意，砍价很正常嘛。
“实不相瞒，苏哥。中午的时候艾迪升找到我了，《说散就散》这首歌他开了二十万，但是我没卖。”
“哦？”
听到李显的说法，苏文皱起了眉头，将信将疑道：“二十万这个价格可以了啊，按照现在的行情，非一线的作词作曲，也就是在十五万左右。如果他有这个诚意，你可以考虑把歌卖给他嘛。”
“苏哥，我不跟你绕圈子。之所以过来找你，不全是为了钱的事。《说散就散》卖给你让文琪唱，也是想着给董英楼添点堵。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说这话的时候，李显的神色哀伤了下去。
“......”
李显被董英楼挖了人的事情，在华星经纪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这件事情确实是孙佳雯主动抱大腿，但作为同公司的经纪，董英楼也没守规矩。
一般来说，这种同公司直接的竞争是不允许的。但奈何艺人主动，而且董英楼确实在圈子里有排面，为公司带出了好几个一线明星，所以管理层也就默许了。
但高层的态度不代表整个公司的态度，至少经纪部这边实际上挺反感董英楼和孙佳雯这对的——虽然嘴上不说。
毕竟对于经纪人来说，手下的艺人被挖走，真就是跟抄家挖坟没什么区别。
前期经纪人付出了大量心血，眼瞅着到收获的时候结果鸡飞蛋打，作为同行苏文是同情的。
李显的意思，他明白了。
略一沉吟，他给出了价格；
“价格不能给你这么高，十五万。全版权，同意的话我现在给你出合同打款。”
你看看，没有中间商，这价格不就可以接受了吗？
“刚出院，以前的卡丢了，得现金。”
听到苏文的出价，李显一咧嘴，乐了。